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138节
作为老鳖坑诗社的三位创社元老,三人又要齐聚一堂,再行一次诗会。
出了门,就见王秀才已经在等着了。
“小孟老师,香巡察。”王秀才有礼的很,先拱手。
如今香菱在王府已经颇有声名,大家都知道王妃招了个小精怪在静园,且颇为宠爱,乃至一月七升,如今已经贵为静园巡察使,剑履入园,赞拜不名,月银十两。
“王老先生有礼了!”香菱回了礼,“独孤同学在不在?”
以前香菱都称呼独孤亢为独同学,现今能耐渐长,知道有了复姓的说法,也算是改了口。
“世子知道孟老师回来了,便让我来邀,说今日放晴,正该论诗。”王秀才笑着道。
“哎呀,独孤同学也诗兴大发呀!”香菱激动的很,“先生快带路!”
“请!”王秀才当即引路,走了没多久,他便随口道:“孟老师这一次外出公干,倒是日子不短。”
“为国办事罢了。”孟渊叹气。
“小孟老师有这份心胸,想必事情办的如意顺遂。”王秀才笑着道。
“倒是还算顺利。”孟渊点点头。
两人聊着不咸不淡的天,一块儿到了独孤亢的那处院子外。
“请吧,在下就不叨扰了。”王秀才知趣的很。
进了院子,就见独孤亢在葡萄架子下已候着了,他备了桌椅和燃香,正在烹煮新茶。
“社长!副社长!”独孤亢穿素白长衫,起身作礼,当真有几分儒生模样。
“独孤同学,你有没有新作?”香菱一下子跳到桌子上,解开小包袱,把昨天孟渊献出来的那张纸拿了出来,“这是副社长在外公干时候写下的随笔!你看看!”
香菱十分认真,又规劝社员,道:“你在家里也不能偷懒呀!”
“社长说的是。”独孤亢接过那张纸,看了两眼就瞧出了水平,“妙啊!妙!”
但是夸了两句后,独孤亢就见这几首诗里都有“明月”二字,独孤亢当即觉出不对,于是舍了诗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孟施主入魔已深。”
只听他说了这话,又一副要吟劝世偈语的模样,孟渊赶紧摸出一封信。
“青羊宫厉无咎道长托我转送。”孟渊道。
“诶?历道长?”独孤亢愣了愣,随即两眼都红了,两手伸出,恭恭敬敬的接过信,道:“小骟匠,你还怪好嘞!”
“你就别学社长说话了。”孟渊扶额。
“你学的还怪好嘞!”香菱两眼发光,开心的蹦起来夸赞。
“与高人游,好似入芝兰之室,自然染上几缕芬芳。”独孤亢语声谦逊,但眼睛一直在看着那张信纸。
“你相好也是个道长?”香菱好奇问。
“……”独孤亢愣了下,解释道:“是我娘的师兄,算是我师伯。”
香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独孤亢深吸一口气,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去看。
看了足足盏茶时光,他这才无奈叹息一声。
“怎么了?”孟渊问。
“厉师伯不准我再传青羊宫天机武学。”独孤亢把信递给孟渊,又道:“他还问我此间是否快活,若是想走,他会想法子带我离开。”
孟渊接过信,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是如独孤亢所言。
“你离开去哪儿呀?”香菱瞪大眼睛问。
“去青羊宫。”独孤亢指了指南边,“青羊宫在西南,距离妖国不算远,那边的道士大多彪悍,精擅斗法之道。”
“那还是不去的好呀!”香菱是个怂包,“有些妖怪坏得很呐,是要吃人的!”
“我知道。”独孤亢微微摇头,又接过来信纸,在炉火上点燃,“我非我,人非我。过去我与今日我,与未来我,那也不必多去深究。”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孟渊也不吭声。
“独孤同学,你真是进步快的很呀!”香菱是个土包子,即便进城有些日子了,依旧是个土包子,听了些难懂的话后就开始夸赞,“比大尾哥唱戏还好听呢!”
“人生便如大梦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社长说的倒是也对。”独孤亢殷勤的倒上茶,且很有尊卑,先给社长倒,后给副社长倒。
“烹茶待客晚啊!”独孤亢开怀一笑,“我已经请厨房准备了豆腐宴,咱们先来对诗,再大吃一场!”
“好的很呀!”香菱摸了摸湿润的鼻尖,她昨晚跟孟渊睡觉时就在想着独孤亢的豆腐宴了。
“那就请……”独孤亢刚想请香菱出题,就见老鳖坑诗社的社长和副社长眉来眼去!
创社的就三个人,你俩还一直搞派别?副社长不回家,社长最多给我写个信,问问我天气咋样,就没亲自来看过我!
独孤亢赶紧伸出手,道:“今天两位驾临陋地,在下勉强算是此地主人,便由在下出题!”
他不等孟渊应下,就赶紧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这院子虽小,但却安乐祥和。今日便安乐窝为题!”
香菱虽说昨晚跟孟渊漏题有失私德,但毕竟是诗词大家,这还难不倒她。
“行呀!”香菱开心道,“你想的还怪好嘞!”
她蹦蹦跳跳,“我在静园就盖了个安乐窝。咱们就以盖下一枚安乐窝为第一句!”
“社长定下了起句,引出了主题,又定下了整首诗的格调!妙啊!”独孤亢竟然也会拍马屁。
他又看孟渊,问:“孟副社长以为如何?”
“甚好。”孟渊也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不惧这些。
“我先来!”
香菱身为社长,一马当先,抑扬顿挫道:“盖下一枚安乐窝,诗词唱和笑呵呵。你煮鸡蛋我抓鹅,吃饱就睡真快活!”
“妙啊!自然安宁,实乃上品之作!”孟渊夸赞。
“不愧是社长!”独孤亢也夸。
香菱在静园施展不出才华,三小姐和明月也甚少夸她诗才,且她本就是个经不起夸的,被孟渊和独孤亢捧了两句后,开心的蹦了好几下,但还是按捺下来,“哎呀,可不能这么说。有啥不好的地方,你俩也要提出来。”
孟渊和独孤亢自然提不出来。
“独孤同学该你了!”香菱满意之极,还让孟渊记在诗稿上,这才请独孤亢作诗。
“盖下一枚安乐窝,菩提树下悟真我。跳出红尘恶风波,未将往事思量过。”独孤亢两手负在身后,在葡萄架子下一步一吟。
“哎呀!你进步还怪快嘞!”香菱两眼放光,使劲夸赞。
夸了一会儿,独孤亢和香菱一起看孟渊。
“盖下一枚安乐窝,”孟渊指了指香菱和独孤亢,笑着道:“大儒高僧闲吟和。日月长,天地阔,笑看风云自在过。”
“小骟匠,你作的可真好!”香菱跳到孟渊肩上,使劲儿的探头,拿湿鼻头蹭孟渊,圆溜溜的大眼睛使劲儿看孟渊,“你啥时候作的这么好了?”
“谬赞谬赞。”孟渊谦逊非常。
三个蹩脚诗人互相真诚奉承,又录诗于文稿之上,当真一派祥和景象。
第174章 佛国
诗会既成,三人豪兴不减。
又在葡萄树下论了几首歪诗,眼见豆腐宴准备齐备,便凑一起大吃起来。
香菱毕竟是在城里进修过的,她立即就担负起布菜劝菜的职责,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
待饱餐后,香菱果然如她作的诗一样,吃饱了就睡,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搁。
午后正暖,葡萄架下阳光稀稀落落,香菱躺在桌子上,四仰八叉,呼呼呼睡的香甜。
孟渊给独孤亢倒上茶水,请教起学问。
这一趟葫芦山之行,孟渊愈发认识到天机神通之奇,以及天下能人之多。
“你对西方佛国知道多少?”孟渊先探问佛国之事。
“你这次遇到了西方来客?”独孤亢颇有吃惊,“其实佛国,并未是一个‘国’,而是十几个,乃至二十几个小国,或是以人主政,或是以妖主政,信奉的大都是释门。”
说到这儿,独孤亢还严谨道:“当然,其中有些小国也是不信佛的。”
“还有呢。”孟渊来了兴趣。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跟我们的儒家、道家一样。佛国也因学说、理念、地理之因,分成了好几个流派。不过大致还是以顿悟派、渐修派为主。当然,最多的其实是两者皆修。”独孤亢一副了然模样,“佛门两派共同的祖庭是灵山菩提寺,供奉着三佛。”
独孤亢指了指西边,压低语声,道:“如今西方佛国其实也没落了不少。他们二品境是证菩萨果位,一品才能称如来。所谓如来,是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能得如来称号的,只有佛门中的三佛,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视其所修法相、证道早晚来定的。”
说到这儿,独孤亢现出几分向往,“听说菩提寺中自在佛居首,二品境界,一向是有能耐的。”
“自在佛座下有多少人?”孟渊问。
“你还真当我知道的很多?”独孤亢摊开手,“我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那佛国民生如何?丁户如何?”孟渊又问。
“西方炎热,多山丘,多山林,耕地少,论及富足、人丁,皆远逊我庆国。”独孤亢还算了解。
“我这次外出,见了一位西方来客,他称西方佛国境内乃是极乐世界。”孟渊笑道。
“听他们吹吧!”独孤亢不屑一笑,“和尚们最擅长的事就是吹!舌灿莲花说的就是和尚的嘴!”
他身为释门弟子,竟编排佛门的不是。
“那自在佛身为二品菩萨,难道不管辖境内的民生?”孟渊好奇问。
“孟学士,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独孤亢好奇的看孟渊,道:“佛家以前是小乘,简单的说是为修己。而后融合了儒道两家的学问,衍化出大乘佛法,开始讲普度众生,普度慈航。”
他愈发压低声音,“三位如来佛都没做成的事,那自在佛能做的成?”
“那自在佛可有试着去做?”孟渊问。
“这我咋知道?”独孤亢摊开手,“儒释道三家都有天下大同的愿景,古往今来多少高人在努力,不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说是到了高品境界能比肩神明,可到底不是。”孟渊点头认可,“要是真有一个神、一个佛来俯瞰世界,那哪里来的这么多灾荒饥祸?哪里来的众生皆苦?”
“孟施主近乎圣人了。”独孤亢难得的夸了一句。
“西方佛国和平安府的和尚们有无关联?”孟渊又问。
“这自然是有的,毕竟佛家祖庭在西方佛国。”独孤亢对这个了解的很,“私底下估摸着有往来,不过两家其实不太一样,都觉得自己是正宗。”
“原来如此。”孟渊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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