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穿越者只想选最低难度 第181节
可正在他准备之时,他却收到了自己在天策上将府中当职时老朋友托人递来的一个口信。
他那老友伺候的正是天策上将府培养出的最大山头之一,兵部尚书侯君集,所以牛吉昌丝毫不敢怠慢。
而当他了解到那口信的内容后,却不禁如堕冰窟。
那口信只有短短一句话:尚书大人说,能生擒瀚海王之人怎会阵前失职?
什么意思?
侯尚书的意思是立典型啊!
这次浩浩荡荡十万大军出征一场硬仗都没打,怎么说都很没有面子,侯君集也在寻找可说的内容,而此时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这位生擒瀚海王的王会定然会被侯尚书表奏为此次吐谷浑的大功臣,而这样具有政治意义和定性意义的大工程,显然是最好没有污点的。
所以侯君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要把生擒瀚海王的功绩好好的为王会吹捧一番,但与此同时,王会当时失职没有把自己的团保护好而让这个团在草原上失散的事情,这个罪责侯君集明显不想让王会来担。
而当理解背后意思之后,牛吉昌马上就觉得手脚冰凉。
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同伴为什么千里迢迢派人来向他转述这一句话,这个罪责不让王会来担,那让谁来?
这不是废话吗?
王会是大功臣,他手下那二百多人的府军自然也是忠心耿耿的义士。那么这个团都是英雄的情况下,这个团建制被打乱的原因就只能往上头找了。这一找可不就找到牛吉昌这儿来了吗?
其实说起来这倒也不冤,因为当时把这个问题直接扣在王会脑袋上,本也是牛吉昌所玩的转移责任的把戏。
其实王会还真不应该担这个团被打散的主要责任,因为这个团被打散时,王会根本还没有赶到吐谷浑,最多至他一个贻误命令,但他根本没有参与指挥,又怎么能承担起指挥失误的责任?
可是当时牛吉昌就明白,如果这个责任不推在王会身上,那就是自己鄯州折冲府的其他主官受损害,所以他直接就把这个责任一股脑送到了王会脑袋上,而那时虽然两边没有明说,可许常夫也默认了这个处理办法。
反正那时大家都以为王会已经死了,就算蒙冤受屈,也不可能跑出来为自己申冤,那么给死人脑袋上多扣几个屎盆子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
所以那时对上面的报告许常夫和牛吉昌一致,把这个问题的主要责任方推给了王会王长史。谁想到现在王会回来还立了大功,还可能被侯君集树为典型,那么这个屎盆子就该往牛吉昌脑袋上扣了。
牛吉昌得知消息之后自然心里着急,他这次来攻打吐谷浑,本来还想着有没有机会往上爬一节,谁能想到大兵出征自己非但没有捞到丝毫功绩,反而很可能成为侯君集塑造典型时丢出来顶锅的牺牲品。
幸亏他的同僚在侯君集身旁侍奉,所以当天下午就急急命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牛吉昌才让他有了反应的时间,否则此刻牛吉昌定然是欢欢喜喜的去给王东贺功,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侯尚书当成一颗弃子丢出去了。
而既然知道了实际情况,牛吉昌便也不得不自保。所以今天请王东来赴宴,牛吉昌一面命自己的心腹。岑炳谦去请王东,而同时又在军帐中埋伏下了自己的亲兵人马,只要王东道来牛吉昌就会压着他写下字据,承认自己是当时那个唐军团被打散的第一责任人。
只要有了王会的白纸黑字地承认,那时不管侯君集再想怎么说,这个屎盆子都得给王会自己带好。为自己前途计,哪怕知道隐患极大,牛吉昌也不得不决定如此行动。
而今天他通知手下的军官们都来开会时,明显许常夫已经得知了封授的之前牛吉昌已经派人去监视许常夫知道他没有机会去给王会报信,所以也不想扩大打击面,于是引而不发,而此时帐中的气氛自然十分微妙。牛吉昌自然一脸紧张焦急,还有一个兵曹刚刚从营地中回来,显然是没搞清情况,满脸的疑惑,而左别将许常夫则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专心打坐一般脸上不露出任何神情,似乎是对这次王慧和刘吉昌的斗法丝毫没有参与的兴致,但他那闪烁的目光里却多少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王长史可能挺过这一关吗?
第191章 万无一失
虽然王东迟迟不到,但牛吉昌其实也并不太担心,想想自己前后的布置,他心中还是挺有底气的。
首先他一路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王会的恶意,而且派去帮他传话的岑炳谦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手下,对他绝对是忠心耿耿,他早已对岑炳谦做了万全的交代,让他务必把王会拖到帐子来。
之前虽然大家都以为这王会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纨绔子弟,但这回听许常夫的报告来说,王会似乎反而颇为人情练达,这样一来却正好戳在牛吉昌的目标上,既然王会是个懂情理的人,那么想必对于上官和同僚的善意,他是不太可能拒绝的。
而这王会据牛吉昌的了解也并不是个多么勇武的人,这次万幸让他抓住了瀚海王,牛吉昌觉得最大可能性还是王会使用了某种计谋,而不是王会自己有什么武力水平。
而牛吉昌出生于天策上将府,当年是参与过夺门之变的亲兵,这样的文官公子哥,牛吉昌料理的经验还是不少的。他知道像王慧这种王孙公子不管原本装的多么有胆气,但当看到自己埋伏在战中的亲兵刀甲齐出时,那个战斗能力平平的王会自然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多半会被吓得面如死灰。那个战斗能力平平的玩那时岂不是自己说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
牛吉昌如此想着,已经预料到了那王会听到岑炳谦的指令之后,急急忙忙整理衣服前来,然后进入大帐中被自己的亲兵一恫吓便马上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的场面。
美的很,美的很。
就在这时,牛吉昌突然听见牙帐之外传来了匆匆的马蹄声。
听闻此生帐中分坐着的兵曹、别将许常夫、统军牛吉昌不禁同时稍稍立起了身子。
来了!牛吉昌心中想,接着他忍不住用威胁的目光分别看了许常夫和兵曹一眼,示意两人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要配合他,否则他就不客气。
而许常夫和兵曹两人对视了一个眼神之后,似乎都决定对于此事采取置身事外的态度。
固然听说王会有些家庭背景,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在鄯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两个人还是受着牛吉昌的实际管辖多一些,而即使这次上面把损失人马的罪责降到了牛吉昌身上,牛吉昌依旧不太可能因此就被撤去统军的职位,如果他以后多半还是能继续在上鄯州带活动,那么平白得罪牛吉昌就实在有些危险了,即使为了王会这么一个王孙公子去得最牛吉昌也是不太值得的。
所以两人只是稍稍立起的身子,在看到牛吉昌递过来的威胁神色后一愣,然后便又一起坐下。
刘吉昌这才脸露笑容,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他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表情,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牛吉昌便快步向牙帐门外走去,他的两个清兵连忙为他撩开帐帘,而牛吉昌则是一边走一边朗声笑着,还没看见对方便未语笑先闻的道:“才有贤弟何故来迟耶?牛某在此恭候王长史多时了!哈哈,哈哈啊,我们一会儿一起进里头多喝几杯!还有你可不要害羞……”
话刚说到一半,当牛吉昌看见大帐之外的情形时,却不由得一愣。
“炳谦,那王才有哪儿去了?”
刘吉昌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岑炳谦道,只见此时军帐外,只有岑炳谦孤零零一个人牵着一匹马,满脸羞色的站在那里。
听闻牛吉昌的询问,岑炳谦颇为为难,犹豫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对牛吉昌说道:“回禀统军大人,那个王才有,他……他不见了……”
牛吉昌闻言忍不住奇怪:“什么叫不见了?他的营帐不就在城外两里的地方吗?”
岑炳谦点点头,然后回答道:“先前我去见王长,史长史大人已答应和我,一起来牙帐见统军您,可是话单说到一半,他突然说要上厕所,我一个没看住,接着他就不见了……”
“跑了?”
岑炳谦犹豫一阵,终于还是点点的。
牛吉昌不禁陷入呆滞之中。
原本他想的好好的这王会一到帐中,自己就派出亲兵,给他一个下马威,好把这些责任担到他的身上,可这第一步岑炳谦居然连人都没有带回来。
如果这人没了,那么那些责任给谁去担?想到这里牛吉昌已经满脸怒色,他问岑炳谦道:“上厕所还能不见的吗?你怎么不问问他身边的人?你怎么不去营地里找一找?”
闻言岑炳谦的脸上更苦了,他一脸苦相的道:“问了,但是他们都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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