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180节
按着龚自华所知,寻到一院子,孟渊拍门。
“来了!”很快院中传来脚步声,而后门开,便见一有气无力的少年。
“百户?”张蛟愣了下,赶紧跪倒,眼睛都红了。
这是怎么了?孟渊把张蛟扶起来。
当初第一次见张蛟时,他还在照顾生病的花姐,彼时孟渊就看出此人体格羸弱,但是脑子还算好使。
只是姐弟二人深陷泥潭,欲求生而不得罢了。
如今张蛟身形虽还有些偏瘦些,但面上红润,有坚毅之色,可见跟着龚自华等人做事,气质已然有些不同了。
“我听说你入品了?”孟渊笑着问。
“是龚旗官教我的。”张蛟眼中扫去伤悲,有了欣喜之色,好似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你姐姐呢?”孟渊笑问。
“就在房里。”张蛟尴尬一笑,“百户快请进!”
孟渊迈步入门,便见一小小院落,打理的整洁干净,外间晾着几个木桶,屋檐下放着几代豆子。
“你姐现今做什么营生?”孟渊听房中有啜泣之声,就也不着急进去。
“姐姐她……”张蛟一提这个就叹气,“她还想重操旧业。”
“……”孟渊揉了揉眉心,问:“你现今虽然俸银不算多,但好歹领了校尉职,也算体面了。她不管是继续卖豆腐,还是做些小生意,都够了,怎非得重操旧业?”
“我姐疯魔了。”张蛟也有无奈,道:“百户你听我姐说吧。”
“谁来了?”一说起花姐,就听房中花姐的声音。
而后就见一女子从房间出来,穿的又红又绿,俗不可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
只是就算是馆子里的姐儿,也绝不会穿成这样。
可见花姐还是没多少长进,就算当婊子,也当不了上乘的婊子。
“哎呀!恩公!”花姐一见是孟渊,就哭喊着上前,一下子跪倒,抱住孟渊的腿,嗷嗷嗷个没完。
张蛟脸色难看的很,他一边去关上院子大门,一边道:“姐,先请百户进屋里看茶!”
“是是是,看我都糊涂了!”花姐随手擦了擦鼻涕眼泪,赶紧拉着孟渊入房里。
“你这是怎么了?”孟渊坐下来,无奈问。
“恩公,”花姐又滴滴答答的流泪,“你说,当了一天婊子,就一辈子是婊子么?”
“……”孟渊恍惚之间,还以为独孤亢来辩经了呢。
“姐,你可不是只当了一天。”张蛟小声道。
“恩公!恩公!”花姐也不管张蛟怎么说,她又跪下来,仰着脑袋,抹了抹泪,哀求道:“恩公人面广,请给我找个出路,不拘是船娘还是馆子,只要比以前当暗门子强就行!”
这花姐有上进心,但不多。
孟渊十分无奈,看向张蛟,问:“你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张蛟苦涩一笑,道:“我姐以前干的生意没脸面,现今从了良,就想找个老实人。”
“这年头哪还有老实人?”花姐立即接过话茬,她哭个不停,一边抹着眼泪鼻涕,一边道:“都是光想着白嫖的!”
终于,花姐断断续续说她的感情生活。
原来花姐一直想找个老实人过日子,然后结婚生子,再不提过往。
结果清水镇当地有人知道花姐的根脚,没人愿意要。
后来张蛟混的稍微出息点了,花姐就又回了城里,赁了房子住,继续卖豆腐。
不过这一次避开了熟人,没人指指点点后,花姐当真重新做人,结果还真遇到个老实人。
两人本来都快成了,但是那晚下了工,花姐喝了一杯薄酒,就把人家哄到了床上,想要来个先斩后奏。
然后那人就回家跟爹娘一说,人家爹娘也乐意的很,就连忙下了定。
而后那人那就时常来帮花姐磨豆腐,花姐把人家迷的颠三倒四,俩人时常睡一块儿。
可俩月过去了,眼瞅着要办婚事了,那男方父母也不知怎的知道了花姐的过往。
但是那老实人很实在,虽说他爹妈死活不同意,还骂花姐是婊子,但老实人愿意跟花姐过日子。
“我姐感动的很,觉得姐夫是天下第一好的人。拿出了攒的钱,打算关了豆腐摊,跟姐夫办个饭馆。”张蛟颓然坐倒,“可昨天我姐才发现,她没法生孩子了,大夫说治不好了。姐夫也不介意,说等我成了婚,给他过继个孩子就行。我姐不乐意,说不能耽误姐夫,就把姐夫赶走了。”
这到底是太老实,还是太深情?
“所以你姐就自暴自弃,想要重操旧业?”孟渊扶额叹息。
“阿蛟也不用我管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花姐瘫坐在地上,竟笑了起来,“本来就是烂泥堆里的烂货,再回去那也没什么。”
她轻描淡写,比之独孤亢还像僧人,尽情的述说皮囊已锈,但污何妨的道理。
一时之间,孟渊有心帮忙,但却觉有无力之感,不知从何帮起。
钱财此时用处不大,更别提开导了。
“且先等等。”孟渊只能用拖字诀,“我认识一个老道长,颇有能耐。”
孟渊是想起了自己在去找花姐报恩前,玄机子曾为自己卜卦一事,且不说算的准不准,至少老道士是有些能耐的。
更别提,玄机子还是三小姐的师兄。
到时去请一请,再不济搬出香菱,以香菱的面子,玄机子大概是愿意援手的。
“能治好我么?”花姐眼中有了光。
“我想应该没问题。”孟渊笑着安抚,“不过他老人家前阵子出去云游了,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我能等!”花姐立即抹去眼泪鼻涕,跪地上抓住孟渊衣摆,说不出话来,却又哭出了声。
或许这是希望,或许是饮鸩止渴,但花姐心甘情愿的喝了下去。
在花姐家陪着这对姐弟聊了半晌,孟渊这才带着张蛟离开。
来到聂师家中,又跟聂延年一块儿到了醉月楼。
诸人夜饮,而后散了会,孟渊回家。
此后孟渊再不出门,只在家中静修,立誓不到六品境,绝不出门。
第237章 回信
校场静室之中,孟渊盘膝而坐。
如今孟渊吃住都在校场,除却每日专心开窍穴外,兼教导此间学员。
去年年底总计收纳学员二十七人,其中十六人被聂延年赶走,只剩下六男五女十一人。
其中孟渊因资质不凡,已早早得了聂延年看重,搭进去个闺女,王妃亦是器重。
铁牛和傅翠外出公干,吴长生也被派到了下面的庄子里。
胡倩跟三小姐吃的同一家奶,身份自然不一样,已经进了静园,跟在了剑竹身边学艺。
剑竹是女剑客,一向担负静园护卫之责,极少露面,大都是隐在暗处。
到了如今,校场中除了孟渊外,只有三个人常驻。倒是胡倩日日来给孟渊送饭,很是殷勤。
转眼到了十一月,天愈加的冷。
每日晨起,便见白霜。朝霞掠过,白霜便消。
随着上三十三天的窍穴越开越多,孟渊便越觉得体内秘蔵蓬勃。每每破开新窍穴,更是浑身血肉彭拜,好似体内之物欲要破体而出一般。
两处丹田也越加凝练,玉液愈加厚重坚韧。
孟渊本想着再开一处丹田,但精火并未蕴养,着实不敢冒险。
这日午后,孟渊盘膝榻上,心神沉静,只默默冲击着窍穴。
一直到了晚间,终于又开一处窍穴,孟渊只觉浑身舒泰。
在此静修,无丝竹之乱耳,无床榻之劳行,一路无有阻碍,勇猛激进,至此上三十三天已开启了三十处。
“其实武道比女人有意思的多。”孟渊嘟囔一声,眼见窗外暗沉,便站起身来。
打开门,就见校场之上,胡倩和香菱在梅花桩上来回追逐,俩人玩的十分开心。
香菱也是发了狠,卸下了包袱和布花等累赘,在梅花桩上使劲儿的追胡倩。
但胡倩身形伶俐,且未出全力,但香菱总是差了一点。
胡倩这会儿发觉孟渊出了门,就停了下来,香菱一下子撞到胡倩怀里。
“师兄!”
“小骟匠!”
胡倩连忙抱着香菱跑了来,拿起门前的一竹筐,里面放着还温热的饭菜。
“是我跟胡同学一起做的,好吃的很呐!”香菱一边系上包袱,又把头花放好,俩眼睛还瞪的溜圆,十分认真的邀功。
“多谢两位。”孟渊笑笑,侧开身子,“外面天凉,进来说。”
房中收拾的干净,只一张破床,几个蒲团,一条矮案,上有笔墨,和几张着墨的纸。
那纸张是书信往来,是孟渊闭关以来,独孤亢不时传信,两人无聊打的机锋。
点上蜡烛,孟渊和胡倩对坐,香菱站在矮案上,翻看桌子上的纸张。
胡倩殷勤的解开竹筐上盖着的布,里面放着几碟饭菜,另还有几个煮鸡蛋。
“师兄吃。”胡倩取出饭菜,又来剥鸡蛋。
“色不异空是啥意思?”香菱一向好学,拿起一张纸来问。
“这简单!”胡倩近来博学的很,“色是说我们六感所能触碰到的一切东西,像山河花草,鸡蛋鸭蛋;异是指差别之意;空并非指虚无之空,而是万物本空,即随时而变。色不异空就是说万事万物无常。”
胡倩一边剥鸡蛋,一边道:“这是佛家的理念。你还小,不适合学这些。”
“为啥不能学?”香菱想挠头,却挠到了布花。
“因为佛门讲空论虚,与年轻人不合,没来由惹了一身老气!”胡倩很有道理,她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孟渊,又道:“我也是听王妃说的。”
孟渊掰开鸡蛋,蛋黄给香菱,蛋白自己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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