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18节

其后两日，世界仿佛归于平静了，时钟塔那边无论是“和谈”抑或是“主战”派系都再没有派人来访或者搞小动作，于是乎秦玄也回归了清静，他按照日程先是替两仪式的直死魔眼做完第一次神音实验，看完了17号输出的完整版评估报告之后，转手给她安排了个活儿。

“回一趟观布子市？”两仪式拿起手里的资料，上面的大标题写着《巫条雾绘个人履历及能力评估（附病历）》。

“对，别误会，不是去砍人的，”秦玄正坐在书房，思虑接下来的研究计划，“我需要你去‘杀死’她的绝症，然后把她带过来。”

从那天偶然的观察来看，巫条雾绘的能力似乎不是普通的分身，而是给了他一种“飘飞在天上和躺在病床上的都是本人”的感觉，如果两者都是同一个意识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好了，你去吧，走之前先好好看一遍资料，别到时候出了什么误会又要和对方起冲突。”

“哦，知道了。”两仪式已经转身走远了，她用拿着资料的那只手，举起来挥了两下，算作应答。

等到书房门再次关上，秦玄又取出来装有“创世之土”的容器。

秦玄此时已经翻完了罗亚和尼禄·卡奥斯对这种物质的研究过程。

根据罗亚的记忆，这项“创世之土”实验虽说是可以用于囚困“原初之一”（爱尔奎特），但最终达到的理想成果本应该是“原理的完成（终结）”。

所谓原理血戒，乃是一个死徒所持有的命题、活下去的目的、死不了的诅咒，而这原理亦是王冠，是死徒成为了“浸染世界的毒”这一性质，从既是强化又是诅咒的定位上来看又可类同魔术师之于“Grand Order”。

从上述角度来看，罗亚和卡奥斯的这项实验所追求的“原理的完成（终结）”，实质上是想要达成一种对原理的超越，达成“真祖的原理”。

他特别提到真祖的“事项收纳”能力便是“原理”的体现：将外界的事物乃至基本粒子都完全分解收纳，形成以真祖为中心的庞大质量规模的点……按照秦玄的参照理解，这实际上是宇宙大爆炸学说中，由热寂现象而呈现的因自身引力场坍缩的类似阶段。

那么，显而易见的，下一阶段将是坍缩至极点，然后时空再次从大爆炸中开启。

至此形成的，实质上是一个型月版本的、微型的创世-灭世宇宙轮回假说。由此可知，“创世之土”的完成将是一个“新世界”诞生的土壤、混沌源质。至于囚困爱尔奎特的目的，秦玄甚至怀疑这是想让二者吞噬为一体形成一个崭新的“人形天体”。

不过要是真成了那玩意应该叫啥？星神？

总而言之，理想和现实总有那么一点偏差，可以基本确定的是，罗亚和卡奥斯俩人的实验在秦玄“升灵”推力作用下，大功告成了，但偏差的地方是，卡奥斯人没了，或者说，等他回归意识的时候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秦玄注视着这团“创世之土”，初步演化洞天的资粮就靠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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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决定好了素材，不过开始之前还得准备准备，做好保险措施，秦玄走出书房，神识同一时间往二楼上一扫，“咦，橙子不在家？这是跑哪去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延后不是大问题，秦玄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秦府大门口。

“嗖～”

这时候，一道白影闪过来，差点吓了他一跳。

忽然之间出现在秦玄面前的是一个金发短发、红色眼瞳的少女，其身材婀娜、曲线堪称完美，姿容娇艳绝俗，古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可称“美”的体现，活力、纯洁又不乏高贵的气质扑面而至，好似星月降下祝福，亲手送来了神的女儿。

正是爱尔奎特。

她此时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仿佛在确认些什么。

“你……”秦玄正欲说话。

然而还没说完，在他一脸懵逼的注视下，爱尔奎特直接扑到他身上来，把他压倒在地上，“嗅，嗅嗅……”

爱尔奎特直接把脸贴了上来，身子还在他上面乱蹭，“咦咦，你身上有那家伙的味道……但是，明明是普通人类，不是转生体，等等这个强度不对，感觉又像是……”

“……”秦玄有点茫然，这女人有没有常识啊，在别人家大门口把人扑倒是一件多引人注目的事情，她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我说，能不能先起来？然后咱们再把话唠清楚！”

“哦哦。”

爱尔奎特“噌”地一下就起来了。

秦玄也站起来，又慢悠悠地拍了拍灰，对上爱尔奎特大大的写满了“我很好奇”的眼睛，“咳咳…好了，鄙人秦玄，之前的就当无事发生，请进吧。”

做完了自我介绍之后，秦玄把她带进会客厅，在此期间还得努力不让她到处乱逛。虽说在罗亚的记忆里见过白姬，但大部分都是见面之后直接上来被砍死的经历，还是和她走一遍流程吧。

“你是谁？”

“啊？”

“名字！”

“嗨～，这里是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desu！”

“性别。”

“女，诶难不成这个用肉眼看不出来的吗？”

“从哪里来？”

“千年城。”

“来这里做什么的？”

“找罗亚，杀掉。”

“为什么找我？”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然而我不是，所以你准备怎么找？”

“啊……不知道呢。”

爱尔奎特歪歪头，她用一根手指搭在下巴，抿起嘴唇，作苦思状，然后并没有什么用，“对了！去别的地方到处溜达找找看吧！”

这也叫办法？

此时爱尔奎特却是行动起来，她一步就飞跨到了窗户边——

“你等等！走正门，请。”

“诶～人类社会真麻烦～！”

第27章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爱尔奎特作势要走到正门那边。

“先别着急走，你再等等。”秦玄叫住了她。

“……？”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秦玄站起来，“是关于罗亚的事情，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下，但在那之前我先说好，你看到的时候先别激动，控制好情绪。”

“嗯？好的。”虽然不太明白，但爱尔奎特还是先答应了下来。

秦玄说的自然是罗亚的问题。首先，罗亚的灵魂毫无疑问，已经从肉体中剥离出来，肉体已经成了一具无价值的空壳，其次，罗亚如今的形态与其说是常规意义的灵魂，不如称之为“灵子情报体”。

普罗米修斯按照秦玄的指令进行转录操作的时候，进行了类似“逻辑格式化”的动作，简而言之，将罗亚的记忆数据按照重要性、情报种类进行特定的分区存储，哪些是“魔术理论研究”、哪些是“实验过程”、哪些是“可信的结论”等等通通分门别类整理存放。

即便是经过普罗米修斯判断认为价值较低的记忆，也未被删除，而是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至于罗亚本人的“意识”、“人格”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这完全是次要的事情了。

所以结果就是，当时秦玄取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之后，就发现罗亚的灵魂体已经成了类似“植物人”的状态了。

so，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秦玄对于罗亚的无限转生术式只是大致看了一遍，然而却没有找到对于这类情况术式会不会被触发的设定。

有可能的话，秦玄希望爱尔奎特来判断这家伙到底是挂了还是没挂，死了的话说明在“转录”操作的那一刻罗亚又一次实现了转生，如果没有的话……我这算是卡了他的bug？

秦玄领着爱尔奎特，一路走向地下室，期间他紧紧抓着爱尔奎特的手不放，生怕这位白姬大小姐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仿佛是逛街时大人牵着幼稚园儿童似的。

爱尔奎特倒是没有再尝试乱跑什么的了，她从第一下没有挣脱开秦玄的手之后就没有再特意用力，而是盯着前面领路的秦玄。

这个人类的力气好大，完全到了幻想种的级别了嘛。爱尔奎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他身上，仅仅好奇地看着这个年龄几乎只到她零头的少年。

“就是这里了。”秦玄道。

在两人进入一扇房门之后，仿佛空间一阵变换，来到了稍微有些空旷的封印室，视野尽头，一具让爱尔奎特恨极了的躯体摆放在那儿。

“罗亚——！！”

爱尔奎特瞬间失去冷静，直接挣脱开秦玄的手冲了过去，一爪劈过去，“轰——！”

“罗亚”第一时间被劈得粉碎，但更糟糕的是整个房屋被这一击轰到，蛮横的力量直接贯穿地基和承重结构，三层高的建筑直接坍塌下来，墙壁、地板如倒落的积木一般纷纷而下，这对于一般的魔术师无疑是个大麻烦，但里面的两位显然都不是正常人。

一拳把头顶下坠落的最后一块天花板轰飞，接着秦玄才走到爱尔奎特旁边。

爱尔奎特还维持着砍人的姿势，她似乎愣住了，眼前的“罗亚”已经在碾压式的暴力下碎了一地，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确实是真的罗亚没错……

“冷静了没有？”

“唔…！”爱尔奎特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还答应人家保持冷静来着，糟、糟糕，按照人类世界的社交原则，道歉的时候应该……

“——道歉的话就免了。”

秦玄的话让爱尔奎特稍微有点惊讶，“那个，你生气了吗？其实我可以……”

“啪！”

秦玄打了个响指，瞬间，四周七零八落、堆成一个个小山的水泥建筑碎块化为了蓝色的灵子，接着破碎、如雾状消散。

失去了遮挡，灰蒙蒙、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天地——灵子空间的景象这才显露出来。

“还好事先有了准备，先带你来了灵子空间。”

秦玄看见爱尔奎特一脸“看上去好好玩”的表情，不禁有点怀疑起了这位白姬的受教育水平，他往旁边空无一人的方向唤了一声，“17号，复原。”

无数有形的灵子又极速聚拢，将周围空间封闭，重新形成墙壁、门窗、楼板、房屋……

“哇哦！”爱尔奎特又是一幅看上去很想上手试试的模样，然后被秦玄抓住了她想要作怪的手。

“禁止随便毁坏灵子造物！魔力又不是免费的！”

“唔…好吧。”好奇宝宝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

秦玄莫名地感觉自己像是对付一只宠物……

“好了，说回正事吧，”秦玄打了个响指，再次把“罗亚”灵子体具现出来，确认爱尔奎特保持稳定之后才继续说明，“事情是这样的，几年前，我在一个叫总耶市的地方，遇到了叫远野四季的……”

涉及这种事情，爱尔奎特总算严肃起来，表现出了一幅和真祖王族相符合的样子。

“……总而言之，我这里的罗亚灵魂是完整的，但我无法确定你所谓的罗亚正体在不在里面。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给你看一看。”

爱尔奎特看上去有些困惑，“力量没有取回来……”

“嗯？”

“就是罗亚最初成为死徒的因，”爱尔奎特稍微说明了下，“只有罗亚真正死亡了，力量才会回来。”

“在这具灵魂体里面吗？”

“感觉到了，但是好像拿不到……”

“——因为有种东西叫做数据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