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仙秦:地牢吞妖六十年 第49节
张远有些期待。
大不了多做点爱做的事情呗。
起身与玉娘一起走出小院,转过几个街角,到区阳所租住的小阁楼。
张远在楼下等待,不过片刻,抱着古琴的玉娘便走下来。
她身后还有一位五旬左右的老妇人,手里抱着厚厚一叠的书册。
“区姐姐已经走了。”玉娘的面上带着几分失落。
“她让我保管她的琴,还有这些书。”
玉娘转头看向老妇人抱着的书册。
抱着书册的老妇人面上带笑,将书送到张远面前:“大官人,区先生将这些书在我这抵了五两纹银,说你们会来还的。”
五两纹银。
区阳估计身上没盘缠,才会拿书册换。
至于这五两纹银会不会还,这倒不用担心。
区阳可是将价值不菲的古琴押在玉娘这。
张远拿出五两纹银,又加了几个铜钱交给老妇人,然后接过那些书册,与玉娘一起往回走。
“小郎,区姐姐给我留了封书信。”玉娘沉默片刻,方才低声开口。
“她说你是在镇抚司中当值,被气血煞气冲撞心神,才会,才会那般……”
“她说我帮你宣泄也是一个办法,但不是长久之计,让我多习练琴艺,让你也多读书,以儒道化解戾气和煞气。”
“还有,”转头看一眼张远,玉娘面上露出几分希冀,“区姐姐也会去拜访儒道高人,问问可有化解小郎身上煞气之法。”
她没说区阳留言,张远要是再这般被煞气冲击侵蚀,定然会命不久矣。
她更没说,如果张远身上煞气再多些,她的身躯也会承受不住,会被伤到气血,更是寿命不长。
这些,她不想让自家小郎知道。
只要能帮到自家小郎,便是伤了,又怎样呢?
张远点点头,没有解释自己身上并非煞气侵蚀。
这些是他的隐秘,说不清,也不能说。
并肩前行,不远处的学堂恰好散学,三三两两的孩童和少年从中走出。
送着学子出门的黑须儒袍老者看到张远和玉娘,点点头,走过来。
“区阳已经告诉我,若是张家小哥有什么儒学难题,可来问我。”
目光在张远身上打量一下,老者轻声道:“小哥身在镇抚司,修武道,还能一心向学,颇为难得。”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玉娘面上露出喜色,忙低声道:“多谢范先生。”
张远也点头:“谢范先生。”
学堂先生范明尘,在这里也有小二十年。
张远从前进学,除了在镇抚司那不收学费的儒学学堂,就是在范明尘的学堂中读书。
不过那时候他跟其他的镇抚司皂衣卫一样,学过两年,能识字,能写些简单文字,对于学文并无深入。
范明尘点点头,转身进学堂,门口有几个半大小子向着张远打招呼,都是唤“远哥”和“嫂子”。
这其中有街坊范大娘家的儿子肖扬,也有其他几个丁家巷附近少年。
刚才张远来的时候几人就相互低语,一脸崇敬。
有不认得张远的,看他腰间挂着的黑鞘雁翎,都满脸羡慕。
丁家巷附近子弟,大多都是子承父业的军卒世家,成为皂衣卫或者巡卫军,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一直以来所准备的事情。
读书学文,大多数也都是为了能更好担任职务而准备。
“远哥。”另一边,身形有些消瘦的少年开口,目光落在张远腰间的黑色长刀上,神色有些复杂。
“孙立,”张远伸手拍拍其肩膀,轻笑道:“孙头对你寄予厚望,你在范先生这里可要好好学。”
听到张远的话,孙立面上闪过黯然之色,摇摇头。
“我爹看不上我,不让我修武道,在他眼中,我没有成为皂衣卫的本事。”
孙立是孙泽独子,如果论子承父业,以后该是要成为镇抚司甲四队的皂衣卫。
若是积攒功勋,成为甲四队的旗官也不是不能。
只不过孙泽不想让孙立成为皂衣卫,一直让他学文,走儒道。
为让张远他日发达能照拂孙立,孙泽更是承诺让出旗官之位,并且助张远成为玄甲卫。
这些事情,孙立并不知道。
“你想成为皂衣卫?”张远看向孙立,低声开口。
孙立点点头。
张远的目光落在孙立身上。
孙立也修过些武道,只是看着连隐元境都没有入。
这等修为,不可能成为皂衣卫。
没有隐元境修为,是没有资格成为皂衣卫的。
“好好修文,若是你能过了官试,我可以帮你跟孙头提,让你进入镇抚司。”
“至于你的武道修行,我也会想办法。”张远面上神色郑重,看着孙立。
孙泽是说将旗官之位给他,但张远并没有留在皂衣卫多久的打算。
他是要成为玄甲卫的。
孙立如果想成为皂衣卫,他日成为甲四队的旗官,张远可以帮他实现梦想。
他并不觉得做皂衣卫有什么丢人。
听到张远的话,孙立面上闪过喜色。
甲四队中几人,只有张远支持他成为皂衣卫。
“官试,我会尽力。”孙立微微握拳,低声轻语。
“远哥,我能成为皂衣卫吗?”不远处的肖扬低声问道。
另外几个少年都是一脸期盼。
张远目光扫过,轻笑点头。
……
回到丁家巷小院时候,门口站着明泉楼的厨子老陶和张远家的婆子吴姨夫妻俩。
本来今日吴姨就是讨了假回家的。
“张爷,有位云州来的商客在打听夫人的消息。”老陶走到张远身前,压低声音开口。
云州商客,打听玉娘的消息?
玉娘面色微微一变。
张远双目眯起。
他按在腰间黑鞘雁翎的手掌,悄然握紧。
第50章 无籍之人
云州来的商客在明泉楼吃饭,因为特地点了云州的菜,然后还寻了老陶,赏了几个铜钱。
“那商客问有没有见过张爷,问可知道你和夫人住在何处。”
老陶抬头看向张远,低声道:“我没说您和夫人的事情,不过与他同行之人似乎是官府之人,打包票说能寻到你们……”
官府之人。
镇抚司镇压天下,并不惧任何朝堂官府之人。
但庐阳城就这么大,若是有官府中人寻找张远和玉娘讯息,真的能做到。
“小郎。”玉娘看向张远。
张远轻笑摆摆手,伸手掏出一把铜钱,放在老陶手中。
“或许只是我家小娘的云州故旧亲朋来寻呢。”
“老陶,这事情你不用管,我身在镇抚司,何事不能摆平?”
听到他的话,老陶接着铜钱,连连点头。
也是,这位张爷可是镇抚司中人。
虽然年岁轻,可也是手掌生死大权的镇抚司里当值之人。
老陶离去,吴姨入院子开始张罗晚饭。
玉娘有些担心,张远则是摆手让她宽心。
“仙秦天下,敢动镇抚司之人,还未出生。”
张爷将玉娘的肩头搂住,轻声道:“好久未曾听玉娘抚琴了,刚好有琴,你可能抚我来听?”
玉娘点点头。
琴是好琴,曲是好曲,抚琴的玉娘琴艺也极好。
奈何张远在一旁捣乱,说是学琴,可那手却不是抚在琴上,而是在玉娘身上。
玉娘的琴音,不觉也散乱了。
……
晚饭之后,张远出门,说是要去孙泽家说孙立的事情。
不过他并未真的去孙泽家,而是出了丁家巷,径直往城南街市上,寻到一家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