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就能涨法力,贫道要无敌 第67节
“师弟你!河姥坞危险不明,何就驻守在本观,慢慢积攒道功,机会是等出来的……”
罗鸣一怔,顿时连连摇头。
事关道心磨砺,各人理念不同,便也不知道该如何劝。
两人刚见面,彼此更是谈不上了解。
他只是接着罗师符信,要照顾一下小师弟,并提到这位小师弟精通雷法,各方面斗法能力还不错的样子。
“麻烦师兄,为我提供一些河姥坞的详细资料,比如当地各方势力,风俗等等……”
“哎,好吧!师弟此去,如稍有不对,立刻通知我与你徐师姐……”
“呵呵,还有一事,要麻烦师兄,我来时,恰巧遇到前往河姥坞上任的有道司县令一行人,他们也是被上司坑了!希望师兄暂时帮他们在蒲城安顿下来,不要暴露他们的身份,稍后我用得上他们……”
“这没问题,蒲城好歹是商贸重城,比南疆后方可是安全太多!”
“嗯,那师弟我就先告辞了……”
李青云安顿好许靖那批人,又得了河姥坞更详细的资料,便离开蒲城灵宝观。
他道袍飘飘,翩然行走于城中最热闹的街道,感受、适应南疆这边的风土人情,以及一些微妙的东西。
街道两旁,青楼、酒肆、客栈及各种店铺鳞次栉比,倒也颇为繁华。
经过一座名为“月华阁”的青楼时,他忽然驻足,看向几个刚从楼里出来、脚步漂浮的山民青年。
这几个山民青壮,体魄雄阔,肌肉发达,但他们残留兴奋意韵的脸上,看上去却泛着苍白之色。
李青云一看,顿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三宝黯淡,气血大亏,这当是被采补了,这月华阁不简单啊……”
忽地,他感到楼阁高处,似乎有人投来凝视的目光,他举眉一望,却是只见那里红衣翠裳,只是几个手持画扇的女子,笑吟吟对他招手抛媚眼。
他哂然一笑,淡然离开这边。
月华阁顶楼,一名白衣蒙面女子,身段曼妙妖娆,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似乎散发着浑如天成的媚意魅力。
她那美眸之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泽,低声喃喃自语:“这位道人,怎么那么像他,但又怎么可能……”
在城中逛了一圈,自觉将山民语气神态拿捏到位后,李青云便出了蒲城。
一出城,找个隐秘处,幻法波动,转眼变成一个普通的南疆土著少年。
河姥坞有些远,行走山林,这副打扮更不起眼些,不易惊动妖诡。
“先去河姥坞,看看情况!”
他心念一动,风意绕身,转眼消失在莽莽山岭之中。
……
一条幽绿深邃的河流,在山林的深处蜿蜒流出,颇为宽阔的水面上,终年弥漫着不散的阴冷雾气。
雾气中,不时有渔船出没,仿佛阴雾中的幽灵。
船上,那些皮肤黝黑的渔夫,面容虔诚,眼底又有惧色,口中念念有词,撒下渔网。
有鱼获时,渔民便在船头,朝着阴雾森森的河流深处,使劲磕头,感谢河姥赐给食物。
有的渔民,一连几网都落空,便神情大惊,磕头跪拜后,就赶紧划船上岸,不敢再下河了。
有不甘心空船而归的渔民,硬着头皮往河流阴雾深处划去,他们知道深处有更多的鱼,还有大鱼。
但他们的船消失在阴雾中,却再也没有回来。
在河姥河的两岸,十六座坞寨沿岸连绵展开,一座座木楼石屋矗立在山林之间,家家户户屋前门后,晾晒着山民的麻衣蓑衣、渔网鱼干、兽皮药材之类。
沿着河岸十数里,炊烟袅袅,显得人烟稠密,但却听不到什么欢声笑语,过于安静,甚至压抑沉重。
这天上午,河姥坞有些震动,因为又来了一位道人。
在山民的眼中,这位新来的不怕死的道人,长得有些太俊了,道袍飘扬,剑眉星眸,俊美如玉,身泛清光,仿佛真的神灵行走在这山林之间。
李青云面容宁和,带着淡淡的和善笑意,大大方方地沿着河岸行走,时而驻足眉头皱起,时而若有所悟。
一阵阵阴森寒意的河风,吹动他的道袍长发,发出不似正常的风响,他脚下幽绿的河面上,似乎古怪的呜鸣。
这里的河风,怕他,怕他身上纯正至阳的雷意法力。
这里的河水,也怕他,那水面之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感应到他如黑夜中火炬般的气息,纷纷畏缩沉底。
“这分明是一条诡河,冥河!到底沉底了多少怨念、尸骸、亡魂,才变得这么幽暗深绿,阴雾弥漫,连我法眼都无法一眼看到底!”
李青云站在河边,眸中灵光闪烁,往那阴雾弥漫的河流深处望去,心中越发震惊。
同时也有凛凛怒意,不断涌动。
也许是感应到他的威严,阴凉的河水仿佛活过来般,在他脚下涌动,却止步于那双朴素简单的布履之前。
他往河水前迈动一步,那原本上漫的水位,就无声退落一些。
三步之后,他站的位置,原本该当是河水过膝,但此刻露出一片泥沙。
不远处的河面上,几艘渔船木筏上的渔民,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都惊呆住了,连手里的渔网松开坠入河里都没察觉。
“那位大幽道人,年纪轻轻,望之不过十六七,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仿佛行走世间的神灵,好像河姥都怕、怕他……”
第90章 自救者救
“闭嘴,河姥是我们这里唯一的神灵,胡言乱语,小心你今天又是下一天空网!”
“哎,我下三网了,一条小鱼小虾都没捕到,不知道哪里惹河姥生气了……”
不止是附近河面上的渔船,还有李青云身后远处的十几个山民,对河水畏退主动让步这一幕,也是满脸吃惊,感到难以置信。
自从李青云出现在河姥坞,他身后就多了这十几条“小尾巴”,山民在跟踪他,监视他。
“山民愚昧,被这大诡圈养或有上百年了,早就是非不分,神鬼不辨!诛红衣易,教化山民难……”
李青云心中轻叹。
脸上却微微一笑,又轻抬起脚,往前面幽暗河水踏前一步。
哗!河水发出退潮般的声响,撞击出浪花,畏惧的同时,也在表达极大的愤怒!
稍深处的河面,忽有阴雾无端飘起。
然后李青云就看到,一张泡得肿烂而惨白的儿童面庞,带着诡异的笑容,缓缓从河底浮起。
那对阴白鼓凸的眼珠,直盯盯地朝向他。
它还穿着湿漉漉的新衣,似是前些天被河祭的童子。
接着,一具、两具,更多的河童尸体从河底浮起来。
它们都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直盯盯地看着浅水处的大幽少年道人。
在河童的诡异凝视中,李青云清晰地感应到了这条幽河的愤怒,还有忍让。
然后,为首那个河童,忽然张口,水花咕噜,又有条条蔓长的水草,从口中钻出。
它在“说话”,声音阴戾飘忽:
“大幽道人,别太过了!本神,看你是路过的游客,才让你两分,否则……”
李青云顿时微微一笑,收足,然后往后退去。
那大诡满意了,一具具河童尸体,又迅速沉下水底。
“这红衣,已基本可确定,是刚晋升大诡不久,所以底气有点不足,面对我区区道基,都能一忍再忍!”
“它,正是贫道要捏的软柿子……”
李青云抽足上岸,开始离开河边,往坡地上那些木楼石屋走去。
初次正式“见面”,他给河姥留下的印象,就是游历路过的大幽道人。
“可惜,贫道刚才走一遍下来,已觉得这里风景不错,打算选择这里,作为贫道的戍夜之所!”
他走向不远处的一栋栋木楼,背后跟踪的山民却越来越多。
他也不以为意。
木楼、石屋附近的男女老少,看到这位俊逸如神灵的大幽道人走来,神情反应各异,有人惶恐躲入屋内,有人则好奇地打量,更有人欲言欲止,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李青云不时微笑点头,操着刚学的半生不熟的南疆土话,跟那些敢靠近的山民,打个招呼。
道基修士,本就通法悟真,学个土话而已,岂不手到拈来。
遗憾的是,没几个山民敢跟他多说两句。
这河姥坞,跟大幽道人说话,是会让河姥不喜的。
河姥不喜,则接下来家里很快就会缺粮,甚至患上大病。
之前来河姥坞搞出大动静的那批有道司道士,最后还不是挡不住河姥的怒火,全都呆呆地投了河,去平息“她”的怒火。
“咳咳咳……”
李青云走在坞寨平整的青石板上,感应山民的麻木、敬畏与惶恐等,身边一座木屋吊楼,传来剧烈又无力的咳嗽声。
那咳嗽一听,就是病入膏肓,气出多,气进少,没几天了。
屋内,飘出浓浓的草药味道,还有妇孺压抑而悲伤的哭泣。
“当家的,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母子怎么活!”
“阿父,你不要丢下木头头……”
“咳咳咳,我是得罪河姥了,前天见鱼获不够家里吃的,就贪心多打了一网,结果落水染了寒气……”
“木头,快跟阿母我拜河姥,求她老人家宽恕,救命!”
接着,李青云就听到一轻一重的连绵磕头声。
他觉得,按这力道再磕一会,恐怕额骨都要裂了。
轻叹一声,他便推开半掩的屋门,走了进去。
屋子空间不大,半边做客堂兼厨房,半边做卧室,一张床睡一家三口。
此时床上,躺着一位年近三十左右的渔民,面容阴白,三宝萎靡虚弱,不断咳嗽着,咳出血水,地上一片狼藉。
那对母子,正跪在堂中一座漆木神龛前,流着眼泪,哀怜无助地拼命磕头,两人的额头都已经有些皮肉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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