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住手 第158节
果然!这话太有震慑力,满楼先是鸦雀无声,随即轰然一片叫好声,甚至有不少人起身拱手谢过。
“咱家公子何需你付钱,无趣!”
对面二楼雅间,忽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嗓音,像是木桩挤压出来的,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嘲弄。
第194章 京城十大公子
这声怪腔怪调虽然不大,但格外刺耳,响彻整个花楼上下。
一时间叫好与掌声瞬间停歇,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那是一间同处二楼,极为昂贵且代表身份象征的雅间。
楼拦边站着一个锦袍中年,一脸络腮胡子,背负双手,冷笑连连,大有不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中的模样。
这让许多人心中大感诧异,京城一霸姜氏嫡子姜玉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什么人敢公然挑衅?
姜玉圭和宋如卿几人也变了脸色,前面那位姜府下人冷冷的看去:“阁下既然不领情,又何必说不出来,事后自去付钱便是!”
对面中年人淡然一笑:“你若提前把钱结了,我家公子岂不是欠了一个人情?我家公子最是不愿欠人情的!”
“老子的手又痒了!”
姜玉圭脸色阴沉,作势起身就要下令动手。
就见对面那中年人忽然拿出一块牌子挂在了雅间外的木柱上,上面赫然是个大写的“拾”字。
简简单单一个字,仿佛有种奇特的魔力,满楼宾客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纷纷抱拳坐下。
前面的姜府下人也是脖子一缩,拱手一礼,退立一边。
姜玉圭和宋如卿脸色阵青阵白,随即晒然一笑,似乎事情一揭而过了。
辛卓倒是好奇了,问道:“对面那人是谁?”
总不能是皇帝微服私访来逛窑子了吧?你要是这么玩的话,我今天非得请客,然后过去和你喝两杯不可,亲姑舅老表不是吗?
宋如卿笑道:“吕九,兵部吕尚书之子,此人若论家世自然不如我等,不过他却是京城十大公子,天子门生第十!若是逛花楼这种小事与之起了争执,我们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姜玉圭也压低声音:“十大公子这种名头听着有些尴尬,但却是先帝旨意,没人敢不慎重对待!对面那个吕九是故意压我造势呢,为两个月后入太平宫的奉天塔做准备,他娘的晚上大把时间不来,白天来凑热闹,还压老子一头,老子迟早找回场子。”
语气不是很有底气。
“原来如此,只是京城王公贵族子弟满大街,这十大公子是怎么排出来的?”辛卓诧异问道,长得帅?家世好?
“世子有所不知!”
宋如卿神色严肃的介绍道:“其一,家世清白,其二,为朝廷势力门下,其三,诗书礼乐、兵法韬略要全部精通,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三十岁之前,入境半步大宗师!
如今的十大公子都是入境半步大宗师的高手,差一线大宗师,据说第一的太平宫李知秋、第二的皇室蒙阳郡王世子姬黎菰和第三的镇武司水清流,已然是大宗师之境!”
半步大宗师、大宗师……
辛卓第一感觉是伱们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是不是崩了?大宗师何时这么不值钱了?在扶风府二十五岁之前入境六品已经是名震一方了!
熊掌忽然替他问了出来:“半步大宗师何时这么不值钱了?”
宋如卿的眼神在熊掌身上留恋的停留片刻,才笑道:“这位姑娘有所不知,你可曾听说天授二十五年的那场青雨?”
熊掌想了想,说道:“也就是去年吧,当然知晓,那场青雨下了七天,据闻不仅整个大周十八州之地,便是南黎、东夷、西域和北苍,凡是人类居所,日月所照之处,都在下!”
宋如卿“哗啦”打开折扇:“据钦天监老天师所言,天星移位,二十八星宿连珠,有深山大川中的隐世仙人引天地日经月华长啸!
此乃世间未有之变局,天下武者俱是武境突飞猛进!不提诸位,在下去年还是六品,区区一年便突破了五品,我自己都糊涂。”
熊掌想了想,小声对着自家世子道:“我和青竹姐姐几人,也是三个月前才突破的小宗师!”
辛卓没做声,他对武境如何、星宿如何不太感兴趣,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他的武境不需要自身苦心磨砺,只要祭灵就行。
此时的注意力已经飞到了对面大堂一座造型华丽的台子上,那里刚刚上来了十数名乐师,怕是那位白日花魁要登场了。
宋如卿几人没看到,连忙假模假样的对着熊掌抱拳:“原来是小宗师当前,不知小宗师是世子的侍妾还是丫鬟,我等十分仰慕……”
“仰慕个鬼!本姑娘完全看不起你们!老实坐着!”
熊掌冷冷一笑,不做理会,随着自家世子的目光看过去。
众人一脸尴尬,随即也都发现了对面台子上的异常,不禁纷纷坐下,拍打折扇:“来了!不知这位花魁是何等绝色,何等武境?”
姜玉圭甚至舔舐了一下嘴唇:“诸位兄台可不能和我抢,在下势在必得!”
“省的,省的,我等过过眼瘾!”
……
“叮当……”
随着十二名乐师的奏乐声响起,满楼已是鸦雀无声,那位江湖女剑客花魁,终于千呼万唤要出来了。
果然!
随着乐声越来越密集,台柱后,十余名身材纤细、容貌俊俏的姑娘赤脚首先走出,接着就是一位绝色佳人轻飘飘的跃出。
此女身姿妖娆,一袭金丝玲珑护胸衣,皮肤白嫩如牛乳,虽蒙着面纱,却可猜测其容貌之绝美,尤其是她手中提着一柄寒光硕硕的宝剑,扭动间,散发着一股剑客的凌厉飒爽。
武境朦朦胧胧,似乎刻意遮掩,但隐隐散发的气息却很醇厚,怕是小宗师?
满堂宾客这一惊,可谓非同小可!
小宗师剑客花魁?这完全迥异与往日里的柔弱女子,简直太挠人心了。
“好!”
有人不禁叫出声来。
却见那花魁一边曼妙舞剑,一边婉转如黄鹂鸟般唱起: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边唱边往辛卓等人这边瞥来一眼,眼如流波,引人遐思。
“好!”
一时间满堂喝彩。
姜玉圭和宋如卿等人以为自家引起了佳人的注意,不禁心中得意,形骸放浪,摇头晃脑。
辛卓却忽然觉得那花魁在看自己,这不是男人的第六感她是不是喜欢我的说法,而是……真的觉得这女人在盯着自己!
而且一股尬意,从脚后跟直奔头皮,这首词不是自己作……自己抄的吗?
那女子剑舞的越来越快,曲儿越唱越妙,中途至少看过来三四眼,终于一曲唱罢,躬身行礼,婉约不失飒爽。
满堂再次叫好,有人却对词曲感了兴趣,不由大声问道:“敢问姑娘,词曲是何人所做?”
那花魁已然退到一边,盘坐在一副古筝后,闻言微微颔首:“词乃秋风书院蒋夫子所著!曲儿是奴家自己编撰,有失大雅,见笑了!”
有人不禁恍然:“秋风书院夫子所做,果真了得!”
辛卓皱眉,这秋宫阁几位夫子不太要脸了,即便是自己抄的,你们也不能归为己有吧,我怎么对得起李清照?
而对面“拾”字雅间的那位管事,忽然走出:“我家公子赏银一万!此等佳词,不愧为秋风书院学贯古今的夫子所著,令人赞叹!”
“这首词不是蒋夫子所著!”
赫连晟忽然走出,朗声道:“这首词乃在下一位恩师所著,此刻还要为家师正名!”
第195章 花魁的杀机
赫连晟此话一出,不仅那位花魁侧目,便是“拾”字雅间的管事、满楼宾客也是一片诧异。
有人认得赫连晟,不禁抱拳道:“原来是神策军中的赫连校尉,不知校尉此言何意?”
赫连晟抱拳回礼:“实不相瞒,在下曾在祖龙之地的伏龙山秋宫阁院读书习武,在下有位恩师姓辛讳卓,有经天纬地之才,满腹经纶之学,不仅这首词,便是京城广传的《水调歌头》、《琵琶行》也是家师所著。
在下不才,断不能让他人窃取了家师所著诗词!”
满堂安静了几分,实在是好诗好词这种东西虽然难得,但大家正在兴头上,何必搞事情?谁著的那么重要吗?
辛卓也微叹了一声,他的种子种的不错,发芽了,赫连晟几人没白教,可是谁能知晓自己的际遇如此奇妙,从山贼变成了世家子弟?世界太小,又在京城见面了?
而且这种光棍的替自己扬名,实在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哦?”
那位“拾”字雅间前的中年人笑道:“不知令师何在?”
赫连晟说道:“家师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词需要正名,如此而已,便不叨扰诸位雅兴了!”
说罢转身走回,随意的抬头看了眼,恰好与辛卓撞了个眼对眼,一时间愣住了,随即身子微微发颤,抱拳喜道:“啊!辛夫子!你也在?”
“唰——”
满大堂的人齐刷刷看过来。
姜玉圭、宋如卿一群公子哥回过头,茫然的眨眨眼。
熊掌也是不解的看着自家世子,神策军校尉的夫子?就是他刚刚说的那位……满腹经纶、经天纬地之才的老师么?
辛卓迟疑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了,没错是我,我多了个马甲,来京城玩玩,顺便逛青楼遇见了你们?
“辛夫子!”
李惜月也从一楼雅间跑出,惊喜过望的抬头施礼,“您何日来的?您……”
没说完就看了眼姜玉圭等人,隐隐猜到“辛夫子”就是姜氏西秦郡王世子没错了!
姬存孝和宗灵溪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却不愿当众露面,何况他们与辛卓师生情并不深。
“哦?”
对面“拾”字雅间中忽然走出一位身材颀长,神色沉稳,举止有度的华服青年,双眼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原来姜世子便是神策军赫连校尉之师,不曾想姜世子竟如此有才学,在下吕九!”
看来不表态怕是不行了。
辛卓起身,正要说话,就见对面那花魁忽然不知从哪里端来酒壶和杯具,身姿飘然飞掠,眨眼间已经到了二楼楼拦边,微微施礼,带着别致的风情:
“原来这首词是公子所著,公子与奴家有缘,奴家请公子饮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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