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临暗黑 第1645节

然而，泰瑞尔显然已经料到了衣卒尔的辩词，他身上的复仇怒火不仅没有因此而消弭，反而愈发高涨起来！

“狡辩！你在这场罪恶诡计中的行径已经超出了‘两军对垒’的范畴！你是恶魔的守城官！但你却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堡垒而仅仅只为了屠杀我军士兵！

这是罪行！不是战争！”

“泰瑞尔！战争就是战争！在战争中动用任何手段杀伤敌军都是正常的！你不能因此而审判我！这场判决是无效的！它有违正义的本质！”

衣卒尔还在竭尽全力为自己的性命争取机会，它面前那柄燃烧着复仇之焰的长剑给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甚至让它都有些遗忘了复仇圣炎对它造成的那种剧烈痛苦。

“在战争中动用任何手段杀伤敌军都是正常的？这就是你最后的辩词吗？”

泰瑞尔用双手握住剑柄，将它缓缓抬高直至举到头顶上。

“是的！我坚持这一点！你不能以这个理由来审判我！否则这就不是一场以‘正义’为名而发起的审判！”

衣卒尔不愿放弃任何能让对手产生动摇的说法，它知道，在“审判时刻”中，如果审判者的心智先一步被动摇了，那么这场审判就不可能在进行的下去了。

然而，它很显然小看了自己的这位“前上司”，而且也并没有完全明白“正义”的含义。

泰瑞尔执掌的是“正义”，不是“公正”也不是“公平”。

“正义”在很多时候都是相对的，尤其是如果施行“正义”之惩罚的人与这个“正义”之间有太多联系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他所执行的一切，就都是“正义”！

“如果这就是你最后的辩词，那么，你就可以安心受罚了！”

泰瑞尔的声音丝毫没有任何动摇的意思，身上的复仇之火也依旧在熊熊燃烧。

“因为我们现在依然是在战场上！而我！作为对垒两军之一的一方指挥官，如你所言有权利动用任何手段杀伤敌军！”

“包括审判。”

第一百零五章 进退两难

熊！！

暗金色的圣炎在泰瑞尔的圣剑上快速聚集，很快就形成了一柄长达五米的巨大审判之剑！

显然，正义的秩序之源已经认可了泰瑞尔施行审判的理由，这是一场以复仇和战争之名进行的裁决！

正义天使再也没有给衣卒尔任何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他手持巨大的审判之剑，直接从这位堕落天使的头顶上一剑斩下！

噌！

暗金色的圣火从审判之剑上喷卷而出，它们穿过衣卒尔的身躯，在它背后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圣炎轨迹。

堕落天使那巨大的恶魔躯体中央出现了一道笔直的暗金色裂口。

衣卒尔脸上狰狞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了，它那闪着青光的双眼渐渐暗淡下来，眼中的痛苦也慢慢消散。

下一刻，无数道金光从它体内顺着那道暗金裂口猛的喷涌而出，这道道光芒刺穿了战场上空的阴云，甚至将下发堡垒中熊熊燃烧的邪火都压下去了不少。

“泰瑞尔...你终究...还是...赢了......”

衣卒尔缥缈的声音从金光中央缓缓传出，他的话音中既有不甘与怨怼，也有解脱与歉意。

“不，我没有赢，兄弟，这场仗，我们都输了......”

泰瑞尔身上的暗金色圣炎渐渐熄灭，“正义”的“审判”已然在此得到声张，“复仇”就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

“呵...呵呵...是啊...没有赢家......”

衣卒尔的声音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再一次缓缓响起，这一次，他说话的语气中已经褪去了所有的不甘与怨怼，只剩下了最深刻的愧疚之情。

“如果...你能再见到那些被我带入火坑的兄弟们...请帮我对他们说一句...我很抱歉...好么？”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只要我能再见到他们，我一定会将你的歉意如实带到的，兄弟。”

泰瑞尔语调低沉的回应道。

“谢谢你...谢谢你还肯称我为...兄弟......”

衣卒尔的声音渐渐变得低不可闻，那穿云透雾的金光也开始逐渐消散。

当所有的光芒最终都消失之后，泰瑞尔的面前已经空无一物了......

“一路走好，我的兄弟......”

正义大天使抬起左手，那里躺着一片正在逐渐失去光泽的金色碎片。

这是“水晶圣拱”的碎片，是只有能够解读秩序之源的天使才拥有的神圣核心。

但现在，这枚碎片已经失去了所有光泽与力量，因为碎片的寄宿者已经彻底的消亡了。

泰瑞尔握了握拳，然后轻轻一挥手，将碎片抛向了头顶的天空。

“愿真理之光与你同在，兄弟。”

他将圣剑艾德鲁因剑尖朝下，同时双手握住剑柄，向着碎片消失的天空行了一个庄重肃穆的礼节。

在短暂的致哀完毕之后，泰瑞尔重新举起神圣之剑，整个身躯猛然化作一道苍蓝色的光，向着下方依然在熊熊燃烧的堡垒废墟扑去！

......

衣卒尔的气息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正带着最后一群职业者与天使冲出堡垒废墟的布尔凯索似有所觉的抬头望了一眼。

他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轻叹，然后带着所有人从邪焰滔天的废墟中闯了出去。

就在他刚刚将这些伤痕累累的天使与职业者们安顿好的时候，泰瑞尔的身影也从空中落下，站到了野蛮人之父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