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穿越指南 第160节
顺子的声音忽然响起,迈克神经一紧。
顺子在迈克对面的位置坐下,板着脸问道:“我大哥在上城吃席还没回来,你有啥事?”
迈克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顺子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管家站去了顺子身后,再次恢复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透明姿态。
水仙则来到顺子旁边替他倒茶。
顺子表情不变:“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迈克张了张嘴,双唇微颤,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干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顺子还是面无表情地等着,迈克的异样却引起了水仙和管家的注意,纷纷投来目光。
迈克舔了下嘴唇,端起面前的茶杯,也不顾水温尚热,仰头一口饮下。
滚烫的茶水滑入咽喉,烫得迈克两眼泛起泪花。
他艰难地咽下,使劲把顺子盯着,咬紧牙关强行吐出字来:“冯神甫他,出了意外……死了。”
管家身躯一震,目露惊骇。
砰嚓!
水仙花容变色,手里的茶壶没拿稳,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顺子却还在那板着脸。
迈克误以为顺子是丢了魂儿,颤声劝道:“顺子哥,你……”
一个仿佛是将嗓子压到极限的细不可闻的骂声从顺子身上传来:“愣着干什么?你他媽倒是哭呀!”
PS:你别说,顺子还真不是演戏的料。
第205章国公夫人的名字
迈克一愣。
他好像听见了冯绣虎的声音,可又没那么确定,于是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
就在这时,顺子突然暴起!
“呜哇哇——!!!”
他愤然起身,嘴里吱哇乱叫:“哥呀——我的哥呀!”
顺子把桌子砸得砰砰响:“你死得好惨啊!”
迈克吓坏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伤心时居然会是如此流于表面。
迟疑片刻后,迈克赶紧站起身,伸出手准备劝顺子两句,忽然又听见了冯绣虎的声音。
“别砸我的黄花梨!”
顺子动作一僵,正欲落下的拳头顿时放轻。
他温柔地在桌上一敲,嘴里的声音却没减弱:“大哥呀!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这一幕落在迈克眼中是违和又荒诞,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可能是压力过大所以产生了幻觉。
难道我在做梦?
迈克陷入了恍惚。
水仙一边哭着一边拉住顺子:“顺子哥,你别哭了……”
管家也劝:“二爷,眼下还须你操持府中,万不可伤心过度,若是你也倒下了,那才是让老爷在下面徒增挂念。”
砰嚓!
又一声瓷器崩碎声。
众人齐齐转头,原来是刚从灶房端菜出来的灵芝僵在了屏风旁。
她嘴唇发颤:“老,老爷出事了?”
水仙挂着泪花走过去,啪一巴掌抽在灵芝脸上:“怎么这般不小心!”
说罢,她想起自己刚刚也打碎了茶壶,于是又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便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灵芝慌了神,赶紧抱住水仙:“姐姐,这是何苦,要罚便罚我罢!”
悲从中来,水仙紧紧揽住灵芝肩头,二女放声痛哭。
顺子实在挤不出眼泪,索性直接趴在桌上,用两臂将头脸蒙住,只顾着干嚎。
管家立身一旁,不停劝慰,一会儿说要抓紧筹办老爷丧事,一会儿又说要快些把细腰儿叫回来,交接府中财权。
正厅里悲恸声四起,也乱成了一团。
嘈杂中,迈克回过了神。
他走到旁边,轻拍顺子肩膀:“顺子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冯神甫具体是怎么没的,还是先听我说完吧。”
顺子使劲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站起身拉住迈克就往后院走:“说得对,这事必须讲清楚,跟我回屋里说。”
迈克不疑有他,只当是顺子不想被别人听去,于是跟着顺子进了冯绣虎的正房。
顺子回身将门反锁,迈克就讲起来了。
“我这边听说的是,今天宴会还没结束时,冯神甫跟着科纳特主教去了城门外,并在那里遇到了国公夫人,冯神甫贪恋国公夫人美貌,所以上前调戏。科纳特主教出手阻拦,二人在纠缠中,冯神甫不慎跌入悬崖,尸骨无存。”
顺子大手一挥:“不可能!我哥脸皮比我还薄,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碰过女人。”
迈克一愣:“这我倒不清楚。”
他托着下巴沉思:“不过我也认为这说法不够详实——即便退一步说,我觉得冯神甫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那你觉得他是哪种人?”
冯绣虎问他。
迈克说:“嗯,至少他还没坏到这地步……”
“……诶?”
迈克僵滞住,汗毛直立的瞬间,他尖叫一声原地弹起窜进顺子怀里。
顺子维持着公主抱姿势,皱眉低头,凝视着迈克:“我哥到底哪里坏了?”
迈克此时完全听不见别的,他一手紧紧搂着顺子的脖颈,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房间里的冯绣虎:“他,他,他……鬼,是鬼……”
顺子还故意吓他:“我怎么没看见?”
这下石锤了,果然是撞鬼。
迈克眼皮一翻,果断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迈克发现自己正躺在屋里的床上。
抬眼看去,床沿上坐着两个背影。
顺子的背影很好辨认,另一个看上去则像是冯绣虎。
迈克又听见冯绣虎说话了:“……丧事不仅要办,还得大张旗鼓地办,不然我不就白死了?”
于是迈克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幻觉,然后鼓起勇气重新睁眼。
对上了冯绣虎的目光。
冯绣虎正俯身盯着他:“醒啦?”
迈克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他拍拍顺子的肩膀:“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冯绣虎挽留:“急啥呀,留下来吃晚饭。”
迈克不理会,又对顺子说:“尽早把丧事办了,让冯神甫走得安心——主要是走快些。”
冯绣虎语气埋怨:“我还没打算走呢。”
迈克打了个寒颤,赶紧补充:“他要是舍不得走,你就在烧纸钱的时候多劝劝,千万别忘了。”
顺子也感到不满:“我哥说他还没打算走。”
迈克急道:“你怎么也这么轴呢——啊?”
他愣住了,目光从顺子脸上移到冯绣虎脸上,再从冯绣虎脸上移回了顺子脸上,不可置信道:“你……也看得见他?”
顺子没好气道:“我他娘又没瞎。”
“哈哈!”
冯绣虎大笑一声,攀住迈克肩膀:“你就这么盼着我走呢?”
感受到手掌的温度,迈克终于反应过来:“你没死!”
冯绣虎点头:“我是没死,但有人要死了。”
“谁?”
迈克问道。
冯绣虎说:“科纳特陈,他不仅想杀我,还跟国公夫人有一腿。”
“这不可能!”迈克惊声道,“你听谁说的?”
冯绣虎理直气壮:“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
他把在城门外发生的事情尽数道来,迈克和顺子听得时而感叹,时而惊惧。
待最后一句说完,迈克却还是摇头:“如你所言,科纳特陈和国公夫人联手害你是不假,但要说他俩有一腿,却从何说起?”
冯绣虎信誓旦旦道:“之前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国公夫人从科纳特陈的卧房里出来,而且衣衫不整。”
迈克沉吟片刻:“不是我不信,而是这事太过荒谬。”
“其一,国公夫人和教会主教,这二者的身份地位相差甚远,即便是科纳特陈贪图国公夫人美色,所以失了理智,可国公夫人又如何看得上他?”
“论权势,论相貌,科纳特陈哪点比得上大国公?”
冯绣虎不禁嘀咕:“如果真是国公夫人瞎了眼,先看上的科纳特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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