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开局不周山，我成了替身 第38节

　　青玄能够感应到的东西，她自然也能感应到。

　　“二位道友，别来无恙。”

　　囚牛现身在二人近前，眉宇间的阴郁之气已然收敛，笑着开口道。

　　旋即囚牛便是感应到了青玄二人身上气息的异样，眉头微动：“二位道友大道得进，囚牛在此恭贺二位了。”

　　青玄看了囚牛几眼，却也没有多问此前所见的异样，见礼寒暄一番。

　　老实说，青玄其实还是有些惊讶的，惊讶于囚牛的修为境界。

　　当初囚牛的修为就要胜过青玄他们，但是差距并不算大。

　　青玄本以为，他与青莲此次外出也算是收获不小，大大小小的机缘之下，修行速度不算慢，这个时间点就晋入大罗之境，不与祖龙这些老牌强者相比，与囚牛等差距应该是缩小了才对。

　　但没想到的是，这之间的差距反倒是拉开了不少，按照大罗三十六重天的衡量标准，这囚牛比他与青莲境界能高上一二重天。

　　这可是大罗境之间的境界差距！

　　不是自己修行速度慢了，是他们修为提升速度快了。

　　也是，囚牛作为两尊先天神圣本源孕生的存在，自身资质本就不弱于一般的先天神圣。

　　而且龙族雄踞四海，隐隐为洪荒第一大族群，占据无数资源，机缘岂会缺少？

　　更多的原因则在于，有祖龙开辟出的道途传承，无需自己摸索着前行，加之龙族磅礴的天地气运加持，修行速度本就非同一般，却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更何况在当下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尽管三族的情况稍微有所区别。

　　青玄邀请囚牛进去坐坐，囚牛却是摇头拒绝了，神情之中带着几分苦涩无奈。

　　“我就不进去了，以免破坏了这青丘山水的清灵。”

　　青玄有些惊讶，这囚牛能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吗？

　　不是说大劫一起，劫气缠身，那些应劫之人一个个不是魔愣了，就是被开了降智光环吗？

　　囚牛看起来却是依旧非常清醒。

　　似是看出了青玄所想一般，囚牛开口道：“道友似乎有什么误会，我们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我等自而生，为道存，为道死，舍此之外，一切为空，大道就是我们存在的最高意义，为此可以不惜一切，所以，这都是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说到这里，囚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青玄，又看了看青莲，笑道：“道友却似是与我等有些不同。”

　　当然不同，我的人生目标没有那么高远，做不到为道生，为道死。

　　朝闻道，夕死可矣？

　　很可惜，于我而言，求道之外，我尚有别的追求在，且只有人活着，道才能走得更远。

　　走不通的路，我绕道便是，撞个头破血流为哪般？真的值得吗？

　　青玄也自知，在对待求道之事时，他的认知始终与这些真正的先天生灵有别，哪怕是受他影响极大的青莲，在这一方面都与他有所不同。

　　青莲向道之心远比他纯粹，这些人把求道视作目标。

　　但对于青玄来说，求道却更像是寻求力量的途径，两者之间存在着本质性的差距。

　　他，做不到为道而死！

　　青玄沉默，未曾开口接话。

　　恐怕这其中便已经牵涉到了三族的核心机密，自己并不便多问深究。

　　“我在此等候数千年，总算等得二位道友归来，不知二位可有闲暇？”囚牛也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继续开口问道。

　　青玄没什么意见，既然囚牛对于一切心知肚明，那他等在此要与青玄他们所说之事，青玄心中有些预感。

　　而且囚牛能与他们这局外人所谈之事，思来想去，也只会与龙姬有关，囚牛心心念念的自家小妹。

　　由于囚牛拒绝进入青丘，青玄也不强求，大家都是大罗存在，不需要讲究这么多。

　　在青丘之外随意寻了一地，囚牛出手隔绝气机，青玄则是随手化出石桌石凳，取出才入手的新鲜悟道茶，以三光神水煮茶。

　　双方相对而坐，待得饮过茶后，方才开始正式的交谈。

　　囚牛当先开口：“想来二位已经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气息吧？其实我自己也有所察觉，这种气息，我想比起二位来，我却是还要更为熟悉一些的，当初与凶兽的一战，我曾亲身参与。”

　　因为彼此都算是熟悉了，说话间也随意了很多，甚至“贫道”的自称都省了去。

　　“现在想来，我却是有些明白当初青玄道友为何执意要我立誓不让龙姬重归于龙族了，道友可是当初就预见了什么？”

　　青玄摇头否认：“不曾，我只是自己喜清净，不想牵扯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而已。”

　　囚牛对此不置可否，事实上他也拿捏不准青玄的选择是不是巧合。

　　因为会有今日之洪荒局面，在当时应该是谁也预见不到的，大势的走向，在那时别说是端倪，是根本没有成形才对。

　　囚牛没有再问，只是继续说道：“三族大战，到了如今却是谁也无法再抽身退出了，可惜，明白得有些晚了。

　　“不，就算早明白这些，依旧避免不了，大势所趋，在三族走上了一条相似的道途之时，便一切都注定了，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青玄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他知道三族争夺洪荒天地霸主地位，为的，当是那成圣之机，他也知道，在这背后很可能有罗睺在推动。

　　但具体情况如何，他却是无法全然明白，甚至心中有些不解，尤其是看见囚牛之后。

　　过去他以为，三族打成狗脑子，应该是受了劫气影响，被强行降了智，得了失心疯。

　　不然哪会直接把三族强者全打没了都不收手？

　　而且祖龙等存在，也不是傻子，那是活了无尽岁月，历经凶兽大劫的顶级先天神圣，真没脑子早让人算计死了，能蹦跶到现在？

　　结果像小丑一般被人利用，至死都不知道，实在有点丢人。

　　如今看来，其中却是另有隐情在。

　　青玄确实想知道，但他没有开口，能说的，想来以囚牛的性格不会隐瞒。

　　不能说的，问了也没用，反倒显得自身不知分寸进退。

　　没有在意青玄他们的沉默，囚牛继续开口了。

第54章 大势已成，退无可退

　　“道友觉得，大罗境圆满，可是道之尽头？”

　　听到囚牛所言，青玄有些不解，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区区大罗而已，这才哪到哪啊，如何能是道之尽头？

　　更何况，混沌时代被盘古随手劈死的混沌魔神起步就不可能是大罗吧？

　　大罗层次，连死在开天斧下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囚牛会问出这种问题，在青玄看来有些荒谬。

　　青玄不自知，此乃他自身的认知障，这也是他与其他根正苗红的洪荒生灵认知上的不同之处，他从一开始就相当肯定，大罗不是终点，在此之上还存在着更高的境界。

　　囚牛见到青玄目光的些微变化，笑了笑：

　　“看来道友不认为大罗就是道途的尽头，我们也同样不认为如此。”

　　囚牛话语顿了顿，迟疑地看了一眼青玄二人，似乎有些顾虑。

　　不过旋即便是抛却了心中顾虑，眼前两人不同寻常，当不会为他人言语轻易动摇了自身道心才是，自己却是多虑了。

　　不再犹豫，囚牛开口道：“可大罗圆满，我等的道果便也圆满了，再往上，已无路！虽知此当不是道之尽头，尚有更高处存在，却是可望不可即。”

　　“谁也不知道之后的路该如何去走，明知道应还有道途，却如坠迷雾，不可抵达。”

　　“竟是如此？”这种事青玄还是第一次知晓。

　　青莲目光微动，看了一眼青玄，若有所思。

　　本来他们晋入大罗之境后，当明白这一点，大罗之境便是自身道果的圆满。

　　而圆满，意味着终点。

　　可青玄先入为主的认知观念直接影响到了他自己和青莲，圆满？什么圆满？不存在的，不是还有圣人境吗？圆满为的就是超脱啊，后面不是还有混元路吗？怎么可能就终点了？

　　超脱才是正途，阶段性终点亦不过是新境界的起点罢了。

　　有这样的潜意识作祟，所以他们根本没经历过那种感受到有前方，却偏偏无路可走之时的无力与绝望，也体会不到祖龙他们当初的心境。

　　他却是忘记了，圣人之道是鸿钧开辟的，而混元之路？人家混沌魔神生来就是混元境，在此之下的境界，却是他们的认知盲区了，哪会有路？

　　连混沌魔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从混元以下的境界升上去，没办法，大家也是第一次，没经验，加上洪荒的法则，与混沌并不相同。

　　是青玄在此事上过于想当然了。

　　“你父亲找到了超脱的路？”青玄问道。

　　囚牛点头：“是的，不仅是我父亲，凤凰一族的那位，以及麒麟族的老祖，都找到了各自的路。”

　　“在几乎同一时间，寻到了一条相似的路！”

　　好巧啊，巧合到让人怀疑，青玄想着。

　　“我父亲寻找到的办法，是以我们龙族汇聚起来的天地气运作为媒介，勾连天地，熔炼四方海域，以此超脱自身道果的极限，迈向更高的境界。”

　　“这不仅仅是我父亲一个人的超脱之路，一旦走通，将是我整个龙族走向超脱的路。”

　　青玄意外：“这种事也算你龙族秘辛吧？你就这么告知于我？”

　　囚牛笑了笑，不以为意：“我所言只不过是一个方向罢了，算不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况且能否真正走通，至今尚无定论。”

　　说到这，囚牛看了一眼青玄：“另外，我很肯定，道友你既不会选择走这一条路，也走不了这一条路的。”

　　“这样的路，洪荒除了我们三族，谁也尝试不了，尤其是道友这般喜好清静之人，这是属于族群的道路，而非个体。”

　　“况且，即便现在道友知道也没有影响了，二位道友虽然不凡，但当下的修为境界，却是离到达那个层次尚有差距，道友赶不上的，在那之前，这一条路就会有一个结果。”

　　“若结果我龙族胜了，囚牛倒并不介意邀请道友来我龙族借道。至于说败了，那就更不是我需要去顾虑的事情了，不是吗？”

　　青玄点头，他当然不会去尝试囚牛所说的路，熔炼天地？那与他的追求并不相符。

　　而且总感觉这条路根本就是一个坑，事实上看样子三族大战的缘由也在其中了。

　　“看来道友是猜到了，没错，三族之所以会走到今天，根本原因也在这里。”

　　“我龙族熔炼四海，凤族寄身天宇，麒麟族则是身融大地，三者看似不同，实则走的却是一条路。”

　　囚牛端起茶杯，又放下，轻叹了口气。

　　“结果踏上这一条路之后，我父亲方才发现，这一条路以龙族当下的境况根本不可能成功，我龙族的气运固然庞大，却是依旧不够。而仅仅是熔炼四海，也不足以超脱自身的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