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斩妖除魔 第36节
也确实,不知道的也就罢了,凡是知道青衣的,谁敢将青衣不放在眼里,莫说这些还没考上的文人书生了,便是考上了,便是做官了,谁又敢不将青衣放在眼里。
君不见,堂堂从三品京兆尹大人,面对青衣都非常谨慎么?
即便盛怒之下,也不敢当真对青衣出手,最后也只是骂骂咧咧,稍稍发泄那么一下。
“不是,方鸿去也就罢了,你方龙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兴致去赴宴?”方林望向一直不开口的方龙。
他倒也不以为意,这方龙一直都是这个调性,闷葫芦一个。
“去去晦气。”方龙开口。
“也罢。”方林点头,追问道,“那晚上去哪赴宴知道么?”
“知道知道,探花楼。”方鸿挤眉弄眼道。
“原来是探花楼,等会,晚上在探花楼?!丰子乐这是什么情况,日子不过啦?”方林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终于明白为何二婶方才要那么说话了。
原来丰子乐那小子直接将地点说出来了……
好一个探花楼!
唔……确实是个好地方!
记忆中陡然浮现一张张巧笑嫣然的笑脸,方林心内一荡,将目光又望向了方龙。
只见这小子虽如往常一样,像个闷葫芦似的面无表情,眼里却闪烁着藏不住的期待与兴奋之色。
这个闷骚的家伙,差点被你给骗了!
什么去去晦气,我看你是要去小姐姐们身上求安慰吧!
“哎哎,牧之,你回去干嘛?”方鸿见方林忽然转身回去,当场急了,“去转转啊,好久不去了,难得有人请客!”
“谁说不去了。”方林没好气道,“不是晚上么?我去找丰子乐也是为了问他晚上在哪,既然现在已经知道地点了,晚上直接过去便是。”
“这大白天的,你倒是真不嫌臊得慌。”
“呸!白天当然是去找丰子乐了,又不是直接去那地方。”方鸿老脸一红,见方林没了踪影,与方龙对视一眼,道,“那便晚上再去,反正跟着他走,家里也不好说咱俩什么。”
“嗯,跟着他走!”方龙木讷点头。
几个时辰后,华灯初上。
在度日如年的方鸿二人的连番催促下,眼看着天色渐暗,方林终于肯动身了。
“牧之,赴宴去了?”
走到前厅,正巧撞见二婶,二婶笑着问道。
“是啊,二婶。”方林笑道,望了一眼身后亦步亦趋的二人,故意大声道,“二位堂兄央求了一下午,便带着他们去结交结交朋友。”
“二婶放心,我会看着他们,绝不让他们行差踏错!”
“有牧之你在,二婶自然放心,去吧。”
“好嘞!”
出了门,隐约听到门内传出了几道隐含威胁的冷哼,站在方林一左一右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怒喝。
“竖子!”
“方牧之,你这卑鄙小人!”
“少废话,你俩想白嫖也就算了,还想拿我做挡箭牌,门儿都没有~”
方林哈哈大笑,一扫上午因感念陆夫人遭遇而有些沉闷的心情。
第55章 东宫
京都极北,大周皇城,龙盘虎踞,极土木之盛。
距离这大周朝最核心位置不远,往东十数里,还有一处规模略小的皇家府邸。
此府邸原名镇国府,为大周开国皇帝之手足泽袍,后封得大周一字并肩王的镇国公之居所。
惜岁月如刀,七百余年过去,当初的镇国公早已作古,后人莫说再登辉煌,是一代不如一代,终究泯然众人,丢失了祖上荣光,最终去向,已不可考。
后几经修葺,革新,不知从何时起,这座府邸倒成了历代皇储之居所,史称东宫。
历代,若有皇储未定时,便只有嫡长子,或最具能力、权势的皇子方能入主。
而今,入主东宫的便是皇五子,当朝礼亲王,周礼。
而今鲜有人知晓,皇五子初并不受宠,哪怕天赋不低,陛下仍钟爱由皇后所出的皇三子,及受宠嫔妃所出的皇八子,皇十三子。
若非皇五子少年时甘愿抛开荣华,苦守边疆十八载,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在当年大周困顿,各州府接连失陷的大潮下,逆势收复足足四大州府,将之重新纳入大周版图,便绝不会有之后的王者归来。
携大势,入东宫!
七年前,得了圣上首肯,皇五子入主东宫。
此后,在京都原本毫无根基的皇五子周礼,依附官员、势力如雪花般涌来,凝聚成团,日渐壮大,再如蛛网扩散,蔓延整个大周!
哪怕朝堂诡谲,帝王心术不可测,皇三子亦得圣眷,崛起迅猛,其三王党羽,在许多朝臣眼中,仍不过是那位给予五王正统的一块磨砺之石,难夺大宝。
今日,东宫。
一名佩刀甲士快速奔走,无视两旁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以及繁花紧簇的花园美景,来到书房外站定。
“主上,有密报。”
“进来。”
“见过主上,世子殿下也在。”
书房内,眉眼间带着阴郁的英武男子接过密奏,随手翻阅之后,鼻息变得沉重,面色更加阴沉。
“砰!”
“流年不利!如今,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挑衅本王了!”
从戎足足十八载,从尸山血海,累累骸骨中走出,周礼平日不免带着军人习气,怒发冲冠,眸子里闪烁着暴虐,随手抄起一块上好砚台,摔得粉碎。
因前段时间的侍郎案,他近日心情烦闷,更加易怒易躁。
“父王,不过一个黄级中品,这般等级的青衣,每日都要死上十个八个,要不要孩儿派人……”
礼亲王世子接过密奏看了看,低语道。
他生得唇红齿白,模样俊秀,只是此时眼里的狠厉破坏了这份少年气。
“你先下去。”周礼望了甲士一眼,示意其先下去。
“卑职告退。”
待甲士离去,周礼翻出案几上另一本密奏,怒火渐熄,沉吟道,“虽说只是个蚂蚁,可毕竟是当初你皇爷爷亲卫范离的徒弟,而范仲如今在奉天司的地位如何,你亦不是不知,为了一个陆政文,开罪奉天司,不值得。”
“另外,因为你那不成器的三王叔,你皇爷爷近日仍在气头上,为父还要再韬光养晦一段时日,不得轻举妄动。”
“就怕奉天司咬着不放,从陆政文身上追查下去,查到咱们就不妙了。”礼亲王世子皱眉道。
“你可知,陆政文将亡妻埋葬后,下午已主动去了奉天司。”周礼道。
“不妙。”礼亲王世子眉头更皱。
周礼摆了摆手,眼里闪过赞赏,继续道,“无妨,他行至奉天司衙门口后,便自绝谢罪了。”
“总算他还知道轻重。”礼亲王世子松了一口气。
“呵,一头是本王,一头是奉天司,他陆政文想让长子活,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不过,虽说死无对证,但奉天司不是好唬弄的,单单其在本王之麾下这一点,奉天司也许就能察觉到一些东西。”
“是个麻烦……”周礼沉吟片刻,继续道,“吩咐下去,最近收敛点,不能再出事了……老八最近跳脱得很,不能让他抓到机会。”
“八王叔?”礼亲王世子眼里闪过一抹不屑,“他这是何苦来哉?安安稳稳当他的贤王不好么?作了首词,便异想天开了?”
“莫要小看他。”周礼摇头,眼里带着慎重,“总觉得他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虽然他武道天赋确实不行,但无论如何,他的种种表现,不像是一个皇子。”
“这种人,要么是真与世无争,要么一切都是假象。”
“假象又如何,实力摆在这里,如今我五王党一家独大,皇爷爷又时日无多,他难道还能逆转乾坤不成。”礼亲王世子不以为意。
他以为,自三王叔倒台,放眼整个大周,诸多王侯,再没有能与其父争雄之人。
“慎言!”周礼低喝一声,面上满是严厉,“你皇爷爷授命于天,功垂万古,岂是你可以随意妄议!”
“孩儿失言了。”礼亲王世子当即认错。
礼亲王摇了摇头,目光闪烁,说回之前的话题:“凡事小心无大错,更遑论这种大事……最近不太平,便将朱长安推出去吧,将陆政文的这条线索彻底断掉。”
“朱长安?又一个三品大员!”礼亲王世子眼里有着不解。
这些都是五王党的中流砥柱啊!
整个京都,一共也才那么二十来个三品官员!
因为一个愣头青,蚂蚁一般的东西,在己方本就因侍郎案损兵折将之际,又一下子折掉两个三品,简直是奇耻大辱!
“当断则断。”周礼冷漠道,“奉天司的鼻子比狗都灵,不给他们一点肉食尝尝,说不定真能追查到本王身上。”
“让你皇爷爷知晓,为父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陆政文之子该死啊!为了玩弄一些庸脂俗粉,坏我大事!”礼亲王世子怒道,又有些迟疑,“不过,那朱长安愿意就范?饲鬼的罪名……可不是丢官这么简单的!”
“什么饲鬼?”
礼亲王摇头,对嫡长子不吝教导:“朱长安不忍同僚丧妻,暗中出手相助,帮其化鬼,延其寿命,慰其相思,这算哪门子饲鬼?”
第56章 探花楼
“退一步,纵然小节有失,大节却是不亏,你皇爷爷重情义,若是动了恻隐之心,说不定连官都不会丢。”
“这点小事他朱长安若是都办不了,本王要他何用?”
礼亲王世子听得眉开眼笑:“父王圣明!”
“少拍马屁,多干正事。”周礼呵斥道。
“孩儿省得。”礼亲王世子连连点头,又有些不甘道,“那……姓方的小子,就这么算了?”
作为世子,其与其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侍郎案让他们遭受重大损失,还没缓过神来,又两个三品大员没了,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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