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68节
“我知道最近佛妖和罗母闹得不小,可你也不必一回来就找我。”
独孤亢摆了摆手中的大饼,朝孟渊笑笑,胖脸上没了纯质,反而似在提点,“你人情练达,借着问诗之名行监管之事,时时与我论诗,也无半分不耐,我心里感激的很。只是以后无需这般了,你我白白浪费许多茶水,却只论些打油诗,徒惹人笑。”
他又咬了一口大饼,道:“还请转告应三小姐,我在此间一直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做,无需时时探看。”
听着这话,王妃分明知道独孤亢的底细!
孟渊也大致明白了,先前自己找独孤亢问诗词之道,他问了缘故,知道是王妃遣自己去的,就以为是佛妖和罗母闹得太凶,自己是来监视他的。
想想也对,就独孤亢那诗才,竟有人专门去请教,且还不是为逢迎谋私利,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谁能想到是王妃蔫坏损人,孟渊听话照做呢!
可这独孤亢直接把话说开,这是一点都不装了,自暴自弃了!可见心志不太行!
就这还参禅?
“世子,”孟渊也不怕了,只笑着道:“世子怎反认他乡是故乡?”
孟渊意思是你不学好,国朝不准修佛。
独孤亢听了这话,好奇看了眼孟渊,道:“我心安处是故乡。”
孟渊听懂了,独孤亢意思是遁入空门我愿意!
只是忽然之间,孟渊想起在桃花岭时,聂师问大尾尊者来历,大尾尊者也说了类似的话。
“你是哪一派?”孟渊干脆问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总是这样。渐修派与顿悟派又何必分那么清?”独孤亢微笑,“孟施主,你着相了。”
“你法号是?”孟渊好奇问。
“小僧了空。”独孤亢两手合十。
“何时入的空门?”孟渊问。
“自幼向佛。”独孤亢道。
“王爷不管?”孟渊问。
“他有脸管我?”独孤亢道。
听了这父慈子孝的话,孟渊压住吃惊,小声问:“他也入了空门?”
“这倒没有。”独孤亢两手合一,夹着大饼,道:“慢慢你就知道了。”
那看起来还是做了肮脏事!
“王妃是何时知道你是和尚的?”孟渊问。
“应三小姐聪慧。”独孤亢一提这个竟颇有怨气,不似摒弃贪嗔痴的和尚,他道:“一进王府就看出来了。”
他又是一摇头,啃了口大饼,仰头看青葡萄,道:“她进了信王府,啥事都没干,先让我吃猪肉!说是供奉儒圣的胙肉,不吃就是不尊儒圣。”
这是三小姐的风格。瞧着人不赖,就是爱使坏。
孟渊憋住笑,问:“那你吃了吗?”
“我是正经的持戒弟子,怎么能破戒?”独孤亢理所当然。
“你着相了。肉是空,胙肉是空,儒圣亦是空,你心不空。”孟渊笑。
“你来跟我当和尚吧!咱们修野狐禅,不修闭口禅。”独孤亢提议。
“……”孟渊笑笑,又问道:“你佛门几品?”
“八品。三小姐没跟你说?”独孤亢看向孟渊,鼓励道:“你别你啊你的,也别提什么世子,你唤我法号呗。”
他十分期待,一副饿久了肚子的人,见到了厨子一般。
“世子,你在此不要乱动。”孟渊才不听话,而是打算去跟三小姐说一声,然后再来问那念珠的事。
“我没动,是你心动了。”独孤亢道。
孟渊已看出来了,这独孤亢确实是个正经和尚,装纯质装了多年,没跟人说过几句知心话,想打机锋都没人来打。
这会儿想玩一玩打机锋的把戏,孟渊才不接茬。
先前在桃花岭时,聂延年曾说有些和尚看了几本佛经,自以为有了能耐,就整天想找人打机锋,说些没头没脑的废话,其实都是放屁。
此时此刻,孟渊感同身受。有些话语,高僧说出来就让人信服,但换成自爆的独孤亢来说,就显得可笑。
孟渊正要离开,外面有人敲门。
独孤亢赶紧收了手势。
那门响了三下,又过了好几息,王秀才推门进来。
“世子,小孟老师。”王秀才笑着行了礼,又看孟渊,道:“门子来传话,说有人来找小孟老师。”
“可说了是何人?”孟渊问。
“是一中年人,自称姓解。”王秀才笑着道。
一听这个姓氏,孟渊便知是解申的家人寻来了。而且,大概是解申的兄长解开屏。
孟渊只听聂师提过解开屏,说是极温润的君子,但自己并未亲见。
既如此,躲是躲不开的,孟渊便打算见一见,顺带看看对方底细。
“我去看一看。”孟渊按住刀柄,当即往外走。
“那我也去瞧瞧!”独孤亢一边啃着大饼,一边跟上,他还喊着,“我瞧你是向学的,跟我学吧!”
孟渊不理会,快步来到王府偏门外。
只见门外立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头戴儒生巾,面上微笑,容貌俊逸,一看便知是温润君子。
“可是孟兄弟?”来者笑着拱手,“在下解开屏,是解申的胞兄。”
“在下孟渊。”孟渊笑着回礼。
“这位是?”解开屏看向独孤亢。
“这是信王世子。”孟渊介绍。
“原来是世子,失敬失敬。”解开屏行礼。
独孤亢点点头,胖脸上挤出笑,又啃了一口手里的饼,竟没吭声。
孟渊见他俩不认识,也不觉奇怪,那解开屏的父亲是知府,乃是流官,而信王是无实权的宗室王爷,必然极少来往,不认识不奇怪。
解开屏见独孤亢不咸不淡,便又笑着看向孟渊,问道:“今日冒昧来扰孟兄弟,实属失礼。”
“不敢,不知解兄有何要事?若是有事,遣人递一句话,我自当上门,何须解兄亲至?”孟渊笑道。
“实不相瞒。”解开屏无奈一笑,道:“舍弟解申没了踪影,我听说贤弟与他约了酒宴,是故来问一问。”
“不巧。”孟渊微微摇头,“我外出公干,昨日方回。本打算今天去寻解申兄饮酒的,不想世子邀我鉴诗,耽搁了。”
独孤亢歪头看了孟渊一眼,还是没吱声。
“原来如此。”解开屏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家慈想他想的很。”
“想来是外出游玩也未可知。”孟渊笑着道。
“我再遣人寻一寻吧。”解开屏抱拳一礼,道:“多有打扰,还请贤弟见谅。待来日得了空闲,咱们聚一聚,聊聊诗词歌赋。”
“不敢不敢,在下不过一王府护卫,草芥之人,怎敢与知府公子论诗?”孟渊谦逊非常。
“家父最是怜闵贫弱,爱民如子。贤弟外出杀妖除魔,为民除害,我敬重的很。”解开屏又是一拱手,“告辞!”
他又朝独孤亢一拱手,笑道:“世子,告辞!”
说完,解开屏便匆匆离去。
孟渊眼见解开屏远走,便侧头看向一声不吭的独孤亢,问:“你怕他?”
“我怎么会怕他?”独孤亢道。
“你方才那样子,就跟你在冲虚观时一样。”孟渊凑近,问:“看出什么了?”
“他跟我一样。”独孤亢小声的很。
“他也是秃驴?”孟渊问。
独孤亢摸了摸脑袋,侧头看了眼孟渊,然后点了点头。
“怎么看出来的?”孟渊又问。
“你不懂。”独孤亢又气急败坏,胖脸上都有汗了,“反正我就不该跟你出来!他肯定也看出我来了!”
你这心性,还是别修佛了吧?
孟渊按着刀柄,也不出声。
第92章 安排
午时阳光正暖。
独孤亢和孟渊站在王府侧门外,都不言语。
“哎呀!世子,小孟老师!”王秀才这会儿才喘着气追了来。
他见独孤亢沉思不语,便看孟渊,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
“世子诗兴大发,在打腹稿。先生不必操劳,我跟着就行了。”孟渊笑道。
“原来如此。”王秀才听了这话,拱手笑了笑,也不多言,麻溜的走了。
独孤亢依旧无言,他看着手中的大饼,然后啃了两口,又撕开一半,分给孟渊。
孟渊接过,把独孤亢啃过的地方都掰下来,塞还独孤亢。
“一个大饼吃不完,分你一半腹犹满。”独孤亢一边吃,一边又吟起了打油诗,乃是想让孟渊出出主意。
“昨日方叹饥荒难,今朝困苦若等闲。”孟渊啃了口饼,意思这都不算事。
独孤亢闻听唱和之言,他侧头打量孟渊,道:“有几分见性成佛,理事无碍的意思。你这般乐观豁达,是有佛性的。”
孟渊吃着饼子,笑道:“我又不是和尚,此事与我无关,我自然乐观豁达。”
“……”独孤亢一时愣住,竟憋不出话来。
“但你我是诗友,是知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孟渊拍独孤亢肩膀,认真道:“三小姐说你有纯善之心,她没让我监管你,只提点我跟你说说话,解解闷。我也感世子良善,今日去寻你,当真只是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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