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穿越指南 第61节
看衣服上的灰印子,应是挨了顿毒打。
三麻子的断骨还没养好,又遭这份罪,在地上疼得直呜咽。
冯绣虎又看向不远处的对面,一众弟兄们人数明明不少,却全站在原地低着头不做声,即便冯绣虎到了,也没人给他打个招呼。
冯绣虎有些生气:“都哑巴了?”
众弟兄抬头看他,终于有人小声喊了句:“班长……”
身后,管事轻笑:“冯执事手底下的人大多数都是明事理的,不像我脚边这个小杂碎,看似年轻气盛,实则冲动无脑。”
他眉梢扬起,话里有话:“想必冯执事也该是个清醒人……”
话音未落。
冯绣虎忽然转身,抄手夺过管事手中茶杯,啪一声拍碎在他脑门上。
“我让你说话了吗?”
事发突然,管事一时忘了疼,愕然地望着冯绣虎。
周围工人作势要上前动手,顺子一人顶在前面,张开双臂摆开架势:“谁来谁死!”
冯绣虎将管事一把拎起,斧刃顶在他咽喉处:“来!够胆就来!我先剁了他!”
管事的额角淌下一条血线,他眼中慌乱一瞬后又立马强自冷静下来,招手呼喊:“都别动!”
他朝冯绣虎挤出笑意:“冯执事,冷静,多少让我先把话说明白。”
冯绣虎也朝他冷笑:“说明白?我看不明白的是你——来之前是不是忘了打听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你别说,管事还真没打听。
他就没把事情往坏了想,他是工厂管事,贵人的亲信,还拿着府衙盖了章的批文,还需要费心打听什么?
莫说冯绣虎只是个小小执事,哪怕是神甫来了,也不敢拦府衙点头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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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读错了
但冯绣虎不是一般人,他不认贵人,也不认府衙,只认他自己的道理。
显然管事在这站不住冯绣虎的道理。
可管事不觉得呀,他只知道贵人和府衙的批文就是最硬的理。
于是他哆哆嗦嗦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展开。
“冯执事,你可看清了,我今天不是来招惹是非的,这批文上白纸黑字写了,给底城新建升降机,供工人们上下工通行。”
“府衙点头的事,就是全帆城的事,你若非要拦着,那帆城还能有你立足的地方吗?”
冯绣虎点点头,把管事放下来:“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听。”
管事只当是冯绣虎松了口,于是在桌上把纸摊开,念道。
“查得工厂区呈报修建升降机一事,本府阅悉。”
管事小心瞥了眼冯绣虎,见冯绣虎面色如常,才继续念下去。
“夫升降机者,乃便利民众之设施……”
这话才出口。
砰!
冯绣虎一斧头剁下来,剁掉了管事一根小指。
“啊——!”
管事吃痛大叫,血迹染红纸页。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冯绣虎。
冯绣虎认真道:“你读错了,这句明明写的是,‘夫升降机者,乃盘剥民众之设施’。”
管事嘴唇直颤,不敢反驳。
冯绣虎指着批文:“继续读。”
管事颤巍巍弯下腰,颤声道:“……提高城乡建筑之效率,实为便民之举。”
砰!
又一斧剁下,管事的无名指和中指一块儿飞了出去。
不管管事哭喊惨嚎,冯绣虎纠正他:“又错了,这明明是说,‘提高摧榨苛虐之效率,实为便贵人之举’。”
管事坐在地上,将伤手抱在怀里,看向冯绣虎的眼神惊恐万分。
冯绣虎把他拎起来:“接着读。”
管事哭着喊:“冯执事!冯老爷!我的亲爷爷!”
冯绣虎拍拍他肩膀:“乖孙,你再不读可别怪爷爷给你上家法。”
管事没招了,啜泣着念下去:“兹准……兹准其所请,府衙予以批复。”
见冯绣虎又把斧头举了起来,管事打了个哆嗦,哭道:“又,又错了?”
冯绣虎点头:“你再想想。”
管事死死盯着纸面,那满头大汗也不知是痛得还是憋得,半晌,他终于试着开口:“兹……兹拒其所请,府衙……不,不是,冯执事不予批复?”
他向冯绣虎投去征询眼神。
砰!
冯绣虎又把他食指剁了。
管事痛得满地打滚,嚎啕大哭:“又哪里错了?!”
冯绣虎咧嘴笑笑:“没错,这次是赏你的。”
冯绣虎弯腰抓起管事的一只脚踝,就这样拖着他来到众弟兄的面前。
冯绣虎问:“都看明白了吗?”
众弟兄面面相觑。
冯绣虎又问:“这底城到底谁说了算?”
这下终于有人明白了,人群中有人大喊:“班长说了算!”
此话一出,更多人相应起来:“明白了!全他娘明白了!”
冯绣虎满意了,他拍拍手:“那还愣着干什么?”
气势全回来了。
众弟兄摩拳擦掌纷纷拥上前,看向工人们的眼神个个不带善意。
之前管事上来就掏了府衙批文,众弟兄被震慑住不敢造次,但冯绣虎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这批文就是个屁,有他带头顶在前面,弟兄们才有了继续撒野的底气。
有弟兄上前帮三麻子解开了束缚,三麻子推开扶着他的弟兄,捡起一块碎瓷片杀气腾腾走过来。
他一句话不说,蹲下去就要抹管事的脖子。
冯绣虎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他是你亲戚怎的?这么急着给个痛快。”
三麻子揉了把脸,爬起来:“还是班长想得周到。”
说罢,他蹲下去三两下割了管事的手脚筋。
末了吐了口唾沫:“啐!狗仗人势的东西,底城有那么好闯?闯进来就莫惦记着走了!”
忽然,不远处有弟兄大喊:“工人要跑!”
冯绣虎抬头看去,原来不少工人见势不对,争先恐后抓着绳梯往上爬。
好在冯绣虎早有准备。
顺子含住手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守在墙上的大麻子二麻子听见信号,当机立断将绳梯斩断。
爬到一半的工人纷纷惨叫着跌落下来。
稍稍缓过劲来的管事眼见大势已去,他也破罐破摔,瘫在地上破口大骂:“冯绣虎!你这是找死呀你!你不仅自己找死!还连累这么多人跟你一起死呀!”
冯绣虎蹲下来:“聊这么久,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呢。”
管事恶狠狠盯着他:“请教不敢当,大名钟思远,我就是个替老爷办事的下人,不值得冯执事费神多记,但我家贵人是规划司司长鲁鸿熙,这你可得刻在心里,免得到时候找轮回天报到时做了一问三不知的枉死鬼。”
冯绣虎笑道:“这点你就不如程爱梅,他至少知道到了我的地界要跟我客气说话,这份罪你遭得不冤。”
抄起斧子,冯绣虎拿钝的那头将钟思远的牙一颗颗敲下来。
“但你也别急,你就在这安心等着,好好看着,看你家贵人来不来救你,看这升降机能不能搭起来。”
冯绣虎这是怕他咬舌自尽。
多少是高估他了,才敲到一半钟思远又开始哭爹喊娘地求饶,可这时他说话已经漏风,嚎了半天冯绣虎也听不明白。
冯绣虎让人把钟思远吊在墙边显眼处。
顺子问他:“既要留他一命,那要不要每日喂些吃食清水?”
冯绣虎好心替钟思远婉拒:“人家是上城的金贵种,要是吃底城的东西给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小心他讹你。”
顺子啧了啧嘴:“但要是什么都不喂,这海边风大,怕是没几日就得被吹成腊肉。”
钟思远脸都吓白了。
冯绣虎却双眼亮起,拍手道:“腊肉好呀,眼看到年关了,我们还没准备呢。”
钟思远听得胃中一阵翻涌,哇一声吐了满身,他惊恐地望向冯绣虎和顺子:“你们——你们底城人居然吃人!?”
冯绣虎笑吟吟看着他:“这不是跟你们学的么。”
钟思远彻底怕了,他奋力挣扎,吊在半空却只能来回晃悠:“冯绣虎!你但凡是个爷们儿就讲讲道理!鸮人上工你情我愿,是你从中阻挠还两头不讨好!两头都被你得罪完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冯绣虎愕然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不让鸮人上工?”
“我明明是不让所有工人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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