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我有药,吃完一起蹦蹦跳 第41节
祁临下了云舟笑着抚摸着那一句祝福的话语。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相国是如何一片慈祥婉转,又心痛不忍的用小刀在这柱子上刻下这样一句话。
长命百岁对于修真之人而言是一句最为恶毒的诅咒,可偏偏放苏凝清身上便是连活过二十都难的可以……
“相国有慈父之心。”
语毕,祁临却又忽然笑了一声,“只是滔天的权势与富贵可不是体现在宅子大小上的。”
“先前我在云舟之上看挂着司隶校尉旗帜的云舟,只能落在帝都之外,进入帝都要换成代行的巨兽,就连挂着帝子、帝女旗帜的云舟也都在城墙之外落下了。”
只有挂着一个苏字旗帜的云舟,不曾有任何人的阻挡,直接入的府邸。
苏翼闻言大笑,语气之中不无讽刺,“这都是皇恩浩荡,大帝怜惜我孙女苏凝清身体娇弱,特意赐她的权柄。”
“一个简简单单的云舟飞到自家门口才下的特殊权利,就把娘子架在了火堆上炙烤,这个大帝……”祁临神色古怪,“怎么竟是使这些鬼蜮伎俩?”
作为帝王,自当有帝王风度,行事纵然不能光明磊落,也至少要堂堂正正。
可他如今见到的怎么就都是这帝王使起心思手段,花样百出?
苏翼目瞪口呆,仿佛也没想到这家伙在帝都就这么蔑视皇权。
他看着祁临,回过神来之后,咳嗽了两声说,“当今的这一位,本来也没人打算把他当成皇上来养的,只后来前头那几位都死了,就只能把这一位一直都养在后宫的家伙捧上位了。”
“说白了,这家伙一直都被那群后妃当小狗逗弄似的养着,哪有什么大帝气度……阴谋算计、鬼蜮伎俩倒是学了一堆。”
苏翼的话还没结束,那头忽然传来了一个紧张又焦灼的声音,匆匆忙忙的将他的话打断,“唉呀呀,唉呀呀……”
“我的父亲呐,大帝雄才大略,明德惟馨,道德智慧至高无上,其仁政之方针可比三皇五帝万古长青呐!我的父亲啊!您万万不能背后胡说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人难不成就是苏凝清的父亲苏浩旷?!
这么……会演戏的吗?
祁临眼角一跳。
相国府对大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不屑就是看不上,可偏偏苏凝清的父亲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好似是帝王的狗腿子!
这不是演戏是什么?
山石掩映之间,一个气度从容,眉宇微蹙的青衫瘦弱中年男子不疾不徐地行了出来。
与他那焦灼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缓慢的如同树懒的动作,“我父啊,今日且同我念诵一万遍大帝英明神武!”
说话之间,他手中的折扇一格一格慢慢的展开,语气却如同开了倍速。
苏翼一见自己的儿子就头疼欲裂,一秒遁入虚空,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随后这苏浩旷又将怜惜的眸子落到苏凝清的身上,“我儿身体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又能多活段时间了。”
苏凝清点点头,不等苏浩旷继续往下说就往后退了两步,把祁临往前推了推,还亲昵的揪住了他的衣袖。
苏浩旷先前的絮絮叨叨一下子停了下来,突然他收敛了所有表情,直勾勾的看着祁临,“你哪位?”
他在这相国府之中,怎么没听说女儿身边还多了个陌生男子?
祁临眼角一跳,心道不妙,娘子你坑我!
下一秒果真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道苏凝清怯怯的声音,“这是我相公。父亲且好好与我相公相处,我那天祝金光便是相公从天上撕给我的。”
话音一落苏凝清的手指微招,她身后的护持者瞬间拉着苏凝清一同遁入虚空。
小小的后花园之中,只剩下祁临还有着苏浩旷二人面面相觑。
苏浩旷面无表情,可头发却好似通了电流一般的慢慢的就站了起来。
祁临也面无表情,于是就只能这么静静看着自家岳丈大人的头发越竖越高……
所以……
苏家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苏凝清和他成了亲,唯独瞒着自己的岳丈呢?
可见,大约这苏家也就是自己的岳丈大人最难对付了!
祁临额头之上的冷汗噌噌落了下来,“岳丈大人且慢,听我解释!!”
苏浩旷咧嘴笑了,笑容和苏凝清的很像,嘴角都拼了命的往耳后拉扯着,见完了这一家人之后,祁临才惊觉这一家人的瘆人的功力都是不相上下。
“听你解释?不用听了……你小子且给我到这后花园里面做花肥!”
话音才落下,这苏浩旷便如同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大玄相国,竟也是一尊八境强者!
漫天的苦海混杂着血腥之气,似要将祁临沉入其中!
第54章 你有没有想过祁临真的能让你拥有无尽寿元的
暗中保护祁临的狄闵默默的缩了缩脑袋。
相国大人这动手的样子……应该、或许,是有数的?
祁公子,死不掉的吧?
祁临目色一沉,反手之间的一枚匾额竟是如同橡皮泥一般软塌塌的将他从头到尾裹了个遍。
匾额之上,玄妙复杂的文字,带着某种摄人心魄的力量!笼罩着无尽神秘的气息,自那诡异的匾额之上传出。
玄渺、浩荡之力瞬间铺面而来,好似亘古无穷的岁月之力,又像是浩瀚无边的万千世界!
苏浩旷一时未曾防极,被那文字刺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脑中的念核都微微震荡了一下!他看向祁临的目光顿时带上其他的意味。
虽说他只是试探,但是这应对及时,加上那宝物护体,祁临到底是十万年根骨之人!
匾额的裹挟之间,还传来了祁临闷闷的声音,“岳丈大人,你我之间的事情姑且不说,你不觉得娘子未经您的允许,就将我这个相公带过来了,实在是蔑视岳父大人的尊严!”
“你我不如一同携手先将他教训一顿再说!”
苏浩旷勾着嘴角,目色沉沉的偏开眸子看向侧面,以免又中了祁临身上那古怪之物的招子,他的右手高高的举起了一把生锈的砍刀,好似随时都会落下。
他说,“你把你身上裹着的那东西收起来,我保证不砍你。”
匾额之中祁临闷闷的答,“我不。”
“你出来!”
“我不出来!”
……
远远的,一处闺房之内,苏凝清透过水镜看着后花园之中发生的场景,眨了眨眼。
“这场面,我还真没有见过啊……”
苏凝清的语气带着天真的兴奋。
那一双黑沉的眸子,在此刻充满了独属于孩童般的天真,睁的大大的,似乎一秒这样精彩的戏份也不想错过。
她上次这么高兴,还是她的婆婆请她看大夫人和她相公之间争吵戏份的时候呢。
于是陶冰莹一过来的时候,只见苏凝清双手托着腮帮子,有滋有味的看着画面之中,祁临与苏浩旷二人吵来吵去。
两人一个手持砍刀气势,蓄势待发,口中则说着我不砍你。
另外一个则拼了命的缩在一团不知名的金光之中,口中则说着,岳丈大人我这就出来……
陶冰莹好奇道,“他们干嘛呢?”
苏凝清道:“在打架。”
陶冰莹给气笑了,“……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相公,你不去劝架也罢了,还在这里看热闹看得起劲?”
苏凝清眨眨眼,遗憾的收起了水镜,乖巧道:“那徒儿不看了。”
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低垂着,看着一副可怜人的模样,如瀑青丝微微垂落晃动,如同被微风轻抚,好似就连长睫垂落之间的那一抹小小的影子也透着委屈一般。
配上这样认错的姿态,看着倒是惹人怜爱。
陶冰莹本就是苏凝清的师傅,也是苏凝清唯一认可的师傅,她若是不熟悉苏凝清的小套路就有鬼了,以前她是愿意宠着、惯着这个命不久矣的小家伙。
但是现在……
陶冰莹却觉得自己需要变一变对苏凝清的态度了,因为她用了那破境丹之后,对祁临的本事多了十分的信任。
她觉得,祁临兴许真的可以延长自己这徒弟的寿命。
苏凝清的身体宛如一个巨大的漏斗,来多少的寿元就漏掉多少,祁临能将苏凝清的寿元增了半年都已经算是天大的惊喜了。
往后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天祝叫祁临上去薅羊毛了。
但是,陶冰莹念及那一颗破境丹,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语气当中带着无端的希望:“清清,你有没有想过祁临真的能让你拥有无尽寿元的?”
苏凝陡然沉默。
四叶草的阁窗被一阵穿堂风带过发出一阵吱呀的声音来,她说:“莹师傅,秋渐凉了。”
纵然对外,她一直寻找自己存活的契机,甚至好似一直都深深的相信祁临就是自己的救世主,但是苏凝清才是那个从头到尾最绝望的人。
她觉得,自己没救了。
所以那一日父亲告诉她,她的体质改变和皇室的那些人有关的时候,苏凝清疯了一个彻底,那一日苏家极境的祖师爷出关,为她血洗皇室。
直到,她累的睡倒在血泊之上。
皇室那边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只任由她手起刀落……
陶冰莹心疼的看着苏凝清:“小家伙,你知道祁临给我的那一枚八品破境丹是如何玄妙吗?”
苏凝清抬起黑沉的眸子看着陶冰莹。
陶冰莹道:“那一枚丹药之中蕴藏了对法则的无尽释义!我一拳把那些人全给哄睡了之后,竟然能清晰的看到天地之间的法则丝线!”
“你还记得我父亲对你说过什么吗?”
苏凝清垂眸,黑沉的眸子当中映照着无比的微妙和渴望,“当然记得。”
陶冰莹的父亲就是服务于相国府的名震大玄的七品炼丹师陶医圣,当年正是这人给苏凝清宣判的死刑,却也说过——
“或许这种体质的改变涉及到了法则的精妙运用,老朽看不明白啊……但若是相国府有人能超越极境,突破那一层传闻的壁垒,未免就没有机会改变这古怪的病。”
苏凝清抬头,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当年陶医圣说的话,“所以,莹师傅,相公的丹药之中涉及到了精妙的法则运用,他是真的能给我一条生路。”
陶冰莹笑着点头,“至少这机会比要那些极境的老家伙破开境界的壁垒要靠谱。”
说着,陶冰莹唇瓣轻轻的勾起,扶起了刚刚被苏凝清按倒的水镜,镜子当中祁临那张宛然神造的脸正小心翼翼的从匾额之中露出,“何况,他的天赋究竟如何,你是亲眼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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