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请住手 第22节
那马夫有心阻挡,怎奈伤势太重,内脏堵都堵不住,一身强横诡变的功夫半点都使不出,生生被五人的乱刀乱剑逼退。
崔莺儿一跃跳上车辕,挥舞马鞭:“驾!走!”
五个山贼心安理得的扔下自家武功高强的大当家,驾着马车直接开溜。
而有心追赶的六名骑士却被辛卓生生缠住了。
没错!是缠住!
辛卓挥出蹩脚却狠辣诡异的两刀,轻而易举的砍碎了四匹马脸,四匹马受惊,则六马相撞,乱做一团。
那六名骑卫反应也快,迅速跳下马匹,挥刀砍向辛卓,奋声呵斥:“大胆蟊贼,死!”
捂着肚子倚靠山石,脸色越发苍白的马夫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脸上露出一抹绝望,接着看向被围攻的少年,终于看清了那少年的一刀。
起手拙劣,中途多变,落刀诡异,血气初现,八品境,但刀法气势、形意、力道,都达到了某种巅峰,甚至比之那些武林名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双眸中不由露出一丝震惊和惊恐,自己输得不冤:“这位大王请住手!有话好说!”
晚了!
“噗……”
“啊……”
其中最凶悍的三名骑卫当场被斩,倒在血泊中,眼看活不成了,另外三名骑卫硬生生被震慑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
辛卓也愣住了,这与山贼火拼不同,山贼恶贯满盈、看惯生死,杀便杀了,没有心里负担,但这次是打劫,本身就很没道德的事,何必伤及无辜?
他的本意绝非杀人!
但,他这一身奇怪的融合功法好像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
“实在对不起!我不会轻拿轻放的武功!抱歉抱歉!”
辛卓满脸歉意,转身开溜。
看着辛卓远去,三名侥幸逃生的骑卫这才缓过神,对马夫焦急道:“徐大先生,小姐被掳走了,该如何是好?”
那马夫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快!去府城,通知人手,来此拿贼!”
……
充满自责的辛卓,边跑边琢磨着要融合一套不杀人的武功,这无关圣母仁慈,只是有些人不该死,凭白被剥夺性命不好。
前面就是上山的路了,只有马车孤零零的丢在路边,车内空无一物,马匹和崔莺儿他们都不在,想必已经上山了。
倒是放心自己啊。
顺着羊肠山道往上赶,天边最后一抹余光消失时,回到了寨子。
院子中,两匹马被系在角落,黄大贵、白尖细和韩九郎三人正在整理战利品。
十锭金子、一整套笔墨纸砚、六七套男女样式锦袍、一柄剑、两柄刀、一把黄花梨的琵琶乐器外加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
而崔莺儿和韩七娘正在厨房,兴奋的打开一包包蜜饯、果脯和肉干,准备晚饭。
“大当家的,肥他娘的溜溜球啊!”
见辛卓回来,黄大贵迎上来,搓着双手,双眼放光,贼兮兮,贱溜溜,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只是声音莫名压的很低。
“兄弟们开心就好!”
辛卓前世强烈的道德观充斥着脑海,还在为伤及无辜自责,兴趣缺缺的坐到一边发呆。
谁料黄大贵贼头贼脑的又凑了上来:“那个……大当家的,你回屋看看,俺们给伱抢了个压寨夫人,那叫一个俊啊,和你绝对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
辛卓抬头看向黄大贵,自动忽视他的错误用词:“还劫了人?”
“劫了,美人,俊的出水,漂亮的不像话。”白尖细和韩九郎也贱兮兮的凑过来,满是邀功请赏的姿态。
辛卓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自己的房前,屋内亮着灯,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此刻似乎站在房屋中间,一动未动。
吁了口气,用力推开门,看向屋内之人,不由怔了一下。
屋内少女二九年华,一袭白色丝绸襦裙,随云髻、乌黑及腰青丝,身姿曼妙,腰背笔直,肤如凝脂,眉如远黛,樱唇如朱。
尤其是一双秋水美眸,此时因遭受巨变而多出几分优与惧,更是我见犹怜。
来到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看见的女人都不太正常,崔莺儿和韩七娘是山贼,尼姑和太子妃是出家人,像这种美貌与大家闺秀般气质并存的少女,倒是第一次见。
我要说点什么呢?
“你好!”两个字脱口而出。
那女子并未理会,见辛卓进来,立即轻移莲步,退后两步,芊芊玉手上一枚锋锐的匕首,紧贴自己雪白的脖颈,双眸中满是决绝与排斥。
“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辛卓觉得有点尬,转身出门,关门。
“怎么样?”黄大贵三人再次凑了上来,满脸揶揄。
“这女人什么身份,你们问了吗?”辛卓问道。
对方看着像是极为有钱的人家姑娘。
“没啊,你没问吗?”
黄大贵咧嘴贱笑,露出一口黄板牙,“前面俺们准备弃了她的,但瞅着漂亮,就给掳了回来,给大当家的做压寨夫人。俺们也不好唐突,来了就把她关在你的房间,可没碰过。”
“我知道!”
崔莺儿忽然从厨房走出,拿出一枚玉佩递过来。
第24章 六打一千,优势在我
孙五此时很惨,惨的想哭。
他手下号称八百贼匪,实际上确实有八百人,虚算的话可能还要多一些,但都是些往年被无良官吏欺压活不下的穷苦人,拖家带口一起上的山,真正可用的青壮,不过四五百。
但官府这次出动的是五县一府的精锐,一千三百多人,清一色习武捕快。
于是一个回合,就败了,身边兄弟瞬间死了三四十,自己的肩膀差点被砍掉,要不是狗头军师王葫芦拉着他第一时间往洞里钻,此时脑袋已经被陈靖、元沫儿砍了。
四周一片乌漆嘛黑,空气中还残留着刺鼻的恶臭,不知是什么山野猛兽的窝,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行了葫芦,不跑了,跑不动了!”
王葫芦摸摸索索的靠近,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他还不想死:“大当家的,怎么办?官府和咱们死磕啊,对了!那个辛卓靠谱吗?他们……”
“靠谱!”孙五眼睛一亮,“这辛卓不知学了辛老头什么招术,一刀砍了李青,至少八品甚至次七品,这个年纪,是个人才啊!只要他敢闹事,一定能搞出大事!”
王葫芦并不抱希望,叹了口气:“能干出什么大事,官道上怕是没有路人敢过,府城?就他那几个人敢去闹事?”
孙五还要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山呼海啸:“大当家的快出来,官兵退了,官兵退了!”
孙五二人打了个激灵,黑暗中对视一眼:“辛卓那小子真干出大事了?”
……
“苏姑娘当真被伏龙寨山贼劫了去?”
陈靖、元沫儿等一群捕头,带着大批捕快,匆匆下山迎上传信令兵。
那传信令兵焦急不安:“各位捕头,千真万确,苏姑娘此时已在伏龙寨山上。”
陈靖一把抓住传信令兵的胳膊:“苏姑娘怎会路过伏龙山下?身边护卫呢?”
“苏姑娘前些日子去州府见朋友,回来并不知道如今伏龙山的情况,身边只有徐大先生和六名护卫,原本也是稳妥的,可是……”
传令信兵胳膊被捏的生疼,强忍着说道:“徐大先生受了重伤,六名护卫死了三人!”
“完了!彻底完了!这辛卓万死难赎其罪,朝廷诛他九族也不为过!”
陈靖和元沫儿等六名捕头对视一眼,脸色一片煞白。
苏姑娘姓苏,苏知府的苏,但却不是苏知府的女儿,只是从小养在苏家。
她父亲也姓苏,却是有个很多人不敢提及的名字,这是天下皆知的事。
所谓“三千红缨镇南疆,不教夷人渡天关!”
辛卓好胆啊!
……
“玉佩?”
辛卓接过玉佩仔细端详,鸽子蛋大小,通体洁白,晶莹玉润,水种很好,表面雕刻着鸾凤,“你从那位姑娘脖子上扯的?”
“这是襟带佩,身上佩戴的,她不小心掉落的。”
崔莺儿给自家这位学问不错、武功极高,却见识一般的大当家解释,“其上雕凤,龙凤玉佩最是养人,也是身份的象征,朝廷明文律令,非官宦、勋爵之家,不许佩戴。
这扶风府城周边,即是官宦又有勋爵的,恐怕只有一人了,就是那扶风府的新任知府。”
“妙啊!”
黄大贵的独眼烁烁生辉,“抓了条大鱼,前些天大当家的还说抓了知府千金做压寨夫人,这就做到了,哈,事情搞大了。”
“事情确实很大!大到官府可能会放弃猛虎寨,捕快们会疯了一样进攻我们,我们这六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要命的事情,崔莺儿说起来冷冷淡淡,只是微粗的呼吸,暴露了她的担忧,顺带附加了一句:“这事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黄大贵、白尖细三人张了张嘴,脸色发白,然后不受控制的看向辛卓,寻求安慰。
辛卓没出声,心里有点麻,今天不仅帮助猛虎寨救火了,还超额完成了。
本以为逐渐打开的局面,结果兜兜转转,又把最大的仇恨拉到了自己身边,真是刺激啊。
“唔……”
在厨房偷吃果脯听的真切的韩七娘也走了出来,鼓嘟嘟的嘴里满满的食物,噎的直翻白眼。
然后六人一起看向天空,天上星辰点点,繁乱无章,恰如他们的心情。
流年不利,没买黄历。
“咔!”
院外腐朽到了尽头的“替天行道”大旗,终于倒了下去,溅起一片泥泞,仿佛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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