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当大牧首了怎么还被人诽谤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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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娜有些紧张地坐在分诊台后,今天下午那几位年长的护士被临时安排了其它工作,所以她得独自负责这个面积并不大的分诊台了。
阿芙娜,加油!你肯定行的!
阿芙娜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
“威科德小姐,你生病了?”
旁边突然传来的询问声吓了阿芙娜一跳。
“额,抱歉,瑞恩教授,我没有生病。”阿芙娜低下头低声回答道。
这位瑞恩教授难道看到我刚刚手舞足蹈的样子了吗?天啊!阿芙娜的脸彻底红了。
“噢,好吧,我刚刚看你,唔,这样。”怀特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刚刚看到的场景:阿芙娜坐在椅子上,她攥紧拳头,不停地挥舞着,似乎在心里高呼着什么口号。
“我没事的,教授。”阿芙娜的头更低了。
“真的吗?”怀特上下打量着满脸通红的阿芙娜。
虽然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但是她的身体却非常放松,所以她此刻没有说谎,她在掩盖自己的失态。
胸口微微起伏,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唔,好壮观。
脸非常红,气血上涌,她的判断力下降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我的出现吓到她了。
咦?她的五官可真精致,鼻梁高耸,樱桃小口.......
阿芙娜愣了愣,因为她发现这位年轻的教授居然看着她的脸看入迷了。
阿芙娜皱起眉头,类似的情况她从小到大经历的太多了,不过这位教授也是奇怪,他上午明明就见过她了,当时他也没有表现出异样来啊。
是因为现在这里没有其它人吗?
“唔,威科德小姐,你现在大概觉得我是那种轻浮的街边混混?”怀特回过神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阿芙娜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悦之色。
“没有,教授。”阿芙娜舒了口气,她迅速调整表情,礼貌地回答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威科德小姐,我刚刚是在对你进行侧写,你今天的妆容非常精致,看得出来,你非常重视今天的某件事;你嘴唇上的口红没有反复涂抹的痕迹,说明你没吃午餐;你的精神非常亢奋,我猜测你昨晚的睡眠并不足,你的眼睛里现在还有一点血丝;还有,我此前没有在医院里见过你。”
“综上,你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而且下午得一个人负责这个分诊台,对吧?”
“补充一句,威科德小姐,我可不是那种轻浮的街边混混,刚刚的一切只是心理学教授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怀特迅速说出了他对阿芙娜的侧写。
阿芙娜呆了呆,她轻轻侧头看着怀特。
她瞳孔微缩,说明我的侧写的确完美命中了事实,但是她的腿却下意识地分开了,她在收紧腿部肌肉,确保自己随时可以移动。
这是防备的姿态!
该死,她还是误会了!
“威科德小姐,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啊,这位教授是有知识的好色混混。”怀特无奈地说道。
阿芙娜没有回答,但怀特还是能从她的微表情和动作里得出结论:是的,瑞恩教授,您就是个有知识的好色混混!
看着怀特苦恼的模样,阿芙娜忽然展颜一笑,“瑞恩教授,我也是学心理学的哦。”
怀特闻言一愣。
她的意思是,她已经没有误会了,那么她刚刚的微表情和动作就是.......
故意为之!她在逗我?
怀特眯起眼睛看着一脸天真地站在他面前的阿芙娜。
“很不错嘛,威科德小姐。”
“您过奖了,教授。”
怀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阿芙娜,他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威科德小姐,看那位漂亮的红发女士,说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阿芙娜闻言抬眼望去。
“步履匆匆,她的妆容已经花了,从痕迹上看,她昨天回家就没有卸妆,今早只是匆匆涂了个口红便出门了;她的衬衣非常凌乱,上面都是褶皱,昨晚肯定是直接穿着衬衣入睡的,她昨晚应该喝了酒;她手上拿着病历本,病历本缝隙里还有纸条,从纸条的纸质看,是挂号的票据,综上,她是一个遭受了重大打击,来找您做心理咨询的可怜人,我猜是感情问题。”
阿芙娜轻抬下巴,有些得意地说出了自己对那个女人的侧写。
怀特闻言挑了挑眉头,“很不错,威科德小姐,但你还忽略了一个点。”
“是什么?”阿芙娜有些疑惑地看着怀特。
“她的指甲太过干净了,一个昨晚刚刚酗酒,今早没有心思打理妆容的人指甲缝里会那么干净吗?”怀特淡淡地说道。
“唔,那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来一起接诊这位患者吧。”怀特若有所思地看着狼狈的女人。
诊疗室里,办公桌上的绿植生长的非常旺盛,一股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屋内,这是一个令人感到放松和舒缓的环境。
怀特表情温和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他们正在聊天。
“所以,您最近的睡眠很不好?”
“是啊,我每天都会梦到他,我.........”
阿芙娜坐在一旁记录着两人的对话,女人此刻大概已经六神无主,所以她根本没有在意怀特询问的‘是否可以完整记录诊疗过程’。
一般来说,患者们是不愿意医生们把完整的诊疗过程用文字记录下来的。
【姓名:艾卜·拉莫】
【性别:女】
【年龄:37岁】
【职业:普罗拜斯理工大学化学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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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想过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吗?”怀特温和地问道。
“不,不,我和他的关系不能公开!”拉莫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挥舞着手臂,一潭死水般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是我的导师,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德普·派拉里,化学界的一颗明星,我........我不能破坏他的家庭!天啊!他的女儿才18岁!”拉莫说着便哭了起来,怀特叹了口气,他递了几张柔软的面巾纸过去。
“那他离开以后,你有没有想过去寻找他?”怀特轻声问道。
“想过,但我不能去,他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报告,他,他不辞而别,我想,他肯定不想再看见我。”拉莫捂着脸失声痛哭,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彻底打湿了面巾纸。
“您的导师带着妻子离开了普罗拜斯州,对吗?”怀特不动声色地看了阿芙娜一眼,后者正在冷静地做着记录。
“说实话,我,我不知道,我这几天每天都会梦到他,呜........”拉莫的喉咙变得有些嘶哑。
半个小时后,拉莫离开了诊疗室,走出诊疗室大门时,她的眼睛还是红通通的,但她的情绪已经好转了许多,她此刻最需要的大概是一位倾听者。
怀特完美地扮演了这个角色,经过他的诊断,拉莫现在有极大的可能性患上了精神分裂、躁郁症,为此他给拉莫开了很多药,还和她约定了复查的时间。
看着拉莫离去的背影,阿芙娜叹了口气,但她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感慨,怀特便率先出言道。
“威科德小姐,你肯定已经知道我还有另一份工作了——警方的犯罪心理学顾问,所以,现在什么都别问,拿着这个号码,去外面的座机给拉波利市警局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调出关于德普·派拉里一家的所有资料!如果他们态度不好,就说这是怀特·瑞恩的吩咐!”
怀特不容置疑地说道,阿芙娜愣了愣,瑞恩教授怎么突然变脸了?
不过阿芙娜没有犹豫,她心里虽然不解,但她还是依照怀特的吩咐立刻走到诊疗室外,拿起分诊台上的座机给拉波利市警局打了电话过去。
阿芙娜本以为警局那边会觉得她疯了,但没想到她才报出怀特的名字,对面就立刻换了一副说话的口吻。
打完电话,阿芙娜拿着怀特给她的电话号码疑惑地回到诊疗室内。
.......
怀特·瑞恩是一个好色之徒,毫无疑问,他第一次见到阿芙娜·威科德时就为她的美貌深深着迷,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说:怀特当时就决定要把年轻的威科德小姐变成自己的禁脔。
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笔者的观点。
——《莱登日报·叛乱者瑞恩特辑》
第3章 阿芙娜与瑞恩的第一次推理对决(求追读)
诊疗室内,气氛有些凝重,阿芙娜像个初入大学的青涩学生似的站在怀特面前,她现在完全看不透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得过分的教授了。
怀特刚刚的一系列吩咐都让她摸不着头脑,她询问似地看着怀特,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之前说了,威科德小姐,你对拉莫女士的推断完全准确,刚刚的谈话也佐证了这一点。”
“但是,她的指甲太干净了,而且是干净的不正常,所以,你想到什么了吗?”怀特好整以暇地看着阿芙娜。
阿芙娜瞪大眼睛,她还是感到一头雾水,怀特的问题在她看来就像大学时的那些理工科教授对大一的学生发问:很好,孩子,万有引力的定律你是知道的,所以你能告诉我该如何造一架螺旋桨飞机吗?
怀特看着满脸疑惑的阿芙娜,他罕见地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威科德小姐,那位教授递交了辞职报告,他们夫妻俩离开了这个城市,当然,按照拉莫小姐的说法,她并不清楚派拉里夫妇去了哪儿。”
怀特循循善诱地说道,阿芙娜有一种错觉,此刻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大学课堂,但看着眼前太过年轻的男人,她又立刻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抛出了脑海。
“教授,您的意思是她在说谎?”阿芙娜用猜测的口吻说道。
“也许,但重点不是这个,不能公开的关系、无法割舍的爱意、消失的教授夫妻、过分干净的指甲缝、化学系副教授,威科德小姐,把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你想到了什么?”怀特凝视着阿芙娜的眼睛说道。
阿芙娜被怀特瞪的有些手足无措,按道理来说,怀特并不是她的上司,但怀特此刻的考教却让她紧张了起来。
瑞恩教授还有另一份工作,警方的犯罪心理学顾问!
阿芙娜脑海中灵光一现,“教授,您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杀死了她的导师一家,并用化学制剂毁尸灭迹?”
看着怀特露出的满意笑容,阿芙娜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就觉得这个结论非常不可靠,瑞恩教授的脑洞未免也太大了吧,难道是职业习惯吗?看谁都不像好人。
怀特看出了阿芙娜的犹疑,他微笑着继续解释道:“如果只看这些线索,那我们的确无法得出这个结论,毕竟她指甲过分干净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她之前才做完实验。”
“但是,昨天晚上的拉莫女士真的有可能会去实验室做实验吗?”
阿芙娜敏锐地察觉到怀特用的词汇是‘线索’。
唔,瑞恩教授果然已经把那位拉莫女士当成了嫌疑人吗?不过瑞恩教授说的很对,拉莫女士的指甲缝过分干净那一点的确有些可疑。
“在实际审判中,心理医生出具的诊断报告通常都会对最终判决产生较大影响,你应该注意到了,刚刚拉莫女士在心理咨询过程中,她总是不经意间说出一些关键的时间点和事件。”
“聊天时谈到时间点和事件,那很正常,但她似乎是在有意地强调那些事情,所以我觉得刚刚的咨询记录更像是一份讯问记录,而非心理治疗层面的东西。”
怀特插着手给出了自己的结论,说完,他微笑地看着阿芙娜,后者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一样,阿芙娜还是没有完全信服他的推理。
“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拉莫女士来做心理咨询,有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就像小说里的犯人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但我觉得这个结论依然有些轻率。”阿芙娜斟酌着词汇和用语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