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8节
“回头再说吧。”聂延年也没给准信儿,拍马就走了。
任德彪看着聂延年背影越来越远,心中琢磨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昔日对自己颇有提携的聂师怎么就不太搭理自己了。
再看那孟渊,这会儿正一手按着腰上钱袋,好似里面藏了什么宝贝似的。
任德彪仔细打量孟渊,但见此子比自己稍年轻几岁,资质也不差,样貌也被比下去了。
“骟匠,你跟聂师认识还没多久,没想到就这么熟了。”任德彪笑着问。
孟渊跟任德彪共过事,知道此人心胸狭隘,气量不足,是故没心思跟他多搅合,离远点就行。
“聂师对我们校场的人都是一样的。”孟渊笑笑,又道:“恭喜任兄武人八品。”
“八品算不得什么,你多苦练勤练,过了一年两年,也就撵上我了。”任德彪面上终于有了一分笑容,又问道:“我见聂师对你可有些不一样。你是准备当他女婿了?”
孟渊笑笑,也不回答,只道:“校场繁忙,我先回去了。”
“我跟你同去,也教一教后辈!”任德彪竟自称前辈了。
孟渊笑了笑,并未阻拦。
回到校场,任德彪果然上前指点起来。他入八品已人尽皆知,是故大家还真乐意多跟他结交问询。
孟渊也不管,只拿着聂师给的钥匙,先去库房找来柄五石的弓。
先略作熟悉,而后又按着聂师教的,调整了弓弦,这才开始一箭一箭的射。
待射了二十余箭,右臂略有酸胀。孟渊便静心安神,缓缓提气,真气灌注右臂窍穴,继而再射。
弓如霹雳弦惊!准头虽略差了些,但五石弓的威力已然要远超二石弓。
孟渊自思,若是同品之中,哪怕下三十三天全开,只要在百步内被射中要害,怕是也要糟。
“低品就是低品,到底没有脱离‘人’这个范畴。回头找聂师讨一门横练功夫,刀砍剑切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没了。”
孟渊嘀咕一会儿,又对聂师的绽春雷眼馋的不行。
那绽春雷着实不凡,刀出时雷声阵阵,且有山河春雷之象,也不知怎么才能练成。
孟渊估摸着,大概还是跟上中下三天的真气运转有关,毕竟这是武者之基。
“人生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聂师只有一个女儿,也不知道缺不缺人养老……”
又射了一会儿,孟渊换左手射,一直到两条手臂都酸胀难忍才停。
开窍穴之法除了聂师传的松紧之道外,也还有其它的法门。
如胸腹前后的十六个窍穴,当以呼吸法门,与马步冲拳相合。而四肢则简单些,多用多练,比如拉弓、举石锁,绑沙袋踢腿等。
收了弓箭,孟渊伸展手臂,又给腿上绑上厚重铁砂袋,而后上梅花桩练习。
那边任德彪已经挨个指点了一遍,颇得了几个拥趸。
“是聂师让他来的?怎么一分教人,两分训人,七分显摆的样子?”胡倩也跳上梅花桩,找孟渊来问。
“新入了八品,还不让人家显摆显摆?”孟渊笑。
胡倩了然点头,道:“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学武又不是拿来显摆的,没来由落了下乘。”
孟渊听胡倩扯了句道经,便笑着问道:“倩姐,我看你娴熟技艺,狂风刀法学的最快,似乎自小就习练武艺了吧?怎现今才想着入武人途径?”
“我打小就学过些剑法和养气功夫,走的是道门路子,可一直没走通。”胡倩摇头,颇有无奈,“王妃说我适合走武道,就让我来跟聂师学。”
原来你当过小道姑!
孟渊如今只见过武道和佛门途径的人出手,却没见识过儒家和道家的风采,于是好奇问道:“走道门的路子怎么说?”
“道家之学流传最广,流派各异,修行之法也各有侧重。不过在低品时,倒是没甚分别。”胡倩似乎了解一些,“道家讲性命皆修,是故食气养性,太深的我也不懂。”
胡倩说到这儿,见孟渊听的认真,就眨巴眼睛,道:“你若是有兴趣,不妨再找寻梅姐姐求些道门典籍来看。”
这话在理,孟渊已然把史书粗略翻了一遍,大致了解了历史脉络,就打算趁着空闲,再找些儒家道家的经典来看看,算是长长见识。
多学点东西总是没差的。聂师说王妃爱看书,回头要是对上了王妃,一问三不知,岂非失了骟匠的贤名?
俩人随口聊了几句,胡倩便又去勤练,孟渊则打了一遍抱桩养元功。
而后盘坐下来,闭目存想大河之势,调动真气,九浅一深,九缓一急的开始冲击左臂窍穴。
孟渊如今无有钱财之困,无有外事扰心,打算尽快开下三十三天,好能去伺候王妃。
第38章 香菱报恩
静心凝神,真气经丹田而出,越经脉而行,慢慢来到左臂处。
很快便觉有觉出有一阻隔在前,好似河道堰塞。
孟渊不慌不忙,真气缓缓冲击,缓九急一,浅九深一,而后慢慢加大力道,一直到次次既深又急。
也不知多了多久,孟渊只觉那处堵塞豁然而开,左臂的第一处窍穴开启,乃是在上臂处。
孟渊睁开眼,天已将晚。
吃了晚饭,稍作歇息,孟渊又带着诸学员一起,继续夜练。
汗水播撒,一直到筋疲力尽,这才算是散了伙儿。
孟渊身负大师兄之责,还特意走访了男寝女舍,见收拾的都还算干净,就扯了些勤洗澡、多晒被的废话,而后回到校场隔壁的住处。
姜老伯早已睡下,姜棠房中还亮着烛火。
孟渊推门进去,就见小丫头在认真读书。
这丫头每日在家收拾房间,看书写字,熬药做饭,新鞋都做了好几双。
“哥!”姜棠见孟渊回来了,开心的很,“我给你端夜宵!”
她一股脑的跑出去,端来一砂锅,里面是小火慢炖的羊肉。
如今精火生长缓慢,孟渊每晚加餐,从来不停。
“一块儿吃。”孟渊坐下来,也不嫌烫,直接开吃。
“我不饿。”姜棠坐到对面,又殷勤的给倒上茶水,然后俩胳膊放桌子上,双手捧着脸,傻兮兮的看着孟渊,小声道:“哥,今天下午,寻梅姐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孟渊一边吃一边问。
“就是问了问你的事。”
姜棠伸出右手,歪着脑袋,帮孟渊把鬓边头发捋到耳后,以防沾上肉油,一边说道:“寻梅姐姐见我在看书认字,就问我愿不愿意去跟着她做事。”
孟渊了然,寻梅真是个大好人,担心自己得罪了世子和刘总管,就想托庇这丫头。
这下恩情真还不完了。
“你爷爷怎么说?你怎么想?”孟渊问。
“爷爷让我听你的。”姜棠语声轻轻,“寻梅姐姐说,白天去她那里就是,早晚还能给爷爷煎药,晚上也不耽误给你做夜宵。”
这是愿意去了!也是,寻梅虽说是婢女,可与主人没甚差别,又知礼温和,气度雍容,擅理财,气质佳,小丫头仰慕人家也是寻常。
“那便去吧。”孟渊笑笑,“明早我带你去置办些头饰,耳孔就不打了,买些手镯簪子。”
“嗯!”姜棠眼神霎时间明亮,开心道:“我攒了好几两银子,这次用我的钱!”
孟渊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她,“用这个。”
姜棠迷迷糊糊,又忙追问钱哪儿来的,孟渊却不说了。
待第二日晨,孟渊先去校场晨练过,而后才带上姜棠一起出门。
俩人吃了顿好的,转悠一上午,在银饰店打了镯子簪子,还置办了一面铜镜,一个首饰盒,这才算齐活儿。
眼见小丫头开开心心,孟渊更是心无挂碍,便一头扎进校场,打算尽快全开下三十三天。
到了校场,练到晚上散场,孟渊左臂又开一处窍穴。
本打算回去问一问小丫头第一天上工的感受,那吴长生就跑来问孟渊为何今天没喊号子,铁牛也觉得每天喊几嗓子才能表达对王妃的忠诚。
“忠诚不是喊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孟渊十分严肃的拒绝了。
而后几日,聂师又不着人,孟渊也不去找。
孟渊心无挂碍,全力冲击窍穴。也不外出,连刘贺之事都懒得打听,更别提去醉月楼了。
撩拨女人,尤其是撩拨寡妇,是极其无趣的事情!有这点儿空,孟渊宁愿抱着石碾玩儿!
转眼半个月过去,已是二月下旬。
朝阳初生,孟渊先打了一套抱桩养元功,而后择地静坐,存想大河之水。
调动真气,一遍遍,一次次,且不似以前那般九缓一急,而是对窍穴次次重击。
恍惚之间,孟渊忽觉堵塞消散无踪。
至此,日夜勤练之下,四肢窍穴尽数开启,下三十三天已然全开。
孟渊正待松口气,霎时间就觉全身微微震颤,丹田内真气竟有不稳之象。
聂师也没说过还有这状况,孟渊赶紧静心凝神,过了许久才算是平复下来。
“按聂师所言,下三十三天在皮肉之中,中三十三天在筋骨之中,两者位置相应。”
“九品是全开下三十三天,如今已然全开。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圆满破镜?”
孟渊是个雏哥,还真有些弄不明白。
“聂师总说找个老鸨子教我,其实在武道上,他就是老鸨子。”
孟渊是个老实人,眼见要到正午了,就恰着饭点去找人,顺便蹭饭。
一路赶到醉月楼,轻车熟路。
“怎隔了这么久也没来看我?可是嫌我这里吵闹?”聂青青春衣略薄,可见丰润,玉钗步摇相应,唇边带笑,当真一副温婉又妩媚的大姐姐模样。
孟渊心中一荡,但还是做出正经模样,“青青姐,聂师还在忙武行的事么?”
聂青青见少年一来就提正事,她就收了笑容,道:“武行的事算不得什么。是最近张叔叔有事,把我爹借走了。”
“镇妖司松河府卫所?”孟渊好奇问。
“不错。”聂青青拢起手,“过上两三日,大概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孟渊有了成算,也不再追问,只道:“姐姐,我一路跑了来,口渴得很,能不能借口茶?”
孟渊蹭饭之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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