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座命 第40节
上辈子就是颜值党的张贵,对于脸的重要性很是理解。
“容貌姣好可通天子,否则就没有倾城倾国的典故了。
这一点男女通用,所以容貌上佳者难免傲气。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正该用老实人做事。
多谢宋翁了。”
这话说的透彻,倒真让宋华文生出几分欣赏,“张管事是个明白人啊。
赵三十,你以后服侍他端茶倒水勤力着点。
大柜已经发话,若是张管事对你满意,就会交割契书。
这可比一辈子困在庄里坐井观天,惬意多了。”
赵三十急忙应是。
这时一个穿着厚厚的棉袄,看似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小肉球,实际是个脸盘红扑扑的四五岁胖丫头,跑了过来。
看到厅堂前没有了花草,小大人般遗憾的叹了口气。
反身拉住宋华文的裤子,仰着脑袋道:“真没花儿,也没有冬蝴蝶跟蚱蜢虫了。
没得玩了,雀儿好无聊啊。
爷爷能带我去骑大马吗?”
宋华文回头朝厅堂里看了一眼,见已没了荣安山的身影,弯腰把胖丫头抱了起来,朝张贵笑道:
“张小哥见谅。
这是我孙女雀儿,去年爹娘受瘟疫一下没了,就跟在我身边了。
我心疼她可怜,到岁数也没送去读书想再松快些日子,没想到却把性子养野了。”
“我倒觉得贵孙女天真烂漫性格极好。”
张贵受上一世的影响,不喜欢那种臂挂五道杠的儿童,真心实意的夸奖道。
宋华文感觉到了他的诚意,脸上一下绽开了花。
宋雀儿笑嘻嘻的道:“多谢哥哥夸奖雀儿。
我看哥哥的性子也是极好。”
她既懂得投桃报李,倒真不是性子粗野的女孩。
这时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
望北庄几千人口诸般事物系于一身的宋华文,没闲工夫继续闲扯。
便安排赵三十引着张贵去见张八贞。
亲了亲怀里的孙女,递给手下抱着去吃饭。
自己则压着饥火,赶去大食堂安抚‘慈人会’新送来的那几百奴仆。
平阳张家如今在望北庄虽还只剩小猫一两只,但还是保留了栋三进的院子。
独占其中的就是那位张八贞。
他是个醉眼惺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
跟张贵初见时正一口酒,一口肉的享受着容家大厨送来的米酒、小炒。
看到张贵明显知道是谁,却也没什么尊重的意思,也没表现出轻蔑,像是早已相识般坐着拱拱手,
“张贵伙计头你终于来了。
都中午头的了,饿坏了吧,快过来一起吃。
这盘青笋炒腊肉、红烧鲈鱼、干炸大虾我一筷子没动,特意给你留的。
你这一来,咱们就‘一人为公,二人为私’了。
我在望北庄也总算有了商量。”
看他大大咧咧,张贵也没扭捏作态,真就在张八贞对面坐下,捯了一筷子腊肉,吃的满嘴喷香,开口赞道:
“容家的厨子真是不错,好手艺啊。”
又端起酒杯自斟自饮的走了一个,放下时朝赵三十呶呶嘴,
“这是容家大柜派来伺候我的小厮,名叫赵三十。
大中午头的必然也饿了。
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让他上桌跟咱们一起吃点。
免得一会麻烦。”
“吃饭皇帝大,这点事我介意什么。
让小赵过来吃点,别饿着孩子。”
“听见了,过来吃吧。
我刚听你肚子里都打鼓了。”
“不敢,不敢。”
赵三十诚惶诚恐的连连摇头道。
“那你就先下去吃饭,去去去去去。”
一连五个‘去’字让赵三十不敢再推辞,感激的应是离去。
他走后,张贵忍不住道:“这慈人会还真有两把刷子,一个两个倒也罢了。
上万名,能凑成五千户,服服帖帖的青壮奴仆,简直比的过我平阳张家百年生聚之力了。”
“有钱可使磨推鬼。
一笔买卖就是黄金十万两。
又有什么事做不到呢。”
张贵哑然失笑,“那倒也是。
对了八贞大伙计,你刚才说我来了就有了商量。
不知是想商量什么事啊?”
“咱们这样的人留在望北庄,除了顶缸还能做什么事。
就是大年快到了。
你我二人难道真就留在这已经是外人的破庄子里,过完腊月过正月不成。
不如商量下轮值。”
这是看张贵年轻,拿他当枪使了。
张贵却没发作,轻描淡写的道:“成啊。
我今天来望北庄前族中‘司农房’传下来的原话是:
去‘望北庄’找张八贞大伙计,自然就会知道要办的差事是什么了。
咱也别按位份谁主谁从了,反正就像你说的,此时此刻留在望北庄的人除了顶缸,也没事可做。
就当你告诉我的差事是每人在这轮值呆一天。
到了大年三十去司农房请假都歇着如何?”
张八贞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暗了下来,闷声说道:
“张贵伙计头戏言了。
饭我吃饱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说完直接起身而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人家让你来背锅,你不想着怎么反抗反而想着给我扣锅。
猪队友啊。”
张贵呐呐自语了一句,继续吃菜喝酒。
等赵三十回来,让他泡了茶喝过后,看似无聊的在庄子里溜达起来。
第45章 金色气血
张贵在庄子里悄悄探查着地形。
转了一会,恰巧碰见交接完押送的仆从后暂时没了差事,同样在望北庄里闲晃悠的,周观山跟刘虎。
于是张贵边走,边跟周观山重拾话头,侃起了大山。
一直消磨到晚上吃过晚饭,他也不管自己的差事需不需要在望北庄留宿。
自己给自己做主下班,骑马回了平阳镇。
走之前却没忘安排赵三十,“晚上我要回家。
你呢还是回你原来住的”
没想到一直表现的非常本分的赵三十,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微微发颤的提出了恳求。
“大人,您能不能在这院子里安排间屋让我住。”
这事有些反常,但张贵现在没心思去管一个才刚认识半天的,奴仆的异常。
不过遇见自己能安排的事情,他从不为难别人,点点头道:
“小事一件。
你去旁边的厢房找一间有被窝的去睡就是了。
就是别忘了晚上盖的厚实点。
不怕麻烦的话就把火炕烧上,别受了风寒。”
赵三十闻言感动的要留下泪来,连连称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