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剑，决荡诸天 第124节

“不敌。”

无名笑着点头。

剑晨还要开口，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师父他老人家输了还这般高兴。

无名看向剑晨，笑道，“晨儿，你要知道为师并非不败，世上也不存在不败的人。你心性未定，还需要磨砥。持英雄剑去江湖上走一遭吧。”

“记住，胸怀坦荡，生浩然正气。唯有浩然正气，可驾驭英雄剑。等你什么时候驾驭了英雄剑，你便算是出师了。”

剑晨一脸喜悦，朝无名道，“师父，徒儿此去，定不丢了您老人家颜面。”

无名不可置否，意味深长道，“年轻人有胜负心是好事，但千万不要迷失了自己。”

无双城。

李尔带着李雅入了城，街头人来人往，百姓们多面带菜色。

生活在无双城治下的百姓不容易，独孤一方不是一个好城主。

街旁，一些乞儿染了疾病，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一个穿白衣的女子脸上带着悲悯，为乞儿们把脉。

李雅扯了扯李尔衣袖，指着街旁的乞儿道，“先生，那些人真可怜。”

李尔叹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人生来世上，如果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注定会可怜。”

“小雅，你要帮助别人，就要先掌控自己的命运。如果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又凭什么去可怜别人？”

李雅似懂非懂点头。

她听不大懂先生的道理，不过先生说的话，她都会默默记在心中。

街道旁，白衣女子豁然起身，朝李尔走来，皱眉道，“先生的话明月不赞同。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可怜人，难道不应该吗？”

李尔看向这个名为明月的女子，有些出神，叹道，“像，太像了！”

明月跟师妃暄相貌不一样，但她们的神韵很像。

只是像而已。

世上有相似的花，但绝不存在两朵相同的花，明月始终不是师妃暄。

当初师妃暄独自破界飞升，也不知道飞升上界后她有什么境遇。

“小雅，走了。”

明月还要开口，李尔却不与她争执，朝着远处走去。

在李尔的感应中，远处有一股冲天剑意，明亮如黑夜中的灯火。

第153章 极尽辉煌剑二十三

“好奇怪的人。”

无双城街头，明月蹙眉低语。

一个戴蓑笠的男子走到明月身旁，压了压蓑笠，朝明月道，“是先生。”

“风，你认识他？”

聂风点头，解释道，“我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先生高深莫测，连我师父雄霸也接不下他一指，是神仙一流人物。”

明月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问道，“风，你没说胡话吧？”

聂风认真道，“明月，我没有胡说，先生确实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明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雄霸是什么人？

天底下还有人让雄霸接不住一指？

不过明月始终是相信聂风，再次问道，“既然他有那么高强的武功，为什么他不站出来阻止雄霸和独孤一方？”

聂风耸了耸肩，朝明月道，“先生那般人物，又怎么会把世俗权力看在眼中？”

两人走向一群染了疾病的乞儿。

刚走没两步，独孤鸣等人拦在了聂风和明月身前。

一个老妪拄着拐杖，眼神严厉看向明月，呵斥道，“明月，你忘记明家的使命了吗？”

“杀了聂风！”

明月表情僵硬，朝老妪摇头，“姥姥，你不要逼明月。”

“明月，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姥姥，杀了聂风！”

老妪步步紧逼，眼神更加严厉了。

明月将聂风护在身后，她不断摇头，眼中泛着晶莹泪花。

李尔带着李雅走到剑庐前。

剑庐门口，老人额头生有剑痕，脸上长满斑纹，满头白发，他身子直挺，犹如一口直插云霄的巨剑。

尽管身上全是腐朽气息，可他的眼神依然明亮。

看向李尔，老人声音嘶哑低沉，“小辈，你来得正是时候。”

李尔笑道，“本座可不愿看老前辈抱憾离世。”

剑圣爽朗大笑，开口道，“老朽为剑而生，早年纵横江湖，风头无两，后惜败无名半招，退隐江湖。败给无名，几乎成了老朽心魔。这些年来，老朽在圣灵剑法二十二的基础上悟出剑二十三。本欲寻无名再分高低，不想等来了你这么个小辈。”

“老朽即将油尽灯枯，有你这小辈送行，也不枉此生了。”

李尔点头，认真道，“正要见识老前辈圣灵剑法。”

老人凝视李尔，郑重开口道，“圣灵剑法一共有剑二十三，剑一至剑十八为有情剑。剑十九至剑二十二为无情剑。剑二十三是最完美的剑法，没有破绽。”

“非是老朽自负，剑二十三不该属于人间，连老朽也无法掌控。”

“一旦剑二十三出，绝无收回的道理。小辈，你可想好了？”

李尔轻笑，“老前辈，请！”

剑圣衣袍无风鼓荡，他手中一口铁剑出鞘，一身功力、气血、剑意极尽升华，攀升至巅峰。周身剑气肆虐，使得剑庐周围充斥满剑痕。

跟无名对比起来，剑圣更加纯粹，他为剑而生，将生命奉献给了剑道。

所谓诚于心，诚于剑。

李尔没有见过比老剑圣对剑更加虔诚的人。

不敢小觑眼前老人，李尔一拍剑匣，凝霜剑入手，朝李雅道，“小雅，离开这个地方。”

李雅乖乖退后，往远处小跑。

她年岁很小，可跟了李尔一段日子，不是什么都不懂。

李雅跑远了。

剑一！

老人起手一剑朝李尔刺来，剑出如彗星坠地，带着璀璨剑光，无比凌厉。

李尔抬起凝霜剑，画出玄奥轨迹，将铁剑拨打开。

剑二！

剑三！

从剑一到剑二十二，从有情剑到无情剑，铁剑奇快无比，无论剑招、剑意、剑势，都臻至了一个巅峰，一剑比一剑凌厉，一剑比一剑凶狠。

二十二剑叠加，剑气纵横肆虐， 使得剑庐方圆两里内充斥满细小剑痕。

李尔很久没有与人比试剑招了。

凝霜剑不断与铁剑碰撞，撞出一连串火星。

李尔出剑，人随剑走，剑随心至，不拘一格，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总能恰到好处破解圣灵剑法。

“痛快！痛快！”

老剑圣白须白发，额头剑痕亮起光芒，他爽朗大笑。

手中，铁剑寸寸崩碎，化为齑粉随风飘扬。

抛掉剑柄，老人赞赏道，“年轻人，好大的气魄！”

“老朽为剑而生，献身于剑道。你走的路子跟老朽不一样，你是要威压万剑，凌驾于剑道之上，做那剑道君主。”

“接下来这剑二十三，乃老朽献身剑道所得，是老朽毕生心血精力凝结，说毁天灭地一点也不为过。年轻人，若你能接下剑二十三，老朽承认你为剑道无上君主。”

“剑二十三！”

老人身子挺直，神魂脱离躯体，巨大的神魂虚影遮蔽了大半个天空。

以老人身躯为中心，方圆几里空间凝固，无尽剑气呼啸，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剑气结界，亦或者说是剑道领域。

莫名的气机锁定了李尔。

一股无形压力如大山朝李尔压来，周身时间停滞，空间凝固，李尔仿佛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仍人宰割。

耳边，无数厉鬼在哀嚎，要抓走李尔的魂魄，投入十八层地狱，让李尔永世不得超生。

手掌凝霜剑，李尔挺直腰身，全身骨头咔咔作响。

大敌！

这位老人，是李尔前所未遇的大敌。

剑二十三，不该属于人间。

这一剑，已经形成了剑气结界，亦或者说是剑道领域！

半空中，老人虚影挥剑，包含了他对剑道的所有理解。

四面八方有剑气袭来，躲不开，避不过，甚至要抬手都艰难无比。

李尔总算明白原著中雄霸面对剑圣时为何变傻了。

看老人肉身一眼，李尔没有选择取巧破去这剑二十三，他腰身竭力挺直，凝霜剑在手中发出清脆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