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当大牧首了怎么还被人诽谤 第96节
帕因张开大嘴,他的口臭让衣冠楚楚的威科德先生呼吸一滞。
“阁下,已经建了200所了。”
“哈哈!不错!赞美慷慨的小威科德!”帕因举起酒杯,环绕在他们身边的绅士们见状也举起了酒杯。
晚宴的宴会厅里顿时一片赞美声。
.......
“抱歉,阁下,怀特又跑不见了。”
有着一头漂亮的酒红色大波浪,身材极其傲人的少女无奈地看着帕因。
“哎,莱芙莉丝,不要这样说,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到处去玩儿,男孩子嘛。”
帕因耸了耸肩,他很喜欢法尔姆·克莱索的这位女学生,因为莱芙莉丝·瑞恩和她的老师不一样,她很沉得住气。
而且她不会像克莱索一样叫帕因该死的老头。
“各位宾客,请入内吧。”
神情哀伤的管家走到众人面前,招呼着众人进入灵堂。
灵堂的正中央是两座用料讲究的木棺,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正彬彬有礼地感谢着前来哀悼他父母的宾客。
“节哀,戴斯。”帕因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在骤然失去父母以后,年轻的戴斯·威科德成为了威科德钢铁联盟的掌舵人。
“谢谢您,阁下。”
“这是什么话?我和你父亲可是好朋友!”帕因伸手松了松腰带,长期酗酒让他的身材愈发肥胖。
“对了,你妹妹呢?”帕因疑惑地问道。
“抱歉,阁下,阿芙娜去花园了,我想这种场面对她来说有些.......”戴斯脸上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歉意的微笑。
“我懂,我懂。”帕因自觉无趣,于是转身离开了。
这个小小威科德怎么和他父亲完全不像呢?
帕因皱着眉头想到。
........
“您真的要去普罗拜斯州?”
圣堂议会的殿堂里,几个位高权重的老头严肃地看着帕因。
“是,我在这儿就是个酒囊饭袋,那既然都当酒囊饭袋了,去哪儿不行呢?”
“你们不知道,普罗拜斯州的酒可好喝了!”
帕因扶着肥胖的肚子,他瘫在椅子上回答着这些熟悉的陌生人的问题。
“阁下,就算是圣产管理部总部负责人的位置对您来说都有些委屈了,您.......”
“得了,得了,如果你们非要我留下,那大牧首给我当,怎么样?”
帕因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老头们给噎住了。
“好了,我去普罗拜斯州当圣产管理部的部长,到时候我不会再烦你们,这不是好事情吗?”
帕因摊手。
“阁下,您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帕因闻言叹了口气,“好了,我考虑好了,反正你们都已经把光明殉道者拆分了,我现在对你们来说还有什么实际作用吗?唔,似乎还能继续当无害的神像?”
圣堂议会的殿堂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个月后。
帕因如愿脱下了绣着金线的洁白圣袍。
他即将以八阶教士的身份就任普罗拜斯州圣产管理部负责人。
........
“您,您是赛瑟姆·帕因?”
中年医生惊讶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老头。
这个老头的衣服又旧又破,但他还是认出了老头的身份。
“你又是谁?”帕因有些恼怒地睁开眼睛,中年男医生打断了他的美梦。
“我是霍尔沃伊夫·雷斯,阁下,我们以前见过。”雷斯神情激动地说道。
“见过?什么时候?”帕因咂了咂嘴,他有些口干舌燥,但他环顾四周也没找到酒。
“第三次恶魔入侵战争!当时我跟在导师身后,就是那个病房,伊蕾雅阁下受伤了,您赶来医院.......”
雷斯的话让帕因愣了愣。
因为中年医生提起了一个名字,一个被帕因早就藏去脑海深处的名字。
“嗯,我想起来了,拉波利圣心病院,对吧?”帕因的情绪有些低落。
“是的,阁下,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改名了,我们叫拉波利市工人医院。”雷斯回答道。
........
对不起,伊蕾雅。
我没能战胜黑暗与邪恶。
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赛瑟姆·帕因的回忆
第142章 老兵(第五更)
帕因把手中的信纸放去床头柜上。
嘉斯蒂斯圣光学院的家伙又在哄骗他,他们想把他骗去那里当院长。
但帕因对此毫无兴趣。
尤其那些游说他的人还是火力优势学派的白痴。
听说首都那边发生了很多事,但帕因依然毫无兴趣。
那些家伙只会争权夺利,全都是白痴。
帕因关了台灯,很快进入了梦乡。
“赛瑟姆,还记得那些跟在你屁股后面冲锋的小伙子们吗?”
“还记得那个抱着你的腿哭,痛骂你为什么没有把她的儿子带回去的老妇人吗?”
“她过了一个月就把剩下的那个儿子送去了军营里,她说:孩子,我唯一的私心就是把你多留在家里一个月,我想多看看你的脸,我真的舍不得.......跟着帕因大人好好杀敌,不要再让别的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赛瑟姆,我们流血牺牲换来的世界难道就是这副模样吗?”
“赛瑟姆........”
帕因向着站在山坡上的模糊的倩影伸出手,他很想回答,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哪怕半句话。
“不!伊蕾雅!”
帕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手不停地向前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
“不,伊蕾雅,不,伊蕾雅........”帕因的睡衣被汗水浸湿了,但他顾不上这些,他捂着脸,像一头遍体鳞伤的雄狮。
两个月后。
帕因身上的肥肉全部消失了。
........
晨曦的微光笼罩着寂静的墓园,墓园里竖满了墓碑,它们静静地守在这里,几十年如一日。
岁月变迁,来这个墓园祭扫的民众越来越少了。
那是一段被历史的尘埃埋没的过往。
也许帕因死的那天,就是这段历史被彻底遗忘的时候。
帕因穿着笔挺的军服,他的胸前佩戴着光明教会和伊迪斯共和国政府授予他的勋章。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枚南境之盾的徽章。
徽章在晨曦里闪闪发光,它是由鲜血和牺牲铸就的荣耀。
这是光明教会和伊迪斯共和国政府能颁发给个人的最高荣誉,毕竟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所谓的南境守护之类的职务了,那是旧帝国时代才有的封建残余。
只不过在帕因这里,人们还是为他破了一次例,因为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活着的传奇。
他的残躯伤痕累累,但他却挺直脊背,就像等待主官检阅的士兵一样,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墓园深处走去。
大概阅兵式上的精锐们也不过如此吧。
走到墓园深处,帕因停住了脚步。
他把手中的鲜花放去了两块紧紧相连的墓碑上,这是一个合葬的墓穴。
“路易斯,摩根娜,你们俩好吗?等我去那边为你们继续搭桥引线吧,你们俩总是对自己最在意的人害羞,真令人无奈。”
帕因走向第二个墓碑。
“佩雷拉,你小子找到女朋友没?难道真的要像那种长脚鸟一样孤独终老吗?噢,我去问过专家了,那种长脚鸟也不是每只都孤独终老的。”
帕因把除了南境之盾以外的所有勋章都摘了下来,全部放去了墓碑上。
帕因慢慢侧过头,他看向第三个墓碑,这个墓碑在侧边,但从方位来说,它领着前面的两个墓碑,把中间的第四个墓碑紧紧地保护着。
“雷诺,少吃点油腻的东西吧,你也许会秃顶哦,一个秃顶的胖子可就太丑了,你不是还想获取荣耀,成为家族的骄傲吗?”
帕因把南境之盾的徽章摘了下来,轻轻放去墓碑上。
帕因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被三个墓碑环绕的第四个墓碑前。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里狰狞的疤痕,他有点紧张,就像第一次见到心上人的青涩小伙。
“伊蕾雅,抱歉,我什么都没给你带,你肯定又要抱怨我空着手来约会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