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住手 第192节
他几乎是下意识抓住蝉衣的手:“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老太君为何会病危?”
一旁姜玉圭终于回过气来,哽咽着道:“早上老祖母去大佛庵祈福,半道听到西秦兵败的消息,急火攻心昏了过去,半道上又遇到了神秘人偷袭!击散了马车!
要不是叔祖赶到,怕是老太君、几位婶娘和妹妹一个也活不下去!”
这是一个局!有人在做套,彻底覆灭姜家?
这是辛卓的第一反应。
他回头看了会身后的宫殿,深吸一口气:“回去!”
一群人簇拥着他,匆匆下山,出了太平宫,沿途大街人潮拥挤,见到姜氏队伍,立即让开了一条道。
无数目光默默的看着那骑着白马狂奔的姜家世子,短短几个时辰,西秦与姜家之事,已经传遍了全城,姜家遭受了灭顶之灾,千百年的庞大家族,覆灭与否,只在一瞬间。
辛卓无视一切目光,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思索着脑海中的那点浅薄的想法,其实他根本没考虑过,老太君如果不在了,这个姜氏家族该如何走下去。
跑了,不管了?去做山贼去?
只怕心里一辈子会有疙瘩。
前面已经到了姜家大门,远远便可听见震天的哭声,大门处也已经挂满了白幡。
匆匆下了马,一身孝服的护卫们已经红着眼圈上前行礼:“世子!”
辛卓微微颔首,大步走进院中,此刻满院都是白色,到处都是跪地痛哭的丫鬟、仆人,甚至还有些管事带着下人揣着小包和财物行色匆匆。
到了览清院,哭声更大了,满院数百管事、下人披麻戴孝跪了一地,见他回来纷纷挪动膝盖,哭声更大:“世子!”
也许区区姜家一个女儿病逝不至于如此,只是姜嬛当年是钦封的郡主,征西将军,不可一概而论,更何况老太君快不行了。
正门大殿中,姜玉芪、姜女英和数十位夫人聚在一处痛哭失声。
正堂位置摆放着一张金丝楠木寿床,赫然躺着死气沉沉的大姐姜嬛。
他走到寿床边,仔细打量姜嬛,又按了下她的脉搏,确实死透了,正要转身,却发现大姐手指紧握着一团纸。
诧异的抽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阿弟,保住西秦劲卒!不然无路可退!”
后面还有一行奇怪的曲折虚线。
辛卓沉默片刻,走进内殿。
对面床榻上躺着老太君,头发凌乱,脸色蜡白,气若游丝。
“玉卿!”
床前郑国长公主、飞黄公主、立阳公主和北海公主几人从小生在皇宫,少女时嫁入姜府,一直生活在老太君的威严之下,一时失去了主心骨,六神无主,乱了方寸,见到辛卓,只知痛哭。
辛卓走到床边,捏住老太君的脉搏打探,老祖母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五脏六腑衰弱无比,暗伤很重,风烛残年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还好,能救!
耳旁哭声更重。
他有些感慨,这个姜家确实崛起不了,老太君太强势,强势到所有人都生活在她的羽翼下,如今一朝重伤、生死难料,下面的人甚至连最起码的手腕都没有。
干脆回身走回大堂,脸色一片严肃:“蝉衣!”
蝉衣立即抱拳:“奴婢在!”
辛卓沉声下令:“带五十名高手,维持府中秩序,但凡有人敢趁机掠夺财物、哄闹离开者,格杀勿论!”
“喏!”蝉衣领命出门。
辛卓又看向一旁发着呆的梨韵:“梨韵,派人通知姜家各大分支家主前来府中给郡主奔丧,派人通知姜家名下全国商铺、钱庄、酒楼掌柜,各自安生,不许乱,姜家安生着呢,有谁敢玩马虎眼,剔除出去!”
“喏!”梨韵匆匆离开。
辛卓又看向一位府中老成持重的老管事马叔:“马叔,你带人统计一下可能前来奔丧的客人名单,包括郡主丧殡一切所需物件,墓地所在,切记不能乱,不能丢了我姜氏的脸面,去吧!”
马叔匆匆出门。
辛卓想了想,看向内殿因为自己回来而安心不少的郑国长公主等人:“是否上报朝廷?”
有些事朝廷知晓归知晓,上报归上报。
郑国长公主茫然的摇摇头:“还没来得及,等你回来!”
辛卓揉揉眉心:“婶娘,你带着玉圭亲自去趟宫中,向陛下报丧,记得!要给郡主大姐争取死后殊荣,她当年曾为国征战,是个战场将军,一生未嫁,当以男子之礼葬之。”
玛德,上一章,一点黄没沾,给我封了!再投诉找回,别骂!
第239章 姜庸的震惊和野望
安排好一切,辛卓又回了内殿,看着满室孀居公主、夫人们无助的目光,问道:“宫里有太医来过吗?”
公海公主哽咽着回道:“一大早太医监李监正等人来过,皇后娘娘派来的,给开了药方,早些时候已经给老太君喂下,只是……没有半点起色,李监正走时说,怕是就在这两日了!可以先准备后事!”
说着眼圈一红,别过头去,泣不成声。
眼见一群妇人又要跟着集体落泪,辛卓只好挥手,示意郑国长公主和北海公主留下,其余人出去。
待屋内安静了许多,他拿出银针,示意两位公主脱掉老太君的衣物。
“玉卿,你……行吗?”
两人神色慌张,转念想到辛卓确实有治好赢剑莹的先例,只好颤颤巍巍照做,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银针入体,淤血与真气烟雾齐出。
片刻之后,老太君惨白的脸蛋微微有了些起色,呼吸也稳了几分。
郑国长公主吃了一惊,立即压低声音:“玉卿,你这医术何时学来的?当真了得,这么说……老太君无碍了?”
“身体无碍了,只是年纪大了,心力交瘁,身体太虚,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无法醒来,日后也无法太过操劳,好生照顾吧!”
辛卓笑了笑,收了银针,起身出门,先是盯着大姐姜嬛看了片刻,走出览清院。
外面已经井然有序,下人们各自离开,安守本分,不再有之前的慌乱。
远处金色的皇城轮廓和京城栉次鳞比的建筑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依然是繁华的,是贵人们声色犬马之地,大周数百年的江山,从不会因为一家一户而动荡。
那皇城中依旧是贵重的,是天下一等权利之巅,无人可以撼动。
转身走向后院尊者塔,他的脚步很沉重。
他忽然想明白了,也许他不该来这京城,不然姜家会稳如泰山,老太君、一群孀居寡妇和那个只知吃喝玩乐一无是处的二小子,将永享富贵。姜家依然门生故吏遍天下,声世显赫,无人敢惹。
皇帝和丞相们放心。
门下依附势力与姜氏互为依赖,各方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将来西秦军后继无人,皇帝和丞相们有无数的方法可以将其分崩离析,朝廷与姜家保持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势,面子上过得去,好勋贵、好姻亲、好皇帝!
一旦某个强势的人物介入,还是可以闯下太祖皇帝、姜渊和诸葛先生才能闯过的青鸾山第七峰,甭管如今若不弱小,也都是打破了平衡,上位们开始心中厌烦,就像设计好的一块蛋糕,忽然变味了!
姜氏十四年之前的荣耀,绝对不能再现,当年可以危及皇权的家族,绝对不能再有!
所以,姜玉卿要么死,要么被无尽打压!
其实一开始,他辛卓想要进入奉天塔修行,就是一种奢望!当权者,不可能让伱再一次利用朝廷门下的禁地,去提升实力!
一个大宗师级甚至境界更高的姜加家世子,当然比一位半步大宗师的姜玉卿影响力要更大!
局就是这么一个局,不难猜,但偏偏谁也无法直接说出来!
可是……这能怪我吗?扯淡!
思考间,已经到了尊者塔,塔门前的大剑圣和鬼头陀不在了,四周显得十分冷清,透露着一股死寂与悲凉的气氛。
辛卓终于有幸进入塔中,一步步往上爬,到了塔顶,已经清晰的听见一阵持续的咳嗽声。
姜庸尊者白发凌乱,人也苍老了许多,似乎觉察到辛卓到了,轻叹一声:“有没有觉得很心累?”
“还好!习惯了,我本身就是个山贼,生死存亡的事,经历的多了!”
辛卓在一旁盘坐下去,看着姜庸的气色,问道:“叔祖可知被何人所伤?偷袭者是谁?”
姜庸沉默良久,看着窗外,惨然一笑:“是谁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代表着皇权!”
不等辛卓说话,又道:“老夫一介武夫,只知武学,你祖母女流之辈,终归都是少了些大局观和手腕,不太懂政事,便是姜家这个庞然大物,也做不了平衡!
如果是你祖父或者你父亲大伯、叔叔他们在,这朝廷上下又有哪个敢如此欺辱姜家?
就说你父亲吧,当年与朝廷各方你来我往,交手无数次,始终不败,便是皇帝也无可奈何,不能动姜家分毫,姜氏子弟桀骜不驯,横行霸道,又有何人敢惹?”
说完长叹一声,眼中满是追忆。
“他们总归是不在了!”辛卓活动一下子身子。
“是啊,咳咳……”姜庸又重重的咳嗽起来。
“勿动,我替你看看吧。”
辛卓不由分说握住姜庸的脉搏,一点真气,沿着他的脉路,辗转钻入。
姜庸本能的想要挥退他,随即又放松下来,惊奇道:“你真懂医术?”
“懂!”
辛卓点头,示意他安心,稍一琢磨,连拍他的二十三处穴窍,然后摊开银针布帛。
这位叔祖真气紊乱、体内淤伤更重,经脉断了一半,但“xxxx”医治不难!
姜庸眼中惊异之色更重,失声道:“三甲太乙拍穴法,上古法门,你小子竟在哪里学来的如此精妙医术?”
辛卓没说话,只是两指翻动,银针自行飞出,钻入姜庸的各处经络奇脉处。
姜庸只觉身体酸麻,暖流流动,彻底震惊了:“太玄结脉法?水云流开脉法?青囊同行走?全是太古医术!这便是找遍大周也没几个!你小子……当初故意骗老夫?”
说完,双眼散发着夺目的精光!之前还垂死挣扎,如今充满了希望。
辛卓不太懂他的说法,“xxxx”没名字。
随着银针不断入经,加之用真气替他行云周天,姜庸的肌肤表面流出一丝丝乌黑的血气,浑身散发着渺渺烟气。
“妙啊!这法门无需多久,经脉可尽复!生机更盛!好小子!你若能把老夫治出根,老夫便是冲击矩阵山、破境地仙也有几分把握!到时有老夫震慑,何人敢动我姜家?好小子!有出息!”
姜庸一叠声的夸赞,声音已然颤抖,甚至有些飘飘然。
“你的身体不难医治!可惜,我娘的毒蛊,我却无法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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