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赔偿金 第73节
就那种一个人站在上面都觉得有点挤,得坐在里面的小舟。
小舟上面初一看过去,并没有人的存在。
但是却在活动的水流之中横着行驶了过来。
同时那歌声也越发的清晰,并且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
“曾许百年同船渡,今应同穴共枕眠!”
“郎君,为何不愿和我共枕眠呐!”
前一句陆柏听得懵懵懂懂,因为是那种方言腔调,又带点戏腔。
不过后一句陆柏听得真切,并且现在也看的真切。
那一艘小舟上面有着人。
只不过这个人不是站着的,也不是坐着的。
而是只剩下一个头颅被摆在小舟中间。
当然说是摆着也不准确,准确的来说是挂在小舟中间。
那小舟中间有着一个洞,她的头颅便正从船底钻过来。
更准确的来说,是卡在这个洞里。
这个洞原本挺大,只是在她的头进来之后,便被人补上了一些,包裹着衣物和一些稻草。
恰恰好卡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掉下去,也不让河水涌进来。
除此之外,这个女人的脸上也分外的凄惨,有着两行血色的痕迹。
那一双眼睛里满是冻冰的碎渣,红色的冰沿着血泪痕迹不断的下滑。
“郎君啊,这寒冬腊月天,外面冷,还是来船上通奴家一同歇息吧。”女人娇声说道。
只是却并不会让人有着任何的暧昧之心。
刺骨的寒意越发浓烈,那小舟已经停在了河边,破开了那浮冰。
微微的水波荡漾,似乎正等待着陆柏上去。
这小舟上空间位置不足,陆柏上去恐怕就得挨着那死人头。
在这种诡异环境之下,哪敢上去挨着啊。
“那多谢姑娘了。”陆柏却吐了口气,走上了小舟。
小舟比想象中要稳了许多。
陆柏向着侧边看去,只看到了大量的白骨簇拥在小舟之下。
骨手骨脚划动,让这艘小舟向着前方游去。
那人头此时也停止了歌唱,双眼满是冰碴。
哗哗哗的水声也在一直持续着,直到走出那片荒凉地带。
那小舟这才停在旁边的一个废弃渡口。
“李家村的李渡李纯孝,找到他,将他带过来。”女子声音清冷,但是在清冷的背后,却隐藏着刻骨也不能磨灭的恨意。
说完,陆柏便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寒意缩减了下去。
只是却并未完全消失。
第102章 渡不得怜青
站在废旧渡口上,陆柏看着那被白骨推着远去的小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他此时就好像是大病一场了一般,只感觉手脚发凉,总想捧着火炉,才能舒坦那么一些。
不过不管怎么样,目前算是暂时度过这一劫了。
这人头小舟,遇到了如果跑的话,便基本没有活路。
在遇到雾气的那一刻,那股寒意便被植入了你的脑海之中。
你逃离雾区只不过是自寻死路。
除非自己有着办法破解这入脑寒意,否则的话,便只有着登上小舟,才有着一丝活路。
“李家村,李渡?”陆柏记下这个名字。
脑海之中的寒意虽然衰减,但估计也只是暂时衰减。
一旦自己没有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寻找那个李渡,恐怕脑海之中的寒意便会迅速加大。
“鬼里鬼怪的,稀里糊涂就中招了。”陆柏从渡口向着旁边的村子里走去。
随后便发现,这个村子也已经荒废了。
屋子破楼,各种不易带走的东西,被随意丢在可一边。
寒冬腊月,天地飘雪,此时虽然不是夜晚,但是一个人走在这荒僻的村子里,那也确实吓人的紧。
尤其是那一股股寒风,如同磨人的小妖精一般,不断的想要钻入你的衣襟之中,带来了一丝丝彻骨的痛楚。
陆柏到处看了下,这个村子荒废了许久,菜地里全是枯萎野草。
皑皑白雪下,全是污泥秽物。
随后,陆柏在村口的雪地里,拽出了一面旗帜,旗帜上的字已经褪色,但还能认出,那是一个李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村子,其实便是李家村。
当年这村子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弄出了那个人头小舟,主谋应该便是那李渡。
然后人头小舟回来报复,报复没有成功,反倒是让李家村的人逃走了。
所以她才会找人,帮忙将那李渡带回来。
陆柏倒是会真的去找李渡,就算之后自己有把握解开脑中寒意,也要去找。
他奶奶的,就是这孙子搞出了这种诡异来,自己跑了倒好。
让他陆大爷中招了。
等他找到那个李渡,指定没有他好果子吃。
在这破烂村子左右看了会,也没有瞧出这个村子之前发生了什么。
看着天已经黑了,陆柏也不急着离开。
现在外面下着雪,这村子又废弃了这么久,出村的路也早已经是杂草遍地,又被那雪一盖,想要出村只会变得越发困难。
这个村子虽然显得荒芜恐怖,但是自己才从边上最大的诡异之物上下来,哪里还会在意些许荒废之物。
寻了家完整一点的屋子,陆柏走进去便发现桌子上有着一张画像。
那是一个中老年妇女的画像,只是此刻这个画像,却被白骨钉钉在了桌子上。
尤其是那嘴巴的位置,竟然戳出了血来。
好像那桌子上并不是画像,而是一个真正的人被钉在这里一般。
陆柏进入屋中脚步的一滞,只是略微停滞后,却并没后退,而是真的走了进去。
如今他到底总结了一点面对这些诡异的经验了,你越怕,越是想要逃,按着常人对于危险避之不及的态度去躲,反而越容易出问题。
直面这些诡异,认知这些诡异,才能抓住他们的破绽。
“况且,那人头小舟,既然将我送到这个李家村,期望我能帮她找到那李渡,断然没有直接害我的意思。”
“说不定,这屋里有着什么线索消息。”
想想一切也符合逻辑。
这座房屋在村子里相对显眼,毕竟房屋质量也就那样,风吹雨打之下,都会破损。
而这一座居然显得相对完好。
之前没细想,现在想来,肯定是有着诡异在里面。
也就在这时,那桌子居然动了起来,那桌上的老妇人双眼流着血泪,被骨钉钉住的嘴巴张合,想要说些什么,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有着血水不断冒出。
陆柏看着那骨钉,想着那人头小舟下,那不断摆动的白骨,心中有了些许明悟。
走上前去,将那白骨骨钉给拔了出来。
才一拔出来,那老妇人画像便立马开口骂道,血沫纷飞:“是那活该浸猪笼的不孝贱人派你来的?”
“那你也倒要和我说说,你说的人,和派我来的人是不是一个人。”陆柏撑起铁布衫笑着问道。
老妇人画像上,额头、耳朵、锁骨位置都还有着骨钉。
“那贱人背着夫家偷汉子,被我们以船镇在那清江河里,永世不得超生。”
“那不清白的身子在河里都被鱼吃了去。”
“却不想只剩一颗靠不了岸的脑袋,和船下的一身白骨,居然还能闹起这么多事端!”
“老身只恨没将几坨猪狗粪封了她的头!”
陆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妈的,这就一神经病。
这可是魔土,陆柏一路走来,人没见到一个,全都是各种诡异了。
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敢乱搞各种诡异的刑罚,这是真的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老妇人画像许是嘴被封了许久,又或者本就是长舌之人。
一旦解封,便说个不停。
不到一会儿,陆柏也清楚了当初发生了什么。
老妇人有着一个儿子,儿子正是陆柏要找的李渡,李纯孝。
按照老妇人的说法,他儿子孝顺又才华横溢,一辈子坏就坏在找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媳妇。
媳妇名叫怜青,原本是戏院里唱曲的,本就不怎么清白。
不过好歹是明媒正娶回来的,老妇人也就忍了。
只是那媳妇三年不下蛋也就罢了,还又和村头的李山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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