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座命 第42节
以及这些皮、肉的来源,海滩上一堆堆宛如肉山般同样被机关人分割后腌制、鞣制的新鲜死鲸、巨鸟。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张贵站在城墙上,远望自己的开国基业也是越看越满意。
经过三、四个月的建造,城池内临近行政区域的坊市和距离城市最近的三个乡镇已经成形。
足可以轻松容纳一万五千至一万八千户人家生活其中。
“老桑鬼,你这辈子经历丰富。
打过劫、造过反、杀过官、屠过船。
但正经的官员却没做过,须得用心才行。
咱们这个真龙国可不是草台班子。
有了‘天工开物’跟要素之力、神权相配合,就算未来不能以蛇吞象,至少也是牧民千万的番邦局面。
开国初就得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否则以后就难纠正了。”
老桑鬼点头如捣蒜的道:
“大石金星,您尽管放心。
我老桑鬼年轻跟着‘翻杀王’也读过书,懂得只有马上打天下,没有马上治天下的道理。
万万不敢胡来的。”
翻杀王,就是张贵三代前的石尸王,也是带领石尸部族闪烁最后辉煌的头领。
天生便觉醒了神丛‘蚩尤三件套神丛’中的一小半,虽然不及张贵的完整,但也可以炼制单石尸士。
加上其少怀大志,机敏过人。
几十年前很是做出了一番事业,老桑鬼当时便是翻杀王的心腹之一。
竟然是读过书,正经考过童生还买了贡生有秀才身份的人物。
允文允武谈不上,可绝不算粗鄙之徒。
“我祖上翻杀先王当年未出山先就读书,把部族银子花光也要拿功名。
之后才力争上游,可谓相当明智。”
张贵闻言欣慰的点点头。
几十年前要不是主谋都有读书人的身份作伪装。
老桑鬼一伙蛮人也不可能烧杀劫掠许久,都没被官府怀疑,顺利完成原始积累,走上了石尸族最后一次复兴之路。
事实上,张贵之所以能在巨蛇头岛的老台洞精准的取得机缘,最初的线索也是由‘翻杀王’得来。
只不过作为超凡世界的土著,翻杀王再天生英武也不可能像穿越客那般,拿出一种全新的文明之路作为开启仪轨的钥匙、
如之奈何。
而惯例做完提醒后,张贵开始做正经事,在上石尸京贵央宫广场上布置雨棚。
棚子由巨鲸皮制成,防火轻薄坚韧又不透水。
四角由铁棍支撑,一个棚子三丈见方。
底下堆着一堆堆的焦煤。
焦炭上架着巨大的铁锅。
锅里放着被冰块冻住的大块鸟肉鲸肉。
忙忙碌碌到了中午,张贵填饱肚子,进入寝宫,开始磨练神丛。
说是寝宫其实就是个空荡荡的大屋。
中央挖了个四四方方,硕大的水池。
水池里泡着成堆的草药。
水池周围是深深的沟渠。
沟中无水却注满了鲸脂制成的火油。
火油里泡着无数的大块铁矿石。
张贵跳进水池,从池底摸出一块火石,用力砸向矿石。
‘啪’的一声石头撞击声后,火油点燃。
烈焰冲天。
望着大火,他张口便吸。
同时水下的皮肤张开毛孔,纳入肉眼不可见的微细水流。
‘吞鸦’、‘饮江’延伸出的从神丛‘如饮’,以及‘水火相济’。
夸父血脉觉醒的主神丛运转起来。
过了一会,铁矿石烧红了。
张贵又忍着剧痛,呲牙咧嘴的赤手空拳抓出个通红的,在身上磨砺起来。
池中之水也被煮沸。
稀烂的草药混在水中,被张贵的毛孔吸入体内。
那源自兵主蚩尤的神丛,‘百草行命’、炎烧金,开始运转。
带动着‘大增长’也进益起来。
就这样痛苦并快乐着,直到亥时五、六刻,也就是夜里十点多钟,张贵结束一切。
带着老桑鬼回了蘑谷。
第47章 预备
按照明宋皇朝的民间习俗,临近年关五日之内,除非穷到手停口停,否则再牛马的人也是要歇工忙年的。
平阳镇上。
边边的有余坊、帮田坊、外贤坊,平常戌时六刻也就是晚上九点来钟,就已街无闲人。
可现在已是戌时四刻十点钟挂零,还是人影不绝。
路旁树上挂满了西瓜大小,红彤彤、圆滚滚的灯笼。
灯笼皮上画着山水小人,虽粗糙却有趣。
灯笼里面点着手腕粗细的杂鱼油蜡烛,点上就冒黑烟又难闻但撑的时间久,一亮就是一夜。
灯笼皮上的彩画被烛光映在地上、墙上、人的身上,与常不同的年味就生了出来。
人流中,张贵叼着鱼干走在街头。
不时跟街坊拱手招呼:
“哎,仁大爷,您没睡啊,提早给您拜年了。”;
“小七哥,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叁伯,福气、福气,多喜多寿,哈哈哈”…
不一会溜溜达达回到家,推门就见老娘倸央多洁正和两个舅母、五个表妹在堂屋吃席面。
卤的猪头肉、蒸的大蹄髈、炒的大葱海参段,吃的七零八落的整鸡、整鸭、大盘鱼杂,虽不算山珍海味却很丰富。
倸央多洁整整一天从早到晚,快歇着了才终于跟儿子照上面,多有不满。
嘴里忍不住的唠叨起来,“都大年二十几了还不歇工。
自古就没有这么使唤人的东家,更何况还是实实在在的一门亲。
真是拿人当牛马吗!”,赶紧起身去拿留好的饭菜。
两个寄人篱下的舅母急忙跟着倸央多洁一共去端菜,还劝着,
“阿姐,贵贵忙才是受重用吗。
事情离不了他,这才会大年二十几还不歇工。”
“正是,正是。
要不然谁家会临近年关安排差事的。”
张贵闻言只是傻笑,不跟长辈们搭话。
入了席也不在乎剩不剩菜,边大口吃喝,边随口跟表妹们打着招呼,
“朵靑、姡林、纱纱、彤洼、采採,今天去哪顽了吗?
张家换了个家主还真有些新气象。
镇上一下挂了那么些灯笼,这一夜光烧蜡就得花不少钱。
啧啧啧,日子往下走了还霍霍,小子不正干呀。”
其他表妹都是老实头,吭吭哧哧的只跟张贵问好,不会正经搭话。
只有大舅母茄丹杰娜家的老四倸央姡林,瞥了一眼吃着剩菜残酒的张贵,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却还是正经的规劝道:
“贵贵哥,你要是闲人,说说怪话也没什么。
但你现在在张家领了差事,还是不大不小的伙计头。
一些话就不好讲了。”
张贵一愣,点点头道:
“也是,也是。
姡林表妹提醒的对。”
之后不再作声,只顾闷头干饭。
这一吃就是大半个时辰。
吃饱喝醉,洗好碗筷已经倒了深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