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20节
陈第的恐慌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风莲神女,亦叫“百脸神”,祂赐下的神力,就是让陈第体内多了两张脸。
这两张脸给他带来了力量,却隐隐有自己的意识。
初始,陈第认为这两张脸只是他的助力而已,他靠着神赐的力量,无往不利,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只是有天夜里,他忽然醒来,一时竟记不清自己叫什么了。
更加恐怖的是,铜镜中自己的脸也显得格外陌生。
后来,他渐渐记起了一些东西,原来他叫赵独,鹃城人......
当陈第恍然惊醒时,才感到一阵后怕。
他是陈第,根本不是什么赵独。
赵独是他胸膛里其中一张脸的名字。
陈第很愤怒,同时又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开始祈求神女,却没有回应。
于是他开始写日记,尽可能详细的纪录下他的生平和心情,仿佛只要写得越多越具体,他就永远不会被替代。
从这些事无巨细的纪录中,季缺能深深感受到陈第的恐惧和不安。
这本日记并不是最初的,只是之前的,或遗失了,或损坏了。
陈第觉得,这都是胸膛里的“赵独”和“向梅”在搞鬼,它们一直都想鸠占鹊巢。
日记中,记载着陈第觉得最可怕的一次经历。
那就是有一天,他在半夜醒来,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他桌上有本日记,能让他回想起经历。
“我叫赵独,鹃城人,五岁那年......”
陈第读着日记,渐渐认定了自己是赵独这件事,直至他看到了一串银锁,才感觉不对劲。
那串银锁,是他亲手杀死的妻子和他的定情物,他一直保留着。
这东西,就像是惊天骇浪中的一个锚点,让陈第抓住了过去。
当他重新变回自己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差一点,他恐怕就要没了。
他这种人怕死,而且是这种死法。
日记中,纪录了陈第恐怖的行为。
那天晚上,他甚至亲手切开了自己的胸膛,想要把“赵独”挖出来。
赵独当时露出了惊悚的笑容,说道:“你我都是指头,何必在意这些,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陈第才知道,这既是赏赐,同时又是诅咒。
他之所以会中诅咒,那是因为他的心还不够诚,这也是他用尽家财,即便卖命,也要让风莲神女复苏的原因。
季缺关上了这册子,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丫真没银子了。
陈第为了风莲教,为了那百面神,近乎奉献了一切,只为不会被替代。
他就像是那百面神女制造出来的神经病,一个身体里,有三张脸,同时也有三个人格。
另外两个人格,特别是那个叫赵独的,一直都想替代他。
仔细想一想,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季缺不禁在想,那最后那诡异笑着和他们说话的,还是陈第吗?
这确实是一个引人遐想的故事,带着邪性。
那场山洪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慈母般的风莲神女雕像,和那一脸冷漠的风莲神女雕像,真的是同一尊神?
这百脸神的雕像虽然被他们烧毁了,可是祂还有指头,祂很有可能还有另一面,会不会来找他和灵玉和尚一行三人?
季缺看着外面,只觉得夜色一时变得深邃无比。
不过他又很快放松下来,这种事习惯就好。
就像他经常踩到屎这件事,初始还忧虑、烦躁,踩着踩着也就习惯了。
“穷逼。”
季缺看着那本日记,给它的主人做了最后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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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
风莲教的事在桑水县落下了帷幕,那些被掏空内脏的百姓尸体并没有归还家人,而是被一把火烧掉了。
衙门在有意隐瞒这件事,因为它可能会引起恐慌。
因为绝大部分桑水县百姓和之前的季缺一样,并不太相信这种神诡之事。
季缺能承受住这世界观的变化,继续轻松惬意的生活,那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很倒霉的人。
而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没有季缺这么耐艹,对他们来说,唯有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
随着时间流逝,除了亲人一去不返的人家偶尔会伤感,抹掉眼泪继续坚强生活外,整个桑水县逐渐恢复了正常。
中途,季缺的大表哥倒是来过一次,听闻自家母亲信教走了后,竟学着母亲的样,想继续讹季缺的房子,结果恰好遇到了正来送赏金的薛捕头。
于是很自然的,大表哥被一脸正气的薛捕头带走了,可谓帮了季缺大忙。
据说大表哥在衙门里被吓尿了,再也不敢来找季缺的麻烦。
这座闭塞的小城,依旧破败,却渐渐恢复了生机。
张老板每日依旧打着哈欠煮着豆腐脑儿,巷子里的妹妹偶尔会问起哥哥爹爹的状况,娘亲却已不再抹眼泪,人们为了一日三餐辛苦奔波着,渐渐忘记了那些或伤心或可怖的过去。
季缺变得越来越倒霉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有钱。
降魔楼那边的赏金,灵玉老和尚派人送了过来,竟然有两百三十两之多。
与之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封信。
老和尚的信很简略,只是最真诚的致谢和祝福,并提醒他小心一点。
紫袍女的审问有了结果,风莲教果然不止于此。
衙门那边的两次追赏也下来了,竟有一百两之多,大大超过了季缺的预期。
这都是意外之喜,于是季缺离千两银子积蓄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当然,除了银子变多的快乐外,他还和唐衣越来越要好了。
特别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变得越来越“愚笨”,和对方再次组成了“卧龙凤雏”,经常被老先生痛批,唐衣明显高兴坏了。
看着他重回卧龙凤雏之列,书院熟悉的氛围总算又回来了。
大伙儿习惯看季缺挨批,可不习惯他受表扬。
只是苦了书院热心肠的老先生,心情跟跳楼一样,气得白发都多了几根。
怎么一下子又笨了呢?
季缺很珍惜和唐衣的情谊,不仅因为他是自己书院唯一的朋友,还因为和对方在一起时,他很惬意。
可能是因为懒人唐衣的脑回路不同,两人相处方式并没有因为他暴露了实力有多少变化。
这天,季缺再次被老先生骂得狗血淋头,懒货唐衣在他的衬托下反而躲过了一劫,这不禁让努力学习的季缺颇为郁闷。
唐衣心情大好,见他闷闷不乐,扬言要亲自下厨请他吃饭,安慰安慰他。
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
季缺虽然经常去唐衣那里蹭饭,可最后基本都是唐衣提供食材、场地,他变成厨师的结局。
这一次,唐衣竟主动要求下厨。
季缺率先打好招呼,他这次肯定不会帮忙。
当然,他也做好了迎接黑暗料理的准备。
可是即便是黑暗料理,一想到那可是懒货唐衣做的,他就忍不住好奇。
他实在想不出来,懒中极品的唐衣能做出什么菜来。
厨房里,长得很漂亮的唐衣忙碌着,而季缺则躺坐在那张躺椅上,眼睛微眯,舒服得如一只慵懒的猫。
以前,这角色可是反着来的。
季缺尽力寻找着唐衣那种“人椅合一”的状态。
不知这张躺椅是唐衣加持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季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有一种躺在松软云层上的错觉。
这种舒服程度,简直不科学。
他自认为自家那张躺椅做工什么的都比唐衣这张要好,没想到真实体验能差这么多。
季缺忍不住问道:“唐衣,你这椅子哪买的?”
唐衣一边颠着勺,一边说道:“老家带来的。”
......
“好了,好了,吃饭了,真是累死人了。”
唐衣说着,来到了季缺身前,示意其起开,自己躺了下来。
他一躺下来,转瞬就像是一件躺着的衣服,进入了人椅合一的状态。
季缺见状,疑惑道:“你的菜呢?”
唐衣反问道:“饭菜都弄好了,剩下的小事难道还要我亲自来做?你没看我累成什么样了吗?”
说着,他就躺得更舒坦了。
季缺去到了厨房里,第一眼就看见了倒在那里的醋瓶子。
醋瓶子里的醋不多,可也洒了一小摊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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