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52节

“……哈哈哈！你，值得一杀！”

人为崩落形态开启，千劫彻底化身燃烧不息的怪物，周身的地表奔溃，滚滚岩浆不断流淌，他伸手一扯，无形的岩浆就被奇特的力量凝结成旁人无法掌握的长柱形高温武具。

“现在，同样尽你所能，尽情奔逃吧！”

第84章 太大了，一只手把握不住

副标题 指阿波尼亚

“轰——”

千劫将散发致命热流的破灭廊柱掷来，那破空之势超越导弹，击向原地的秦玄。

“「浮生」……「旭光」……发动！”

归入刀鞘后，秦玄再次将寒狱冰天斩出，超音速拔刀斩形成与此前规模完全不同的巨大斩击，那宏大剑气几乎将整个场地从视觉上划分为两半。

剑气散发的寒狱冰天附带的冰白色寒流，与破灭廊柱的狂暴热流相互纠缠，形成紊乱对流，在试炼场上卷起可以预见的死亡风暴，但在此之前，剑气与廊柱就已经相互碰撞对抗——

“——”

破灭廊柱内浓缩的高压岩浆瞬间爆炸，寒冰剑气裹挟的无量冷气也随之爆发，在场上的紊乱气流中冷与热的交响，而剑气则是在受到热能阻碍一瞬后切开了廊柱，但破灭廊柱去势不减，依旧轰向秦玄。

“——「刹那」！”

加速，加速，再加速。

秦玄感受着大脑的震颤，尝试以多个刻印极限爆发结合后的威力，手中极速挥刀形成无数残影，同刚刚庞大规模的剑气如暴雨、如天光一般倾泻而出——

纷纷扬扬、伸展膨胀的寒冰剑气群，将残余的廊柱撕成粉碎，接着向千劫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其势超越奔雷，其势超越海啸——

“哈哈哈——！”千劫久经压抑的身躯进一步爆发，怀着兴奋张扬的情绪提升出力，“无力！无能！无念！无妨！”

千劫的体表闪过流光，反射坚硬的色泽，他的速度也进一步提升，他身上的热意愈发令人焦灼。

千劫脚底一踏，焦黑的大地再次涌出大量熔岩，在他的控制下成为一个个热量核弹，向着秦玄的剑气群轰出。

他本人则再次举出一根破灭廊柱，整个人直接突破重重阻碍向着秦玄本人冲来！

“倏——”

见此，秦玄瞅准时机，将寒狱冰天高举过头顶，刀身向后垂下，接着，猛力挥动：“——斩！”

飞跃而至的千劫当即撞上秦玄的大力挥斩，他瞬间用破灭廊柱迎面顶上，然后两者相抗、廊柱破碎，热流飞散，灼伤了秦玄的躯体，但秦玄的斩击却是一往直前，澎湃的剑意化为笔直前进的锋锐冲击，将千劫打飞了回去，并在伤痕累累的大地上劈出一条长长的深谷。

如此，两人的身影时而亲身碰撞，时而剑气廊柱对轰，卷起的冷热乱流在大地上肆虐、在天空中纵横，时而火雨腾空，时而冰寒满天，使得空间被红白二色交替渲染，轮转不休。

直至某一刻，千劫忽然停了下来，“哼，力道还不错，试炼者，胜负就留到下次再说。”

“不打了？”

秦玄本来想说什么，忽然，「鏖灭」的刻印流入自身。

这是打的满意了？

“——有个让我反感的家伙来了，”千劫头也不回地开始退场，“接下来换成她。”

渐渐地，黑暗吞没了他的躯体，仅仅有最后一句声音传来，揭示了接下来的英桀：

“我警告你，不要做多余的动作——阿波尼亚。”

————————

“果然——是她，”秦玄使用梦境操作，将千疮百孔的大地修复原状，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到场的修女——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的修女服相当紧身，却又相当宽松，紧身之处在上半身，衣帘将臂膀、规模惊人的山峰紧紧凸显出来，甚至仅仅遮挡了半边山峦，胸前的十字架饰品随着走动的摇摆不断晃动，颤动人心。其宽松之处在下半身，修女服下摆飘荡在两腿之间，身后是长长的、能拖至地面的松垮蝶状裙摆，于是整个洁白长腿在空气中完全展露出来。

“来访者，你好，”阿波尼亚的说话声像是梦幻般的呓语，“……我等你许久了。”

“阿波尼亚，原来是这样——进入这片至深之处的入口是你安放的？”

“……确实如此，”阿波尼亚点点头，“我仅仅在维尔薇的魔术中混入了一幅画，正是它给了你一个恰当的提醒。”

“维尔薇我记得应该能免疫你的能力才对？”

“……”阿波尼亚对于秦玄知道这件事情沉默了一瞬，只好给出答案，“……她并不完整，仅仅是一个人格。”

“就当是这样吧，所以我和铃在进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被分开了，我遇到了千劫，铃遇到了你，这也都是你的安排？”

秦玄已经看到了跟在阿波尼亚身后的铃。

小丫头在看到秦玄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立刻跑过来，同时秦玄这具樱的身体也对铃感到了无比的亲切，他下意识地将铃抱了起来。

“诶？秦玄哥——！”铃没想到这一出，她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秦玄在意识自己的做法后，立刻把铃放了下来，但他并未注意到刚刚铃只是惊讶、但身体上没有反抗。

“这也是你做的吗，阿波尼亚——认知替换？”

“……是我，但起因不是我。”

“？”

“她……并不是这片梦境产生的，”阿波尼亚指的是樱，她的声音缥缈，似乎能直入脑海，“你似乎模仿了她的精神，所以偶尔会化身为她，铃……这孩子的存在形式像是一段碎片，但却纯白无瑕，铃心中牵绊的她，本质上是你。”

“……”秦玄摸摸铃的脑袋，得到的是她灿然的笑容。

他对梦境最开始的疑问被解开了，梦-2层的十二律者事件是由他自身樱的记忆引发的，梦-3层的铃的存在也是因为自己，而产生铃的“素体”，恐怕是梦-1层乐土试炼空间被苏打了一发“因果转轮”的侵蚀之律者。

“一个请求，”秦玄说，“你能解决我精神上混杂的‘樱’吗？作为交换，我回答你几个问题。”

“当然……「请」，伸出你的手来。”

秦玄依言照做，伸出右手。

“请，继续向前。”

“——？”再往前要碰到你胸口了啊？这是要碰左边的还是右边的，还是中间的十字架。

然而，阿波尼亚亲自拉着他的手，埋入中间深深的峰谷。

第85章 终 焉 凯 文

副标题 踏上前来，此即「救世」之铭

在秦玄的手触入到阿波尼亚胸口的时候，她的话语同时在脑海中响起了：

“抱歉……为了不妨碍你体表的那层「认知滤镜」，有必要这样做。”

不用道歉，建议多来点，孩子喜欢。

“……这样就好了，”片刻后，阿波尼亚放开了秦玄的手，“格蕾修那孩子的能力太过危险…用太多次数你会迷失自我。”

“但我看你处理起来很轻松的吧？”

“并不是的……我，仅仅能为你消除的，是还没有‘融入’的精神部分，你一旦进行模仿，本体精神和外来精神的交融就开始了，你每次使用外来的能力，都在加快‘融入’的进度。”

“嗯？也就是说，我现在一样能保留她的部分能力？”

“……这取决于之前你使用最多的那部分。”

“好吧，”秦玄耸耸肩，看来以前第一原则是尽量不模仿，第二是模仿之前要避开模仿对象中的不必要部分，“我理解了，阿波尼亚，你可以问出你想问的问题了。”

阿波尼亚像是触及了某个令她悲伤的问题，她的表情分外悲悯起来，“请……告诉我，命运是何物？真的不可更迭吗？”

阿波尼亚再次回想起来了自己的痛苦过往。明明自己有预见他人未来的能力，也有帮助他人的行动，但却无数次未能建功，甚至是适得其反。

她所做过的的事情中，向人们施加戒律“永远不要放弃对抗崩坏的希望”结果反而激发人们的仇恨，导致铃、樱的悲剧，十二律者的觉醒，这样的事件仅仅是其中一件。

她曾在前纪元末世，为增加更多希望而将一位女性的思维捏造成“另一个爱莉希雅”。为了让六百人活下去而将他们的思维同时存放于一个人的身体中，然后引发几十件恶性事件……据记载类似的阿波尼亚所做的事情足有四百一十件。

当然这有些是比较极端的例子，大多数情况下阿波尼亚是用道德内容的戒律来约束人们。

这在一般的和平世界还好，或许去教育或者监狱机构任职还不错，然而阿波尼亚出生在了那个崩坏频发的时代。

这就导致不论阿波尼亚有何作为，在末日环境下，人们都不可避免地走向极端，“戒律”反而成了另一种恶的催化剂。

然后明明所有人都在努力对抗崩坏，但就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只能说，最终的赢家、一切的元凶都是崩坏。

“……总之，你所在的前纪元有其特殊性，据我所知，乐土之外，现文明的崩坏再过几年就要结束了，人类会跨越崩坏——”

“但是……”阿波尼亚摇摇头，“这一切对你来说，不都是‘剧本’的演绎吗？”

“……你想知道真正的‘外界’？”

秦玄有些纠结，他不是避讳对副本世界的人说这个。然而外面的型月世界也是存在命运的——

这个世界有着高端存在的干涉和泛人类史机制的约束，这就是字面上“正确”的命运。或者不谈这套设定，可它的故事取名也叫做“fate”（命运）呢，怎么说呢，编剧的恶意简直不要太明显。所以……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外界是不存在‘崩坏’现象的，虽然有虚数世界，但其中没有你们世界的那种结构。”

秦玄选择性地说了一些答案。

“——至于说命运，外界会根据文明发展的‘可能性’衍生出不同的平行世界，你硬要说命运的话……对于个体而言，也不过是环境条件、个人能力品性产生的束缚或者道途罢了。

“你可能觉得人的道路是注定会走向某个结局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习惯了预知能力的你，反而被这样的‘视角’所束缚？”

阿波尼亚沉默了，“命运的真貌……究竟如何呢？”

“我只能告诉你我个人的观点：没有谁天生勇敢或者怯懦，也没有谁天生良善或者为恶，人的命运不是他自身，而在他的周围。”

“……”良久的沉默，阿波尼亚才说道，“好，我愿将此言铭记于心。”

“随你。”

秦玄正打算说什么，突然接受到了「戒律」刻印，看来是被催促着去下一关了，“阿波尼亚，铃……我不打算带她去下一关了，你与往世乐土融合了，虽然是在这里（梦境），但你有能力带她回去乐土空间吧？”

“自然可以……只是以这孩子的状态，恐怕不能离开你单独存在。”

“「天慧」试炼空间那里有我的身体，也有爱莉守着，没问题吧？”

“……可以。”

“既然说到天慧，就顺带提一句，我之前还模仿了苏的精神，你有看到我本体精神有相应的‘多余部分’没有？”

“……不，很奇怪，并没有。而且这场梦境……也有他的痕迹，但又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苏的异常贯穿了从头到尾，但又不给人丝毫线索，仿佛被超规格的力量完全遮蔽了一般。

“……你先送铃出去吧，阿波尼亚，我也该去面对最后那位了。”

一切等落幕的时候，必定会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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