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限就职开始打爆世界 第729节

　　孙乾在距离方青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的目光透过面具的眼孔，似乎在与方青禹对视。

　　然后，在方青禹略带疑惑的注视下。

　　孙乾猛地弯下了腰。

　　腰背挺直，上半身与地面呈标准的九十度。

　　一个极其标准的鞠躬。

　　“对不起！”

　　嘶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

　　声音不大，却在空旷死寂的休息室里异常清晰。

　　说完这句道歉。

　　孙乾猛地直起身，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他甚至不敢去看方青禹的反应，更不敢去看角落里的姜薇。

　　直接快步冲出了休息室的大门。

　　“砰！”

　　大门被重重带上。

　　留下方青禹独自站在门口，面具下的表情充满了愕然。

　　什么情况？

　　方青禹一头雾水。

　　他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的姜薇。

　　姜薇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赤红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走到方青禹面前，仰起那张清冷绝伦的小脸。

　　清澈的红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功意味。

　　“他刚才骂你。”

　　姜薇的声音清冷平静。

　　方青禹一愣：“骂我？”

　　“嗯。”姜薇用力地点了点头，红宝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我让他跟你道歉了。”

　　方青禹看着姜薇那副理所当然，甚至有点“快夸我”的小表情。

　　面具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哭笑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以姜薇的性格，听到别人骂自己，没当场把那个孙乾烧成灰，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

　　“所以.你做了什么？”

　　方青禹无奈地问道，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纵容。

　　姜薇立刻将刚才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情，包括孙乾的嘲讽，她的生死战邀约，以及孙乾最终在压力下的认怂和道歉，言简意赅但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说完，她清澈的红瞳一眨不眨地看着方青禹，似乎在等待评价。

　　方青禹听完，沉默了两秒。

　　最终伸出手，隔着面具揉了揉姜薇柔顺的赤发。

　　“做得很好。”他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温和的笑意。

　　姜薇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虽然弧度极小，但那双红瞳里的光芒瞬间亮了许多。

　　“不过下次，”方青禹话锋一转，“这种生死战，让我自己上。”

　　姜薇闻言，红瞳里掠过一丝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她知道方青禹的意思。

　　不是嫌她多事，而是不想让她承担这种无谓的风险。

　　……

　　走出选手通道。

　　巨大的喧嚣声浪瞬间将两人吞没。

　　老楚等人早已等在外面。

　　一看到方青禹的身影出现，立刻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青子！”

　　“太猛了！我的天！”

　　“两拳！就两拳！”

　　楚狂澜第一个冲上来，铜铃大眼里满是兴奋和难以置信。

　　“青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楚狂澜嗓门洪亮，问出了所有人憋在心里的最大疑问，“那幽影的分身真假难辨，你第一拳打出去的时候，我还以为打空了，结果你一个转身第二拳就轰他脸上了！跟长了透视眼一样！你怎么知道他真身会在那个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方青禹脸上。

　　就连一向冷静的韦半梦和陆九渊，眼中也充满了探究。

　　大家都很好奇。

　　影系使徒最难缠的就是分身迷惑和真身切换。

　　方青禹那两拳，精准得简直不像话。

　　方青禹面具下的脸色再次变得有些古怪。

　　总不能说因为自己能看到别人头顶的头衔，分身没有，所以真身一目了然吧？

　　略一沉吟，组织着语言。

　　声音透过面具传出：

　　“杀意。”

　　“他的分身虽然气息一模一样，但真身在不同位置时，所暴露出的杀意强度和指向性，是截然不同的。”

　　方青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感知。

　　“在那种被二十道身影同时扑杀的情境下，只要能保持绝对的冷静，清晰地分辨出每一道身影所携带杀意的细微差别，锁定最核心，最致命的那一股.就能确定真身的位置。”

　　他看向楚狂澜，补充道：“这需要对自身感知有极强的掌控力，以及对敌人杀意波动极其敏锐的捕捉能力。”

　　“杀意.细微差别绝对冷静”

　　众人听着方青禹的解释，脸上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吴锋、周振这些战斗经验丰富的武圣，更是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模拟当时的场景。

　　二十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扑来，气息一模一样，动作快如鬼魅

　　要在这种混乱到极致的绝境中，保持绝对的冷静？

　　还要同时分辨二十道几乎一致的杀意波动，并精准锁定其中唯一真实的那一股？

　　这.

　　“咕咚.”

　　楚狂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向方青禹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已经不是看强者的眼神。

　　而是看怪物的眼神。

　　“青子.”他声音都带着点干涩，“那种情况下保持冷静？还分辨杀意？这他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换我上去，第一反应就是先全力轰一波大的，把水搅浑再说！谁他妈还有心思去分辨哪道杀意是真的啊？！”

　　韦半梦清冷的眼眸中也充满了凝重。

　　她自认在危急时刻也能保持相当的冷静，但要做到方青禹描述的那种程度.

　　几乎不可能。

　　陆九渊：“理论可行，但实际操作难度.非人。”

　　吴锋和周振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一丝无力感。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方青禹能在北极前线闯下偌大名头，为什么能成为雷神。

　　这份在生死绝境中依旧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的恐怖意志和洞察力，简直令人绝望。

　　“你果然是怪物啊.”楚狂澜最终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无比。

　　方青禹听着众人的反应，无奈地笑了笑。

　　自己这解释，逻辑上没问题。

　　确实是一个理论上可行的办法。

　　只是对执行者的要求，有点过于变态罢了。

　　“走吧，回去等抽签。”

　　方青禹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当先朝竞技场外走去。

　　众人簇拥着他和姜薇，汇入汹涌的人潮。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不义之城核心区的喧嚣并未因比赛的结束而停歇。

　　反而更加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