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1974节
大殿之内金碧辉煌,红柱直立,楚王高居龙椅之上,两侧站着四位大学士,除此之外,大殿之中再无一人。
方运的目光扫过大殿深处的屏风,淡然一笑。
方运正要进入大殿,门口身穿金甲的进士将军伸手一拦,道:“宫禁森严,请侯爷让下官搜身!”
方运淡然看了一眼那进士将军,文胆之力一动,那进士将军顿时踉跄后退,头昏眼花。
方运迈过大殿的门槛,抬头望着楚王,徐徐前行。
“放肆!”靖郡王怒喝一声。
“王叔,罢了,张龙象狂傲惯了,年轻的时候,没少讥讽寡人。你还记得吧,龙象?”楚王面带微笑看着方运。
方运看着楚王,道:“我倒记不得那些琐事。”
楚王身穿黑色龙袍,头戴平天冠,珠帘下垂,挡住他的面容。
在珠帘之后,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庞,相貌颇为英俊,但即便是微笑,也如同晴天的乌云,显得阴沉。
“你我年纪相仿,少年时期也曾谈诗论文,骑马射猎,也算是老友。不过,为何令尊背叛人族,倒戈相向?”楚王说到最后,面色越发阴冷。
方运稍稍欠身,礼貌地道:“楚王……”
“放肆!”靖郡王打断方运的话,因为官员只能称呼楚王为“君上”“王上”“大王”等等,但不能直呼楚王,这是非常不敬的称呼。
楚王冷哼一声,道:“罢了,龙象今非昔比,就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想说什么便说吧。”
.(未完待续。)
第1583章 楚王妥协
方运扫视王宫内的四位大学士和楚王。
四位大学士皆是楚王重臣,但是,其中既没有当朝丞相,也没有当朝太尉,军政两界之首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赶来。
随后,方运余光掠过王座两边长长的屏风,屏风上是楚国山河图,长有十余丈,最后盯着楚王,面带微笑。
若是杜陵在此,一定会发现这微笑十分熟悉。
“本侯来此,不谈家父,只谈三件事。第一,何人伤害无辜导致珠城外的农妇在流放途中死亡?第二,犬子张经安到底犯了何等大错,差点被人活活打死以致于全荆州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第三,本侯与苟葆的赌约,本来有益于两界山,帮苟葆转移财产者,便是与我为敌,便是与两界山为敌,便是与圣院为敌,便是与人族为敌!”
楚王眼中闪过一抹慌色,其余四个大学士面色不变。
靖郡王朗声道:“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你在荆州城内,刺杀明国公未果导致明国公府倒塌,又谋杀当朝祺山侯大学士苟葆,单凭这两项大罪,楚王现在有权以国君印玺控制圣庙力量,将你镇压然后拿下严惩!”
“哦,你说这两件小事啊,”方运淡然道,“剑毁明国公府,是在捉拿殴打亭长的凶犯,并让明国公知晓,以后要好好教育自家子弟,不要仗势欺人,免得招灾惹难。至于苟葆,我早就想毁了他,他现在文宫文胆俱碎,连圣人都无法让他文位恢复,正是我想看到的。我只是不明白,我惩罚恶徒为何会是大罪?”
靖郡王火冒三丈,怒道:“恬不知耻,强词夺理!你一大学士,有何权柄能惩罚一位国公和一位与你身份相等的祺山侯?国法圣律皆在,你竟然敢说自己无罪?”
“本侯,自然无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王与四位大学士都如同看疯子一样看向方运,竟然说强加的罪名而已,根本不怕没有理由反驳,简直莫名其妙,即便是当年的张万空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
“你哪里来的自信?你以为晋升大学士,成为两界山功臣,就可胡作非为?莫说是你,即便是两界山守界大儒陈奔在此,也不敢说这等话。你”靖郡王被方运气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一旁的清邺侯沉声道:“张龙象,你乃楚国之人,无论有何委屈,皆可向陛下倾诉。陛下肚量非凡,只要你诚恳认错,或许陛下会既往不咎。或许,能让你张家爵位再进一步,成为国公。”
“万万不可!”其余三个大学士急忙阻拦,吃惊地看着楚王。
楚王挤出一丝微笑,道:“张爱卿,清邺侯所言极是。你我过去种种,或许只是一场误会。同为楚国人,与其让误会加深,不如在此刻化解。本王相信,张爱卿是目光长远之人,绝非鼠目寸光之辈。”
其余三位大学士愣住了,楚王的话已经不是含糊的官话,几乎是在明确说,只要张龙象先认错,那么楚王也会后退一大步,楚王甚至会消除张家疑似逆种之事的影响,换言之,楚王见方运态度强硬,不得不主动妥协,而清邺侯明显是在为楚王与方运搭桥。
三位大学士沉默不语,他们也知道,现在张龙象的文名如日中天,几乎与虚圣方运旗鼓相当。
一首春望让所有士兵和军属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家书,稳定军心的作用极大,价值绝对超过三首传世战诗词。
一首凯歌和一首李广颂更是全面增强人族大学士的力量,尤其是李广颂,已经成为最强的大学士战诗,仅此一首诗,就可让每位大学士轻易对抗一头妖王。
但是,张龙象真正让楚王忌惮的地方在于,毕参之战是人族历史上唯一一次获胜的超大规模战役,而张龙象又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功臣,任何人若想害张龙象,圣院必然会出手镇压。
而且,这是一场真正意义的正面战役,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对人族有着莫大的意义,连方虚圣都没有这种战功。
张龙象身携两界山之势,楚王不得不低头。
众人一起看着方运,想知道他的答复。
方运轻轻点头,道:“不错,我百忙之中抵达王宫,便是要化解此事,而不是让此事继续蔓延。”
几个大学士瞪了方运一眼,珠江侯竟然在楚王面前说自己在百忙之中来这里,这哪里是来拜见君上,更像是来视察下属。
“那么,张爱卿有何话要说?”楚王如释重负,笑容中有了一丝真正的诚意。
方运道:“先把害农妇之人、害我儿之人和勾结苟葆转移家产之人交出来,明正典刑,昭告天下!”
楚王与四位大学士再度沉下脸,这话与之前的区别不大。
那清邺侯点点头,道:“据我所知,那位农妇是意外身亡。不过,追根究底是珠城新任知府之过,理当严惩!而新任知府又是当朝吏部书的门生,我看,闫书就告老还乡吧。”
其余三位大学士皱起眉头,清邺侯轻轻松松就断了一位翰林和一位进士的前程,而这两人恰恰都是楚王在朝中的中坚力量,逼闫书致仕,便等于是楚王在自己身上剜肉。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只能隐约听到远处的寒风怒号。
过了许久,楚王咬着牙道:“清邺侯言之有理。”
四个大学士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双方有了谈判的基础,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
清邺侯继续道:“张经安重伤几欲殒命,是祺山侯府与鹿门侯府联手而为。这两门侯府屡次迫害张鸣州,甚至危及两界山,以老臣之见,理当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