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157节
“是!”姜棠一向听聂延年的话。
“他怕了。”解开屏见不得人好,他见孟渊等人翘首以盼,就又出言来激厉无咎。
“怎么说?”何九郎问。
“以小僧来看,”解开屏看向房顶凝立不动的厉无咎,便道:“厉道长昔日被郄施主偷袭受损,他心中不忿,誓要洗去耻辱,这才一直在寻郄施主等人。可方才见识了郄施主的一剑退敌的神通本领,厉道长才算明白当日在葫芦山上,郄施主偷袭时并未出全力,否则厉道长那时就该身首两分!”
这话一说,何九郎也不辩驳,只是笑嘻嘻的看向厉无咎。
厉无咎怀抱拂尘,对解开屏的无聊话语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郄道友当日刺我一剑,不知是何种天机神通?”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郄亦生缓缓出声,道:“雷动于九天之上,剑出于九地之下。此天机神通,名为雷动九天。”
到了这会儿,孟渊才知道郄亦生偷袭厉无咎用了何种天机神通。
只是彼时未闻雷鸣,也未切身感受到雷动九天之威。
自郄亦生露面,孟渊已见过此人用过三种天机神通,乃是飞洒天星,长空万里,烟雨飞虹。
如今怕是又能领略这雷动九天之妙了。
“真他娘没白来!”聂延年这等见过世面的人都忍不住感慨了。
胡倩和铁牛一众少年也个个面露希冀,纷纷看向场中。
“原来如此。”厉无咎微微颔首,道:“愿再来领教道友高招!”
说着话,厉无咎又是轻摆拂尘,街道内外便起清风,阻隔秋雨夜风。
解开屏眼见厉无咎已然出手,便也不再开口激将,反而仔仔细细的往前瞧。他明明是个秃驴和尚,但却无有空空之心,还特别爱看热闹。
何九郎和熊无畏两人显然是对郄亦生极有自信,他俩见郄亦生只提了提雷动九天之名,便老老实实的往后又退了十来丈。
“何施主比之郄施主若何?”解开屏见何熊两人后退,他也乖巧的跟上去。
“郄老大和我的差距,比我和狗的都大。”何九郎道。
“……”解开屏一向是会说话的,可一时间竟回不上话来。
玄悲见状,又搀扶起觉明和尚,老老实实的退到孟渊身旁。而后好似觉得不把稳,又退到了孟渊等人的身后。
“厉道长六品境界,精擅诸般法门。”玄悲见孟渊皱眉看向自己,就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道门神通秘法太多,波及的地方太大。”
孟渊微微摇头,道:“我并未有取笑两位的意思,乃是说咱们既然在一起,更该同舟共济。你好生看管觉明大师便是,凡事有我担着。”
“阿弥陀佛,施主当真仁善。”玄悲情知这位孟飞元是为菩提灭道才愿意说两句好话的,至于什么“担着”的话语,听听便算,但也不能不应付两句。
这边诸人也没闲工夫多扯,都踮着脚尖,细看场中。
郄亦生背对厉无咎,两人还没有显露能耐。
夜深无月无星,分外暗沉。两人隐在夜幕之中,但又显眼之极,即便胡倩等人火把在手,也似萤火之光。
又过了片刻,厉无咎袍袖大震,簪发的松木枝被冲开,随即须发飘动。
“剑来!”只见厉无咎单手执拂尘,另一手掐诀,身后背负的长剑陡然出鞘。
一时之间,那剑光赫赫,分外显眼,竟在厉无咎头顶之地来回周旋。
“一生二,二生三!”厉无咎面上少了道门高人的清净,却有几分阴沉之意。
只话语声落下,那周旋不停的飞剑,竟一分为二,二分为三,继而密密麻麻,街道之上的天空满布飞剑。
厉无咎身形拔高,脚踏一柄飞剑,风吹道袍,隐入那无穷飞剑之中。
“好好看着!”孟渊使劲儿捏了下姜棠手心,“回去记得写下今晚的事,报于你师父知道!”
“……”姜棠仰着头,只见本夜雨秋风的深沉黑夜,天空却亮了许多,那飞剑一柄接一柄,竟不知有多少。
而随着那无数飞剑盘旋,诸人心中无不生出颤颤之意,似有飞剑缠心之苦。
“郄道友身上有伤,贫道今日只出七分力。”厉无咎藏身那无数飞剑之中,不时显露身影,乃是依旧脚踏飞剑,离地十余丈,当真是合乎方才郄亦生所言的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待厉无咎表明了态度,便听那密密麻麻的剑光之中,又有不屑言语传来,“定身之法,诛心!”
无数飞剑落下,深夜陡然大亮,闪电划破长空,“乾元雷动!”
厉无咎当真是不管不顾,剑光与雷光相映,根本不留力。
“同阶之中,无论儒释道武,我乃是无敌之身。”
郄亦生语气冷淡,十分不屑,“气量狭隘,无有虚怀若谷之心,无有恬淡求道之意,连生个气都没半分道爷的风采!你根本算不得道士,根本胜不得我。”
话音落下,郄亦生猛的拔高,身形顿时不见,无数雷鸣和剑光竟已寻不到郄亦生踪迹。
第203章 接踵而至
无数剑光盘旋不休,天降惊雷穿梭在剑光之中。
一时之间,青田县街道之上,夜深秋雨皆已不见,唯有厚重威压。
剑光与雷光交相呼应,天似又回到傍晚时分,厉无咎藏身其中,断绝气机。
一众人全都仰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天空。
这般声势浩大,又是无数飞剑,又是天降神雷,还有定身之法,可见厉无咎着实有惊人艺业。
孟渊按着刀柄,已然目眩神迷。以前只觉武人破儒释道需得近身突刺,可现今来看,武人便是后发,也能有先至之势。
想及此处,孟渊紧紧握着姜棠手心,发觉这丫头手心冒汗,乃至浑身发热,双目呆愣愣的看着天,好似已被厉无咎的术法神通震慑住了。
玄悲和觉明在一群人身后,两人也是呆呆的仰头观天,皆有几分迷茫之色。
道门一向术法奇异,且神通极多,而厉无咎如此威势,可见着实擅战。
“厉道长在我之上。”觉明大师单手合十,语气中有几分洒脱之感,又有几分萧索。
那边何九郎和熊无畏见此威势,面上有几分担忧之色。
解开屏也没了说风凉话的空儿,也呆呆的仰头看天,分明有几分敬服之意。
而郄亦生方才挫败兰若寺觉明大师,又逢强敌,可对此竟无有半分慌乱。
几句话并无自夸之意,倒是对厉无咎有几分贬低。
继而身形拔高,也不知用了何种天机神通,全然没了踪迹。
如此一来,无数飞剑和雷罚竟已寻不到目标。
诸人目不转睛,却见剑光与雷光之下,郄亦生身形又陡然现出。
其人身周有苍茫之气,剑刃之上似携风雷,人与剑相合,轰然之间便闯入那无数剑光和雷光之中。
一时之间,便听一声苍茫雷声,似自无穷远处而来。
同时雷光汹涌,势如破竹一般破去那无数飞剑,压制住天上落下的惊雷。
雷动于九天之上,人亦如此。
摧枯拉朽一般的破去飞剑之阵,那天雷之罚再不敢降下。
不过三四息,无数剑光便已不存,天罚之雷亦是消散。
夜风又至,卷来秋雨。再无雷光剑光,黑夜之中,只见高天之上有三柄剑飘飘摇摇落下。
另有一人,随着三柄黯淡无光的剑一道而下。
那人好似被秋风扫下的落叶,浑身道袍破烂,满是鲜血,拂尘不存,再无仙人之态,分明就是厉无咎。
而此时郄亦生已然落在了方才厉无咎站立的屋顶处,单手执剑,头发灼烧殆尽,面上漆黑,浑身带血。
即便郄亦生这般狼狈,但却有宗师之姿,无人敢不敬。
方才出招之前,郄亦生说六品之中,不论儒释道武,他敢称第一人。
先退兰若寺武僧觉明,后破青羊宫高人厉无咎,且都是正面应敌,无有偷袭,更没走捷径。
只凭一剑。
此时此刻,已经没人敢怀疑这位六品境的第一人了。
郄亦生立在房顶,收剑归鞘,此时厉无咎还未从天上坠落而下。
天空寂然,郄亦生并不去看厉无咎,而是看向远处。
远处夜深苍茫,一道青光飘忽而来,乃是一青衣人。
那青衣人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一手握着刀柄,一手轻轻递出,隔着数丈便似已拖住了厉无咎。
厉无咎这才缓缓坠地。
那青衣人落在厉无咎身边,抬头看向房顶上站立的郄亦生,执刀拱手一笑,道:“郄先生的雷动九天当真不凡,在下佩服的很啊!”
“若非你鬼鬼祟祟在侧,厉无咎已是死人。”郄亦生说话毫不留情。
“多谢郄先生给的面子。”青衣人谦逊的很。
“你是镇妖司的人?”郄亦生语气淡淡。
“在下镇妖司千户林宴。”青衣人道。
“你一直跟在应氏之人的后面,便是在等我?”郄亦生问。
“不敢。”林宴十分客气,“在下万万不是先生的对手,又怎敢等先生?”
他说着话,朝远处的聂延年抬抬下巴,道:“在下方从南方回来,师父担心女婿,让我顺路送一趟。”
“原来如此。”郄亦生微微点头,又看向远处的黑暗。
孟渊这会儿才算明白,这位林宴,便是喜好妖怪甚于女子的师兄!
“聂师,你让师兄一直跟着咱们的?”孟渊小声问。
“你惹事多,他又正好顺路!”聂延年嘿嘿笑了两声。
“聂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孟渊问。
“……”聂延年愣了下,随即皱眉,“因为你他娘把老子的闺女睡了!”
孟渊也不敢再说。
那边林宴喂食了厉无咎一丸丹药,那厉无咎便缓过了气来。
“郄道友神通,贫道今日领教了。”厉无咎颤巍巍的站起身,微微仰着头,看向站在屋顶的郄亦生。
上一篇:爆肝成就的我,终为魔神
下一篇:遮天:多子多福从颜如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