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2节

这份设计图并非秦玄原创，人偶技术实则来自秦家的一本秘籍，秦玄在修习魔术初期突然找到的。

封面没有名字，秦玄姑且称之为「无名仙书」。其内容相当骇人，里面详细记载了练气、炼丹、符篆、阵法、灵植、灵宠、傀偶、各种秘术等等。

而且仙书的一些技术在经过“魔术化”（本土化）改造后可以呈现相当不错的效果。

这种修仙要素的展开，画风和他记忆里的型月严格不符，他怀疑这仙书也是从哪里穿越过来的。反正从修炼体系上来看，秦家典籍属于是型月本土体系，和这书的画风并不一致。

作为型月路人的秦玄，并不知晓对面大陆，也就是那个和他上辈子故乡同名的地方，保留了相当于神代的独立魔术环境（也就是魔术基盘，以理论/思想/文化信仰之名，对世界上神秘体系资源的再分配），甚至有10位以上的仙人，否则也不至于有太大反应。

秦玄仔细检查“雪月花”系列的设计图，当然不是检查什么错误，毕竟是《仙书·傀偶篇》的技术含量。

他需要做的是将设计图中的关键中间步骤拿掉，只留下开头介绍、最后成品预期之类的部分。总之捋了一遍，现在的设计图乍一看上去会让人感到不明觉厉，但实际上不会暴露任何技术原理。

如此一来，秦玄就可以放心等待某位人偶师的到来，只要和那位达成合作，“雪月花”成品指日可待。

做完这一切之后，秦玄来到实验室旁边的一处静室，这里主要用来修炼，秦玄每天必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仙书》中记载了修行功法，秦玄选择其中一门《羽化篇》，原因比较现实，那就是这篇对身体要求低。

秦玄知道自己回路质量不高，身体内的魔术回路有主路15条，辅助10条，回路属性是秦家世代相传的「地」属性。

虽然比原作的慎二魔术回路封闭好多了，但也就是中下水平，相较远坂凛那种差远了。

秦玄修行前不能肯定魔术回路质量是否与“修仙灵根”相通，他也不想赌，所以才做出了这个保守的选择。

此外，《羽化篇》除了一般功法都有的练气吐纳之法外，还有可以单独修行的炼神法。

炼神，也就是提升精神修为，使得大脑计算能力，反应力，对外的感知力等能力上升，还可衍生出神识，幻术，心灵感应，精神寄生等一系列效果。

据记载，修士似乎都是随着练气修为上升而顺势提升炼神修为的，一般不会单独去炼神。而《羽化篇》的炼神法却与练气截然分开，并且有单独的层次划分。

目前而言，炼神最大的好处还是加快他对于各种术式的学习速度，也就是他目前处于“虽然本身魔力量少，但是领悟速度快、术的水平高”的阶段。

秦玄每日在静室的时间有一半是花在炼神上面。根据《羽化篇》记载，炼神修为不可与肉体差距过大，肉体不够强健，精神就会压迫肉体，使之不断虚弱。这也是秦玄选择练八极拳的原因。

他此时静坐了一会儿，已经进入“炼神”状态。

“炼神”的关键，在于心无旁骛，封闭肉体的感官，让修炼者“接触”精神。因此初学者需要避免外部打扰。

渐渐地，照灯的光线，设备规律运转的细微声音，地下室的湿冷感，魔术素材挥发的微妙气味……一切肉体的感知逐一淡去、消失。

整个世界消失了，变得一派混沌。

如果是一般人，难免陷入恐慌，产生杂念，进而退出修炼状态。但秦玄已经习以为常，关键在于下一步。

在无知无觉中，忽然显现一点灵光，这就是秦玄的“神”。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这股“神”开始急剧壮大，并向外扩张，一瞬间，仿佛秦玄睁开了眼睛，世界明亮起来。

但秦玄没有睁眼，他正以另一种方式感知世界。他没有接收光线，却感知到了颜色，没有接收声音，却感知到了振动，没有肉体的感官，却能更加敏锐。秦玄感觉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向自己开启，许多修炼的困难都被想通了，许多修行的奥秘也变得可见了。

秦玄清楚这一切的原因：神识，练成了。

以前，按照秦玄所拥有的炼神修为，其实没有这种奇特的“感知力”，只能被他用来实现一些辅助性的“被动技能”，比如提前计算能力、记忆力，辅助魔术理论学习、实验分析，提升反应力，保障体术实战能力等等。

但是现在，一切都将改变。

秦玄的神识不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静室，毫无阻碍地透过墙壁，土壤，探到外界。他探知到了庭院里绽开的梅花，探知到了2000年年初雪后刺人的寒气，探知到了路过的行人彼此交谈……世界不断扩张，“丰富”起来。

秦玄此时已经能“看到”几百米外的远坂家，又继续向远方探测，差不多到了极限，他测试了一下神识的数据，距离有1000米，他下令道：“17号，接入我的视神经，检测信号。”

“接入中…未检测到信号。”

“看来神识的反馈真的不需要感官系统。”这验证了秦玄的猜想，也就是说，这与普通的「千里眼」、各种魔眼之类的视觉系魔术截然不同，应该可以近似归为精神系魔术。

可惜硬件不足，17号目前的计算能力还不足以实时捕捉脑部的大量神经元信号交互，如果以电脑体硬堆算力施展「拟似神识」术式，说不定能轻松监控全冬木市乃至更大范围。

“对了，既然「拟似神识」没法弄，那就观测下地脉吧。17号，今天剩下来的日程安排是什么？”

“解答：5分钟后将为您准备好午餐；苍崎橙子预计于下午来访，商谈合作事宜；您的学徒远坂凛离校时间约为15:30，建议在16:00前准备好魔术教案；您今日剩余的可分配工作时间预计为3小时45分钟，建议今日以「神识」辅助完成冬木市地脉观测作业，预计所需时间为2小时53分钟，效率提升为80%以上。”

“……还真是连轴转。”起身准备上楼吃饭的秦玄心里有点难绷，暗叹自己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然而他也清楚，这是必要的牺牲。

否则，秦玄可没有把握活过2004年的第五届圣杯战争，乃至遥远未来可能发生的、更恐怖的灾难。

等到午餐结束，秦玄再次放出神识，终于看到街上出现了一位橙红发色、扎马尾、戴眼镜，白领装束的女性。

秦玄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期待的神色，“17号，咱们该迎接那位贵客了。”

第3章 年上御姐上门，但是意图白嫖

（前排提示：由于本作设定，部分原作的时间线会有相应变动哦）

如果说远坂凛还是成长中的天才，那么苍崎橙子无疑就是已经从天才阶段成熟的大师。

她出身于有第五法传承的魔道家族，不仅再构筑了魔术基盘已衰退的卢恩魔术，还从17世纪以来就已经衰退的“人体仿造”概念中，再现了量产性能不下于中世纪的战斗用自动人偶。

苍崎橙子甚至打破了中世纪人偶技术全盛期“就算制作出超越人类的人偶，也不可能造出与自己相同之物”这一法则。也就是说，她制作出了“苍崎橙子”的人偶，“重现”了许多个自己，这里面的每一个，都相当于她死亡后复活的备用躯体。

上面所说每一项都是目前魔术协会无法复刻的，因而她被授予了“封印指定”。

封印指定，说白了就是掌握西方魔术界霸权的魔术协会之首（自诩）——时钟塔，不允许无法复刻的神秘流落在外，以保护为名把指定的对象做成标本。

然而，天才怎么可能以常理度之？

苍崎橙子的成长速度远超人们所想，她击退了魔术协会的追捕，经历了常人不能想象的神秘旅途，她曾与神代幻想种贝奥结缘，搭乘北欧的魔眼搜集列车，遭遇鸟嘴人身、长有怪异肢体的北海巨大古代种，见识了传说通向异界的百慕大海域，怼过潜伏西欧诸国自称神代联盟的魔术师，到如今为止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厚的魔术珍藏。

此时的她回到东瀛本土已经有段时间了，她找了个地方买房，建立了名为「伽蓝之堂」的魔术工坊，然后重新拾起自己精妙的人偶技术，接一些有相关需求的客户们的订单，也算是苍崎橙子为自己总是大手大脚花钱所付出的代价。等做够了单子，她大概率又会启程，像风一样消失不见。

直到前不久，她收到了一份邀请。

“「夏娃之心」、智能人偶技术？应该是基于新体系的魔术吧，有意思……”苍崎橙子捏着一份邀请函，另一手推着行李箱，思索着，如同一个普通白领似的走在冬木市街道上。

邀请的人无疑就是秦玄。

苍崎橙子其实早就知晓这个人，以及冬木市的秦家。

别误会，她并没有特意去了解冬木市特有的圣杯仪式，事实上秦家本来是以地脉研究闻名。而秦玄依靠炼神术带来的学习速度，迅速继承了家学，在调理地脉，调查、解决地脉异常方面相比上代人更加高效，东瀛本土的家族基本知道。

比如远坂家，直接把冬木地区的定期地脉观测“承包”给了秦玄，这也让他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当然其他地方也会不定期向他发布指定委托，比如三咲市的某童话魔女就因此和他相熟，然后难得回乡一趟的苍崎青子也顺带知道了。

一旦青子知道，和她关系极差的姐姐，苍崎橙子很快就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

只能说魔术师圈子，尤其是极东魔术圈，就那么大，有点地位的魔术师相互之间总会有那么一些“交情”，无非是亲疏有别而已。

“嗯？”

这时，苍崎橙子脚步一顿，她感觉到手边的行李箱有些动静，有些奇怪，“贝奥，现在还不能出来……”

“——原来您就是那位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先生？”一个声音忽然说道。

苍崎橙子这时看到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十四岁的黑发少年，身形挺拔，双眸如鹰隼一般锐利有神。

“你是她说过的那个地脉学天才？传言说秦家已经家道中落，看来也不尽然嘛！”

秦玄摇头，“哪里的话，秦家人才凋零，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没营养地寒暄了一番。

“访客许可我已经送到了，”秦玄接着看了一眼苍崎橙子的行李箱，“那么，我就恭候您的到来了。”

下一刻，秦玄消失不见。

“咦，貌似是通过视线制造的立体影像？从哪里发动的……”

不远处，一只街角里的监控摄像头正目送苍崎橙子远去。

————

冬日午后的阳光略显慵懒，秦家府邸的绿植大多昏昏欲睡，没有半点抽出嫩芽醒来的意思。即便是一个陌生的来访者，也只惊动了几朵半醒的梅花而已。

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苍崎橙子进入了会客室，一个少年还在桌前俯首写着什么。

她仔细瞧了瞧，似乎确认了眼前这个是真人。

“来了吗，请坐。”

人偶师正式来访的时候，秦玄其实还在修订给远坂凛上课时的教案。这些教案他也没有对苍崎橙子避讳的意思——都是些基础知识，正经魔术师懒得看一眼。

打招呼、迎宾的时候，秦玄只是利用电子设备启动远程虚拟投影，连话术都是提取自事先备好的语料库。这么做在世俗的眼光中属于是比较失礼的，不过像苍崎这样的独行魔术师没有这种脑回路，她反而更新奇于这种魔术的形式。

在她的视角里，只见少年一抬手，作出“请”的手势，一个银发红瞳的机器少女就现身了，并且不受重力束缚似的双脚悬空。

橙子立刻察觉到这又是那种视觉魔术产生的立体幻象。

“尊敬的来宾，17号向您发出问候，”普罗米修斯一如既往地说着机械感的语音，她挥挥手，在橙子眼前变出一个电子屏幕，“需要来一杯咖啡吗？以下是饮品列表，您可以根据喜好点击屏幕进行选择，您也可以左滑翻页……这些是甜品小吃列表……”

苍崎橙子上手得很快，她有些吃惊，并不是惊讶于这样的魔术有何等水平，而是察觉到了这种魔术风格与她的某些想象很有区别。

通常魔术师不会在日常生活中运用魔术手段，而选择将绝大多数的时间和魔力花在自己的魔术工坊中。

这固然是考虑到了日常使用魔术的消耗问题、神秘暴露给普通人的风险问题，但也隐含了魔术师群体对于“低端应用”的不屑一顾。

秦家也是传承悠久的魔道世家了，苍崎橙子联想到所谓的“智能人偶”，还以为这个家族和专擅研发尖端炼金物品的阿特拉斯院有过交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苍崎橙子很快就选了一杯美式，一小碟马卡龙，在确认选好之后，桌子下传出机器运转的低沉嗡嗡声，不到1分钟，桌板的一小块突然下翻，再次翻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橙子点的咖啡甜点。

在她享用得差不多的时候，秦玄适时递上一份方案。

“《多型联合魔术战略级人偶制造方案》？”

“打开看看吧。”

橙子依言翻阅方案书，作为研究型人才，她很快从一大堆专业话语中提炼出了关键信息——

“等等，你确定每个人偶要搭载这么多魔术？！”

“啊，多吗？”

“嘶……”苍崎橙子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是眼前这个少年太过年轻气傲，还是自己“冠位人偶师”这个头衔带来了太多某方面的盲信和误解，“你方案里这个专精幻术的「花」之人偶还算好搞定，但「月」和「雪」这两个……”

“月的定位是综合型战斗用人偶，所以会搭载常驻的近战格斗术式以及一部分远程对敌术式，雪的定位是超视距广域战略级人偶，所以——”

“——我不对你规划的定位发表意见，但这不是你往上添30多种不同属性大魔术的理由！”橙子打断发言，“恕我直言，光从你的不完整设计图来看，「雪」「月」制造出来的兼容性和续航能力很成问题。”

所谓大魔术，一般表现为拥有复杂的仪式、多段/多人的咏唱，动用庞大的魔力以及完成后较强的效果。4、5小节以上的就是大魔术了。

“如果可以做到呢？”秦玄反问道，“续航系统有我家传的地脉术式其实不难搞定，至于搭载大魔术的问题，你见到我的「智能人偶技术」就知道了。”

秦玄抛来一沓文件，苍崎橙子接住——她还以为是完整的技术呢，结果是……

“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