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妖祖 第107节

　　那钟声越来越近了，和当初听到的渐渐重迭到了一起，仿佛是某种征兆，虚无缥缈，让人不可捉摸。

　　听到老妪的话，樵夫睁大眼睛，竟然也在老妪身上看到了几分熟悉感觉。

　　以左慈的才能，若是入世的话，凭借自身本领，学富五车，必定封候拜将不在话下。

　　风停，云止。

　　樵夫连忙开口道：“大娘我家原在此地，不知为何竟然找不到归处，您可知悉？”

　　随即山林当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时间怎会流逝的如此飞速，还是说他进去之际，天色本就已晚？

　　樵夫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事情才发生不久，记忆里却有些模糊起来。

　　叶秦瞳孔猛然骤缩，下意识靠近了壁画，就在壁画东南的位置，赫然有个小小的凉亭，里面竟然有一老翁坐在其中。

　　怎么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三盗既宜，三才既安。”

　　樵夫却是失魂落魄的走远，随后消散在夕阳的余晖中。

　　也不知道为何，主人没有将其销毁，反而把他保留下来，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大概是樵夫身上的熟悉感，切并未察觉恶意，让人无端有些亲切，老妪也乐意与之交谈。

　　不论古今何时相聚，因缘际会无视时空岁月。

　　建安十九年？

　　这是什么年号？

　　樵夫脑海里平地一声惊雷，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他双目失神，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突然穿越？在此之前竟然没有一点征兆？

　　种种思绪交织在脑海里面，叶秦思考的入神，以至于左慈喊了几声都没有听见。

　　左慈微微叹气，“若谓人禀正性，不同凡物，皇天赋命，无有彼此。”

　　那么岂不是他现在穿越到了东汉年代？

　　而叶秦也正要开口回答。

　　明明眼前生物非人，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某些观点和自己出奇的一致，似乎不管说什么，叶秦都能够接得上话。

　　左慈盯着叶秦，神情有些希翼，还在等待着他的回复，山风一吹，他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似有羽化飞升的不真实感。

　　叶秦摇了摇头，总不能告诉左慈，自己曾经是个现代人，后面又重生成蛇，现在又穿越到了左慈这个年代。

　　“这些不是的。”

　　就算回不去，也可以在这里修炼。

　　他正欲敲定时间，明日在这里继续和叶秦畅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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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说眼前的老者为何能够听懂他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先前的墓画还有丹药又怎么解释？

　　叶秦一头扎在书海里面，这些书籍许多都是炼丹心得，还有丹方，以及其他古籍。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办法还真的可行。

　　叶秦神情划过几分惊讶。

　　“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凡夫俗子不外是，但若超凡脱俗可得道乎？”

　　左慈却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定是我那童子找我不到，用钟声在唤我呢。”

　　墓穴当中有很多瓶瓶罐罐，里面装了不少丹药，想必都是左慈曾经炼制的。

　　如同庄周梦蝶一般的存在。

　　樵夫声音都夹杂着几分颤音，他努力安慰自己，也许这一切只是他的臆测罢了。

　　“这也不是。”

　　动物是自然的宠儿，与生俱来就有生存的本能，虽有灵，却无智。

　　便见斧身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明明出门之前，斧头都被打磨的光滑锋利，怎么一会的功夫，布满如此铁锈？

　　更让人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樵夫不忍瞪大眼睛。

　　夕阳垂于山际，晚霞层层晕染开来，金红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整片山林都笼罩在淡淡的光芒当中。

　　“怎会是建安十九年？我的熹平十五年呢！”

　　左慈讲述的也意犹未尽。

　　“……”

　　先前他所经历的，几乎和壁画上并无差别。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莫不是在诓骗我？”

　　叶秦也同样点头，算是对左慈的回礼。

　　邻居乃是猎户，家有小女，生的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两人交情倒还不错，幼时常结伴玩耍。

　　叶秦定睛一看，只见这这些药丸当中，有几颗焦黑不已，似乎是炼制之际，不小心过了火候，竟然变糊了。

　　老者自言自语给叶秦安了一个身份，激动兴奋的他，甚至连鼎里面的丹药都不管不顾。

　　“敢问大娘名讳？”

　　左慈感慨颇深，看来叶秦这番话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左慈不明白，那是因为叶秦看过他的手抄还有心得，所以对他并不算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叶秦的错觉，总感觉他的五官似乎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山风一吹，木屑清扬，恍若下了一场漫天大雪，模糊了樵夫的眼睛。

　　樵夫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脸色陡然乍变，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想。

　　“都这时候了，山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

　　“我的房子呢？”

　　叶秦蛇瞳有些骇然，视线落在了旁边那堆书籍上，又迅速翻找起来，想看看可留有什么记载？

　　先前书籍留存的太多，他只翻阅了大概部分，并没有仔细查看。

　　看着眼前的老者，左眼充满了白翳，似乎并不能视物，就连交谈之际，也是微微偏向右边，一切都似乎和信息里面对的上。

　　老妪不明所以，有些不解的看向樵夫，“你这话说的可笑，你我素昧平生，又何故骗你。”

　　樵夫闻言身子一颤，竟和自己邻居同名同姓，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种种一切加诸在一起，樵夫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只觉得喉咙莫名有些干涩。

　　这种感觉让叶秦十分舒适。

　　日落西沉，道观仿佛屹立在时间长河，横跨岁月而来，天边的余光落在红色的屋檐外表，仿佛穿透了整个建筑，有种虚无缥缈之感。

　　看到叶秦的举动，更加确定了老者心中猜想，兴奋的自我介绍道：“吾乃左慈，今日有幸得见此山生灵，实乃求道之幸事。”

　　这壁画上面所描述的，和现实当中简直一模一样。

　　换了个心境之后，叶秦也释然了，许久未和人交谈，这种感觉倒是让他有些新奇。

　　光是这个名字的份量，好似有千钧之重。

　　只不过在叶秦这里，丹药是辅助的作用，左慈这里则以丹药为主。

　　看着那轮落日最终没于天际，不见任何光亮，预示着黑夜正式的登场，所有场景都像是笼罩了黑色的幕布。

　　他心中愈发有些糊涂，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说穿越就穿越，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一点的准备。

　　似乎刚刚他只是不经意间打了个盹，现实当中也才堪堪过去了几秒而已。

　　叶秦神情有些怅然，“难道我猜错了，也许先前是个巧合意外罢了，只是一场梦而已，事实上我并没有出现在左慈的那个时代？”

　　老妪和善开口道：“我随夫家姓。”

　　先前的墓画还有这炉丹药都在无形当中，都证明了他似乎存在的痕迹！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叶秦总觉得似乎有哪里对不上。

　　可是他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先前考古队在这里的时候，他也隐约听闻关于墓主的消息，据说是东汉末年的方士。

　　虽然时间地点有所更改，只要他不曾更改，那么一切便可以继续下去。

　　看着眼前的老者，神情有些执拗，他一心向道，才会寻访名山，想要求得机缘。

　　叶秦从不相信什么巧合意外，凡事皆有因果，缘起而来，缘散离开，万事万物不外乎如此。

　　就好比叶秦现在，也是以吞服丹药为媒介桥梁，让后天之炁能够在体内凝聚不散，从而形成气团，最后再凝结成丹。

　　比如他的徒弟，就受其影响颇深，具有“小仙翁”之称的葛玄，甚至都还间接影响到了葛洪。

　　而现如今，不管是不是因为左慈的原因来到此地，两人之间都有段因果，或许从他拿起那尊鼎的时候，有些东西就早有天注定。

　　左慈见多识广，见过不少蛇类，却没有哪一个品种能够对的上，更加笃定叶秦来历非凡。

　　何况此地荒野偏僻，除了他和自己的道童，平常也无人光顾，更不用说在这里装神弄鬼，弄虚作假了。

　　而樵夫终于跑下山，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异样，他目露疑色，处处都是陌生的痕迹，不见任何熟悉。

　　但这当中并没有出现有关叶秦的任何只言片语记载。

　　有点像是现代写日记的形式，可以理解为左慈的个人手札。

　　“先前我就有所感，是以天地之炁无能所用，如今神蛇一言，更是解我之惑，如今此路不通，我便另寻出路。”

　　老妪看樵夫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忍不住询问，“后生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