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之主 第237节
“住口!你还说个屁!”蚰蜒女怒喝一声道,“你自己想想你和他玩了多少花样?你看看你这张老脸以后还往哪放?你看看咱们娘俩还怎么在这块地头上过日子!”
“搬吧,”蚰蜒娘抽泣一声,“这地方是待不下了。”
蚰蜒母女走了。
马五艰难的支撑着身子,看着地块外的野猪,喝一声道:“你来不来?”
野猪身躯颤抖了一下,沉默良久,他的眼神变了。
他转过了头,走向了丛林深处。
他释然了。
森林里很好,有鹿吃,有羊吃,吃够了荤的,还可以吃点素的。
吃饱了可以睡一觉,睡醒了还能找棵大树蹭蹭痒痒。
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么?
修行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不能因为这点修为,糟蹋了自己。
……
野猪走了。
马五长出了一口气。
冯带苦给他的天赋,只对女子有用。
这只野猪是公的。
它要是真冲进来,马五只能和小根子联手,和它拼命。
……
蚰蜒母女的事情已经在方圆百里之内传开了。
没有异类想来这块地方。
地头神徘徊在地块上空,俯视着马五,咬牙切齿道:“这是一个更不要脸的!比之前那个还不要脸!”
一只雄鹰飞到地头神身边,低声耳语道:“地头上来了只游怪。”
地头神微微蹙眉:“什么怪?”
“是只蓑蛾。”
地头神笑了:“把她引过来。”
游怪来了,是她自己来的,这可不能怪我难为你!
小伙子,要是惜命,就赶紧滚蛋!
PS:蓑蛾夫人不是一只,是一类异怪,前文有说过,后文也有介绍来历和背景。
对于马五来说,最大的考校要来了。
第178章 兄弟
2024-01-17
钟摆学过绘画。
作为一代名姝,绘画是她的基本才艺之一,虽说生前的大部分记忆都已失去,但绘画基础还在,就像歌女花依然保留着唱功。
浑圆明亮的钟摆,紧贴着李伴峰的手背,一笔一笔教李伴峰构图,李伴峰学了整整一夜的画工,天明时分,好歹能画出个人形。
从素描基础来讲,这幅画有一定的透视感和立体感,身材比例也基本符合正常人的标准。
李伴峰集中意念,在画面上滴了一滴血,血液在画纸上迅速散开,纸面迅速折叠弯曲,一名身型单薄的女子,从画纸上缓缓走了出来。
个头小了些,不到一尺高。
算美人么?
李伴峰盯着女子端详片刻,找了块布,把她脸遮上了。
虽说是自己画的,但他不忍心看下去。
钟摆在旁安慰道:“容貌刻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主人天资很好,以后多加研习,定能画出一幅绝色姝丽。”
“要研习多久?”
“这我记不得了,应该要个两三年。”
“两三年?”
这就意味着两三年内,李伴峰根本掌握不了四层技。
看李伴峰有些气恼,钟摆也不敢言语。
呼~
唱机喷吐一口蒸汽,宛如一声叹息:“喂呀相公,含血教你的是西洋画技,这画技不好学,两三年不算长,是你太急切了。”
“虽然难看了点,先拿这个试试吧。”李伴峰带着一尺高的女子出了门,给她物色一个合适的对手。
他选中了一株含羞草。
和寻常的含羞草相似,这株含羞草在遇到惊吓时也会合拢叶子,只是力气要略微大一些,能把寻常人的皮肉扯破。
李伴峰吩咐一尺姑娘:“把那株含羞草采回来。”
一尺姑娘站在原地不动。
“草,那棵草,把草拿回来,你知道什么是草么?”
李伴峰连比划带说,费了半天力气,姑娘才听懂李伴峰意思,摇摇晃晃走向了含羞草。
“这还不如我捏的泥人,至少泥人说一次就能听的明白。”
钟摆解释道:“主人,您作画的时候,光给她画了长发,没画耳朵。”
“耳朵被长发遮住了,还用单独画出来么?”
“这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懂,或许应该画出来吧。”
“我捏泥人的时候,也没做耳朵。”
“我记得主人用牙签在两边掏了窟窿……”
刺啦~
两人还在说话,一尺姑娘已经被含羞草扯了个稀碎。
李伴峰把一尺姑娘的残躯收了回来,放在随身居里,不多时,残躯化成一地碎纸,上边带着些许血迹。
这就意味着一尺姑娘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李伴峰花了一夜时间做出来的娇娘,再度失败。
看李伴峰神情沮丧,唱机安慰一句:“相公,四层技本就难学,一夜之间做到这个程度,已实属不易。”
李伴峰很是不服:“这要是到了外州,别说这种纸片人,就是那种胶做的,想买也有一大把!”
“什么胶做的?”娘子不太理解李伴峰的意思,“相公,伱想买,这却不成,娇娘必须亲手做出来,这是技法的根本。”
“我一个宅修,还得学画画,还得捏泥人,这不成了工修么?”
嗤嗤~
唱机笑道:“宅修不求样样精,但必须做到样样通,官人以后就知晓了,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倒符合宅男的特点,什么东西都会一点。
李伴峰拿出纸笔,接着学画。
他只有一支蘸水钢笔,还是从冯记杂货铺买来的,昨晚画了一夜,笔尖都画分叉了。
钢笔不能用了,还有什么东西能用?
李伴峰把判官笔拿了过来。
“别……”判官笔说话了,他懒得陪李伴峰画画,但又懒得多说一句。
李伴峰也懒得听他啰嗦,蘸上墨水,直接开画。
判官笔是兵器,笔尖非常锋利,碰到纸面,一戳就破。
唱机劝道:“官人,歇息一下吧,这物件也不中用,等买些好纸笔来,再做研习。”
李伴峰上头了,谁的劝告也不听,拿着判官笔,控制着力道,一笔一笔画娇娘。
画了一会,李伴峰懒得画了。
不仅懒得画画,他什么事情都懒得做。
“哼!”判官笔冷笑了一声。
就一声。
这是判官笔的本钱。
当初李伴峰用它飞过铁线河,就该付出本钱。
可事情过去这么久,判官笔这本钱也一直懒得要。
而今李伴峰逼着判官笔画画,判官笔把本钱要回来了。
接下来半天时间,李伴峰无论做什么,都会觉得犯懒。
……
马五坐在地块上,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怀表。
再有半天时间,开荒就结束了。
小根子坐在旁边,看着马五满身的伤痕。
说是动情了,可那蚰蜒母女不是人类,她们不可能对马五太温柔。
第一次遇到蚰蜒女的时候,小根子只觉得荒唐,第二次遇到蚰蜒娘的时候,小根子明白了一件事,马五是真的在拼命。
他在拼命开荒,也在拼命修行,这就是他来新地的意图。
看到马五的毅力,小根子很是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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