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今天开始当创世神 第130节

赫莉卡看着阁渊所做的事情，随后又欲言又止，脸上又露出了有些愉悦的笑容。

“还真是恶劣。”

“谢谢夸奖，既然维安无论如何都想要见她一面的话，那我就然他见一面好了，至于结果如何，无论如何都非常的有趣不是么？”

阁渊微笑着说着，明明只是普通的说着，却能让人感受着一份恶寒。恶劣的创世神，又在以自己的方式玩弄着世人。

“不过……哈特雷斯，那个孩子的确有着属于自己的想法啊，明知道维安在找她，却始终对其避而不见。究竟是为什么？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讨厌那个少年的样子啊……”

赫莉卡缩在阁渊的怀中，皱着眉头俏脸上露出可爱的疑惑表情，思索着少年与少女之间千年的情感，终究无法理解为何会变成这样。

阁渊看着缩在自己怀中的赫莉卡无声地微笑着，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赫莉卡，就像是自己的抱枕，也是自己所亲爱的伴侣，自己所认同的深爱之人。

阁渊其实早就认同，早就会接受这个被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孩子，阁渊始终都深爱着这个最初的造物。只要赫莉卡点头，只要赫莉卡亲自开口告白，打破主与仆的关系，他与她的关系就会迅速从主从，变成同等的，恋人，深爱之人。

阁渊早就在最开始，就将自己最为重要的寄托，自己最为重要的情感全都系在了自己的情感之中。其实，赫莉卡其实无论如何，阁渊都不可能失望，也更加不可能将其抛弃。

因为。

赫莉卡是阁渊的锚。

是锁住阁渊的情感，是他为了锁住自己的情感，让自己的人性不再大量流失，并让自己逐渐变得恶劣的性格，始终都会存在一个底线，也是最后的底线。

阁渊是被世界意识捕获并吸收了虚空之中游荡的灵魂，最终变成的样子。早在最初的三死的时候，阁渊实际上就已经在虚无的世界之中游荡了超过万年之久，甚至可能连万年都超越了。

最初的世界，一切的规则都是如此的模糊，甚至就连时间的概念都不知道该如何界定。即便是如今的阁渊回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述说这种感觉。即便在故事之中，可以简单的用‘三死而往复’概括一切，却依旧无法掩盖，这三次死亡前在大地上游荡之时所经过的时间。

那暗无天日，荒芜，干涩，无尽的大地之中，无法寻见光明，无法寻见他物，不仅是行动，甚至就连可以承载时间的参照物都不存在。

鬼知道阁渊当初是如何挺过来的，甚至就连阁渊自己都无法清楚，这可能超过万年的游荡之中，自己的精神是否因此产生了不可逆转的缺失，无可挽回，令人绝望的缺失。可能是人性，可能是记忆，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那些缺失的东西，如今的阁渊已经无法去确认，甚至就连自己丢失了什么都无法确认。

事实上，那三次的死亡，虽然因为对时间失去了参照，而让阁渊无法准确的认知。因此在第一次，终于创造出了生命的时候，阁渊激动了。

甚至超越万年的孤独，与古井无波的内心，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兴奋的情感，瞬间就点燃了阁渊的内心，让阁渊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情感。这个情感让阁渊原本遗失的人性，回流了大半，让原本都已经快要彻底疯狂的阁渊，终于重新恢复了一个人所应该拥有的情感。

阁渊是神。是创世神，造物主。

虽然是创世神，但却也并非是如此。至少，阁渊将创世神本身只是当做一个职业，反倒是人，人性，被阁渊当成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

因此阁渊不断地追寻着情感的波动，让本来才刚从崩坏中恢复了一点过来的内心，将愉悦填充。这让阁渊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阁渊原本就是个隐藏的恶趣味，可是随着不断的愉悦填充了新的人性，这让阁渊的内心产生了彻底地不可逆的变化。

阁渊觉察到了一切。

因此，他为自己定下了自己的底线，定下了锁住自己的锚。

那就是赫莉卡。即便赫莉卡的三观会为了迎合自己也变得恶劣，但这份恶劣的情感，却始终存在着一个底线。当阁渊为了欢愉至死，彻底变得不可控之前，赫莉卡会来到阁渊的面前。

赫莉卡会恳求阁渊停下，也仅有唯一的所爱，才会让阁渊做出妥协。

“好了，让这对青梅竹马相见，我还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嘘，在正片结束之前，身为观看者的我们，还是保持些许的安静比较好哦。”

阁渊做出嘘声的动作，并将另外一只手按在赫莉卡的额头上，将赫莉卡银色的发丝撩起。赫莉卡感受到了阁渊的温暖，她微笑着，后背紧贴着阁渊的怀中，安静了下来。

———

“怎么回事，大海上怎么突然就起雾了？”

哈特雷斯立足于渡魂鲸的身上，皱眉地注视着突然从周围升起，让人产生不好预感的白色雾气。海上出现雾气，其实也并非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甚至还有一些亡灵海盗，会驻留在无尽之海上，他们的行动时常都会伴随不详的雾气，因此哈特雷斯对海洋之上的雾气，实际上早已司空见惯。

这是这突然升起的雾气，还是打破了哈特雷斯千年所积攒起来的常识，这片雾气就像是某种精神的绝缘体，原本敏锐的感知，在这层看似温和的薄雾升起的瞬间，仿佛就连空间都因此扭曲，强大的精神力甚至都难以感知到周围分毫。

“黑祖母。”

哈特雷斯皱眉地呼唤着渡鸦的名讳，名为黑祖母的渡鸦，从浓雾之中扑腾了两下之后，停留在了哈特雷斯的肩膀上。黑祖母乌黑的大眼睛注视着哈特雷斯，她歪了一下脑袋，随后从乌鸦的嘴之中吐出人言。

“伟大的死亡女士，我在。”

“黑祖母，你有见过这样怪异的雾气么？”

第031章 哈特雷斯的心

哈特雷斯皱眉地问道，千年的引渡亡魂让哈特雷斯见识了颇多，原本不知晓的魔法与炼金的知识，也早就不是一概不知的萌新。但在遇到了，连自己千年的积累都无法看破的自然现象的时候，哈特雷斯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渡鸦眷族身上。

毕竟渡鸦的总数极其庞大，就连哈特雷斯都没有确切的计算过，起码上万的不死眷族们，即便是一个的见识小一些，加起来之后的见识总比哈特雷斯自己要强得多吧。

虽然事实的确是如此，可是结果还是让哈特雷斯失望了。

“抱歉，死亡女士大人，这样的环境，即便是我的族群也从未见过。这场雾气实在是太怪异了，用夸张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连时空都彻底地扭曲了。这完全不像是，自然能产生的现象，可惜即便是我们渡鸦敏锐的感知能力，也无法找到任何异常的地方……恐怕没有施法者。”

黑祖母抬起自己的脑袋，看向了周围的雾气，雾气谈不上浓郁，却又足够将十米之外的环境全部都遮掩，让人无法看清。而这片雾气之中蕴含着地怪异波动，更是让动物所拥有的灵敏感官而感到不安。

黑祖母的让哈特雷斯再度皱起眉头，哈特雷斯也明白黑祖母的话。虽说在过去的引渡的旅程之中，也会遇到不开眼的法师来寻找自己，但说实话。

恩赐本身代表着法则。

从神明手中分出的权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叫做神之恩赐。如今哪怕是最强的法师来寻找自己，都绝对不可能留下自己，甚至只要哈特雷斯愿意，都能直接将其送至星界。

至于维安。

关于维安，哈特雷斯都不愿意思考，甚至渡鸦们除了充当超度亡魂的使者之外，还要一个职责就是充当哈特雷斯的眼线，告诉她维安所在的位置。

然后，哈特雷斯就会避开维安所在的地方前行。哈特雷斯完全不想和维安见面。或者说，哈特雷斯害怕，甚至都无法思考，如今的自己究竟该如何和维安见面，无法想清楚，如今的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如今的维安。

千年之前。

哈特雷斯是普通的守墓人。

维安是普通的冒险者家的孩子。

千年之后。

哈特雷斯是世界构成的重要齿轮之一，引渡亡魂的死亡女士。

维安则变成了最为强大的法师之一，终日在海洋与大陆之上游荡。

……

哈特雷斯承认，自己是害怕了，害怕维安会生气，也害怕自己在见到他之后会产生动摇，对如今坚守的职责产生动摇。

在刚成为亡灵的守墓人，不死之恩赐的时候，哈特雷斯还以为。自己会不断的活下去，而维安则会在百年之中迅速的死去。

长生种与短命种之中，终究是有着一层厚厚的隔阂。哈特雷斯出乎意料地迅速了接受了自己身份的变化，从短命变为长生。并自以为正确地逃避了最初百年维安的追寻，想要在百年之后，当维安死去的时候，再亲自去为其引渡去魂之归所。

可。

哈特雷斯失算了。

守墓人终究还是没能想到，维安活下来了，活下去了。成功经过精灵血魔药的考验，成功蜕变的维安，依旧活着，不断的活着，并始终都追寻贯彻着寻找哈特雷斯这一点。

男人是会变心的，至少，假如，让他死心的话，以他的实力，无论是豢养女奴，还是娶上上百个美丽的少女当做自己的后宫，维安只要想，都可以做到。

或许当他意识到，追寻自己是徒劳的话，就会放弃了吧？

哈特雷斯在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开始动摇，但她终究还是认同着自己的职业，拼命而努力的少女，始终都不放心将自己的这份职责交给他人，可以心系亡魂，感受到所有亡魂悲伤的人，仅有哈特雷斯自己。因此，无论是如何将自己的全力放给了眷族，她自始至终都会继续亲自行动，并监督着渡鸦的一切举动。

每当回想到维安与自己当初定下的誓言，本该如同人偶的少女，也止不住的脸红心跳，产生出特殊的情感。精灵遭受到了死气的影响诞生出了暗精灵，而人类遭受死气的影响，却是仅仅诞下了一个，可以倾听亡魂声音的人。

茫然的哈特雷斯选择了逃避。

然而。

哈特雷斯每逃避维安一天，她觉得维安就一定会对找到自己的希望越是下降一分，越是可能放弃自己去随便找其他人度日。然而，维安每坚持下来第一天，哈特雷斯也会越发的惶恐与害羞。

为何？

自己究竟有何魅力，可以让维安如此钟情于自己？

哈特雷斯实在是不明白，至少在她自己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个有缺陷的人偶，实在是不值得维安将一身的经历全部都倾注到自己的身上，这实在是不合理，太奇怪了一点。哈特雷斯没能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任何一点，值得维安忍受千年的孤独，依然要追寻自己，找到自己的理由。

无论是性格相似的女孩，还是长相相似的女孩，甚至是比自己更为漂亮的女孩，哈特雷斯都见过不少。正是因此，维安的钟情，让哈特雷斯这个如同木偶般的女孩，也会因此产生无比的心动。

哈特雷斯甚至感觉地到，若是如今的自己见到维安，恐怕会在一瞬间沦陷，心房都会融化在维安的怀抱之中。越是觉察到自己的沦陷，哈特雷斯也是越发的不敢与维安相见，她害怕自己会在见到维安的瞬间，好不容易构建出来，超度亡魂的体系，就会在自己的动心之中顷刻崩解。

“死亡女士大人，雾之外，好像有人……”

黑祖母提醒着哈特雷斯，这让她注意到了原本还算用于的白雾变得稀薄，一艘船的阴影，在恍惚之间出现在了薄雾之后，在哈特雷斯的恍然之间，薄雾散开，船的全貌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哈特雷斯最想见到，也是最不想见到的人，竟然控制着舰船，破开薄雾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番变故让哈特雷斯不由地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失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维安，你，怎么会在……”

第032章 冰凉与温热的交融

“亡灵……不对！是你！终于找到你了！哈特雷斯！！！”

维安激动地在自己的舰船之上喊道，他的双眸中释放出兴奋而激动的光芒，原本以为是可怕的敌人将要出现，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苦苦追寻千年的少女，终于现身在了自己的面前。

自从冬临者的口中得知了哈特雷斯没有在英灵殿，也绝不在星界之后。而在之后维安又在不断的游历流浪之中不断的查找资料，最终确认了所谓的死亡女士正是哈特雷斯本人。确信了哈特雷斯还留存在现世的维安，他便是义无反顾的投身入了寻找哈特雷斯的这件事之中。

搜寻的过程，是无趣的折磨，但维安却是在日复一日的寻找中坚持了下来。即便是有着芙萝伊徳的陪伴，却也依旧证明了维安意志的坚定。维安也曾想过，要不要就此放弃，随便的寻找一个人，或者学着其他的法师一样，孤身一人的研究魔法，以此登峰造极。

只是。

维安始终都无法做到。不同的法师，有着不同的偏执，有的为了黄金，有的为了真理，有的为了力量亦或是长生。可是，维安是其中最为纯粹的那一类法师，为了誓言而前行的法师，一旦放弃的誓言，他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信条，放弃了自己一直坚持到如今所舍弃掉的一切。

不过现在。

维安笑了，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坚持是值得的。终于的，终于重新找到你了。

维安激动地从舰船上跳下，落到了巨大的渡魂鲸的身躯之上。维安强大的精神力让他启动刻印在自己肌肤之上的法术模型，以自己最快地速度飞奔向哈特雷斯。

哈特雷斯看着向自己重来啊的维安，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可见到自己所爱之人的少女，哪怕是有着千年的沉淀而变得远比曾经成熟，却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这以至于，让哈特雷斯选择逃跑也出现了失误，就连普通小女孩都不会犯下的左脚绊右脚的失误，这让她彻底地失去了平衡，后脑勺朝着身后的鲸背上摔去。

对哈特雷斯来说，轻轻地摔伤一跤，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不死的她本就是恒定，不曾会被破坏的存在，可这简单的摔倒，却是让哈特雷斯彻底地失去了从维安眼前逃离的机会。

“死亡女士！”

黑祖母在空中焦虑地说着，注视着自己的主人出丑，黑祖母甚至想要直接动用能力对这位不敬的施法者出手。可黑祖母妄图想要进行的擅自行动，却被哈特雷斯亲手阻止了。

“黑祖母，不需要……”

哈特雷斯的言语如同幽风，在不经意间游走在空气之中，即便是微不可查，却也被听觉敏锐地渡鸦黑祖母所听见。黑祖母扇动着翅膀落到了一旁，用着复杂的神情，在一旁的鲸背上注视着死亡女士。

维安的速度很快，显然，这位心系哈特雷斯，许诺过会回来，会守护哈特雷斯的少年，绝对不会让哈特雷斯遭受哪怕一丁点损伤的。

即便向后摔去，对于哈特雷斯来说没有任何问题，维安却依旧将自己冲刺的速度提升了几个档次，在哈特雷斯摔倒之前，就将哈特雷斯接住，紧紧抱住。

维安的温暖在顷刻之间浸染了哈特雷斯冰凉的身躯，守墓人身上的冰凉，也在顷刻之间侵入维安的身体之中。温热与冰凉的温度，在短暂的相互拥抱之中交融。两个已经千年未见的人，终于又相拥在了一起，短暂却温馨的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哈特雷斯原本想要反抗维安的拥抱，可是她似乎终究是无法对维安反抗，或许本就像是人偶一样人的本质因为死气的影响而有着部分缺失的女孩，本就不懂拒绝，而面对自己所爱，面对这个自己明明已经逃避了千年，却依旧对自己充斥着满溢爱意的少年，哈特雷斯实在是难以对此产生任何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