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仙!!! 第285节
“为何?”,李十五回头冷漠看着。
“他是祟啊,他是纸人啊,纸人不是祭奠死人用的?可他现在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不觉得邪门?”,老道继续撺掇着。
“呵呵,让我去杀一只大妖?”,李十五语气嘲讽。
“徒儿,你不会死的,相信为师,他杀不了你。”,老道眼珠子一转,接着道:“你试试,试试……”
李十五眸光一瞪:“老子上次信你鬼话,拿刀砍白晞,这次还会信你?”
“徒儿,你变了!”,老道又是做了个抹眼泪动作,却是掌间咧开一道缝隙,偷偷瞄着李十五,不知琢磨着些什么。
不远处,纸道人转过身来。
恰是这时,一只巴掌大的雪白纸人,好似风中落叶一般,飘窗而进,静静停在他白纸凝成的纤细修长手指上,脑袋不停在上面蹭着,似在说些什么。
纸道人眉睫微颤,静静听着。
几瞬后。
他才望着李十五,笑容颇深道:“你一直这般自己与自己对骂?”
“还有,你是想杀我?”
没等李十五回答,他便是自顾自走出庙门,忽地,又是回头眯眼一笑。
“其实,我不止想吃你眼睛,现在还挺想吃你的。”
“所以,究竟是我胃口变大了呢,还是你,变得更可口了?”
“哎,好难猜喔!”
顿时,李十五毛骨悚然,浑身一根根寒毛炸起。
老道更是满眼怒气:“徒儿砍他,这你能忍?这孽畜都想吃你了,他一个祭祀用的纸人而已,简直倒反天罡……”
十数息之后。
才见李十五神色平缓下来:“他可不是祭祀用的纸扎人,以他话讲,那是一个种族,那一族都是纸人。”
老道:“明白,那一族都是祭祀用的纸人,徒儿,所以赶紧砍死他,免得夜长梦多……”
李十五懒得搭理,身后这老道是第四次登场,偏偏这一次仿佛阴魂不散一般,让他无可奈何。
他走出庙门。
只见纸道人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大河岸边,望着河水东流,一去不返。
“世事漫长,随水而逝,到头来终究是浮生一梦啊。”,纸道人回头望来,接着道:“方才有一只纸人飞回,告诉我了件事。”
“什么?”,李十五脱口而出问道。
“九月廿十二,纵火教‘破冰’之日啊,倒是值得期待一下,万一真的破成功了呢?”,纸道人语气很缓,带着丝丝笑意。
“廿十二?”,李十五眸色微凝,又道:“今年?”
“自然是今年。”
“那岂不是不到二十来天了?”,李十五低下头来,神色说不清道不明。
身后老道,则是嘴里含糊不清嘀咕着,最后竟然直接怒骂起来:“重开人族,重开人族,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他们是想夺权,与天夺权柄!”
李十五眉头一皱:“与天夺权?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霎时间,老道又是口里支支吾吾不断,一个字都听不清。
“废材一个,有用的话,你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净放些没用屁话。”,李十五骂声毫不客气。
岸边,纸道人又问:“河风微凉,吹着挺舒服的,何不站过来?”
李十五忙摇头:“你比我高一头左右,我向来不喜与比我高的人或妖站一起,这样岂不是衬的我低人一等?”
“……”
一时间,纸道人倒是真的无话可说。
夜色渐浓,雾漫江河。
纸道人被一层薄雾所笼罩,愈发不真切起来,只是道:“你之前说出‘与天夺权’四字?”
李十五:“额,随口乱绉的,莫要上心。”
纸道人却道:“这纵火教欲破人族之冰,也不知以什么样的方式,不过他们筹备这么些年,想来不会无故放矢。”
“总而言之,我等祟妖,也许能借此窥见自己来历,不至于做一个浑浑噩噩,只知害人的玩意儿。”
李十五:“你能说会动的,跟个活人没两样,你自己不去害人不就成了?”
纸道人摇头:“我是我,可又不是真的我。”
“我能感知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害人,举个例子,就好比人生下来,就是要吃饭一般。”
“你能让那些凡人,一日三餐不吃饭?”
纸道人说罢,周遭出现密密麻麻雪白小纸人,好似无数只白色蝴蝶,围着他不断盘旋,蹁跹着。
他叹了口气:“哎,所以啊,我等生为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祟的本性就是害人,只是方式各有不同而已。”
“好比你之前见到那只情妖,和那个小山官方堂,若是没有此妖,那小子怕是依旧在仙门内给人当走狗,过着欺凌同门的混蛋日子。”
“他后来是变好了,可是,也死了。”
李十五不答话,对方说得没错,反正他没见过一只祟不害人的,无脸男也至少杀了几百人了吧,只是它杀人得倒给金子。
岸边,纸道人又是一笑:“李十五,‘破冰’之日见,这般大的场面,我虽为祟,也是依旧不愿缺席。”
一时间,其随着一只只纸人冲天而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身后,老道低头喃声着:“重开人族,重开一个种族,这哪个疯子想出来的法子,这也能成功?”
“不对,别处是没戏,在这里说不定还真成了。”
瞬间,老道望着李十五脚下那方黑土,浑浊眸子中满是贪欲:“徒儿,求你把种仙观让给为师吧,大不了为师将来一天,再给你弄一个新的……”
“否则,真来不及了啊!”
第342章 李氏烧纸法
听着耳边之语,李十五无动于衷。
这老道之邪门,且也能看见黑土,能看见种仙观。
之前在心魔渡上那次,他差点将李十五取而代之,把自己种进土里。
“徒儿,这土黑不溜秋,丑了吧唧的,你看跟为师多配啊……”,老道一声声说着,那模样已然是沉醉其中。
“呵,这种仙观是假的。”,李十五以对方口吻,冷笑一声。
老道忙道:“为师就喜欢假的,你个不孝徒,假的都不愿意让给为师,会遭天谴……”
李十五不言,只是抬起头,盯着种仙观横梁之上那只漆黑乌鸦嘴,其有半只手臂来长,黑得尤为深邃,整体略弯,且分为上下两喙。
“鸦爷,鸦爷?”,李十五唤了两声。
这玩意儿,还是落宝银河那次,听烛从其中给弄出来的,只是其一出现,就跟认得路似的,直奔李十五而来,停在种仙观屋顶横梁之上。
一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嚎上两嗓子,只是后来,再没有动静。
“老东西,你识得此物?”,李十五手指着那张鸦嘴问道。
一听这话,老道同样抬头瞅去:“这……”
他挠了挠脑袋,满眼都是困惑之色,这一次,似真的摸不着半点头脑。
“徒儿,你知道自己爹娘是谁?”,老道忽地一问。
“呵,我怎么知道?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就被那老不死掳去了。”
“哎,徒儿你没八字,连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可怜,真可怜喔……”
也是这时。
一夜轻舟,双桨惊鸿,一女子身着碎花白裙,迎风站在舟首,手中提着一盏微弱油灯,恰好照亮身下几寸潺潺流动河水。
“时雨,纵火教‘破冰’在即,虽他们此前恶名昭彰,但若是此番真能为大爻人族开路,其之功,足以问鼎千秋,乃我人族古史最恢宏,也是最值得铭记一页。”
一年轻男声语气亢奋,在白裙女子身旁响起,继续道:“纵火,纵火,原来他们纵的从来不是火,而是希望。”
“从前,倒是小觑这两字了。”
黄时雨换了只手提油灯,满脸笑容回着:“道君称纵火教好,那就是好,我一个姑娘家只会写写画画,不懂这些大道理。”
“时雨,莫要妄自菲薄,女儿身又如何?这世间真少了女子,那得多黯淡啊。”
年轻男声叹着,又道:“待纵火教‘破冰’之后,我得去给我师父乾元子,还有那些师兄弟们理理坟,好久没去看过他们了,顺道告知这一惊天喜讯。”
“我师生前那般醇善,他若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的。”
一叶轻舟,就这么自庙前大河缓缓而过,黄时雨瞥过眸来,满眼笑着同李十五点头致意,并未说些什么。
望着此舟远去。
李十五冷脸道:“老东西,你是不是认错徒儿了,那边的十五道君才是你的好徒弟。”
身后老道摇头:“那小子嫉恶如仇,满身凛然正气,那是因为他仅是笔下描写出来的,寄托着人美好幻想的人物罢了。”
“若是将来一天,他真在这红尘浊世中活了过来,啧啧,那可不好说了……”
“所以啊,为师怎么可能认错徒儿呢?”
李十五道:“呵,你倒是懂得多。”
老道:“徒儿,只要你把假的种仙观让给我,为师会懂得更多,且到时全部讲给你听。”
河岸边,薄雾渐浓。
那只小舟没入其中,肉眼再也找寻不到。
“有意思啊!”
“以前的黄时雨和十五道君,从来都是一起藏于虚空的,现在则不然。”
只是李十五话音刚落。
一仅有半人高身影出现在他身前,其一身宽松棕色沙弥袍,头顶九道戒疤,满身细密鳞片,肩扛古铜大棒。
语气随意道:“李十五,你和那黄姑娘真挺配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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