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3713节

这简直和逆种毫无区别！

只不过逆种投靠妖蛮，而雷家投靠龙族。

得知雷家被龙族抛弃后，雷家祖宅变成了景点。

所有曾经被雷家欺辱、加害、攻击、欺压的读书人，成群结队来到雷家，像看猴一样，参观生活在雷家废墟中的雷家人。

由于有龙族的禁令，其他各族帮不了雷家太多。

在被焚毁的雷家老宅中，他们无法建造房屋，无法获得衣服，无法读书写字，甚至也不能畜牧养殖，连一切食物都靠雷家旁支和其他人提供。

现在的雷家人，就是一群猴子。

是历史上最惨的豪门。

正是看到雷家人受到如此大辱，雷家旁支与一些受过雷家恩惠的读书人早早来到孔城，加入孔维山的队伍。

一个雷家旁支翰林舌绽春雷怒吼道：“雷家纵然有错，方圣纵然光辉万丈，也不至于让雷家承受那等耻辱！我不管男女同考，不管什么批圣，我只想问，方圣封圣前杀雷家家主雷空鹤当如何？他勾结龙族杀戮雷家读书人当如何？他让龙族如此羞辱雷家人，又当如何！雷家人纵然千错万错，也不该如此啊！”

人群中许多人唉声叹息，哪怕是宗家人都无比同情雷家。

宗家这些年步履维艰，颓势越来越明显，甚至宗圣都被方运剑封于旧桃山，但是，雷家人太惨了，真的被龙族当成畜生对待。

方守业舌绽春雷道：“此事我问过方圣，本来想为雷家保留最后一丝颜面，不想说出来，既然你们雷家人臭不要脸倒打一耙，那我就直说了。龙族有雷师不假，但雷师根本不是雷家祖先！西海龙宫勾结雷家，炮制了虚假的雷祖后裔身份！而且，雷家勾结妖蛮，在龙城中暗害人族，龙族忍无可忍，才诛杀首恶，驱逐其余雷家人。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方圣连杀三海龙圣，龙族都没有出面反击？那是因为三海龙圣也该死！”

偌大的大广场无人说话，几十万人的队伍出现了短暂的慌乱，差点停在原地。

连方守业身边的人都暗中传音询问，怀疑他在胡说。

方守业解释道：“这种事我可不敢撒谎。我若说撒谎，龙族饶不了我，我可不想死。”

之前喊话的雷家旁支的翰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其余支持雷家的人也不敢相信方守业的话，但是理智告诉自己，方守业说的是真话，如果雷家真是雷祖的后裔，绝对不可能被龙城驱赶，哪怕方运是半圣也做不到。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雷家最大的靠山，雷祖倒了。

一切原本依附雷家的读书人，果断闭上嘴。

雷家旁支的读书人落寞地跟着队伍，却越走越慢。

最后，几十个雷家旁支的人落在队伍的后面，甚至和大队彻底分离。

他们相互看了看，臊得无地自容，快步离开。

大队还在前进，还在都有源源不断的队伍加入孔维山的队伍。

众圣世家的号召力，胜过一切。

反观颜域空的队伍，只是偶尔有零星的读书人加入。

虽然雷家人的离开打击了孔维山的队伍，但是，人数的优势可以迅速消弭这种负面影响。

双方越来越近。

“颜大学士，我已经懒得多说，螳臂当车的后果，你应该清楚！”

第3035章 颜域空的好友

孔维山和身后的所有读书人眼都闪烁着敌视的光芒。

他们如同被激怒的狼群，无所畏惧。

颜域空笑了笑，就如同在会上遇到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可能笑容没那么热情，也没那么熟悉，甚至还带着一点陌生。

但这种笑容，永远只会给朋友。

“你们之，有我的好友。”颜域空温和地说着，温和地笑着，温和地看着。

几十万人的队伍，瞬间停滞，随后继续前行，只是慢了那么一点点。

看不出来，只有心能感觉到。

数十万的敌意，在一瞬间消融。

“在我身后，也有我的好友。”

巨大的广场，明明有几十万人在行走，却突然静悄悄的。

颜域空带着温和的笑容继续道：“你们之，有和我一起在炎炎夏日擦着汗读书的好友，有在满堂灯火参加会的好友，有从未说过话但遥遥相视一笑就继续战斗的好友，甚至有从未见过但是看到对方的名字内心会跳得比平常快那么一点点的好友。你可能吃面食而我喜欢吃大米，你可能喜欢说儿化音我不太会卷起舌头，你喜欢丝绸而我只喜欢穿棉制衣服，你可能修的是兵家而我主攻儒家，甚至可能有一天，你恨不得我去死，但我相信，我的好友不会把你的剑捅进我的心窝。”

说着，颜域空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哪怕你真的捅进去，我还是会说，在你捅进去之前，你还是我的好友。”

颜域空转头看了一眼倒峰山的山顶，又回过头道：“上面也有一位我的好友。他让我在龙舟会上一败涂地，但在圣墟之，我们把后背交给对方。他曾在十国大比只身镇十方，压得我们所有人喘不过气来，但在进士猎场，我们依旧肩并着肩杀瘟疫之主的分身。你们可能会说，我颜域空站在这里，是因为他是半圣，我们这些人，是为了利益，为了名誉，为了能得到半圣光辉的照耀。”

颜域空笑了笑，道：“并不是，因为半圣不需要保护，人类任何一尊半圣都不需要保护，他们比我们在场甚至不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保护自己。但上面那个我的好友，需要保护。”

“你们或许会说，为什么我不保护你们，我却偏偏选择了那个最强大的好友。你们会觉得我偏心，会觉得我功利，甚至会觉得我势利。那我告诉你们，我看到的是什么。”

颜域空脸上的笑容依旧，眼眶却突然红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和我们一样，也有朋友，也有亲人，也有一个国家，但是，他的朋友、他的亲友、他的国家，把荣辱与未来，押在他的身上。在龙舟会之前，我以为我在与景国比，等比赛结束后，我看着他，我才知道，是我和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以及我的国家，在跟他一个人比。他的朋友，他的国家，没站在他的身后，也没站在他的两侧，而是站在他的肩膀上。”

颜域空眼泛着晶莹的东西。

“在十国比的时候，我还是站在他的对面，我还是以为，是我们十个人，跟景国十个人比，但是，在万题海的时候，景国是九个人，少了一个人。然后我看到，他以一心二用之能，两持两，分答两份试卷。当所有人的目光集到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当所有景国人的希望灌注在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其实没得到任何帮助，他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在对抗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