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重振三一玄门 第56节
服用秘药的掌门,数个回合溃败,像是挨宰的羔羊。
从她的视角预估,那新出现的三一支柱,比昔日的亢龙威胁更甚。
“嗡——!”
刘婆子结束催眠,李慕玄浑然不觉,他腹部阵痛,趴在地上呕吐,大量的黑褐色粘液滴落,甚至蠕动着细小的线虫。
“刘婆,我怎么使不上劲儿?”
“服药就能恢复,庆幸捡回一条命罢。”
“两个月之内,不要运炁,阴身的筋脉脆弱,骨质程度有待提高,等适应之后再折腾。”
李慕玄心有顾虑,但腹部的剧痛越发严重,况且还会有后遗症,迫不得已他再次服用白色药丸。
果然,落入腹中,胃液滚动消化,痛觉似退潮消散,就连身体都开始渐渐恢复力气,能做到撑地而起。
李慕玄低头查看那稍显惨白的肌肤,就连童年打闹留下的疤痕都复刻出来,与此前的身体别无二致。
刘婆子侧身观望无根生,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遂吩咐李慕玄:
“小李,沿着这条道过去,走到尽头,那里是药房,里面有一口药鼎和大量的药材,给我搬过来。”
“好您稍等。”
李慕玄擦拭嘴角的黑液,稍作调整,顺着刘婆子的方向进发,不一会就扛着水盆大的药鼎和杂乱的药材回来。
刘婆子熟练地梳理药材,开始生火。
厚沉的鼎底片刻被烧得赤红、滚烫,一株又一株的药草,被碾成粉末倒入,就连血池的血水都舀了几大勺。
“刘婆,掌门怎么还不醒?求您救救他啊。”
一个时辰过去,无根生还是如死尸横伏,没有反应,李慕玄慌忙催促。
“在救了,三分人算,七分天意,别的老身也无法干涉。”
刘婆子手握长柄药勺,在药鼎内搅和,李慕玄拿着一口石碗凑近,接落药汤。
“呼”
就在这时,一道声若蚊呐的吐息让二人骤惊,急忙看向无根生。
他睫毛轻颤,手脚有了温度,像是枯槁的干尸,僵硬苏醒。
“掌门?!”李慕玄惊呼,悬着的心猝然落下。
“掌门?看这儿。”
刘婆子神情沉抑,在无根生面前晃了晃手,却发现他毫无反应。
眼睛空洞、黯淡,完全不像是活人的眼睛,反而像是用丝线操控的傀儡。
刘婆子接连拍打他的脸颊,进行问话,都得不到回应。
“掌门,别吓我,您醒醒!!”
李慕玄双手抓着无根生的臂膀,不断摇晃,后者却是瘫软一片,任其摆弄。
“这不会是魂丢了吧?!”
李慕玄心急火燎,把心底的猜测脱口而出:“一定是那咒有问题,掌门的魂被拘了!”
刘婆摇首,只手抵着无根生的眉心,一道炁流透过肌肤,深入大脑开始感应。
“魂就在这儿,那具尸体没散干净的话,阴身不会复苏。”
刘婆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在她的探查中,本该完整的魂灵却是千疮百孔,就连基本的对话能力都失去了,沉寂衰败。
“怎么了?刘婆。”
李慕玄忐忑不安,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极其糟糕。
“掌门被人废了.”
“意识溃散,撑不了多久,要送回南疆,耽搁不得。”
刘婆子缓缓收手,默叹这孽缘,拿这两累赘一点办法都没有。
“跟我来,背着掌门。”
“好您等等我!”
李慕玄惊慌失措地背起无根生,刚一起身,就见血池震动,有一条漆黑、深邃的台阶呈现,通往昏暗的地底世界。
刘婆子迈步而下,苍老的身影隐没迷雾中。
(本章完)
第66章 风起云涌
大王山,废墟。
焦土决裂,血迹干涸,楼寨的木骸散落一地,怨煞之气,尸臭之味,连绵不绝,渗进每一寸腐烂的土壤,形似人间魔窟。
数道身影自远处而来,皆是瘦骨嶙峋的老叟,站在山谷之上的栈道,望着下山的修罗场,脸色各异。
“想不到来晚一步,就发生如此剧变.”
赤衫拄杖的老者如此说道,他望着谷底一具焦黑尸首,不禁感慨:“疯和尚也死在这里了,瞧我算算,一、二、三、四”
越是数到后面,他的心情愈是沉重,那些死者无疑是全性中较为厉害的高手,却在一昼两夜之间,尽数死绝。
“崔老鬼,余老魔,都没了,是三一门的手笔么?”
“真让人头疼啊。”
位置居左的矮小老头,面露愁容,透过战场遗留的杀气,他仍能体会到那种如刃抵喉的威胁,召集诸多门人的据点,被彻底打穿了,连一个活人都没剩下。
另一旁气质儒雅、体格修长的白衫老者,垂眸扫视:“二位,线索都断了,刘婆子那边也联系不上。”
“有何打算?”
赤衫老者漠然转身,对那臭气熏天的坟场不感兴趣,语调沉着:“你我皆同道,事已至此,焉有退路?”
“全性历来是混乱、无序,且不说正派围剿、就连门人之间也时常相互残杀,这些死掉的,权当他们命该如此。”
被卷入纷争的矮小老者,脸色不快,冷哼道:“还不是无根生闹出的乱子?”
“现今销声匿迹,牵连门派受正道围剿,我本在家中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却要替收拾这档烂事!”
“好了好了,老朋友,切勿动怒伤肝。”白衫老者淡笑,右手搭着他的肩膀,轻拍数下。
“余老魔之前的传话,说得很清楚了,对方那边不死不休,势要无根生、李慕玄的尸体。”
“不仅如此,连其他的门人,他们也不见得会放过。”
“恰逢韩老兄独子被杀,我看去找他正合适,我们四个老朋友聚一聚,想想办法,把这劫给扛下来。”
闻言,赤衣老者脚步停下,沉吟回应:“好,先去赌坊,借用韩老鬼的渠道,联络各地的门人,做好准备。”
“那刘婆子呢?”
矮小老头皱眉,他以前和这个老毒妇打过交道,哪怕有仇,都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如能相助,兴许会顺利很多。
“她?”
“一头南疆的硕鼠罢了,前来中原不过是为了吃得满嘴流油,能指望她多少?”
赤衫老者的话,锋锐而难听,把不争的事实揭露,顿让两人蹙眉沉默。
傍晚,残阳如血,坠临地平线。
赌坊后院,假山林立,鱼池旁边,腰背佝偻的唐装老者,躺在一张木椅上,沐浴落日余晖。
“扑通!扑通!”
下人拿着鱼饵喂养锦鲤,密密麻麻的鱼儿竞跃而上,波光粼粼的水面浪花激荡。
“他们回来了么?”韩肃枭朝身旁的掌柜询问。
距离他吩咐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天了,按理来说对付一个残缺的三一门,那七位高手已然足够。
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等得他烦躁不悦。
王掌柜心头一凛,明显感受到怒意,俯首帖耳道:
“没,韩老,小哥和那些前辈应该是在路上耽搁了,或许明天就回来?”
“算了.”
韩肃枭左手持着烟杆,递于嘴边深吸,口鼻之间溢出白雾,舒畅身心,缓缓道:
“估计都是回不来了,王掌柜,明天不见人影的话,就把账清了,那些有家人的给他们家人,没有的留下充公。”
“明白,韩老,您放心这事我不敢马虎。”王掌柜颔首应答。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赌坊的打手前来禀报:“韩老,外面有人要见您,说是老朋友。”
“什么样貌?”韩肃枭一口一口抽着旱烟,望着黄昏晚霞,心神疲惫。
“都是老头儿,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像教书先生”
未待打手的描述说完,韩肃枭就嘱咐:“让他们进来吧,王掌柜去备茶水点心。”
“好,您稍等。”掌柜和打手相继前去安排。
片刻,三位从大王山远道而来的老叟,被打手接待迎入后院,与赌坊的主人会面。
“行啊,老朋友,多年不见,还是够范儿。”
白衣老者朝韩肃枭摇手招呼,笑容和蔼。
“我就知道是你们几个,落座落座。”
“不去大王山,来我这里作甚?”
韩肃枭拿烟杆敲了敲身旁的红木圆桌,让那白衣老者坐于身侧。
“大王山?”矮小老头先是冷笑,而后坦言:“刚从那儿回来,给你带一个好消息,崔老鬼和疯和尚都死了。”
简短的话语,听得韩肃枭眼前一亮,嘴角止不住上扬。
“死得好,没被我扒皮抽骨,算他们走运。”
接着,他又问:“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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