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第1687节
此是“阴目”之术,无论何人被他盯上数息时间,肉身便会被罩上一层死气,此气会不断被夺去对手本元,这个过程持续不断,若不设法破解,那么直至目标亡去才会终止。
此门神通便连是天鬼之祖亦不敢沾上,只是发动起来着实需要恰当时机,且并不易打中对手,但是眼下,这分明是一个大好机会。
张衍哂然一笑,身形一晃,霎时遁破虚空,眨眼到了摩阳鬼祖面前,后者正在催动神通,没想到对手一下到了自己面前,本能做出了还击,两侧八臂一动动,挥击而来。
此刻两人已是近在咫尺,张衍不闪不避,同样一拳打了出来,随着这股力量迸发,前方虚空不断崩裂塌陷,摩阳鬼祖躲避不及,整个身躯都是震爆。
张衍这一击中,不但震裂虚空的强猛力道,还有乌焰紫火,但凡侵蚀到的气血,无不被其烧灼吞去。
可见那一团团飞溅在里翻滚扭动,好似要被煮沸了一般,纵然对方是不坏之躯,但在余波竭尽之前也难以恢复过来。
他淡淡看了一眼,把手一抬,背后无数乌烟锁链飞来,将面前这那一团团飞溅气血锁住,却是在设法阻碍其复原。
另一边晗昏鬼祖这刻重聚起了身躯,看到这一幕,立刻对着张衍吹出了一股浊火。
只是与先前之同,这火芒之中极为隐晦的夹杂着一股阴风。
此风名唤“即离之气”,能在数个呼吸之间削去敌手血肉生机,便是妖祖之流,一旦中得此术,也立时要化为一堆枯骨,唯有等待族人血祭,或许慢慢吸收日月精气,方有机会再度醒来。
此气威能虽大,缺陷也同样是不小,单独使出,几乎任何一个敌手都可躲避过去,好在这此术能融汇在自身火气之中,先前几次放出浊火对敌,便是为这杀招做铺垫。
张衍一挑眉,他能察觉到,那火气之中多了一丝异样,知是对方终于使出了手段,若不是早便看出对方目的,说不定也会忽略过去。
他脚下一移,轻易避至远处,同时神意一动,一只遮天大手拍落下来,又一次将这头鬼祖拍散,趁着未曾聚形,他背后那一尊魔相缓缓凝聚出来,对着其用力一吸。
霎时间,那一团气血似是停止了蠕动,僵在了原处。
天鬼之祖与两名族人心血相通,一遇危机,立刻有所察觉,吐出一个古怪音节,将面前两位掌门攻势化去,再把神通一转,晗昏鬼祖立时消失不见。
张衍却是一笑,令那魔相换了一个方向,却是要转而摄夺摩阳鬼祖神魂,后者此刻因受魔焰之阻,尚未恢复过来,可以说完全无有抵挡之力。
天鬼之祖岂容他得手,怒吼一声,再转神通,将这一位同族亦是收上身来,助其躲过了这一劫。
秦、岳两位掌门等得便是这个时候,不待其将两名鬼祖放了出来,同时发力,一时之间,剑光天河,齐卷而来。
张衍目光一闪,这时亦是转过身来,按照先前定计,驭动魔相,对着天鬼之祖就是一吸!
第九十七章 枉接因果应前誓
天鬼始祖与那两名族人不同,乃是此世之中第一头天鬼,生来便是诸族祖圣这等层次,故其肉身筋骨坚固无比,并还有强盛异常的血气屏护,此前斗战之时,便是剑光斩中他身,也只是划出一道道血痕伤口,那些受创之处,眨眼之间就可完好如初。
然而此时在那魔相一吸之下,他却觉神魂动摇,好像要离体而去,目光不由一凝,好在有所准备,只一转气血,便就稳住压住。
张衍与火鬃鬼祖有过斗战,知晓自己仓促发力,是无法收得这天鬼之祖的神魂的,不过按照先前定计,此时他只需牵制对手片刻即可,故这一引之后,就缓缓撤回了神通回来,站在那里调息运气,积蓄法力,默默等待,一旦有了机会,就可施以雷霆一击。
天鬼始祖察觉那神魂牵引之力逐渐弱去,正要有所动作,可偏偏在这时,眼前有一道极亮光芒闪过,知是又有剑光斩来。
他本以为剑锋再利,自己总能仗着强悍身躯扛过,可这一回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只感觉自己血气跳动,身躯好像要被强行撕裂开来一般。
岳轩霄冷笑一声,在方才斗战之中,他转运剑中神通,使了一个入微入化之变,将一道道剑光化在了天鬼始祖气血之中,借此再混入了其身躯之内,并且一直暗中潜伏至今,此时却是内外相斩,齐齐引动了出来!
天鬼始祖一声闷哼,肌肉鼓胀,血肉筋骨变得异常粗大,整个人也似隐隐膨胀了一圈。
这却是他想要主动爆开身躯,把内中涌动的气血之力顺势释放至外,如此就可把那些剑气剔除干净。
至于那两名同族,亦可借此机会同时放出,将所有麻烦一并解决了。
只是他的身躯过于坚韧,哪怕坏去了一处,也会立刻长好,连他自己都无法在一瞬间内做到那最为彻底的一步,故是在变化上有了一个明显迟缓。
就在这个时候,无尽天河也凭空浮现在四周,只是一瞬,就将他吞没了进去。
这水其中每一滴,皆是北冥真水所化,其力之大,可比山岳,一时之间,他好像被压在了无尽海渊之下,竟是无法动弹分毫。
明明要被撑裂开来的身躯,也是被生生压了回去。
且这两股力量持续不停,一处在内肆虐搅乱破坏,一处在外不断挤动压迫,肉身方才恢复一点,转瞬间就又被绞碎,偏偏表面上看去还是一副完好模样。
此等情形下,他法做出任何神通变化,只好守住自身根果,想要借此避开此番危机。
可只是维持了数个呼吸,就放弃了这个举动,知自己哪怕耗尽根果,也是无法脱离出去的。
秦、岳两位掌门为这一击已是等了许久,间中还以神意相商数次,几乎算定了天鬼之祖所有后续变化,根本不容对手有任何反抗余地,此刻将法力不停催动,使得神通变化似江河流水一般绵延不绝。
这就如同当年灵崖上人被张衍立地擎天之术所定一般,便有根果之助,也同样是无可奈何,只能被锁在原地。
若是双方这般持续下去,要么是天鬼之祖气血耗尽,被迫陷入长眠之中,要么是两位掌门法力枯竭,提前收手。
张衍此时已是把法力积蓄到了极处,身后那本来半虚半实的魔相此刻似已完全入了此世之中。
其之形貌却无法用言语描述,因其每一刻每一瞬都似在变动,而目光一旦移开,就再也无法想象出来。
他见得天鬼始祖已被困住,知是机会到了,心下一个驱运,这魔相身躯微微前倾,而后对着被重重天河之水包裹在内的天鬼之祖就是一吸。
天鬼之祖只觉神魂剧烈一震,好似被什么强猛之物撞上了,而后飘飘摇摇,似就要脱体飞去。
他不觉也是大吃了一惊,想要稳住,可无论身躯还是气血,在两位掌门压制之下皆是无法自如运转。
他顿时意识到,若不想办法破开此局,那么自己恐怕是要交代在此处了。
“未想要提前动用这一手。”
他眼中内中现出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恢复为一片冷静。
就在这瞬时间,他浑身生机气血以极其古怪的速度往下消退,好似原本满满的一池蓄水不知哪里打开了一个大缺口,使之不断流泄了出去。
张衍一挑眉,在他感应之中,天鬼之祖的神魂却是骤然消失不见,那留在原处的,只是一具空空荡荡的躯体。
两位掌门也是察觉到了这等变化,不过他们并未因此收手,法力仍是源源不断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