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穿越指南 第114节
这封信里,从言语威胁耍无赖,到晓之以情动以理。
席无盛的脸色从越看越阴沉,到最后看完时竟平静了下来。
冯绣虎遭遇暗杀,然后迁怒鲁鸿熙,这件事闹得很大,席无盛当然也听说了;但这场暗杀里使用的是火枪这件事,知道的人却很少。
就连席无盛也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另一件事——冯绣虎前日去过生命祷堂。
他转头看向旁边空位——这本是给冯绣虎留的位置。
这位置的手边摆着一盏空杯,杯子里是那枚从倪世财脑子里取出来的子弹,此时茶杯外壁已然结霜。
此时一名执事快步来报:“高功,已经托人去生命祷堂问过了,辛尼亚神甫前日确实处理过一起枪伤,子弹与倪世财这枚一般无二,附着的是冻结法力。”
思忖中,席无盛权衡利弊。
就凭一封信,就让他信了冯绣虎的说辞,显然不可能,况且冯绣虎想拉神庙下水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但回头来看,席无盛就算想拿倪世财的死做文章也无从下手——只要冯绣虎咬死了自己不在场不知情,席无盛顶天也就弄死个毛核桃泄愤,算是两家扯平。
可这对冯绣虎丝毫没有意义。
这时,他想起了马秉合的嘱咐。
于是招手唤执事上前,将信递过去:“速回宝殿,交到大高功手里。”
……
太阳落山,冯绣虎都准备下班回家了,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在这时见到的人。
毛核桃。
冯绣虎都愣了:“你怎么回来了?”
在他的预想中,就算那封信起了作用,神庙怎么着也得把毛核桃关上十天半个月的,可怎么也不该这么快就放回来。
毛核桃进来就给冯绣虎跪下了,感动得痛哭流涕:“神甫老爷,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冯绣虎看向迈克。
迈克耸耸肩,他知道的也不多:“他自己回来的,吵着要见你。”
毛核桃抹了把眼泪:“我这条命不值钱,本以为神甫老爷不会管我,今天就得交代了,却没想到老爷您慈悲……”
冯绣虎打断他:“你等等,席无盛到底怎么说的?”
毛核桃摇头:“自进了观庙,我就没见到他。但放我走的司礼说,是老爷您写信与席高功交涉,才洗刷了我的冤屈。”
“我写的是信,又不是圣旨。”
冯绣虎坐下来,摩挲着胡茬飞速思考:“这下还给我整不会了,神庙打算搞什么名堂?”
毛核桃抽噎不停,冯绣虎听得心烦,思路屡次被打断,于是挥手让毛核桃滚蛋。
书房里安静下来,迈克提议:“想不明白就算了,总归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
冯绣虎抿着嘴沉思:“你说,神庙真会帮忙查枪手的事吗?”
迈克想了想:“如果幕后主使真是咱们这边的人,那神庙肯定愿意彻查到底——这对神庙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甭管查不查得出来,但只要神庙插手了,幕后主使肯定没法还像现在这么淡定。
冯绣虎看不懂神庙的路数,但最简单的道理他还是认得清的。
他不再费这个脑子,和迈克作别后返回碧波街。
本以为这事到此就暂时告一段落了,冯绣虎自己也能清静几天。
却没想,事情才刚刚开始。
晚饭时,有人敲响宅门,苗根生领着人进来。
居然是三麻子。
如果不是重要事情,三麻子不该这么晚来找冯绣虎。
可三麻子神情却不慌张。
冯绣虎让他坐下一块儿吃饭,问道:“什么事?”
三麻子说:“钟思远丢了。”
钟思远?那个工厂管事,鲁鸿熙的手下。
“丢了是什么意思?逃了?”
冯绣虎没听明白。
三麻子摇头:“他一直被绑着,一没力气挣脱,二没力气爬墙,不可能逃了。”
“所以就是丢了——就跟变戏法似的,消失了。”
PS:一个半死不活的钟思远,就算丢了,又能起什么用?那得看在谁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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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怀民亦未寝
这事蹊跷,而且发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冯绣虎得问清楚。
“他命怎么这么硬?吊这么多天都还没死?”
三麻子挠着后脑勺:“本来是没人管他的,我想着就按班长你说的来,把他饿死了等风干,也给凿墙的人亲眼看着,免得有人起二心。”
“可小辫子心软,每晚都偷偷溜到墙角下给钟思远喂些清水肉干,她还以为大家不知道,其实只是没人说她。”
“也正因这样,才硬生生给钟思远把这条命吊住了。”
“但他的日子也难捱,那点吃食只够吊命,班长你是没看到,他整个人都已经瘦得皮包骨,要是今晚不丢,估计也没几天好活了——所以更不可能自己逃脱。”
冯绣虎点点头,三麻子不知道,但他确实是亲眼看到过。
冯绣虎问:“那具体是怎么丢的?”
三麻子答:“不夸张地说,就是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天色才刚擦黑,忽然有弟兄跑来告诉我,说钟思远不见了。”
“虽说那时候凿墙修路的人大都回家吃饭了,但墙下也还有人,我挨个儿问过,却都说没注意。当时也有班里弟兄就在附近,但说辞还是一样,就一个转身的功夫,钟思远的位置就只剩一根绳晃悠。”
三麻子悻悻道:“我甚至连小辫子都怀疑了,特意问过她,是不是她把人偷偷放了,结果小辫子没给我好脸色——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她连话都不怎么跟我说。”
冯绣虎大概知道原因。
但他不说:“就算是被工人解救的,他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爬上墙去。”
三麻子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说他丢了。”
三麻子搓了搓手,打量冯绣虎脸色:“班长,是我没看住他,但我觉得反正鲁鸿熙都死了,钟思远还算个屁……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
但三麻子的话给冯绣虎提了个醒——这节骨眼儿上,丢谁不好,怎么偏偏丢了个跟鲁鸿熙有关系的人?
没来由的,冯绣虎觉得有些异样。
好似风暴来临前的序曲,钟思远的消失就是序曲奏响的第一个音符,在平静中显得突兀。
……
晚上细腰儿又想往冯绣虎正房里钻。
这次冯绣虎问都不问了:“那你睡吧。”
说完他就钻进了顺子房里,留细腰儿一个人站在门口愣神。
鉴于昨晚的失败,冯绣虎打算今夜留守在顺子旁边。
严格来说,搬山法是冯绣虎接触到第一个最正统的远古功法。
迷雾法典和风来化雨诀都是被新神篡改过的,烂肉功是蚀多方借鉴而来的,又是法阵又是指诀,搞得不洋不土。
所以搬山法才是味儿最正的。
它的入门方法也透露着浓浓的朴实。
厢房里,冯绣虎嘱咐顺子:“等她们都睡了,哥就带你修行。”
“为什么要等她们都睡了?”
顺子不解。
很快他就知道了。
夜深人静时,冯绣虎悄悄推开门,见正房和灵芝水仙的偏房都已熄了灯。
他冲顺子招手,二人出门走进院子。
冯绣虎从树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铁锹,递给顺子一把,然后指了指脚下:“挖。”
顺子不明所以,小声发问:“挖多深?”
冯绣虎打量了一番顺子身高:“先挖两米。”
说干就干。
两人一人一边,虽都是身强力壮,但为了不惊动院内的其他人,所以效率也快不到哪儿去。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深坑终于成型。
顺子擦了把汗,问道:“大哥,这是要埋什么?”
冯绣虎放下铁锹,一脚把顺子踹进坑里:“埋你。”
顺子也不觉得大哥会害他,只是有些担心:“那你记得给我留个出气的口子。”
冯绣虎让顺子原地坐下,将姿势和指诀连说带比划,逐一讲给他听。
“你也莫问这功法叫什么名字,我怕你知道后说梦话透露出去,你只需知晓,这功法是禁忌,教会也怕,神庙也怕,若被发现,就是顶了天的大罪。”
顺子神情严肃:“连教会神庙都惧怕的功法?大哥又是哪得来的?”
他还在担心冯绣虎。
冯绣虎摆手:“你别管,你只管修炼。”
“记住这个指诀,它代表的是大地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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