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至尊巫师 第895节
巨塔区和中央区之间,被称作上城区。
河间城的权贵居住在那里,还包括上市、上广场等等功能设施。
中央区并不住人,而是充当交通枢纽,以及大棚式的种植区。
带有低档奥术花园特性的种植区,其作物产量能满足河间城80%的粮食需求。
当然,这只是理论,实际上只能满足30%,剩下的粮食产出50%被用作饲养牲畜或酿酒,而这些自然不是为穷逼准备的。
真正的民众区在宽1长3(约,公里)的大桥上,在赵文睿的眼中,那里的景致风情,有些他的认知中维多利亚时期的英伦范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对着装有要求,路上路下没有破衣烂衫的人,更没有乞丐,据他所知,在那里乞讨真的会被打死。
中央区向北,是码头区,或者说综合区,因为这里有集市等很多功能设施,赵文睿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再北,船头的部分,就是奴众区。
虽然在岛上,但这里更像是山城,各种违章建筑及危房依着山势而建,站在大桥上看,五颜六色,倒也别具特色,可一旦进入,就完全是脏乱差为主的感受了。
加隆是这个区的财主,住在山顶区,一栋公寓,都是他的私产,内里被他格成人均3平米左右的耗子窝,以便收租。
当然,在这个世界,基本不存在好欺负的人,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随着不断的自然淘洗,租住他这里的,有一多半是售信者。
这些人虽然地位低下,却因为工作性质而更容易达成抱团取暖的效果,他们硬是将独立的住户,联成大通铺的性质,从而更好的利用空间。
当然,他们内部也存在着爬灰、偷汉、勾心斗角等各种狗屁倒灶的家长里短,但在加隆名下,却是一个整体。
而加隆,也是只要不触及底线,就尽量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售信者算是奴众中的技术工,更具信誉,房租拖欠不严重,也是不错的放贷对象。
对于加隆这种野心并不算大的放贷老手而言,逼死人并不是他想要的,细水长流,让目标成为产出稳定的赚钱机器才是理想状态,因此双方就有了微妙的平衡。
住山顶有利也有弊。弊端就路难行。
雨天路滑,雪天路更滑。
贫穷不等于善良,贫穷也不等于勤劳。
在赵文睿眼里,河间城的奴众,有些像是他认知中的灯塔国纽约黑人,社会环境确实不好,家教不行,自己争气的也不多。即便有些上进的,也想办法脱离这个层次和圈子了,反过来从民众圈跌入奴众圈的,则是以自己作妖的居多,真正可怜的屈指可数。
就拿这个下雪来说,偌大的下城区(奴众区的名字),竟然好好找不到一个肯出门铲雪的。
他说的可不是学习雷锋义务铲雪,而是自扫门前雪。
宁肯等着积雪压塌房,也不将房顶及家门前的雪铲掉,他觉得这已经不是懒不懒的问题,而是算不算的过账的智商问题。
‘嘭!嘭!’
赵文睿大踏步的走,每一步都溅起雪花若干,超过2.5米的身高,接近430磅的体重,他就像一台人形重卡,光是靠吨位,走很难滑倒。
曲折多台阶和小坡道的道路在下雪后虽然难行的像是人造的机关陷阱,但他却能如履平地。
边走边还嘲讽的想:“懒断筋,看能坑了谁!?”
因为他能感觉到,不是紧闭的屋门后面,都有着一双或多双盼他出事的眼睛在关注着。
这一轮的比烂,无疑是赵文睿赢了,下一轮也不可能输,他是德鲁伊,除魔法陷阱外的任何地形都如履平地,重踏前行,不过是装装样子。
辛辣烈酒、炖肉烤鸡,对赵文睿而言,新一天的买醉,又开始了……
第一千零三章 堕落
在卡廷王国,奴众的人权低下,总是体现在各种细节处。
就拿河间城来说,整个码头区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型的瓮城,又或者说被高墙围起来的监狱。
奴众想要出入其中,虽然明面上只需要用腰牌在通道口刷那么一下即可,但卫兵臭屁而又睨视的神情,又或街道上巡逻者防贼一般的审视目光,却等于时不时的诉说低人一等的潜台词。
本地的奴众或者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但赵文睿却免不了心中愠怒,倒不是他一点气都受不了,而是因为总是有人找他的麻烦。
这种是个人就想从他身上拔几根毛的骚扰,需要他不断演戏配合,十分的心累。这不,从出门到现在,已经遭遇了三次刁难和盘剥,尽管有桥门惨案引发的一系列变化,但仍旧让他觉得充满了恶意。
“这些家伙,是真的该死……”赵文睿喝着闷酒,忍不住这样想。
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的遭遇有‘奉命撩拨’的因素在里边。
之前魔法阵体系锁定的最终片区,就是下城区的山顶区域,而山顶区有4栋公寓楼,刨去售信者,抛去妇孺,怀疑对象有两百多人。
之所以刨妇孺,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低下,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售信者,这个职业是天分和专业技术并重才能成就的,也很容易检查,想要顶替极难。
也只有泛信者(信仰宽泛)、浅信者(虔诚度低),才是容易冒充的对象。
所以用排除法,200多人就是重点怀疑对象,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
只不过赵文睿不安分,或者说,他扮演的加隆本就有着固定的作息习惯,哪怕是冬日,也照样日日会去码头区遛弯,更容易骚扰到。
“再来份烤鱼!”赵文睿呼喝了一声,便伏案大嚼。
扮演加隆,好处之一可能就是满足口舌之欲了。这个大块头食量惊人,赵文睿只需要保持其一贯胃口,就能将冬眠的消耗不显山露水的补回来。
不过真正的加隆,虽然有钱,却不怎么舍得消费,一般都是买食材回去让某个跟他鬼混的女人烹制。
而那些女人往往视之为一种福利。
只能说,只要看的够开,为了一顿不算差的饭食被那啥真的不算什么,甚至有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给孩子乃至其他家人吃的情况。
圈子里以也基本不以哪个男人被绿维持,而更多的是八卦谁没被潜规则。
只能说,原本是一切为了生存,但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一种扭曲的风俗。
熟悉加隆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只有在不开心的时候,才会违反平时抠门儿的习惯,花钱找女人(高利贷利息也是钱,平时用饭菜就能解决需要,廉价的很)以及去餐馆饕餮。
正好,被城卫军以及小吏频繁骚扰,让赵文睿有了不爽的借口,这几天不是在胡吃海塞,就是在1对多床战,日子过的昏天黑地。
当然,这种高级囚犯的日子过的并不快乐,除了被骚扰的不爽,还有各式各样的无形限制。
总之,这番角色扮演,体验远不及预期。
这等于是在告诉他,他的性子早就被自己养野了,跟文明比邻的互动生活已经不适合他,更别提什么融入文明。
必须说,这种可能赵文睿以前就想到过。不过那时候他最担心的是文化差异、三观差异导致的格格不入。
现在才知道,由奢入简般的重新成为群居动物,才是真正的重点。
其中关键,自然是与掌握的力量成正比的独立性。
他即便独立就能过的很好,为什么还要忍受群落规则的束缚?
固然,人是群居动物,是社会动物,他的过往决定了相关的烙印已经深入灵魂,成为一种近乎本能的需求。
但这种需求完全可以通过‘山来就我’的方式解决。更通俗点说,就是旁人眼中的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综合的说,赵文睿觉得三孙子一般去适应这个世界的文明,很委屈。
他的需求足够强烈,但他却知道,这需求真正被解决的可能微乎其微,因为他是穿越者,没人能真的理解他。
既然最多不过是过过干瘾,聊以自慰的程度,他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多?
如果是故乡的亲人朋友,已经有很深的情感羁绊,他愿意忍让、付出,可这里的全都是陌生人,甚至都缺乏共通的认知和道德基础,他就觉得将自己拧巴了,去跟这些人互动很亏。
“唉!”一想到这些,喷香的冰河烤鱼也变得索然无味。
赵文睿将啃了几口的烤鱼扔到盘子里,冲着吧台吼:“酒,蚕豆!”
随即捏起盛放烤鱼的木盘的一角,对角落里瑟缩的四个孩子道:“给我磕个头,这就是你们的。”
四个孩子眼睛一亮,在最大的孩子的带领下,半爬半跑的过来,‘砰砰!’磕了头,最大的那个孩子双手接过餐盘,谦卑的道:“谢谢老爷赏赐”,随后便退回角落里,开心的分食。
而分食的一幕,让赵文睿看的怔怔出神。
这几个野猫幼崽般毛发枯黄、瘦弱且衣着破烂的小孩,可不是什么野孩子,而是餐馆雇员的孩子。
他们的父母或许是侍女,或许是打杂的,工作辛苦,薪水微薄,但管饭。
父母匀一点儿,他们再捡点食客的剩饭残渣,就能将一天对付过去。
尤其是像这种大雪封门的寒冬,在饭馆里至少不用挨冻。
这算是奴众区特有的现象,到了民众区就看不到类似情况了,主要是有碍观瞻,影响食客心情,以及‘饥寒而死事小,失节丧礼事大’的装比风气在作祟。
“生存不易,可那又如何?”赵文睿懒散的摊靠在墙角,喝几口辛辣的烈酒,吃两粒盐水煮蚕豆中和口腔中的麻辣感觉,双眼无光。
道理都懂,也不乏比较,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感觉做什么都兴致缺缺。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颓废无目标的状态什么时候能过去,他已经在琢磨是不是养点膘,继续冬眠了。
‘吱嘎!’
木门开启,碎雪乘着寒风涌入,六名披着杂皮斗篷的男人挺胸叠肚的走了进来,动静弄的很大。
赵文睿瞭了一眼,就继续喝自己的小酒。
看穿扮不是河间城的人。
河间城的奴众,是没有端‘武装押运’饭碗的。不是因为社会地位低,处处受管束,而是因为穷文富武,奴众根本支撑不起装具及训练等投入。
这个世界的荒野对智慧生灵极不友好,刀头喋血这碗饭,绝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能吃。
当然,像加隆这种气力、块头儿出众的,算是特例。
这些人也不可能来自河间城的民众区。
不是因为民众区的人很少来这种最低档的餐馆喝酒用餐,而是河间城的押运生意都掌握在官方手中,具体是由城卫军来做,甚至可以说是城卫军实战练兵的手段。
因此只能是外来者。
具体可能是做鱼获生意的。
河间城建在大河上,水面宽阔达3公里,是霍尔顿地区,乃至王国北地第一大河,冬日也不会完全上冻,并且有专门的水产养殖区,盛产冰河鱼,因此哪怕是冬日,也有鱼获往来。
甚至正因为冬日食材易保存,有远道来的购鱼商贩。
眼前这些,大约就是某鱼商的护送人员,趁着鱼商交易,喝几杯暖暖身子。
要的东西不多,口气却十分的大爷,高声喊喝,桌子敲的砰砰响。
赵文睿暗叹一声,心中的不爽又多了一些。
他也知道这种档次的餐馆酒吧就是如此,从来都不乏粗鲁者,可真撞上了,仍旧不免觉得郁闷。毕竟现在是上午10时许,他特意选这个点出门,就是图个清净。
酒食上桌,这几个人又开始挑刺,嫌酒难喝,问是不是兑水了;嫌饭难吃,说是油放少了。
赵文睿心说:“CNM,块二八毛的价,莫非还想喝茅台吃燕窝?比个泼妇都鸡毛,就这也是吃刀剑饭的,这么矫情咋没被路上路下的同行剁死?”
不过真正让赵文睿看不下去的,是有人贱兮兮戏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