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加身,苟在后宫修炼的日子 第223节
夏阎看着她全身的锐利,想了想道:“我赠你两幅字。”
说罢,他研墨,落笔,先写了“杀”字;
随后又写出一行字: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因为融合文山,他虽然未曾突破文道大宗师,可于丹青之道,却越发炉火纯青,字已自成一家,不同最初之时。
司马樱喜不自禁地抓起了“杀”字,可对于后一副字却只是礼貌地收下。
夏阎问:“这些日子,书院可有什么变化?”
司马樱便细细说起来,谈东谈西。
夏阎初来时,每日都去书院,如今虽然不怎么去了,但听着说起这旧地,也有几分回忆。
司马樱说着说着,便说到了符字学书院的另外两名学正。
“李太傅重伤初愈,却又随着金石学的人们去了一处逝境,金石学似乎有些新发现,那领队的学正正是李太傅的夫君赵明甫...故而李太傅才随去。”
“老李学正的伤虽也好了,可心中的伤却未曾恢复,他从前是最崇敬夫子的,可这一次...夫子却做下了这等事。
如今,老李学正每日沉湎在酒色之中,算是在醉酒中虚度日子了...
不少学子都去劝过老李学正,甚至老祭酒也去过,但老李学正却无动于衷。
有人说...这是心魔趁虚而入,老李学正失控了...
可心魔这事,没人有办法。
老祭酒也说,只能等老李学正自己醒悟了。
可文道不同武道,若是醒悟晚了,这境界怕不知要跌成什么样呢...”
“欸,真是可惜了...
老李学正那么厉害的一个老师...”
又过了会儿,蝶太妃带着皇子皇女拜别离去。
暮色里,春雨忽至。
明明瑰阳绯红,横亘成赤马苍狗,但雨却偏偏在同时落着。
皇帝站在雨里,小青藏在他影子里,而白素璃却不知何时打着油纸伞来到他身后。
啪嗒~
啪嗒~~
雨水敲在伞面上,又错乱地弹开。
白素璃默然地站着。
皇帝看着这春雨,脑海里忽如有霹雳惊雷闪过,照出了飞升之时曾在浩渺灰海中见过的龙爪;旋即又想到了自己明明连夫子的书山都融合了、却偏偏还是无法入不了文道大宗师。
武道宗师的突破,是天赋的作用。
文道宗师,则是他自己的努力。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怎么都踏不过那一步。
“看来皇室血脉里不仅仅有造物尘壤,还有着龙的诅咒...
当初祖帝获得龙心,很是可疑...”
夏阎做出了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虽然没有根据,却可以同时回答“为什么他会被龙爪袭击”,以及“为什么他无法突破文道大宗师”。
“以祖帝的层次,根本不可能和这种龙扯上关系...那又为什么?”
夏阎摇摇头,大宗师三境虽是让他化作了本我,可若真有那种在灰海里翻江倒海的龙的诅咒存在,便是这三境也根本无法洗去...
若不是他有“吞噬”天赋,怕是连武道大宗师也根本无法突破了。
心神触动,观风雨漫天...
夏阎只觉神魂里书山忽有意生...自入宗师四阶,他和这宝物算真正融合了。
他循着这意,抬指如笔,在这雨幕中写起了字来。
时间仿若静止...
青娘子好奇地“噫”了声,从影子里露出脑袋,瞧着那根手指,这符字...乃是古今通杀的力量,别看悟出时弱,可随着境界的提升,符字也会慢慢变强,这想要悟出一个可不容易。
这天魔小爹爹这就悟啦?
白素璃却只是凝神地看着那少年。
片刻...
字落罢,天地却是未曾发生什么变化。
只不过,白素璃觉得空气好像新鲜了许多,就连她心中的烦躁也消除了不少。
“小爹爹,你写了什么字呀?”
“雨。”
“可是...雨没有变化。”青娘子嘀咕着。
旁边的白素璃道:“不,有...这雨能净化人心。”
青娘子愣住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夏阎。
天魔悟出了净化的符字...这是想自杀吗?
...
...
是夜...
洗墨崖。
思过的夫子提笔落字,写了一张“雨”字,然后卷好,放入字筒里,然后来到洗墨崖入口。
入口处,有两名不明真相的侍卫在看守着。
见到夫子下来,侍卫恭敬行礼。
夫子把字筒交给他,道:“去交给李月仙。”
侍卫应了声“是”,其中一人接过字筒,便是匆匆离去。
...
...
凌晨时分...
皇城中,极乐宫,胡须邋遢的中年男子油腻无比,哈哈大笑着饮酒,又看着美人歌舞,满脸酡红,显是酩酊大醉。
那一双眼睛出神地看着两侧的美人,似乎如野兽在物色着今晚的美食。
而在女官经过时,他又盯着女官的屁股看着,然后醉呼呼地笑着问:“雯娘子,你来陪我饮几杯,可好?”
女官愣了愣,笑道:“李学正,这么多小娘子还满足不了吗?”
李月仙摇头晃脑,醉着道:“比不得你的正经,我就喜欢你...你这正经的模样。”
女官嘻嘻笑道:“明日酒醒了,李学正可还记得今日说了什么话?”
“记得,当然记得。”李月仙道。
女官笑道:“怕是连这句记得都记不得哩。”
随后,女官又负手来,打量着李月仙和依偎着他身上的小娘子笑道:“李学正,就不怕虫娘吃醋吗?虫娘可是每日都想着你呢...”
“呵,扫兴~”李月仙不理她了,而是搂着身边的小娘子,道,“还是我们醉酒的人和醉酒的人说话...那才不会落了雅兴。”
奇怪的是,他身边的小娘子竟也没有嫌弃,而是笑道:“郎君想怎么喝便怎么喝。”
“好啊~喝~~”李月仙抬手交臂,与这小娘子喝交杯酒去了。
小娘子面带笑容喝着,可是双目里却带着几分忧愁。
同是可怜人,自是相依偎。
李月仙对她极好,她也希望李月仙好。
从前,李月仙也会来饮酒,也会伤感和消沉,然一场大醉后,次日便又恢复了书院月仙先生的风采气度。
以至于,这名为虫娘的小娘子总盼着月仙先生能多消沉几次,如此...便可常常来了。
可这一次,她的“梦想”成真了,但月仙先生却足足颓废了近半个月,每日醉酒狂歌,而她也像个李夫人般照料着这位学正。
可是,虫娘也不敢有更进一步的妄想。
她是极乐宫的女人,是罪臣之女,身体早不干净了,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这位书院的学正。
而她也能看出李月仙虽然对她有情,甚至想为她赎身,然后娶了她,可身份和阶层却让月仙先生迟迟无法开口。
虫娘很能理解...
身份,地位,人心的成见,都是挡在两人之间的大山。
就在这时,忽地之前那女官走了回来,附耳对着虫娘说了几句。
虫娘匆匆道:“郎君,有侍卫寻你,说是夫子有一物赠你...”
“夫子?”
“夫子...”
原本正醉酒的李月仙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道,“雯娘子,夫子就和你一样,正经,特别正经。”
雯娘子笑骂道:“我可不敢和夫子比,快别乱说了。”
李月仙醉醺醺地道:“我说是,那便是!”
雯娘子笑道:“虫娘,你瞧瞧你家的李学正,可真是会乱说哩...”
虫娘眼中显着担心,却还是嘻嘻笑着道:“雯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郎君他喝多了就这样。”
说罢,两女离开了此间。
未几,侍卫过来了,将字筒递给了李月仙,“既已送到,我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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