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英灵的问答系统 第267节

　　【二世高声向村民询问道：“你们可曾见过骸王的真面目？”】

　　【听到这个问题，姥姥沉默半晌，摇头道：“没有那种必要。”】

　　【二世：“正是如此，因为信仰就是这样的。神由于信奉而为神，即使探索神的真面目不是禁忌，也会有心理上的抗拒。不，这不该受到责难，因为我也那样认定过。只要相隔一段距离又穿戴铠甲，就无法分辨出细微的体型差异。”】

　　【姥姥：“你想说什么？”】

　　【二世：“只是做个确认。”】

　　【“这是你们无从得知的事实，第一轮在逃离村庄时，格蕾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村中陷入大混乱的情报，也只不过是我看到动荡不安的迹象后告诉她的。追根究柢来说，若非大部分村民都出去了，我也没办法在清晨逃离村庄。啊，所以在第一轮没有人检查过她的真面目，认定是格蕾死了。”】

　　【“确实如此，可是，老师到底想说什么？”】

　　【格蕾一边阻拦骸骨兵，耳边又听见了‘嚓嚓嚓...’的奇异声响。】

　　【那缓缓加速的声响，彷佛包围了整座神殿一般。】

　　【不，不光是声响，环绕神殿的沼泽各处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明显不是自然现象，简直就像掠过世界的杂讯一般。】

　　狮子劫界离：“喂喂！这是什么？”

　　远坂凛：“这个世界莫非要崩溃了！”

　　肯尼斯：“这到底是...”

　　【格蕾急忙提醒道：“老师，沼泽裂开了！”】

　　【二世：“嗯，不过，除了我们与凯爵士，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发现。”】

　　【这显然不对劲，异常的情景频频发生，可是村民们、伊露米亚与贝尔萨克都毫无反应。】

　　【“我们的共通之处是来自这个世界之外吧。换言之，这代表世界内部的人无法认知到世界的修正不是吗？”】

　　【格蕾：“修正？”】

　　【二世：“时间具有修正之力，是科幻小说常用的说法。实际上在魔术的理论中，时间也有某种方向性在起作用。即使这里并非真正的过去，应该也引进了类似的概念。”】

　　【“戏剧的上映时间已定。不管戏剧何等盛大精致，不管重现几次，结束的时刻都会到来，或者该说正是如此所以会到来。强制的、不讲理的、无从改变的结局Deus.ex.machina将会到来。”】

　　莎翁：“啊，不管剧情如何发展，结局却是不变的，真是可悲的事实。”

　　远坂凛：“时间修正，还真有这种东西啊。”

　　远坂时臣：“是因为茨比亚他们干涉的结果吗。”

　　韦伯：“也就是说，这真的是过去的时空？”

　　【格蕾：“那么，老师这么急著赶过来是...”】

　　【：“没错，这出戏剧只上演到这个时机，将在这里散场。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赶上。因为多半只有曾迎接那一瞬间的人，才会被固定在这个舞台上。”】

　　【二世抬起目光，注视着骸王的尸体，静静说道：“格蕾，帮我清出通往骸王的路。”】

　　【格蕾：“是！”】

　　【她立刻挥舞着大镰刀，与特里姆玛乌一起替二世开路。】

　　【二世带着玛格达莱娜来到骸王的尸体旁，倏然伸手。】

　　【玛格达莱娜：“您要做什么，埃尔梅罗二世？”】

　　【二世：“正如你所看到的。这便是，她的真面目！”】

　　【说着，他摘下了少女的面具。】

　　【看到面具下的脸庞，格蕾直接哑然失声。】

　　【因为，那张脸竟然不是她们认为的亚瑟王的脸，而是...】

　　【格蕾：“妈妈！”】

　　【没错，面具底下的脸庞虽然显得比较年轻，但很明显能看出，是玛格达莱娜的面容。】

　　远坂凛：“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韦伯：“这，亚瑟王的精神体，脸竟然不是相同的。”

　　狮子劫界离：“难道格蕾的母亲才是亚瑟王的肉体。”

　　远坂凛：“这怎么可能啊！”

　　卫宫切嗣：“...哈特雷斯。”

　　韦伯：“嗯？”

　　卫宫切嗣：“二世不是说过，哈特雷斯试图干扰术式，他恐怕...”

　　韦伯：“已经成功了。”

　　肯尼斯：“看似是被未来的韦伯吓走，其实是因为目的已经达成了吗。”

　　狮子劫界离：“那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你是被害者，也是凶手，玛格达莱娜。”】

　　【二世严肃道：“嗯，凶手这个说法并不正确，说你曾是凶手也有些不同。应该说在原本的时间里，你曾按照你的想法成为了凶手。”】

　　【玛格达莱娜望着被摘掉面具后的另一个自己，低声呻吟：“我，那么...”】.

第258章·最伟大的母亲

　　【二世：“请安心，你达成了你的目标。你度过的岁月，绝对没有一天徒劳无功。”】

　　【玛格达莱娜望着二世，微笑道：“是吗，是这样啊。太好了...”】

　　【她就像接受了事实般捂住嘴，然后，消失了。】

　　【没错，宛如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在众人的面前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把老旧的弯曲短剑。】

　　远坂凛：“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肯尼斯：“术式干扰、干扰...等等，莫非！”

　　韦伯：“将亚瑟王的肉体变成了玛格达莱娜，这就是哈特雷斯的成果吗！”

　　远坂凛：“这么说，格蕾母亲消失是因为！”

　　肯尼斯：“仪式已经结束，精神和肉体，已经合为一体了。”

　　远坂凛：“可是刚才的情况...”

　　肯尼斯：“是第一轮，第二轮因为种种变数，变成了与第一轮完全不同的情况，但唯有死亡是无法改变的。”

　　【格蕾此时已经被恐惧与绝望占据了整个大脑，像个啼哭的孩子般蹲在母亲消灭的痕地方，颤声道：“妈妈！妈妈她人呢？”】

　　【二世指著骸王的尸体，道：“这是她的身体，在确定谁才是主体前两者都能存在，一旦确定之后，模拟的赝品便只有消失一途，类似于分身体。”】

　　【“费南德祭司的死亡，应该也是他碰巧发现了自己的尸体吧。”】

　　【格蕾一脸懵逼，他完全听不懂自己老师在说什么。】

　　【“埃尔梅罗二世！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姥姥忍不住出声道。那语气，与其说是质问，更近乎哀求。】

　　【“很遗憾的是，我没有做任何事。”】

　　【二世点了根雪茄，道：“我什么都办不到，只是从留下的线索做了预测而已。”】

　　【姥姥：“你说你预料？”】

　　【二世：“你们说格蕾是亚瑟王的肉体吧。这代表，你们知道骸王是亚瑟王的精神，也很清楚还欠缺灵魂，在这个前提上企图在此处融合两个因素。可是，那个仪式已经遭到扭曲。”】

　　【“！！！”】

　　【听到这话，村里的每个人顿时大受打击。】

　　【姥姥：“你说仪式遭到了扭曲...”】

　　【二世捡起脚边的短剑，道：“骸王原本应该和凯爵士一样没有脸孔。只有精神的骸王，跟凯爵士一样不完整。所以，这座村庄里应该也传下了融合这些因素的仪式。特别是从像格蕾一样具备原有精神与灵魂的肉体上，剥除两者的礼装或术式。不过，这时候有人插手了。暂时定义此人为「他」吧。”】

　　【村里人不知道，但格蕾和凯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谁。】

　　【“他从以前起就盯上这座村庄，是一名熟知肉体、精神与灵魂三因素的魔术师。为了达成目的，他教唆了一位村民...”】

　　【“嚓嚓、嚓嚓...”】

　　【就在这时，空间中再度掠过异常的杂讯，频率与范围显然正在扩大，但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人发现。】

　　【格蕾：“老师，杂讯正在蔓延。”】

　　【“答案就在前方。”】

　　【一滴汗水流过二世的太阳穴，很显然，他也不认为这个状况会平稳无事，但现在只能将一切都赌在这个时机上。】

　　【“村里本来就设置了好几种魔术警报，哪怕是他，应该也很难骗过所有警报取得消息，寻找合作者可说是自然的结果。这使他取得村中术式的相关线索，而提供消息的人则从他那里得到干预亚瑟王复活仪式的手段。”】

　　【姥姥：“那个提供消息的人，是玛格达莱娜？”】

　　【二世：“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不过，玛格达莱娜根本不是魔术师。她和格蕾不同，是未能完全化为亚瑟王肉体的失败品。只是得到一点外部魔术师的助力，那种人要怎样才能干预仪式术式。她本来就有干预仪式核心人物的重大手段。”】

　　【姥姥：“你是指格蕾？”】

　　【二世看向格蕾，道：“格蕾，我是不是在你在场时谈论过，不只凝聚魔力、驱动术式的行为，饮食与睡眠，有时连排便都包含在内，生活的一举一动都跟魔术等神秘相连？。”】

　　【格蕾一愣，二世的话让她想起来了。】

　　【自父亲去世后，母亲更加热切地投入对她的生活管理，睡眠及礼拜不用多说，她还开始注意我进食的顺序及穿衣的方式，周遭众人的态度也自然而然受到她的影响。这样的生活也是某种魔术仪式吗？】

　　【从名为生活的小宇宙Mikrokosmos，呼应实际改变世界的大宇宙Makrokosmos，那正是真正的魔术之一。藉由将地脉的流动与行星的运行都纳入渺小的人类体内，使伟大神秘化为可能。】

　　【二世：“你母亲的基因本来就与亚瑟王相近。她是你的母亲，这座村庄又一直在培育这种基因，所以当然会如此。”】

　　【“总之，他教她的干预术式的方法本身很单纯。将第一个成品，跟村庄术式亲和性最高的你的波长与她的波长同调，藉此建立足以直接干预术式的路径Path。”】

　　【格蕾：“与我，同调？”】

　　【二世：“没错。她全面参与你的饮食、你的睡眠、你生活中的一切，巧妙地让你跟她的波长同调，同时利用那个波长干预了村庄的术式。”】

　　【“虽然说方法本身很单纯，但实践起来当然不简单。倒不如说，那应是困难又需要毅力的行为，连真正的魔术师都会受不了。为了让已经变异的女儿与自己波长相合，不容发生一点失误。在饮食上，几公克的变化也会影响术式的精密度，连咀嚼时间及次数都必须详加管理，更何况还得每天持续进行。”】

　　【“既然不能说出内情请求对方协助，想必需要有强韧到令人恐惧的精神力。”】

　　远坂时臣：“这，竟然还有这种方法！”

　　肯尼斯：“通过同调的方式骗过术式吗。哈特雷斯，这家伙竟然能想到这种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