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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我真不是圣人啊 第93节

  “陛下的旨意,要我护卫使团的安全,那是一点意外都不能出的!事关两国战事,我也不可无动于衷啊!”魏无忌苦笑说道:“只是到底是被人情所累,被公侯求到头上,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出闹剧!好在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不然我乌纱帽不保倒还在其次,要是挑起两国战事,我这头上脑袋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言外之意,这件事怪不得自己。

  若是真有意外,还是让这个意外去祸害京兆府吧.

  号称上京郁气垃圾桶的京兆府尹微微点了点脑袋,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别人不懂,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便是为官的难处啊!

  没有再继续为难魏无忌,他强装打起精神,准备回去应付京中各家的责问了。

第148章 长宁侯。

  长宁侯府。

  众下人瞧着来客的服饰都是清楚的很,这些都是南庆来的使臣!

  当下都是陪着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了差错为自己老爷招来麻烦,之后连累到自己身上。

  只是让他们诧异的是,莫非这南方人都这般不懂规矩吗?身为使臣私下接触他国公侯,也不怕给自身带来麻烦

  一旁站立的管家给身旁之人递去了一个眼色,那人连忙转身向后院跑去。

  等待期间,范闲也是满身的不习惯。

  这侯府的设置布局这般讲究也就罢了,这服侍人的下人也是这么多的规矩,当真有些过了。

  好在此时,从后院书房前来的长宁侯已经来到堂内,端坐于主位之上。

  他年纪已然有些大了,只是精神头却十分充足。

  范闲十分热情地走到老者面前,拉住他的手使劲握了握,说道:“酒友来访,已是一年多未见了!”

  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之人,接着说道:“侯爷风采照人,更甚往昔!”

  说罢,便返身接过了王启年带下马车的酒来,与之配套的,还有一方精致的玻璃酒樽。果不其然,见到范闲如此动作,哪还不知这是要送给自己的啊!

  长宁侯顿时眉开眼笑,笑呵呵地接了过来细细把玩。

  说来也是无奈,自从叶轻眉发明了玻璃以来,精美的玻璃制品都是从庆国而出的。长宁侯虽是富贵一方,也是难有这么精美的酒樽。

  他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模样,实际年龄却是偏小。

  只是常年被酒色所侵,脸上的白肿与纵情过度的痕迹却是怎么也消退不了的。别看他贵为当今太后兄长,比之大了十多岁,但其实也是一个酒囊饭袋,面对强盛的妹妹,事事都要听从她的意见的。

  就连还能上战场的二弟长安侯都是比之不了,算是北齐国的吉祥物吧。

  他嬉笑一声,打开酒塞一闻便知这是沉酿许久的佳品,这礼物可十分对自己的心意。收好礼物后便轻声回应道:“这才一年多不见,小范大人的名头才是传遍了各国啊,我是如雷贯耳,如雷贯耳!”

  其实早在去年,他便在殿前与其有过接触,二人不为其他,只为品酒,便把庆国宫中的酒给批判了一顿。要说好酒,还得是庆余堂的私酿啊!

  没想到当时的无心之举,倒是成了如今的便利。

  “不知小范大人冒着大不韪,擅自与我接触,所为何事啊?”

  范闲微微一笑道:“我在这上京城中,可没有什么朋友。本来前些时日到后,便想着拜访的,只是一来便被陛下招入宫中倒是错过了闲暇。今日借着某事,这才能名正言顺的到来。”

  长宁侯自然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静等范闲接着说下去。

  见长宁侯没有把兄弟长安侯孙子的事放在心上,范闲接着闲聊起来。

  “.再说了,以侯爷的尊贵身份,我来拜访,又有何人敢说些什么?又何必在乎呢?”

  说到身份尊贵,长宁侯长叹一声道:“我是一无权无势的闲人。就连我那兄弟也因战事不利而被太后勒令于家中修养,说是修养,世人又如何不知这是惩罚禁闭呢?今时不同往日,诸事艰难呐!”

  虽然不知这小范大人今日到府上是有什么事,但这长宁侯还是下意识地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你也看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太难可别怪老哥哥不帮你。

  范闲没有接茬,二人接着闲聊,这位侯爷也是愈发地开心了。

  不管如何看,说来也是凄凉。这么些年来,可没有多少人能瞧得上自己的。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能来府中拜访的可就这一位了!

  “小范大人有何事还是直说吧,若是我能相助,也不会推辞便是。”

  长宁侯笑眯眯地说道,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愉悦的。

  “那好。”范闲也不再客套了,“既然侯爷直爽,那我便如实道来。想必侯爷也知道,贵国与我国明家走私一事.”

  话还没说完,便被长宁侯挥手打断。

  他神色变得落寞,口中言说:“说来惭愧,我府中还能维持这奢靡的开销,靠的便是这一份走私利润了。为此,我兄弟二人还瞒着妹.太后,小范大人今日拜访,是太后让你来的吗?”

  他神情中有着紧张,但更多的是害怕。

  一想到那强硬的妹妹,他只能心中祈祷在天上的父母能够保佑自己了。

  “侯爷误会了。”范闲宽慰道:“事情并非从我这里而来,但太后听闻消息后也没有再多表示。我此行,是陛下授意的。”

  长宁侯点了点头,似松了一口气。

  只要太后没有当场发作,就算事后了解了原委,也有很大可能不会为难自己了。当下,他便算是明白了范闲的来意,有什么便说什么了:“小范大人来府拜访,我心甚慰!这时辰也不早了,就留在府中用饭吧!”

  “至于外面如何说,我管他个球!”

  说罢,便招呼管家准备饭食。

  的确,若是范闲打着问罪的借口还好说。只是此时都留下来用饭了,这是演都不演了!

  范闲欣然同意,赞了几句侯爷威风,却感叹起早知如此,何必又如此谨慎呢?

  酒过三巡,事儿都在席间谈妥了。

  原来走私一事,长宁侯只是明面上的靶子,他虽有着分红,实际却对各种情况一无所知。实际操作此事的还是锦衣卫镇抚使沈重,而庆国方面负责对接的,居然是与庆国范府并称的江南崔家!

  这崔家,地处江南,多年来四处联姻已是根深蒂固,关系网遍及天下错综复杂。而这崔氏大族的背后,正是那长公主了!

  只是范闲心惊的是,走私这么大的事,这些年来在庆国居然一点风闻都没听到。也不知坐在金殿的那位知不知道此事,是反对还是默许呢?

  这么些年过来,长公主手中到底攫取了多大的利润,这么一大笔钱又被她用到了何处?

  长宁侯殷勤道:“范大人若要见锦衣卫镇抚使,我可从中安排。”

  范闲闻言点了点头,能私下见面自然是好的。

  二人都没提什么使团身份见他国镇抚司指挥使有什么不妥,在他们这个身份来说,有一些规矩是框不住自己的。

  “如此便多谢了!”

  范闲站起身来抱拳行了一礼道:“侯爷也知道我的情况,一介外臣行于异国他乡,想要做许多事到底还是不方便的。”他叹息一声后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我也是在庆国官场被人针对,陛下无奈之下才把我派往北齐出使,避开风头啊!”

  此言一出,长宁侯顿生感同身受之感,直言说此事包在自己的身上,明日或许就能见面!

  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范闲长身而起,笑容满面:“如此,就再次感谢侯爷了。出使一事完结后,我会再来拜访的,今日,便先告辞了!”

  长宁侯也是站起身来相送,“不必到那时,没多久就是我妹妹的寿诞,那时自可再见!”

  闻言范闲才想起此事,当下不由得为贺礼发起愁来。

  片刻后回过神来,二人告辞后便随同王启年和高达出了长宁侯府,往驿馆而去。

  王启年这时才忍不住呵呵一乐,见着满脸平静的范闲道:

  “这长宁侯倒是个妙人!”

  多发一章,补一下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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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编辑大大见我成绩下滑严重,都快拿刀砍我了!

第149章 都是要吃饭的嘛。

  当马车行到一半时,就被迎面而来的队伍给截停了。

  来人是卫华,长宁侯之长子。

  范闲拉开车帘望了望天色,这时正是其下值的时间。

  本想靠后侧边停住让他先过,毕竟别人是回家,都到家门口了让让也没什么。却不料对面却仿似不着急走一般,没有什么动作。

  半响那一辆马车才至跟前停下。

  透过车窗,那卫华咬牙切齿道:“不知使臣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范闲一乐,这卫华倒是比他爹差远了,当然,说的只是心胸方面。

  “我和侯爷是酒友,到府上拜访岂不是理所当然?”

  卫华正打算发怒,却想到还有许多下人和行人在,当下便压低声音责问道:“我爹好酒,硬要说酒友那可就多了去了!范大人有事可以冲着我来,有话请直说便是!”

  不怪他多想,二者之间本没什么交集。

  如今才在宫外发生了闹剧,就目标明确地去自己家,而不是事主的长安侯府,若不是因为那事就是见鬼了!心虚的卫华神色紧张,想着大不了自己退步,同这外国使臣私下里解决。

  “这可不行!”

  范闲摇了摇头,走私一事儿要说卫华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范闲是第一个不信的。只是这件事要不要做,以及如何去做?就不是这身为鸿胪寺少卿的卫华能做主的了!

  “这事对你们并没有坏处,该给的那一份我也会给到的!不为别的,只是图个便利少份阻碍而已,再说,这事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范闲言尽于此,眼中已经是被冷漠所充斥。方才席间虽然一直被老侯爷灌酒,却并没有对自己有多少影响。如今酒意散尽,说的话却越发冰冷起来:“阁下莫非忘了?前些时日我可是到礼部以及鸿胪寺找过你的,是伱自己避而不见罢了!莫要多言,别到时好事变坏事!”

  “你是说那言冰云?”卫华满脸不信,接着说道:“只是那人不是已经被陛下提走,送还使团了吗?”

  见着这卫华还在顾左右而言他,范闲已没了耐心,挥手喝令高达清理出道路,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卫华一脸恼火地返回府中,一路不停,对家中的下人也没个好脸色。

  见到已经醉意熏熏的父亲还在品着好酒,当下更是怒火中烧!虽是气急,但还是用极快的速度行了个礼节这才大声道:“父亲!如今您与二叔是何种处境您还没明白吗?那范闲是敌国使臣,你怎么能大大方方地让他进府?不用想!明日满朝定是弹劾我们的奏折!”

  方才还惬意享受、满是轻柔的长宁侯此时却是怒了起来!

  “怎么了?我与酒友喝个酒怎么了?你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干,我还是不是你爹了,我看你才像是我的爹!”

  岂料长宁侯的声音大,卫华的声音就更大。

  “爹!你在说什么胡话!”卫华气急、语气也愈发控制不住,“若是一般酒友我何时拦过你?可那范闲是什么人,那是代表南庆出使的使臣!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满府上下着想,你都不能如此任性行事!”

  他没说走私之事,事情已经谈好定下,自己也是不好贸然劝父亲更改,如今的争吵,更多的不过是发泄不满的情绪而已。

  卫华这不训还好,语气一重,那老侯爷反而是哭诉了起来:“什么任性不任性的!从你姑姑做了太后那天起,我便再没了乐趣!说什么为了皇室脸面,凡事要有规矩为众臣做出表率,我便再没了自由!”

  “你瞧瞧这侯府!”他身子一软,还犹自攥着酒杯不放,“这么些年了,有何人来府上拜访过我?好不容易我小范兄弟来了,你还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干脆,你让我下去赔你娘算了!”

  这一连串的话语说的卫华脸黑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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