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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道武者路 第642节

感受到天地间骤聚骤散的超巨量元气波动、看到王宗超掌中纯以真气构建的循环生动世界、觉察到时空的扭曲异变,高翔一时只得瞠目结舌,连连叹息。

其实他的资质与悟性实不在王宗超之下,但却没有王宗超的资源与机遇。比如单就一个“无量境”,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调用凝聚更多能量的好处,但要是没有观摩、领略过“摩诃无量”、“天惊地动”、“魔光七重天”等一系列涉及如何调动、承受超负荷天地元气的武学,又要花上多少时间与精力才能够悟出个所以然?要是没有“浑天宝鉴”,自我摸索的“造化境”又要到何时才能到达自拟世界的地步?至于“虚空境”,要是没有“剑廿三”、“元天剑诀”、“拳殛虚空”一系列启示,对于普通天人高手来说,基本也就是色盲在考虑颜色构图问题。

如果不成为轮回者,也就无从拥有这些机遇与资源。王宗超也有考虑过是否招纳高翔进入主神空间,但高翔毕竟是心恋故土之人,又已有妻儿家小以及许多弟子门人,先前几番试探,都没有流露出这方面意向,所以这才作罢。

两人在交谈的同时,景林等高手也在全神贯注倾听,唯恐遗漏了一字一句,但限于境界,他们目前也就相当于中学生在听大学教授讨论学术问题,基本感受不外是“虽不明,但觉厉”。

“无论如何,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元婴境修士不是你的对手了。”高翔最终下了一个结论,王宗超所说的“天人三境”无论哪一境悟通了都足以相比普通天人超出一个层次,堪与元婴境修士抗衡,何况三境全通?

王宗超笑而不语,若有机会,他是不介意会一会元婴级修士,哪怕是足以用仙剑撕裂空间的紫媛,未来终有一日也是要领教一番的。

笑了一笑,王宗超又道:“但是天人之后的路,终究还是前路纷茫,不像‘金丹大道’或者‘阳神大道’那样有法可依,层次分明。我所领悟的也不过是个人的一点见解,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通理。”

“就是要前路不清,自己强行走出一条路才过瘾,若是只能依着前人开辟的路按部就班走下去,又有什么乐趣。”高翔哈哈而笑,豪情依旧,“你的‘天人三境’对我启发不小,总有一日,老子也会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不愧是高兄,说得好!”王宗超也是大笑,又道:“这个世界,武道境界终究偏低,若有多几名天人高手,大家互相交流促进,路子也会走得更远一些。”

说到这里,王宗超突然面向景林、邓飞等高手道:“诸位都是天赋绝佳之人,若修习合适的武功,晋升天人也是大有可能。我这有几套武学,看来合乎几位路子,不知可愿修习?”

几人闻言大喜,正纷纷开口称谢之际,忽然听见陈囤叹息开口:“师父,徒儿斗胆说一句欺师灭祖的心愿:我愿华夏上下人人修习武功,强身健体,不受外人欺凌。但至于天人高手,徒儿还是希望能少一些就少一些为好。”

第四百八十七章 权衡利弊

经过陈囤一番带着沉重与无奈的解释,众人终于清楚这位统治中华半壁河山的实权人物的内心忧虑所在了。

陈囤所走的路线与采用的策略,基本遵循齐藤一留给他的对于中国乃至整个世界的分析以及预测进行——首先适时打出反帝反封建以及民族民主的时髦旗号,加入国民党,假借新军阀外衣,麻痹、借用国内外势力,夹缝中求生存。又抛弃过于激进与不切实际的口号,埋头极力发展教育、工农业,练兵强武,同时暗中扶植培养工农势力,传播革命思想。等羽翼丰满之后,再借下野以退为进,引蛇出洞,发动工农力量清除急欲借军事政变篡位掌权的旧势力分子,再组革命党,发布革命纲领,由下而上发动激烈的土地革命,瓦解地方宗族势力以及亲外买办势力,全面肃清旧时代积弊。一九三一年间,他又在事先做足了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在东北与日本爆发一场中等烈度战争,凭借天时地利人和最终取得完胜,将日本在中国北方势力连根拔起,又趁胜之威巩固统治,废除绝大部分不平等条约,与苏俄暗中结盟,并利用西方经济危机与美国暗通款曲,大力引进工业化。

如今是一九三九年,陈囤已统一了长江以北,包括新疆、内外蒙在内的中国北方,控制地盘内政令通畅,百业兴旺,工农业产值全面超越日本,海军虽然还逊色于日本,但陆军规模与实力已是日本的三倍以上,妥妥的亚洲强权。原本历史上爆发于一九三七年的日本全面侵华战争如今完全没有半点踪影,基本上除非天照大神降临带领所谓八百万神明杀过日本海,否则小日本的野望这一代人大概已经没什么实现的可能了,反而是已经吞下去的朝鲜半岛有被迫再吐出来的可能。

将一个积贫积弱,任人欺凌,民不聊生的国家改造到这种程度,陈囤的成就与威望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顶点,若放在正常的历史,就此一统中国也完全不在话下,但如今他偏偏只占据了长江以北的半壁河山,长江以南乃至西藏,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原因,也就恰恰在于那些正常历史以外的,齐藤一没法根据历史知识计算进去的因素。

华夏修士,竟有绝大多数立场偏向南京政府一边!除去地盘原本就在江西的龙虎山天师教之外,不少原本根基在北方的宗门也纷纷转投南方,就连原本立场暧昧两边下注的一贯道,如今也彻底转向支持南方,而且相比一直保持相对超然的天师教还要来得更加不遗余力!

究其原因,关键就在于陈囤的务实主义路线与强硬作风触及了那些传统宗派的太多利益了。许多道观佛寺,本身就是最大的地主,其势力又扎根于民间宗族,与旧时代精英的利益紧密相连。陈囤要整合人心,宣传人人平等,推行工业时代理念,自然也会触动他们的思想控制,被这些人斥为“人心不古,利欲熏心,道德沦丧。”除此之外,还有一处双方根本无法调和的矛盾——陈囤大力发展重工业造成的环境污染,会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他们借天地灵气进行修行!

虽然陈囤也能够清楚意识到他们的力量,对这些人做了很大的让步与优待,但却很难满足他们的胃口。而陈囤试图将他们慢慢整合到政府控制的体系内,也被他们认为是意欲以政府力量吞并他们。

相比北方政权,南方政府在招纳修士方面却显得毫无无下限可言,轻易许以高官厚禄及种种特权。至于传统文化、山水环境方面,本身就由大量旧时代精英组成的,又全无发展工业意识的南方政府自然是“保护”得十足到位的。总而言之,正是由于南方的相对保守落后,他们统治下的南方中国才保留了一种让多数修士感到舒适亲切的“原生态”。很多北方新政权无法容忍的旧时代腐朽规则,在南方也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包容。

比如一贯道已大量吸引南方文官、军官入教,向南方官场广泛传播一种借民众对官员的天然敬畏情绪,即所谓的“官威”修行的法门。“官威”修行深厚者,自然有一种一言一行皆有无形威煞震慑人心,甚至言出法随,鬼神辟易,教属下不敢有丝毫违逆。而军官修习后更是煞气凛然,威福无双,临战之时,只管躲在后方,一句“弟兄们给我上!”,就足以令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这种法门,其实根本就是让民众把官员当成官老爷甚至于神明来崇拜,走政教合一路子。对于北方灌输人人平等意识,打压官僚势力,把官员当成服务于民众的公务员的新政权来说,根本就无法容忍,所以也就难免让一贯道全面倒向南方。至于西藏的密宗佛修维护的是落后的农奴制度,明显也与北方新政权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当然也有部分出身寒门,能够体恤民间疾苦,通晓国家民族大义的修士站在北方政权一边,一眉正是其中翘楚,甚至于天师教方面,也有王宗超当年在欧洲见过一面的张恩博等小部分弟子来投。加上身为天人的高翔带出的一大批武林高手,陈囤在超凡力量方面还不至于被南方一边倒地碾压,但要进取,却是困难重重。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修士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态度,两不相帮,只顾闭门清修,石坚正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一贯道的莲空,传言也已脱教离去,不知所踪。不过按照陈囤估计,如果非要选择站队,这些人选择南方的可能性还是要更大一些的。

一眉曾告知陈囤:自穹冥帝君彻底断绝天路冥途之后,九州结界并非一下崩溃,而是渐次转弱。在二十年内,天机也会由此而紊乱,让人看不清天下大势的气运走向,修士们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选择站在更能维护自己利益的政权一方是必然的。

眼下中国南北分峙,北方世俗力量强而超凡力量弱,南方则是相反,刚好维持住一个平衡。除此之外,南方政府还以出卖国家利益的驯服姿态获得欧美日本等列强的支持。比如日本自在中国东北受挫之后,就将重点侵略目标放在东南亚一带。南方政府对此大力支持,如有必要,开放领空领海甚至于借道给日本人运兵也是做得出来的。

由于大部分修士都不愿背负大肆屠戮凡人的因果,要他们震慑北方不敢妄动干戈可以,要他们配合南方政府进攻北方却是可能性不大。而且南方修士原本也是宗派林立,彼此间矛盾不少,还与借南方买办势力渗透中国的外来宗教时有冲突摩擦,不可能真正团结一心。

修道者的所持心态以及所立牌坊,恰如曾以一人一剑威慑北方千百战舰不敢轻易渡江的张元放所言:“南北本是一家,只要各修仁政,天下归心,华夏自然一统。何苦妄动干戈,以致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徒为外人耻笑?”

感情对于这些修士来说,他们绝不是在制造分裂,而是在阻止北方的野心使得骨肉相残生灵涂炭,不但无过,反而大有功德,完完全全就无视了南方每一年都有成千上万穷苦百姓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穿过南方政府封锁横渡长江前往北方的现实;也无视了在长江南侧,外国军舰仍然能够来去自由,耀武扬威的事实。其实三年前北方战舰集结渡江的事件就是因为南方水警屡次越线射杀逃北民众,以及南方政府包庇曾向北岸发炮肇事挑衅的外国军舰所引发。张元放轻飘飘的两句风凉话传入陈囤耳中后,只把他气得面色铁青,却又一时无可奈何。

虽说支持南方修士中,最强的要属元婴初期的张元放,但是他还有一个更早进入元婴期,而且一直闭关不出,有可能已修至元婴中期的兄长张元旭。为使得双方高层力量尽可能保持平衡,一眉在一年多前也闭关以冲击四重雷劫。

一眉自幼家人受邪修所驱使的邪祟所害,幸得当时的茅山长老及时搭救,才得以幸存。故他从小立下宏愿:“愿使天下人皆免受一切邪修魔徒、妖祟邪鬼所害!”从此走遍天下,救人无数。这也是一种功德修行方式,不像《请神大法》强纳信仰可能使得本心迷失,而是知行合一,本心通达,令诸多受救助者的感激敬仰之情在不自觉中化为功德之力,强化元神。故一眉虽然资质在茅山四老中屈居末位,但如今却比石坚更早接触到四重雷劫。

除此之外,为抗衡南方修士,陈囤集中手下的超凡力量组建“特处”,研究各种对付修士的军工,并在军方、民间大力传播发展武学。除了因为王宗超的意愿外,也是因为武林中人相比修道界更加世俗化,受世俗制约更大,更容易整合到政府体系中。

不过他很快也发现了武学大范围传播的隐患——民间流血事件由此而大增。虽然他很快通过遏制民间杀伤性武学的传播,以及对练武人进行一系列登记监管,制定严格法律等措施,但本身就身为武人的他还是凭着多年的行政经验敏锐地预感到一系列不妙的苗头。

相比保持一定程度的超然姿态的修士而言,武者的修炼,本身就要积极投身世俗,伴随大量实战,不流血也不曾伤人的习武者,基本只能做到强身健体,很难称得上是真正的武者。再加上哪怕是陈囤治下的北方中国也还未扭转“人民整体素质还很低”的局面,人民负担颇重,各种新旧势力的矛盾层出不穷,而且监管体系还很难到位,在这种情况下全面习武,和在一个初步工业化的低素质国家全民普及枪械没什么两样,只是自乱阵脚。

通过数年的努力,陈囤以铁腕将大多数民间高手收罗麾下,让实战武学局限于军警,加上王宗超留下的详尽军方练武资料与高阶武功秘籍加上高翔指点,这数年间,军方涌现了包括景林等人在内的十二名先天高手,先天以下也是强手无数。然而这十二名先天高手中,至今有两人已经叛逃南方,还有一人已被处决;先天以下的叛逃者,也不在少数,与南方贫民频繁叛逃北方相映成趣,令人啼笑皆非。

第一位叛逃的高手本是一名性情鲁莽直爽的汉子,对陈囤忠心耿耿,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当年日本神道教出动八咫镜前来袭杀时,此人还是陈囤近身护卫之一。然而此人却因爱人情变,一怒之下击毙了移情别恋的恋人以及情敌,将两人暴尸街头。陈囤闻知大怒,要依律将他处死,但此人却说老子为你立下多少功劳,又身为堂堂先天高手,如今你为一对奸夫淫妇就将老子处死,不念丝毫旧情,有何公道可言?在法庭上挣脱镣铐、冒着枪林弹雨杀出重围,施展轻功踏水横渡长江,投奔南方去了。此人过江之后果获南方重用,如鱼得水,声色犬马享受不尽,曾有一次在闹市飙车,被交警拔枪拦下后借口生命受了威胁随手将交警脑袋拍成个烂西瓜,最终竟然也不了了之!

第二名叛逃的先天高手自创一种类似“摧心掌”的阴损掌力,中他掌力者数天之内毫无异样,直到七天之后才莫名暴毙,尸体按照现有的验尸手段完全验不出异常。他为仕途暗中清除异己,在军方政界杀人过百,最终事败前又提前觉察投敌去了。如今据说已成为南方军统局副局长之一,为南方政府下手暗杀无数政敌与异议者。

第三名先天高手本身并无犯事,因兄弟贪污巨额公款伏法,多次向陈囤求情无果之后,竟然动手劫狱,却被陈囤事先派出的三名先天高手拦下。此人依旧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虽然寡不敌众被击毙,但却在临死前连发重掌轰断十多根梁柱,让整所监牢大楼塌了大半,使得几十名不及撤走的狱警与囚徒成了他们兄弟两人的陪葬。

其实先天高手已经足以表演徒手接炮弹或者拆大楼,陈囤依赖常规军力制约起他们已是力不从心。至于实力远在先天之上的天人,乃至金丹、元婴修士、雷劫鬼仙,以如今鬼神世界三十年代的军力水平,就已是根本无解了。陈囤之前也仅仅有大略的概念,但如今亲眼目睹王宗超与高翔的天人之战,这才深感惊心。

“我可以给予修士、武者以厚待:要利的,可保证他们一生富贵;要权的,让他们出任要职或者挂个虚名也无不可;要名的,将他们奉为宗师名宿,把他们的功绩广为宣传也都可以商量;一心求道的,我可以尽量为他们提供适合修炼的环境与资源。但是无论如何,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不能将自身高高凌驾于人民大众之上,更不能世世代代都享受世袭特权。否则我带领的北方政府,与当年纵容萨迦肆意横行妄为的满清皇权又有何区别?但是现在看来,无论修士也罢,武者也罢,南方那种名义上人人平等,实分高低贵贱,世家望族享受特权,代代相承的旧式政体,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更有吸引力。自身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终究难免将自身,乃至一众亲友弟子的地位与利益置于广大民众之上。如果发展下去,他们完全可以形成一个由少数统治多数,而且很难为多数人所推翻的特权阶层!”

说到这里时,陈囤苦笑一声,向着随同自己前来的一众手下郑重道谢:“诸位都与我志同道合,以民众利益,国家前途为念之人,若无诸位,中国也难有今日之局面。然而在所有超凡群体之中,拥有如诸位一般觉悟者,始终只是一小部分。有一句话说得好‘有背叛自己阶级的个人,却绝无背叛自己的阶级。’单就阶级性、阶级利益而言,我实在看不到整个超凡群体都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希望。我信得过诸位,这些积在我心中已久的话,不妨当着两位师父的面对诸位坦白相告。诸位若是无法接受,随时可向我明言告辞,我陈囤只会送上丰厚路费,连同诸位家眷一并送走,绝不会有丝毫为难!”

随行观战之人,都是陈囤的坚定支持者,自然不会因此离去,当即连称不敢。景林叹息道:“我等不如大帅看得深远,不明大帅苦心,实在惭愧。既如此,景林愿一生皆不为天人。”

陈囤苦笑,他也知道自己所为何等矛盾颠倒。明明忠于自己的革命理念的人,却要他们不成天人,然而其他对其他心怀异心之人,他又哪里限制得了?

苦笑之后,陈囤又道:“我也知道日本尚有神道教阴阳师,欧美也有教廷以及巫师、血族等超凡势力,强敌环伺,实不容限制华夏超凡力量,自废武功。或许我应当适当抛弃当年的理想,成为超凡阶层的利益代言人,用民脂民膏喂饱他们,对他们的某些行径睁只眼闭只眼,期望他们能够变得更加开明,更加合作,不再妨碍社会进步,将枪口对外,像欧美日本等国一样掠食外人,将痛苦尽量转嫁给外国民众。”

随后,陈囤又对王宗超与高翔两人诚恳说道:“两位师父都是品性高洁光明磊落之人,身为天人,也能以苍生为念,不自诩为非人。然而我对两位师父的品德有信心,却不代表我对未来所有天人的品德都有信心。万一未来背叛的是三位天人高手而不是三位先天高手,那么中国毁去的就不再仅仅是一两座大楼,而是一两座城市了。或许徒儿也是鼠目寸光,格局太小,不能容人;也或许是徒儿权欲熏心,不愿他人来分我权柄,毕竟我持政近二十年,又不曾实行普选,南方皆骂我是独裁者,北方也多有非议,也算没有骂错……然而无论如何,就徒儿目前浅陋认知,却并不乐见华夏再添天人……”

陈囤内心激动,说起话来也不免有些逻辑错乱。高翔闻言只能尴尬苦笑,一时无言。他生性豪爽刚直,义气深重,颇以国家荣辱为念,早年虽因朝廷腐朽民不聊生而落草为寇,但也称得上是义盗,从不劫掠良善。但他扪心自问:自己倘若有一日错手杀人或者亲友犯下弥天大罪,只怕也不可能就此老老实实伏法或者坐看亲友伏法。将自己利益以及亲友利益置于其他人之上,不独天人才有,而是绝大多数人都有的人之常情,只是天人有力量去实现罢了。他又不是圣人,终究难免有私心。陈囤所言句句诛心,让他实在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时,陈囤又对王宗超俯身下跪,“徒儿的一身武功,所立功业乃至自身性命都是承蒙师恩,若是师父觉得徒儿忤逆,只管将一切收回,徒儿绝无怨言……”

就在此时,王宗超举手一拦,一股若有若无却又让人无从抗拒的气劲,制止了陈囤下跪。

景林等人看得心中一紧,如果是别人不敢受陈囤跪拜还属平常。但王宗超实为陈囤恩师,师父不受徒弟跪拜,其实也就隐含着将对方逐出师门的意思了。

艾丽丝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对陈囤所言颇为赞赏,但她也了解王宗超性格,知道他绝对不会对这个徒弟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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