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当大牧首了怎么还被人诽谤 第185节
他不信威廉森曾经吃过亏，现在还会大意到让他成功近身。
而且严格说起来，他上一次近身能战胜威廉森是因为有符文炮弹的帮助，当时光明殉道者们冒死突击，终于把炮兵阵地挪到了可以直射宫殿群的地方。
然后工业的“明珠”们就让彼时的南部大主教好好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饱和打击。
“说什么？”帕因警惕地看着白衣飘飘的威廉森。
他没把握制服威廉森，或者说他没把握战胜威廉森，从气息来看，威廉森现在简直像个普通人，这只说明了一件事：要么威廉森的确就是个普通人，要么威廉森的非凡位阶已经远在帕因之上。
很明显，前者是不可能的，因为威廉森脚边的法阵还在发着光，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恶魔之门即将开启。
透过法阵，怀特和帕因似乎看到了成百上千的恶魔在异空间里严阵以待。
帕因不禁有些后悔，要是他把圣殿骑士团带来普罗拜斯州就好了，虽然那很麻烦，很难做到，但不是不能争取。
“你不该叫我一声老师吗？赛瑟姆。”威廉森语气平淡地说道，就像三人此刻不是在对峙，而是待在普罗拜斯州的教区议会现场，作为前南部大主教的威廉森正在悉心教导两个后辈。
“你曾经是我的老师。”帕因摇头，他也注意到了怀特的小动作。
希望怀特能再次创造奇迹吧。
帕因自问他现在是束手无策了，或许以命相搏可以暂时击退威廉森，但恶魔之门怎么办？
一旦恶魔之门打开，整个普罗拜斯州就完了，在先锋军团的预定作战计划中，是不包括后方会出现恶魔军团的。
“好吧，曾经，赛瑟姆，说起来，你又一次轻敌自大了。”威廉森意有所指地说道，他略显浑浊的眼珠里充满智慧，透着一股看尽世间起起落落的老练。
怀特还在用意识触手四处扫描，但威廉森和帕因都没搭理他。
“你这次想要做什么？召唤恶魔大军毁灭这一切吗？”帕因没有召唤光明之剑和光明战甲，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赛瑟姆，你就不该问一下，你的老师这些年都是如何过的吗？”威廉森没有回答帕因的问题，他话锋一转地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一直在阴影里注视着我们。”帕因眯起眼睛。
帕因必须承认，威廉森刚刚把面目变成他以前在首都常去的酒馆的老板时，他被吓了一跳。
这种事换在任何人身上都非常惊悚。
简直和恐怖电影里一模一样。
“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你们。”威廉森摇了摇头。
“我去了很多地方，我看到失去土地的农民，失去工作的工人，流离失所的女人、孩子。”
“像卡宁·布莱克那样的人充斥在伊迪斯的每一寸土地上，充斥在光明教会里，充斥在伊迪斯政府里。”
威廉森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悲天悯人，他说出的话和他身后的恶魔之门法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一旦恶魔降世，威廉森说的这些可怜人都会被杀死。
和以前一样的伪善吗？
帕因暗暗想到。
“赛瑟姆，我想了很多，从佛洛萨·泰克为了权力把我杀死开始，到你在首都一事无成，被他们排挤出去。”
“他们给你立了很多塑像，拍了好多好多关于你的电影，但那些电影里只说你的敌人是恶魔，哈。”
威廉森古井无波地说着，他就像一位记录历史的史官，他的语气里除了淡淡的失落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帕因静静地听着，他皱起眉头。
“你的结论不会和之前一样吧？这些人都有原罪，所以你要净化他们。”帕因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他战胜恶魔以后，他思考了很久：为什么曾经一往无前，就像美德的化身的南部大主教丹尼尔·威廉森会堕入黑暗？
威廉森是他的老师，威廉森是他的长官，威廉森是他的榜样。
为什么会这样？
帕因想了很久。
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佛洛萨·泰克为了权力背叛威廉森，泰克甚至没考虑过他的行为会不会导致南部教区崩溃。
威廉森很失望，在威廉森复活以后，战局其实对人类已经不算劣势了，最困难的时期过去了。
但威廉森过不去他心里的坎，他认为所有活人都有原罪，跟着佛洛萨·泰克的战士们难道不知道他们伏击的是南部大主教吗？
那些背叛威廉森的军团长难道不知道泰克是叛徒吗？
但他们都昧着良心选择了妥协。
于是威廉森想通了，他要净化所有身负罪孽的人。
这就是威廉森即使堕落了，其依然可以使用光明之力的原因，光明之力和其它途径的非凡之力不同，一个人如果真的堕入黑暗，他就再也无法使用光明之力。
所以光明骑士和黑暗骑士是两条可以互相转化的途径。
“你真的觉得‘净化’所有活着的人才是正解？”帕因瞪大眼睛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威廉森，他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出现了。
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
【赛瑟姆·帕因立刻就任南部大主教】
【前南部大主教系牺牲殉教，望周知】
——光明教会666年内部指令
第261章 赛瑟姆·帕因的正义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
威廉森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循循善诱的姿态让帕因恍惚了几秒。
昔日的师徒，昔日的敌人，现在的敌人。
“赛瑟姆，他们有罪。”
“但他们不该死。”帕因摇头否定道。
他目光深沉地看看威廉森，两人的对话让帕因忽然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儿。
那是对赛克特市发起进攻的前一晚。
众人大概都知道这一趟有可能有去无回。
胖子雷诺在作战会议结束之后特意跑来找帕因聊天。
“老大，南部大主教是对的吗？”即使威廉森已经堕落，但雷诺还是没有改变他对威廉森的称呼方式。
帕因闻言沉默了，他知道雷诺说的“对”是什么意思。
良久之后，帕因摇头，“不，他不对，虽然人们都有或多或少的罪孽，比如殉道者里有人现在都还会小偷小摸。”
“但我觉得他们不该死，错的是这个世界，是首都那群人，而不是这些可怜人。”
帕因的话说完，胖子雷诺陷入了沉思。
“对，老大，他们不该死。”
帕因目送雷诺转身离去，直到胖子的背影消失在营帐转角。
帕因并不意外雷诺会想到这种问题，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威廉森想要杀死所有有罪的人。
这就像教会典籍里记录的天启。
帕因漫步在深夜的营地里，战马不安地嘶鸣着，有些刚刚参军没多久的年轻战士睡不着，他们三五成群坐在火堆边烤手，不管长官如何命令，他们都不愿意回到营帐里睡觉。
老兵们倒是基本都睡了。
一群民妇正在忙碌，她们要为战士们准备第二天的早餐。
所以她们今晚大概是睡不成了。
帕因觉得营地里的平民并不少。
那些稚嫩的面庞，他们虽然已经拿起了宝剑，拿起了枪械，但他们其实十多天前还是待在后方的平民，他们是战士吗？
他们有罪吗？
他们该死吗？
他们不该死！
威廉森想杀了所有人，那是威廉森的选择，不是他赛瑟姆·帕因的选择。
后来过了没多久，帕因证实了他的想法。
那些稚嫩的面庞全都倒在了尘埃里，他们身上全都是血，好多血。
伊蕾雅.......雷诺.......摩根娜........路易斯.......佩雷拉........
该死的人只有一个——丹尼尔·威廉森。
“赛瑟姆，又在回忆了吗？”威廉森打断了帕因的沉思，把帕因从回忆中扯回了现实。
然后威廉森就敏锐地发现帕因身上的气势变了。
刚刚的帕因有些狼狈，因为威廉森忽然出现。
但现在的帕因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威廉森。
“老师，今天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光彩夺目的光明之剑浮现在帕因手中，上面流转的光辉璀璨无比。
光明战甲自帕因的手腕开始，直到将他的躯体完整地保护住。
威廉森瞳孔一缩，帕因身上的气势在不停攀升。
5阶.......
5阶中期.......
5阶后期........
4阶.......
4阶中期.......
飘渺的圣歌在悬崖上散播，虚幻的光影浮现在帕因身后，他们手中紧握光明之剑，身披重甲，目光坚定。
自天际洒落的圣光环绕在帕因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