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住手 第1006节
上官青冥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郑重的说道:“沈寒衣的。”
辛卓蹙眉,接过正要打开。
上官青冥伸手按压一下:“辛兄慎重,这封信是去古来墟前,沈兄送给在下的,沈寒衣的尸体如今挂在邪风楼的风月庄前,无人敢给他收尸!”
辛卓脸色微变:“沈寒衣死了?”
上官青冥沉重的点头:“他去给一个老乞丐报仇,击杀邪风楼三百九十七位弟子,踏碎了邪风楼四千年的合欢殿。
我调查过邪风楼,邪风楼虽然只是我两界山的一个小势力,但却有两位人皇后境的高手坐镇,而且背后是古老宗门古月阁,古月阁有地皇坐镇。
古月阁阁主是剑仙朝白鳞剑主的亲兄弟,这关系理不清。
这还不是主要的,外界都在传言,太一古宗要杀你,但顾及澹台氏老祖曾跟随末代大帝麾下某位至尊,不愿落人口实,可是……只要你出去……
你不知太一古宗的可怕,就是强大的剑仙朝,在他们面前也只是个臭虫!”
……
上官青冥已经离开。
辛卓盘坐太师椅上,茶水已经凉了,一旁书案上打开的书信中只有一行字:“我自随性而行,但求无愧于心,有劳辛兄,来世必报!沈寒衣!”
沈寒衣!
辛卓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坦白来说,他是没有沈寒衣这份为报恩情、坦然赴死的洒脱的,没有把握的事,他从来不干。
感觉有点傻。
可是,沈寒衣的勇气与执着,又令他感到佩服。
当初,为何就答应替他收尸了?这不是浪催的吗?
而且,这事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一个局不成?
他默默看着窗外,忽然又想起了那位在乱际山被自己击杀的凌君啸,此人似乎也与邪风楼有仇。
沉默了许久,吐了口浊气。
他起身,撕下一片布帛,留下一行字,放在桌子上,走出殿外,再一闪消失无踪。
……
就在他消失的一刹那,乌婆婆猛的闯入殿中,匆匆看了眼布帛,脸色大变:“上官青冥,该死!”
身形一闪,直奔远处,到了一处山谷,四处扫视一圈:“大小姐!”
那山谷中掠出数十人,其中一人道:“婆婆,大小姐刚刚突然被老祖带去了祖宗祭坛!”
乌婆婆一阵慌乱,澹台氏祖宗祭坛,一去便至少半月,奴仆还无法靠近。
她踌躇了一下,立即赶往澹台氏主殿,刚要靠近大殿,就见主殿外的湖心亭中,四人正在品茶,一人在端茶递水。
品茶的是剑仙朝剑皇余、一位灵族地皇和脸色无比难堪的家主澹台丕、九爷澹台湖鉴。
端茶递水的是三小姐澹台怜玉,见乌婆婆前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家主!”
乌婆婆看了眼剑皇余和灵族的地皇,对澹台丕施礼沉声道。
澹台丕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挥手道:“知晓了,去吧!”
“喏!”
乌婆婆失魂落魄的走出庭院,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高空喃喃着:“你们会后悔的!”
……
湖心亭中,剑皇余笑道:“这天地间天才多的是,澹台氏传承久远,七位断代皇极三道,不拘泥于区区一婿,当为真英雄。”
澹台丕直视他,眼睛都红了:“理由?”
剑皇余道:“简单!太一古宗,谁惹得起?”
澹台丕怒道:“太一古宗亲自动手?”
“不至于!”
剑皇余摇头道:“太一古宗要杀人,当场就杀了,还会顾及谁的面子?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只是他们释放了厌恶之意,而且是某位亘古归来的老至尊的厌恶,这位老至尊可了不得,拥有通天手段,前几日打的神武族至尊毫无还手之力,还去凌天战宫的通天阁上撒了泡尿!澹台氏惹得起?”
澹台丕身子一软:“惹不起,就是随便一个太一古宗的弟子,雪岭剑城都惹不起!”
剑皇余抿了口茶:“动手的嘛,自然是他人了,这次十死无生,你倒是要好好安慰一番熏儿姑娘!”
一旁澹台怜玉失笑道:“大姐可是坚强的很,我早看这辛卓不顺眼了,杀就杀了呗!”
剑皇余大笑:“怜玉姑娘妙极!”
众人状若闲聊,字字诛心,恰在这时,一条黄毛、头顶一撮“盖世毛”的土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好整以暇的走到剑皇余身边,抬起后腿,撒了泡尿。
这一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那剑皇余一愣,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卧槽,哪来的死狗,澹台氏凭的没有规矩!”
作势要打杀了,转眼那条狗不见了。
澹台丕一脸错愕:“我澹台氏不养狗,就是有狗也到不了湖心亭!”
一旁始终半言不发的灵族地皇,猛然站起,汗毛倒竖:“数万年的吞天仙犬,剑皇余兄弟,看看你的腿。”
那剑皇余诧异的看向右腿,整个人都炸毛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啊——”
只见他的整条右腿不知何时成了森森白骨,竟然没有发觉。
地皇的体魄何其逆天,就是玄金钢铁也比不过,被一泡狗尿腐蚀了?
第1188章 咱是一条茅坑拉屎脸朝外的狗
屠马郡是赛止国数一数二的雄郡,位于青云山脉的尽头,东可入八千里大胡草原、西可进三千里瀚海、南通九乌国、向北过了赛止国都城一万里可就是剑仙朝的帝都天剑悬城了!
此地,贯通东西南北交通要塞,商旅、行人和准备前往大胡草原、瀚海试炼的武者极多,城池繁花似锦,南北长四五百里,城内亭台楼阁遍布,其中五行八作、勾栏妓院、赌场多不胜数。
凡人腰缠万贯到了这里,不出三天得哭着走;修为极高的武者趾高气昂的进城,几天后要么脑袋挂在墙上,要么灰溜溜的闪人。
大街上遍地都是浑元虚、臭烘烘的天人五衰、走路冒烟的元极,就是可怕的圣人也时常能遇到几位。
若说可以在城中横着走的,除了屠马郡主府、刚刚出现的古怪势力百晓楼,就是以武道风月场所闻名的邪风楼了。
据说前些日子,一个恐怖的、传说中的人皇高手前来邪风楼挑衅,击杀了三四百位高高在上的邪风楼高手,杀的血流成河,结果还是被邪风楼击杀了,脑袋就挂在邪风楼分庄风月庄大门前的高高的风灯柱子上,风一吹滴溜溜的打转。
由此可见邪风楼的恐怖!
“咯吱吱……”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凤七爷盘坐在风月庄大门前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身后十七位元极境的彪悍黑衣男女挎刀而立,恐怖的气势,令前面白鱼大街上路过的行人,无论武者还是凡人,都提起了几分小心,恭敬施礼。
凤七爷放下茶杯,心中有些感慨,人生在世,不过功名利禄和修为,功名利禄小道尔,随手可得,修为嘛,三个月前他刚刚立地成圣,人圣不敢说是一流高手,至少在这屠马郡横着走问题不大,有了这般修为再加上身为邪风楼的护法,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眼前路人的恭敬,便可证明一二。
这些其实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
他抬起头看向风灯柱顶上,那颗怒目圆睁、染着血、已经被风干的脑袋,心有余悸,他清楚的记得那日此人前来,一人一剑口称“在下沈寒衣,前来求死”,盏茶功夫击杀了三百多位同门,将整个邪风楼的高手几乎屠杀殆尽,飞舞的剑气、呼啸的法术,是何其可怕。
好在,最后被两位楼主合力击杀了!
而自己,在围杀此人的大战中活了下来,此人是人皇,自己围杀人皇还能活着,这是何等荣耀?
老子曾经杀过人皇!
想到这里,他再次抿了口茶,眯着眼问道:“还有多久轮值?”
身后一名俊俏的黑衣女子恭敬道:“回护法,还有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这么久……”
凤七爷点点头,然后眉心紧蹙,上面说这几日很有可能会有高手前来收尸,说实话,他是不太相信的,哪个敢来收尸?疯了吧?
上官氏和灵氏那是何等断代氏族,据说两家的公子、小姐与沈寒衣有旧,也不敢冒然前来。
邪风楼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身为邪风楼弟子的他,想起来都有些恐惧。
不提此刻身后风月庄中,两位楼主在潜修、十四位圣王长老在看守,就是西城、东城数十位未知的高手在守株待兔,
简直是天罗地网,脑子有病才会来收尸!
想到这里,他大咧咧的骂道:“老子看谁敢来,这数百万里两界山,谁敢与我凤七爷作对?”
他本想说“谁敢和邪风楼作对”,但感觉说自己更为霸道,横竖这辈子修为倒头了,自己就这个天赋,及时行乐,装一下,人圣也是人!
果然,
前面大街上黑鸦鸦的路人被吓了一跳,纷纷行礼作揖,就是几位路过的圣境三道高手也充满敬意的点头。
舒坦啊。
凤七爷轻笑。
谁料,一个穿着崭新白色锦袍,金冠束发,眉目如画的少年人缓步到了前面,仰头看着风柱上的人头。
凤七爷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瞳瞬间收缩,身体紧绷起来,一丝丝漆黑的圣纹弥漫,脚下地面裂开十多道缝隙,像只洪荒猛兽。
身后十七位黑衣高手,同样绷紧了身子,只等一声令下,撕碎了那少年人。
然而,少年人忽然又转身离开了。
想必……只是好奇?
“呼——”
凤七爷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不知为何噙出的冷汗,为了掩饰尴尬,回头笑道:“世上还有生的这么漂亮的小子,一个男娃子,竟比我风月庄的头牌姑苏四娘还要俊俏!”
身后十七位黑衣高手对视一眼,一位女子笑道:“的确生的很好看,皮肤比女子还要白皙,五官精致的像是刀刻的一般,可惜没有修行……”
说着多看了几眼。
……
辛卓顺着人群往前走着,他的脚步很慢,那风灯柱上的人头,的确是沈寒衣的。
这个猪脑袋,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又何必用这种自杀式的愚蠢方式呢,以他法武双修的天赋完全可以投靠更强大的势力,再伺机报复嘛。
也许,这个世界的武者,本质上是悲情的?
他抬眼扫视一下四周,他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以断定这里是个局,很有可能是针对自己的局,而且是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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