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第1667节
那修士一怔,道:“真人,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么?”
方心岸道:“碧羽轩修士无意中发现了一支近六万人的天鬼聚落,其中虽无妖圣,但以其一家之力也无法攻打,故需我等前去会和。”
那修士嗤笑道:“先前对我等不理不睬,要用到时才想了起来。”
方心岸袖子一甩,那飞书已是化为灵光散去,道:“若能杀灭这一支天鬼聚落,功劳可是不小,就不必在意这许多了。”
那修士一想,确也是这个道理,就立刻下去传命。
很快,此间修士又被聚集起来,各自乘上灵禽,往西遁去。
六十余天后,他们再次重返了月鼎湖。
方心岸下来报上身份后,这次再无人来为难他,将他引至了大堂之上。
言晓阳正站在主位之上,他看了一眼方心岸,目光略冷,他回头问了一句,道:“曹长老,方真人已是到了,韩真人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过来主持大局?”
那被唤作曹长老之人他犹犹豫豫道:“韩真人正在设法说服那头新近擒来的云鲸。”
言晓阳哼了一声,道:“不过是浪费功夫,那些云鲸根本不会背叛鲸王。”
曹长老低声道:“许是韩真人能有办法将之驯服,再遁至鲸王处呢?”
言晓阳冷笑道:“若是当真这么容易,云鲸一族早被人灭去了,鲸王可知每一头族人所思所想,便真能遁了过去,也只可能是其布下的陷阱。”他一摆手,“罢了,他既然甩手,此事便由我来安排。”
曹长老似有些不同意,但看了看四下,见无人出头,只好默不出声。
方心岸听了这些话,目中多了几分异样光芒,心下想道:“这言晓阳与韩佐成虽是郎舅关系,但关系可能并不如我所想那般亲近,否则言晓阳不会公然出言贬损,这却有趣了,我或许可多与这位韩真人接触一二。”
第八十一章 西明灵花可寻鲸
方心岸自议事堂中出来,嘱咐了身边修士一声,“去打听一下,那处天鬼部族是如何发现的,再设法一探,韩真人为何不来主持大局,是否果如言晓阳所言一般。”
那修士领命而去,过了许久,转了回来,道:“打听清楚了,那处是一名弟子无意发现的,并无什么波折,至于韩真人,确如那言晓阳所言,前些时日在设法沟通那云鲸,已是离了月鼎湖许久,似想要找到直去鲸王身侧的办法,真人以为此法可成么?”
方心岸认真想了想,道:“若是此前的碧羽轩,那是绝无可能,但要是这位韩真人,却未必不能。”
那修士不解道:“这是为何?”
方心岸道:“南华派破灭之后,清羽门接手了其大部分遗泽,但陶掌门赠了不少法宝功诀给了这位韩真人,或许其中不定就有什么法门可寻那云鲸呢。”
那修士不由恍然。
方心岸道:“你且去吧。”
看着修士告退而去,他来至宿处,一入门,见一名面目森冷的道人盘膝坐于其中,赶忙上前几步,躬身一拜,道:“弟子见过恩师。”
司马权嗯了一声,冷声道:“你要小心,你等发现的那处聚落,这很可能是天鬼布下的一个陷阱。”
方心岸讶道:“陷阱?”
司马权道:“天鬼之间,彼此也有飞鸟衔书联系,知道你等在捕杀他们,换成是你,你会坐以待毙么?”
方心岸道:“那弟子定然不会如此。”
司马权道:“这便是了,为师在天鬼部族之中待了许久,深知他们的脾性,他们非但忍不住,还会设法做出反击,不然休想再指望让这些散落在各处的部族出力。”
方心岸想了想,心下凛然,问道:“那会否有妖圣出现?”
司马权摇头道:“绝然不会,若妖圣出手,也会暴露自身,为了你等数百个低辈修士,根本不值得他们如此做。”
方心岸心下略松,只要不是那等大妖到来,自己应该可以应付,便道:“多谢恩师提点,弟子会小心防备。”
司马权不再多言,起身往外走去,身影却是越来越淡,出门之后,便就彻底消失无踪了。
月鼎湖湖心之中,泊有一艘百丈楼船,船中舱阁之内,言晓阳坐在上首,下方则站着一名英姿挺拔的年轻修士。
此是他言氏之中最为出色的弟子言子贤,修道五百余载,在言晓阳不惜代价的支持之下,已是入得元婴境。
言晓阳此刻沉声言道:“子贤,只要你在此次斗战之中立下这大功,我阿姐退位之后,有我在背后支持,你就可一争那掌门之位,你需记着,碧羽轩是我言氏一门的碧羽轩,绝不可落入外姓人手中。”
言子贤正容道:“真人说得是,碧羽轩掌门只能是我言氏族人。”
言晓阳缓缓点头:“两日后动手,你把我为你找来的法宝全数带上,如此可多添一些胜算。”
言子贤道:“弟子记下了。”
言晓阳一挥手,道:“去吧。”
言子贤退下后,言晓阳看向外间湖水,神情有些复杂。
他姐姐言惜月修道近千载,许是感到寿数将尽,门下少接替之人,是以来至山海界后,与韩佐成育有一子,名为韩孝德,已是送去了清羽门修习功法。
而有了清羽门为倚仗,再加上韩佐成在背后出力,他已是能够看见,未来掌门之位必会落在韩孝德手中,身为言氏弟子,他万万不愿意看到这般景象,但言氏一门有杰出后辈,并拥有足够声望,就仍可撑住局面,不致把祖先创下的山门留给外姓,而此次征讨天鬼部族便是一个机会。
十余万里之外,一处奇高山崖之上,韩佐成正指使着数十名弟子在栽种一种有着金黄叶瓣,茎叶如玉的花卉。
待种下最后一朵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来至外间,对着一名颇有威仪的美髯修士拱拱手,歉然道:“审师弟,有劳你久等了。”
审峒笑道:“韩师兄,以你我二人的交情,就不必说这等客气话了。”
韩佐成也是一笑。
审峒看向那些灵花,问道:“我记得师兄不喜花草,摆弄这些物事定有用意吧?”
“正是如此,”韩佐成待人真诚,对这位好友并没有什么隐瞒,直接道出实情,“师弟知我先前一切所为,都是为寻到那鲸王,而此事,恐怕就要落在这百余柱花木上了。”
审峒又看了两眼,道:“这花看来也无什么特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