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 第84节
“这孟川大人，上山才一年吧，就达到八炼境。我敢打赌，孟川大人以后成就，定不亚于安海王家的五公子。”
柜台后方的另外两名管事一边看着孟川，一边也悄然彼此传音。
能担当管事的至少也是无漏境，甚至有些都凝丹了。
很快，一位布衣老者从藏宝楼楼上走了下来，正是易长老。
“易长老。”孟川恭敬道。
“达到八炼了？”易长老笑容和蔼。
“昨日刚练成。”孟川老实回答道。
易长老轻轻点头，以他的实力自然一眼看出孟川体内融合为一体的八炼煞气，当即吩咐道：“去，取一瓶六欲煞过来。”
“是。”青袍男子恭敬应道。
“六欲煞，是从凡俗城池内以特殊之法辛苦收集。”易长老说道，“每一瓶有九缕煞气，来之不易，你得有足够把握炼化时，再进行炼化！不可浪费。”
孟川恭敬点头：“弟子明白。”
很快青袍男子取来了一瓶红色瓷瓶，易长老接过后递给孟川：“这六欲煞是你炼体九煞中最后一种，也是最特殊的一种，它对意识影响最是厉害。你必须先去磨练自身意志，达不到门槛，就别修炼。修炼了恐会影响心灵，影响数十年都很正常。意志达到门槛了，方可尝试炼化。”
“弟子谨记。”孟川早阅读过书籍，知道这最后第九炼是何等危险，意志弱的去修炼，成了被欲望控制的疯子，即便被元初山神魔们救回来，对心灵的影响都可能持续数十年乃至一生。
……
孟川接着准备进行意志修炼！希望意志能尽早达到炼化六欲煞的门槛。
“先歇息一天，让精神彻底恢复。明天去黑暗祭坛试试，看如今能登到哪一层。”孟川将一瓶六欲煞放在洞府内的密室中，随后关好密室，“我上山也有一年了，这一年，不知道意志提升多少。”
这一年，他每日刻苦修炼刀法，练出了刀意，学会‘心刀式’。
这一年，他经历了一百二十天的金乌煞折磨。
这一年，他也和柳七月私定了终身。
只是不知道，这一年，他意志又提升了多少。
……
腊月二十五，清晨。
孟川和柳七月一同来到洞天阁，今天是师尊讲法的日子，如今讲法阁内的弟子也足有两百七十九位。
有新弟子来了！也有些老弟子闯过九玄洞下山去了，孟川也是上山一年的老弟子了。
孟川、柳七月进入楼阁时，立即有管事人上前笑道：“柳七月大人，你的位置稍有变化，请随我来。”因为新弟子来了，很多座位都有变动，新弟子中也是有些天赋极高的。
孟川没有变化，他依旧在第一排。
自从练成黑铁天书《心意刀》以及达到七炼境，他就到了第一排，薛峰、萧云月以及其他几位练成超品神魔体的神魔，都是在第一排。还有些练成超品神魔体的，是在第二排第三排了。
柳七月则是到了孟川左后方的位置，她是铁定能练成圆满境凤凰神体的，只是需要耗费些时间。
“看，走进来的那一对男女，就是孟川和柳七月。”
“孟川上山一年，雷霆灭世魔体就达到八炼，更早早练成黑铁天书绝学。天赋之高，完全可以和安海王家五公子薛峰比肩。他身旁的柳七月，那也是觉醒了凤凰血脉的。二人出双入对，可是我们元初山上颇有名气的一对神魔眷侣。”
“孟川师兄是来自一个普通神魔家族，若是来自封王神魔家族，实力还会比现在强得多。安海王家五公子，十五岁成神魔，比孟川师兄快了几年，也就快在家世上。”
“半年练成黑铁天书绝学，真是怪物。”
许多弟子们都悄然议论纷纷。
最近半年，孟川是洞天阁众多弟子中最耀眼的一个，他迅速崛起，让许多弟子们目瞪口呆，论崛起速度还在薛峰、萧云月之上。只是孟川上山时就十八岁了，薛峰上山才十三岁……这使得孟川诸多方面还是晚了一大步。可是同门弟子们很多都认为，孟川论天赋应该不亚于薛峰。
“孟川，恭喜你达到八炼境了。”晏烬走过来，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你也知道了？”孟川惊诧。
“今早这洞天阁内处处在议论，一传十十传百，谁不知道你已经雷霆灭世魔体达到八炼境了。”晏烬说道，“怎么，你打算修炼到九炼？”
“试试吧。”孟川微笑道。
晏烬轻轻点头：“你才上山一年，的确有时间接着去拼一拼。不过达到八炼境，就是超品神魔体大成了，元初山当中修炼超品神魔体，大多都只是小成，大成的极罕见。而圆满的超品神魔体，就更是多年才出一个。最近没下山弟子中，也就我那五哥是唯一的圆满的超品神魔体。不过他修炼的是黑沙魔体，比你的雷霆灭世魔体修炼要容易不少。”
孟川点头：“你修炼如何？”
“还早的很。”晏烬轻轻摇头，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在自己位置上。
晏烬默默道：“孟川兄已经八炼境了，我估计还要三个月才能青莲神体小成。想要大成，耗费时间就更久了，至于圆满境？遥遥无期！可我要击败封王神魔，必须练成圆满的超品神魔体。”晏烬随着修行也发现了，虽然他很拼了。
但比之孟川，比之五哥薛峰，他的确要慢上一个层次。
可他从来没放弃过。
忽然有无形波动弥漫开来，笼罩整个洞天阁，洞天阁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孟川他们一个个都立即乖乖起身，那些懵懂的新弟子们也随大众一起站了起来。这时候尊者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众多弟子，自然也注意到孟川、薛峰等几个他关注的优秀弟子。
“拜见师尊。”众弟子们恭敬行礼。
……
待得洞天阁讲法结束后，柳七月去天星侯那修炼，而孟川则是前往黑暗祭坛。
“孟川大人。”黑暗祭坛处，也是有管事人和仆役们。
“我要登一登这黑暗祭坛。”孟川说道。
管事人点头道：“那我现在开启黑暗祭坛。”说着他按动身旁的一处机关。
“可以开始了。”管事人笑道，“若是孟川大人在黑暗祭坛上停下脚步，无法再前进，我就关闭黑暗祭坛。”
这黑暗祭坛虽有磨砺意志之效，但更主要是给元初山弟子们验证自身实力，因为只要登顶！就代表达到‘大日境神魔层次’的意志门槛达到了。
“我去年参加入门考核时，是在第七十五层停下脚步，不知道如今能走到哪一层。”孟川走到黑暗祭坛近前，直接登上了第一层台阶，青石台阶立即有淡淡黑色雾气升起渗透进孟川体内，孟川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就适应了，跟着继续一步步往上走。
而一旁的管事人和仆役们都好奇看着这位近期名气极大的‘孟川大人’能走到哪一层。
“猜一猜，孟川大人能走到哪一层。”
“依我看应该能到九十层吧。”
“孟川大人终究刚上山一年，到九十层应该没那么容易。”这些管事人、仆役们日子也过的枯燥，如今都兴致冲冲聊着。他们都知道孟川在登黑暗祭坛，是根本听不见他们小声说话的。
第十四章 惑心洞
孟川踏上黑暗祭坛的青石台阶，非常平稳的一步又一步走着。
黑色雾气不断钻进孟川体内。
“就这些幻象，也想迷惑我？”
连续一百二十天的痛苦折磨，每天长达两个多时辰仿佛身在地狱，万虫在体内噬咬。这种折磨下，意志犹如一柄刀，要么被磨的越加锋利，要么被磨的直接碎裂掉。
孟川显然是意志越加强大，也越加充满锋芒。
而且和七月约定一生的誓约，也让他心灵力量更强大。心中有寄托牵挂的人，内心也是更强大的。
“破。”
强大意志，强行破开幻象，令自身保持清醒。
一步步前进。
三十层、五十层、七十层、九十层，孟川的步伐几乎没减慢，一气呵成就走到了过九十层，速度才开始略微放缓，可依旧在往上走，九十三层、九十五层、九十七层……
“这这……”
“都快到一百层了。”
“这孟川大人不是刚上山一年么？意志就提升这么多？”这些管事人、仆役们看的瞠目结舌，他们负责管理黑暗祭坛自然知道一年前孟川才登上七十五层。人们随着阅历的增长，一直保持努力勤奋的修行，意志是会缓缓增长的。可孟川增加的太多了。
管事人、仆役们都盯着看，孟川步伐的确越来越慢，但依旧在往上走。
“九十九层！一百层！到一百层了，还在往上走。”
“不会直接登顶吧？”
……
“是幻象，幻象，给我破开。”
孟川意识在怒吼，可无尽幻象不断笼罩而来，他努力破开一重幻象，却有第二重第三重幻象，孟川渐渐意识混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终于所有黑雾尽皆回缩进黑暗祭坛，孟川迅速脱离了重重幻象，彻底恢复清醒。
“我是孟川，我在尝试登黑暗祭坛。”孟川立即清醒认知到这点，也暗松口气。
陷入幻境迷失自我，的确很难受。
孟川看到面前就是黑暗祭坛顶部，他一低头，发现只要再跨出一步就是顶部了。
“恭喜孟川大人，到了第一百零二层。”管事人在关闭黑暗祭坛后，立即恭贺道，“相信孟川大人不再刻意磨练意志，一年半载之后，也铁定能登顶了。”
孟川轻轻点头，却一迈步。
跨出了最后一步站在了顶部，顶部很小，可站在顶部看向四面八方，却别有一番滋味。
管事人、仆役们都微微一愣。啥意思？都关闭黑暗祭坛，没任何考验效果了，这时候登顶干什么？
“我以后恐怕不会再来尝试登黑暗祭坛了。”孟川明白这点，所以这次站在顶部好好看看风景。
随即他便下了黑暗祭坛离去。
能走到黑暗祭坛一百零二层，孟川略有些欢喜，自己这一年进步比预料的还大些。但也算不上多惊喜。因为炼化‘六欲煞’所需意志，是登顶黑暗祭坛的数倍。自己想要达到‘九炼’，路还遥远的很。
……
腊月二十六，这一天傍晚时分。
画画写字，又切磋修炼一番后，孟川和柳七月二人才一同前往元初山颇为神秘的一处地方。
“惑心洞神秘无比，洞底藏着什么，是元初山十大谜团之一。”孟川笑道。
柳七月也点头兴奋道：“我翻看书籍也看过，惑心洞底部仿佛无底深渊，无法窥伺其真面目。如果谁能够走到惑心洞的最底部，意志之强，都堪称整个人族排在前十的。单凭如此可怕意志……定能一年内成就封侯神魔。”
孟川点头。
如果有凡俗能走到惑心洞洞底，元初山对其重视会立即超越孟川、薛峰。因为能走到洞底，意志方面都媲美造化境尊者了，像《血神体》《幻魔体》这些神魔法门，又或者是黑铁天书绝学《天魔圣境》、《不灭血海》，都是无比适合这等意志逆天的妖孽的，一年内成封侯神魔，数十年内成封王神魔，绝非虚话。
然而意志，不是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