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婆,别怀疑! 第453节
当看到郁波垂手站在房间一侧时,三小只均是松了一口气,内心放松不少。
这个长方形的房间最深处,在书架前背手站立的高大男人,转过了身来。
“欢迎你们,”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我是卡尔施德林,你一定就是肖尧先生吧?”
“是我是我,你好。”肖尧点头,礼貌招呼道。
这位高大的老外看起来接近一米九,拥有一张宽额头,高颧骨,下巴线条分明,使得他的脸庞看起来好像钢铁一般坚定。他戴着一副眼镜,皮肤苍白,几乎没有皱纹,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
此人的眼睛呈现出深邃的蓝色,仿佛是两颗宝石,浓密的黑发覆盖着他的头颅,微微卷曲,因此而显得整洁而厚实。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线条清晰,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郁璐颖小姐,当你还是个小毛头的时候,我抱过你,你一定不记得了。”卡尔施德林对郁璐颖挤了挤眼睛:“已经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好快。”
“呃……”郁璐颖闹了个大红脸,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你一定就是沈婕小姐了。”卡尔施德林转向了沈婕。
“卡尔施……卡尔神父你好。”沈婕微微欠身。
“神父?不不不不,我不是神父。”卡尔施德林一愣,拊掌大笑起来。
也难怪沈婕会将他错认为神父——这老外身穿一袭纯黑色的服装,裹挟着他的高大身材,袖口较为宽大,流动如黑色的瀑布,颈间悬挂着一枚精美的十字架吊坠。
“施先生是我们光业会的独身会员,也是我的上级联络人,”郁波在一旁介绍道:“他刚刚专程从马靠赶来。”
“光业会……”肖尧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有点怪。
“我还是更喜欢明业守望者这个翻译,”卡尔施德林笑道:“它具有一种特别的,东方韵律的美——然而,名字只是名字,一个符号罢了,一点也不重要。”
沈婕点头道:“卡尔施……施先生,您是德国人吧?”
“卡尔施德林,正如我所说过的,名字不重要,叫我施先生就好。”卡尔施德林大笑道:“啊是的,我的祖先来自于奥地利,但是我出生在葡萄牙,在马靠工作许多年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站着呢?请坐,请坐。”
郁波和那两个光头仍然站立着,三小只则犹犹豫豫地跟着卡尔施德林坐了下来。
沈婕对着卡尔施德林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西班牙语,卡尔施德林觉得很有趣,也用葡萄牙语回答她,两个人加密通话了小一会儿。
“你们说啥呢?”肖尧小声地问沈婕。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卡尔施德林结束了和沈婕的加密通话,换回了中文,翘起二郎腿,笑容从他的脸上慢慢隐没了:“名字,不重要,对我来说,不管是人的名字,组织的名字,还是国家与民族的名字,这些都不是很重要,因为我们要像光一样,自然地,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中。”
卡尔施德林说话的时候,一边会把眼睛往上方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怒自威的气场就这么弥漫开来。
“像光一样,悄无声息?”肖尧不太明白。
“很多人觉得,只有暗影才能够隐藏自己,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卡尔施德林解释道:“很多时候,光明就如同空气一样,潜藏在我们的周围,却被人视若无睹,司空见惯,被我们所忽略。就如同这个房间中的光芒,你不会特意去留心它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只有当你失去它时,才会特意去寻找它。”
“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肖尧看看沈婕,又看看郁璐颖,这么说道。
“福音书当中说,你们是世界的光;建在山上的城,是不能隐藏的。你们的光也当在人前照耀——这便是我们明业守望者的宗旨,成为人群中的光。”卡尔施德林道。
“所以这是一个天主教组织吗?”肖尧提问道:“我以为你们连和尚也会收。”
“和尚?”卡尔施德林没听懂这个词语,看了郁波一眼。
“A monk.”郁波解释道:“我下线的一个协助人。”
“事实上,它确实是一个天主教的组织,”卡尔施德林点头道:“但是我们的协助人可以是任何宗教背景,任何人,只要他愿意为了对抗阴影的威胁,对抗共济会的影响,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协助人。”
“阴影,共济会……?”肖尧越听越觉着,稍微有点乱。
“施先生,”郁波发言道:“不如从头慢慢跟他们讲起吧。”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肖尧举手提问道:“影世界和shadow,它们,是自然存在的,还是某种人为……干涉,魔法?……巫术的产物,才具现化的?”
“你问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一下子触到了问题的核心,”卡尔施德林高兴地说:“有光就有影,作为我们人类心灵的倒影,shadow和它们的世界,本身当然是自然存在的。”
“但是,它们和我们的世界产生了这么紧密,密切的联系,打开了通道,这就是某些非自然的干涉了,对吧?”肖尧猜测道:“比如说,你说的……共济会?”
第332章 不眠守望
2023-09-23
“但是,它们和我们的世界产生了这么紧密,密切的联系,打开了通道,这就是某些非自然的干涉了,对吧?”肖尧猜测道:“比如说,你说的……共济会?”
卡尔施德林略微有些惊讶,看了郁波一眼,后者则摇摇头,表示“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你很聪明。”卡尔施德林由衷地赞叹道。
沈婕和郁璐颖不约而不同地瞥了肖尧一眼,两个人心里都在想,行啊,原来老师夸你聪明不是客套啊。
“共济会的目的是什么?”肖尧摇摇头道:“毁灭世界?”
“那倒也说不上,”卡尔施德林摇头道:“也许只是为了一个世界大同的,虚妄的美好理想,从而不择手段罢了。”
肖尧、沈婕、郁璐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带着些许迷惘的神色。
“直白的作恶无法团结起那样的势力,”卡尔施德林摊手、耸肩、摇头三连:“所以无论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都要给自己所做的事情冠以冠冕堂皇的名义,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内心都真的相信,自己所做的,其实是正确的事情,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你能明白吗?”
“是的,”肖尧点头道:“我对此深有体会。”
“其实就是每个人的立场和理念都不相同吧?”沈婕插嘴道。
“当然,当然,”卡尔施德林点头道:“可是如果他们的行为威胁到了这个世界,有导致人灵丧亡的危险,我们就无法坐视不理。”
“当然,是这样的。”肖尧礼貌性地点头附和道。
他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抬杠式的想法:以为自己所做的,其实是正确的事情,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的人,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你们……抑或者是我们呢?
就在肖尧把自己困进道德虚无主义的陷阱里时,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郁波快步走过去开了门,肖尧回头望去,只见他从门外接过来一个……装满了丰盛菜肴的托盘,转身递给一个光头,然后从门外接过另一个盛菜的托盘。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卡尔施德林一拍巴掌,站起身来,豪迈地说道。
念完饭前经以后,卡尔施德林亲手给三小只以及其它人斟上了红酒:“这是我们葡萄牙酿造的葡萄酒,虽然不敢说是世界上最好的,还是欢迎你们一起品尝——啊,等等,你们成年了吗?”
“没事,”郁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华夏不太讲究这个。”
“噢!”卡尔施德林做了一个非常吃惊的表情。
“但是我们有别的政治正确。”郁波解释道。
“噢!”卡尔施德林继续摊手耸肩二连:“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正确。”
午餐在较为轻松的氛围中展开,卡尔施德林很健谈,也很会活跃气氛,逗得饭桌上哄笑连连。
“在马靠工作,这很好。”卡尔施德林道:“拥有通行证的我可以较为随意地往来内陆,不像其他的神父和独身会员,很多时候只能利用72小时的落地中转时间来访问我们的朋友。”
卡尔施德林的中文还算流畅,就是书面语气息太重,以及还是没能很好地掌握四个声调,肖尧想。
已经很不错了好伐,郁璐颖在内心默默地回答他说。
“可惜我之后有可能会被调遣到飞律宾,”卡尔施德林道:“这里的工作会由他人来接手——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不不不,独身会员不是修道士,我们是俗人,我们也要参加社会劳动,我们生活在俗世当中,与其他人一样。”
在一番闲聊之后,话题转向了正轨,讨论到了共济会的威胁。
从卡尔施德林的话里,肖尧得知,罗马教廷视共济会为死敌由来已久。
“1738年,教宗克莱芒十二世就下达命令,禁止教友加入共济会,违反者将会被教会开除。”卡尔施德林道:“1717年,建立第一个共济会在英国,共济会是魔鬼的教会。”
肖尧暗暗吐了吐舌头。
“法国大革命期间,共济会的会员在秘密的地方学过,切死人的头,把头放在剑上和游行在他们的秘密的地方。”卡尔施德林道:“当法国大革命已开始的时候,那么共济会的会员在公共的马路上切死人的头,把头放在剑上和游行在公共的马路上!”
把头放在剑上?肖尧想。噢,是拿剑尖挑着头颅游行吧……
“1741年,明业守望者在玛利亚特蕾莎女王的支持下,在教廷的许可下,在维也纳秘密成立,”卡尔施德林继续介绍道:“守望者最开始成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对抗共济会,致力于消除共济会对世界的影响,阻碍共济会对社会和教会的侵蚀。”
“噢。”肖尧回答说。
所以说了这好半天,听起来也只是你们两家的私人——说私人也不太对,恩怨。这和影世界的殿堂和shadow的入侵有什么关联?肖尧想。
仿佛是看穿了少年心中的疑惑,卡尔施德林进一步切入了正题:“也是由于对共济会的持续观察,明业守望者很早就发现了影世界的存在——共济会首先发现了它们,并试图利用一些手段来打开我们与那边的通道,为了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一直沉默着的郁璐颖开口了:“到底是什么呢?”
“依照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大约是叫作:涤荡这个污秽的世界。”卡尔施德林回答道:“当然,是按照他们的理念、标准和意志来进行。”
“涤荡,用词真讲究,不就是清洗?”沈婕沉吟道:“那具体来说,指的是不是就是,通过殿堂去清洗一个人的心灵意志,强迫对方进行悔改,公开忏悔?”
“那只是一个开始,和其中一种运用的方式,”卡尔施德林告诉沈婕:“想一想,这可是能够改变人心,控制人的灵魂的技术,他们可以利用它为所欲为。”
“让人悔改,让人脑死亡,让人自杀,让人成为傻子,让人完全成为另外一个人,或者是成为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个组织的傀儡……”郁璐颖道:“想一想就不寒而栗,群众洗脑术。”
“没错,这柄武器本质上就不应该存在,因为它侵犯了天主给人的自由意志,”卡尔施德林点头道:“无论初心动因为何,是善是恶,即使是天主或是天使都不会强行改变一个人的心灵。所谓怀抱利器,杀心自起,一旦开始使用它,最终就一定不会产生好的结果,甚至连使用者自己都无法控制。”
肖尧、沈婕和郁璐颖面面相觑,三人均有躺枪之感。
“而共济会的真实目的,我们推测就是让影世界和现实世界进行融合,”卡尔施德林悠悠地说:“也即是他们所谓的大使命,而这一切,已经开始了。”
三小只面面相觑,每个人皆是不寒而栗。
肖尧举手提问:“300年来,为什么现在才开始?”
“我们双方,”卡尔施德林摊手道:“无论是明业守望者,还是共济会,对于影世界的认识和利用,一直都处在一种在门外徘徊的阶段,并且这300年来,我们一直在致力于制衡他们的力量,阻止他们打开那扇门。”
肖尧点头道:“这也说得通——所以,既然这种力量如此危险,您今天喊我们三个过来,是要求我们再也不要使用精神堡垒的力量吗?”
“恰恰相反,”卡尔施德林摇头道:“你应该想得到,我们今天邀请你们会面,是为了请你们加入明业守望者。”
三小只对望一眼。
卡尔施德林继续说道:“你们要继续使用你们的力量,在明业守望者的监督和约束下,把力量用在正道上,对抗邪恶的势力,直到有一天,我们将通道彻底关闭为止。”
“也就是说,”肖尧沉吟道:“我们使用堡垒的力量,是为了今后不再能使用堡垒的力量。”
“完全正确。”卡尔施德林击节赞赏。
“您刚才提到说,”肖尧心平气和地说:“在明业守望者的监督和约束下,我想问一下,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枷锁?”
“肖尧!”郁璐颖喊了一声,郁波也瞥了他一眼。
卡尔施德林不慌不忙,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有此一问:“因为你尊重和遵守秩序,你的心地纯洁善良。这段时间以来,郁先生一直在观察着你们,监督着你们对于力量的运用,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肖尧看了郁波一眼,后者直视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证明了自己的力量,以及纯洁的心灵意志,”卡尔施德林摊开双手道:“因此郁先生为你们作担保,我们允许,不,诚挚地邀请你们加入我们,一起为了将shadow的威胁防范于这个世界之外而努力。”
“我加入!”郁璐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声音沉稳而又坚定。
“傻妹!”沈婕吓了一大跳。
“颖颖……”肖尧也觉得郁璐颖答应得过于轻率和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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