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104节
他说着话,剑上光华更胜,同时亦有雷鸣之声,分明也是绽春雷。
“你还说你爹不知道你七品了!这不是偷偷传你绽春雷了么?”孟渊嘲笑。
一时间,两人引动天机神通绽春雷,又斗在了一起。
晴天白日之下春雷迸发,连绵不绝。
“打雷了!收衣服了!”院子外有无知商户瞎喊。
身周诸人觉出有万物复苏,生机蓬勃之感,但稍稍感受,又觉体内有轰鸣之声随那春雷而动,难受的犯恶心,浑身发软,气力不济。
孟渊与杨有志缠斗一起,也无人敢上场援手。
“避开!取弓箭!”有经验的武师当即大喊。
“你若再不用浮光洞天,今天势必留在这里!”杨有志越战越勇。
孟渊见那几个武师已经取出弓箭,便赶紧夺路而走,往七水镇西边的伏牛山方向逃。
“焉能让你走脱!”杨有志紧追而上,又吩咐一众武师,“速速回返,就说我的事发了!”
两人都没有奔逃一类的天机神通,但凭借玉液运转,已然快逾奔马了。
此刻正是午时最热的时分,街上行人极少。两人催发绽春雷不停,雷鸣不断,路两边店铺的人都探头来看。
七水镇算不得大镇,两人不多时便已出了镇子,来到乡间小路之上。
杨有志见孟渊不再跑路,反而回身来打,便喝了一声好。
他修习绽春雷多年,深知这门天机神通的妙处。
一旦催发绽春雷,自身气力蓬勃,而对方则受到压制,继而玉液运转缓慢,气血流通不畅,脑中生出雷鸣,乃至脏腑亦有轰鸣之感,反应变慢。
这神通就是自己越强,威势越大。但若是实力相近,也能借此法慢慢磨死对方,困毙对方,就看谁能抗。
杨有志虽知对方玉液盈广,即便又开两处窍穴,修了绽春雷,但到底是才入七品,绝不会再修别的天机神通了。
是故只要慢慢消耗,引动对方体内春雷,便是胜算在握。
“还不发浮光洞天?待玉液耗尽,那也没什么用了!”杨有志狞笑。
可对方着实是耐得住脾气,一直捏着浮光洞天不发。
杨有志也不敢逼迫太甚,只是慢慢消耗。
可一刻钟过去,杨有志自己先难受起来了,腹腔与脑中雷鸣不断,玉液运转愈发缓慢,气血流通不畅,竟已有了气喘吁吁之感。
而再看那孟渊,其人刀上罡气不减半分,似无力竭之象。
动作依旧敏锐,反应快捷之极,似未受到春雷的影响。
杨有志深知绽春雷之妙,即便对方筋骨强壮也不惧,因为此法是为攻“心”,是故若对方丹田稳固坚实、脏腑坚韧壮硕、所开石门与泥丸宫等窍穴广阔牢固,那绽春雷的威势便要大打折扣。
“你还修了什么天机神通?”杨有志以为孟渊暗中运转了护体神通。
孟渊此刻实战了才知道,自身三番淬体在此刻见功,绽春雷只稍稍震动筋骨脏腑,对自己的影响微乎其微。
而对方却不同,面色已然现出苍白。
两人又斗片刻,杨有志愈发焦急,连连喝骂:“你为何不用浮光洞天?”
孟渊又不是傻子,浮光洞天乃是压箱底的绝技,一旦使出便要分胜负!而对方几次三番的催促,显然是有所准备。
是故没把对方耗到半死之时,孟渊绝不会用浮光洞天。
“杨兄,尊夫人样貌如何?”孟渊绽春雷攻心,嘴巴上也攻心。
那杨有志疯了一样,奋力催发绽春雷,竟有了拼死之意。
两人刀剑相交,斗的正酣之时,忽有三道箭矢齐齐射来。
杨有志正专心应敌,长剑一分,剑气当即荡开一箭矢。但那孟渊刀罡又至,杨有志咬住牙,后背登时中了两箭。
孟渊得势不饶人,玉液外送,刀罡愈发耀眼,当即在杨有志肩头一搅,重伤其人。而绽春雷亦是不停,终于引动杨有志体内春雷,霎时间便见其四肢躯干上有春雷咋动,迸发出细密血雾。
夏日阳光正盛,草绿野翠之地,竟映出了虹彩。
只见杨有志肩头都是碎成渣的骨头,四肢经脉削断,肚子上有一巨大刀伤,已然露出了脏腑。
显然,此人再无一战之力了。
一时之间,孟渊不由得忆起年初时节,那大尾尊者也是这般,只是大尾尊者的伤势更重。
然而孟渊颇有疑惑,此人催自己用浮光洞天,本以为他有万全之法,没曾想竟已败了。
正疑惑呢,孟渊便见满脸是血的杨有志竟挤出笑容,面上也有几分变化,好似老了几分。
只见朗朗乾坤之下,杨有志身周有淡淡星光浮动,“七星续命!”
第132章 渡人渡己
杨有志身上伤口再不往外流血,转而竟恢复起来。
他长剑上又生光华,咬着牙向孟渊急奔而来,洞天显现,“浮光洞天!”
可蓦然之间,杨有志便见孟渊身周有烟雨之相,其人气机淡薄之极。
杨有志不管不顾,长剑挥出,划破洞天。
而那孟渊的气机愈发渺茫,但也无须在意,其人就在眼前,绝不会丢了目标。
就在无数浮光自洞天中涌出时,却见那孟渊气机陡然消弭无踪,身周烟雨中冲出一道飞虹,霎时间延展而出,来到身前。
那飞虹好似桥梁一般,随即收拢到自己跟前,杨有志恍然之际,却见孟渊也随着飞虹而来,竟无声无息之间,好似身形与飞虹合二为一一般。
“突刺之法?”杨有志无力去躲,更无力再战,随即便觉身上剧痛。
孟渊收了杨有志的剑,退回十余步外。
此番杨有志引动浮光洞天,意欲拼死一击,孟渊借了烟雨飞虹第一段的气机消弭,而后再借第二段突刺之法,使大多浮光没了落处,但还有两三成浮光随孟渊而至。
孟渊无有防御之法,硬生生硬抗了下来。
此刻全身上下都是细微伤口,浑身浴血。
不过三番淬体,孟渊筋骨之强远胜同阶,看似浑身是血,其实都是皮肉伤而已,筋骨脏腑并未受损。
“我说你怎么一直诱我用浮光洞天,原来你有续命回春之法!”
孟渊想明白了,只要自己用了浮光洞天,杨有志即便重伤,那也能再战,而彼时自己玉液耗尽,筋骨疲软,再无一战之力,自然就是他赢了。
算计的很好,但还是低估了人。烟雨飞虹太过诡谲,初遇的人很容易被打个措手不及。
杨有志大口的吐着血,却不说话。
孟渊吞下一丸百草丹,“你隐藏境界的法门叫什么?”
杨有志玉液已干,浑身被血浸透,面上又似苍老几分。此刻瘫坐在地,隔了一会儿才狞笑道:“天机名为薄葬!想学么?”
“想。”孟渊道。
“哈哈,放了我就告诉你。”杨有志道。
“可以。”孟渊以刀驻地,“我还可以送你回松河府,让你看着我与嫂夫人春宵贪欢,事后你也能指点指点我的不足之处。”
杨有志愣了下,怒道:“奸贼!恶贼!淫贼!”
“谁派你来的?”孟渊往前走了两步,道:“你要是不说,我回去一定把尊夫人送到北城外的暗门子里。”
杨有志浑身发抖,隔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能说。我死了只死一个,说了就死的太多了。”
他强行坐起来,竟要自戕。
“信王会照顾你妻子儿女?”孟渊问。
杨有志愣了下,闭上了眼,颤巍巍伸出手,去掏他的内脏。
就在这时,一声长啸传来,自远处荡来,低沉却有力,蝉鸣之声当即止住。
循声看去,只见一缁衣斗笠之人脚踏青草之上,一步三五丈,好似离地而飞。
来者分明是玄真和尚。
孟渊最近一直跟和尚斗法,但对和尚没多少恶感。
儒释道三家中都有大德之人,也有性情卑劣之辈,本属寻常。
玄真和尚走的是武道路子,修的是正经佛法。孟渊跟他不熟,也没交情,甚至还曾交恶。
“刀下留人!”玄真急奔上前,两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他直接上前,一手合十念佛,一手按住杨有志的头。
只见玄真不知念了句什么经,随即收回手,那杨有志的头发竟全数脱落。
孟渊皱着眉,细细打量杨有志,却见他已没了自戕之心,伤势似好了几分,双目却茫然的很,好似失了智。
“这是惑人神智的天机神通?”孟渊好奇问。
“阿弥陀佛,孟施主此言差矣。”玄真取下斗笠,露出光头,抱着斗笠合十低头,道:“此乃我佛门天机神通,名为入我佛门。实乃劝人向善之法,怎会是惑人神智的邪法呢?”
他说着话,见胡倩三人来到近前,又是合十行礼,道:“方才在镇上化斋,听闻春雷之声,便知此间有事。只是在下来迟,施主勿怪。”
“不敢不敢。”孟渊接过吴长生递过来的水袋,吨吨喝了两口,又道:“早知大师来了,我就不必受这一身的伤了!”
“阿弥陀佛,施主行善事,必能得善果。些许伤痛,养些时日便好。”
他说着话,又看向杨有志,虔诚道:“自今日起,你法号晦明。晦者,昏暗不明也,乃是你来路之恶;明者,光明灿烂也,乃是你去路之善。”
“大和尚,这是我们合力拿下的贼人!”胡倩抱臂皱眉,道:“你把他收了徒弟,可是要带走?”
“这是自然。”玄真理所当然,“我兰若寺子弟外出云游,一来是为苦行,二来便是度恶。”
“你度恶,却把我们抓的人度走?”胡倩扯了扯孟渊袖子。
“晦明这法号起的好!”孟渊抚掌赞叹,“昔晦今明,不损不增。可见大师胸有沟壑,深得四大皆空的奥义。”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玄真十分有礼貌,他道:“孟小旗,不妨卖贫僧个面子,贫僧自会向李千户回禀,他也绝不会为难。你如今被李千户等人压制,官位不得升,仕途不得展,犹如龙困浅滩,不得自由。贫僧僧还算有些脸面,不妨贫僧来做中,保管李千户将孟小旗引为心腹。”
他见孟渊不吭声,便说的愈发有劲儿了,“那姚百户武不及施主,智不及施主,心胸更不及施主。他既已死,正该施主填补缺位。日后松河府事宜,必然是施主来管。”
“大师说的是。”孟渊点头赞同,道:“我流民出身,虽寄身王府,可也少有依仗,实乃匍匐人间,不得自由。”
玄真微微点头。
“杀人偿命!”胡倩忽的大声道:“杨有志犯了七桩案子,死了十一个人,其中一人还是孩童!”
上一篇:爆肝成就的我,终为魔神
下一篇:遮天:多子多福从颜如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