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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武侠世界 第256节

“恭喜小友武功突破,有望天人大道!”黄药师、洪七公、一灯大师等人见方志兴停了下来,向前贺喜道。他们武功境界更高,领悟的比其他人也多了许多,自然更是知道方志兴如今武功到了何等境界。先前杨过领悟日月潮汐之妙,能够在至刚至柔之间快速转换,之所以得到众人称赞,除了其中意境外,便是因为在这华山绝顶之上,已经无人超出他的内功境界,即使周伯通、欧阳锋等人,也不过和他持平而已。不过如今方志兴得以突破,能够同时用出至阳至阴、至刚至柔,却和众人又拉开了一些。单以内功境界而论,方志兴如今已经称得上冠绝华山。更何况他参悟的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太极阴阳之道,说他有望天人大道,也是绝非虚言。

武功能够突破,方志兴自是极为高兴,对于黄药师的提点,他自然不会忘记。他又向黄药师等人一番道谢,眼看天空中已有暮色,向众人道:“各位,今日天色已晚,大家就在在华山之上暂时歇息,明日继续比武论剑!贫道整理一下体悟,再向各位请教!”

众人闻言,俱是欣喜不已,方志兴刚才所用的武功,各人或多或少都参悟到了一些,但要说完全领悟,却是一人也无。即使曾经学过太极拳的周伯通,也有一些未通之处。如今听到方志兴有意向众人讲解自己体悟,众人自然心中喜悦。虽然方志兴不大可能会传授这套武功,但他从中得到的体悟,也是弥足珍贵。

除了几位武功绝顶的人物外,山顶其他人都是心神疲惫,听到这等消息,随着方志兴和沈清辰,到华山寻找房舍歇息。因为华山论剑之故,方志兴早就嘱托人在华山建造了一些房屋,作为众人歇息之地。他前世就在华山派中,自然知道哪些地方适合建造房屋,这次所建,也多是仿照上一世的建筑,作为以后的华山派的栖息之地。虽然时日还短,远不如上一世的宏大,但安排下如今这二十一人,也是绰绰有余。

当晚,众人在华山绝顶歇息下来,各自体会所得。华山论剑聚集了天下过半的顶尖高手,可以说是武林中最顶级的盛会,各人武功碰撞、理念交流,都是所得颇多。方志兴、黄药师等绝顶高手的收获自不必说,便是烟波钓叟、昙华大师、青灵子等人,虽然没有机会一展身手,却也极是高兴。他们深知五绝威名,受邀参加华山论剑之时,便没有起过夺魁之意,自然没有多少失落,这次在华山绝顶之上,见到数场绝顶高手的比斗,对他们来说当真是大开眼界,而且方志兴、黄药师等人武功境界高手,往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蕴含着极为高深的武学道理,解决了他们长久以来的疑惑,如此以来,他们自然极是高兴。而何足道、史叔刚、木灵子等人,年纪尚轻,武功又处于快速进展之中,将这次论剑所得融入自身武学之中,收获更是巨大。特别是见到几位绝顶高手的武功后,更是坚定了追求武道的决心,再无丝毫懈怠。

“怎么还没有人下山?这鬼天气,难道还要论个几天几夜不成?”入夜,华山某处,一个既矮且黑的胡人说道,正是天竺高手尼摩星,不知何时,潜入了华山之中。他出身天竺,虽然在中原已久,但对于大雪天气,仍是极不习惯,对此抱怨连连。尤其是他身材矮小,一旦发起力来,双足陷入雪中,可是绝对不会好受。

旁边一个高鼻深目、曲发黄须的胡人说道:“别想了,据说第一次华山论剑只有五个人,都在山顶上打了七天七夜,这次来了二十多人,说不定打到明年也有可能。潇湘兄,你说是不是?”看他形貌,正是久未出现的尹克西,和尼摩星一起来到了这里。

潇湘子看了两人一眼,慢斯条理道:“虽然来了二十多人,但能争夺天下第一的,最多也就八九人。其他人嘛,也就凑个热闹而已。而黄药师、欧阳锋那些人年事已高,估计打不了多长时间,我看少则两日、多则五日,此次华山论剑,定当结束。到时就是我等出力之时了。”

虽然知道潇湘子对中原武林所知极多,推测也不会有太多偏差,尼摩星仍是忍不住讽刺道:“到了那时,还望不要有人临阵逃脱才是!”言语之中,却是讥讽潇湘子上次和子聪和尚一起到君山,却留下子聪和尚、巴勒图等人,提前溜走之事。子聪和尚回去之后,可是在忽必烈那里狠狠告了潇湘子一状,若非后来传出的消息,证明潇湘子所为正确,忽必烈又多有借重他之处,只怕潇湘子绝对不能好过。

潇湘子闻言,顿时面色更白,神色极为冷峻,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所为有多大错误,更是为自己见机极快极是庆幸,但听到尼摩星提起此事,他心中仍是极为不渝。看了尼摩星一眼,潇湘子阴测测道:“黑矮子!说话放干净些,否则的话,小心命不久长!”

尼摩星听到这般威胁,顿时哇哇大叫,就要上去和潇湘子拼命。尹克西见此,急忙阻止道:“尼摩兄,我等受王爷吩咐,前来探视这些人的行踪,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说着他向潇湘子打个眼色,让他不要再刺激尼摩星。这黑矮子体形虽小,脾气极为暴躁,可不是顾忌大局之人。若是发起狂来,就是金轮法王,轻易也压制不得。

潇湘子虽然对两人都看不惯,但想到自己此次任务,也只得忍了下来,不再多言。上次他临阵逃脱,这次若是再完不成忽必烈交待的任务,只怕蒙古那里,可就再也待不住了,自然容不得意气用事。

一时间,三人各怀心事,在这华山之中,静静歇息。华山上下,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

次日,方志兴一早起来,见到有些人神情仍是疲惫,甚至眼中布满血丝,也知道这几人可能思索武功,一宿未睡。想到山下蒙古兵马还在,甚至可能暗伏武林高手破坏华山论剑,他只好出言提醒,让这些人小心在意。

参加华山论剑的众人,都是江湖中的才俊、或是一方豪雄,自然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听到方志兴提醒,都是点头称是,表示一定注意。这些人都是一方高手,自己做的事情,自然也要承担后果,方志兴没有留给他们时间再去休息。他安排众人用过早饭,便又到了华山绝顶,比武论剑。

经过一夜休息,周伯通已经恢复过来,欧阳锋的气色也是好了许多。见此,方志兴微微点头,知道两人都是无有大碍。再过几日,出手也是没有问题,心中放下心来。

“各位,昨日贫道提起了通玄和返虚两种境界,今日便以两套武功,与诸位共同探讨,还请各位指正!”方志兴拱了拱手,向众人说道。

“两套武功?通玄返虚?难道不止是太极八卦,怎么成了两套武功了?”闻言,一些人心中疑惑道。不过面对方志兴,他们自然不敢喧哗,只是静静听他解说。

看了一下众人神色,方志兴继续道:“这两套武功,贫道也都没有见过,只是有所耳闻。昨日蒙黄老前辈提点,贫道领悟了太极八卦的一些奥妙,想到了这两套武功的一些道理,想请各位指正。若有不通之处,还请各位海涵!”说着他深深一揖,向众人道。之所以如此,实是方志兴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两套武功,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是否会误解众人,所以才提前说明。

众人闻言,自然连道不敢,黄药师道:“方小友就不要过谦了,在场诸位,谁没有在武学上走过错路,更何况探索天人之道了。方小友能够将两套武功的道理拿出来分享,我等已是不胜欢喜,何必多言其它!”方志兴既然说是领悟道太极八卦之后才想到了这两套武功,说明这两套武功定然不同寻常,黄药师心中也极是重视。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天下间许多武功,到了他们眼中,可谓并无多少奥秘,更多的还是适合不适合。若是这两套武功的武学道理能够对对自身武功有所补益,那就是不胜之喜了。

“是啊!方小子,赶紧说吧!”洪七公说道。此次华山论剑虽然还没有举行完,洪七公却是知道自己可能是五绝中最弱的人之一。若非方志兴当年讲述刚柔之道,让他有所领悟,练成了降龙十八掌的至柔用法,只怕这次华山论剑,说不定就会从五绝中除名,因此他对于方志兴所说武功道理,也最是渴求,期望能够有所收获。

眼见众人都是如此,方志兴也就不再犹豫,说道:“贫道所说的第一种武功,名为周流六虚。这套武功,和贫道的太极八卦手一样,同样出自《易经》八卦,可以分为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种劲力,称为周流八劲,能够御使八种不同属性的神通。若是合而为一的话,则是周流六虚功,达到法用万物之境。不知诸位以为然否?”这套武功,是他自一部中所见,如今想来,觉得极有道理,因此拿来和众人一起探讨。

不过即便如此,方志兴所言,实在太过简略,华山绝顶上的众人虽然武功都是不弱,却也没有几人能够明白,就是黄药师、洪七公等人,也都陷入思索之中,并无一人回应。

眼见众人沉吟,黄蓉说道:“‘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这门周流六虚功,应该是出自此处吧?”

“黄帮主明鉴,这套武功,确实是出自于此!”方志兴道。

“这套周流六虚功,能够用出八种不同属性的神通,那么应该是返虚之境的绝学了,不知前辈能否详说一下?”何足道道。

方志兴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将书中描写的八部神通,大致说出了一些。这些神通,听着极为玄奇,若非方志兴武功高强,又曾说过返虚之境,众人只怕以为他是在呓语了。饶是如此,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武学能够如此。

“听你的意思,这些神通,应该都是依仗周流八劲而来。这些人武功境界如此低微,便能用出这般神通,想必是依仗周流六虚功调动天地之力了。没想到返虚之境的绝学,竟有如此奥妙,老叫化当真没有听过!”洪七公闻言,感叹道。

方志兴微微一笑,并不多言。以他如今地位,也确实不需要和人解释什么,即使那人是洪七公。

欧阳锋冷哼一声,说道:“什么神通,不过是一些华而不实的招数罢了,若是他们前来,老夫一掌可破!”

这话说的豪气,不过众人闻言,却都没有理会,谁都不知道方志兴从何听来这门武功。对于它能否现世,也是无法确定,自然无法比较欧阳锋和他们的高低了。不过从欧阳锋昨日蛤蟆功的表现来看,单独面对一种劲力的话,即使会因为不熟悉可能吃些亏,却也难以落败,有着说出这话的资本。

黄药师思索了一会儿,眉头紧皱,向方志兴道说道:“这套周流六虚功既然分为八劲,想必操控极是艰难,不知以何整合?若是相互冲突的话,可不见得胜过一种劲力,甚至可能损伤自身!”

方志兴闻言,想了一会儿,说道道:“具体整合之法,贫道也未曾得知,只是听说此功有五要,为‘时、势、法、术、器’,还有一位修成此功之人曾言,‘有不谐者吾击之’,或可从中看出一二。”

黄药师想了一下,仍是眉头紧皱,觉得后者虽然有些道理,但想要整合八种劲力,却还是有些勉强,说道:“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从这点看,这门周流六虚功如果练成,真气是在不断运转的,以此才能相互衍生,和谐相处。不过即便如此,它的运转过程中,也容易出现疏漏,实在……实在……”他本来想怀疑那人是否达到天人境界,但想到方志兴所说八部神通,却又可以说是天人境界无疑。心中极是疑惑,也只能猜测那人入境不深,无法创出完美的天人绝学。

方志兴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所言正是,这第二套武功,就是用来克制周流六虚功的,名为天子望气术。此功据说能够内视,能够看穿天地间的气象、预测天气,并可看穿对手气机,进窥三才之变,号称‘天子望气,谈笑杀人’,极具神妙!用出此功,能够看出没有大成的周流六虚功的不谐之处,击其破绽,进而将其破去,可以说是相对克制。”

黄药师抚须道:“能够内视,这点炼神境界都有可能达到,并不算什么稀奇。看穿天气变化、对手气机,只要踏入通微之境,也不难看出。唯有这三才之变……可以说是天地间的达到了。看来这天子望气术,应该就是小友说的通玄境界的武功了,否则的话,也无法克制周流六虚功那等天人之境的武功。”他自身达到通微之境,并创出了触摸到通玄境界的一指,对此自然极为了解,不过寥寥片语,便分析出了天子望气术的武功境界,说了出来。

方志兴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这两套武功,一者可称通玄,一者可称返虚。因此贫道才提出来,与诸位共同探讨,若是能得到一些收获的话,自然再好不过。”

众人闻言,俱是心中思索。不过在场中人,并无一人达到天人之境,这两套武功境界太过高深,又和现有武功大有不同。各人思索良久,虽然提出了一些见解,但离推导出两套武功的奥妙,却还差之甚远。

“这门天子望气术,并不算难,贤侄已经达到通微之境,老衲听说贤侄已经开了天眼,当是能够内视,那么离这门武功所差者,不过三才之变而已。贤侄对阴阳之道领悟如此之深,来日定可彻底领悟太极两仪,并不需要强求三才之变!”一灯大师思索良久,说道。他从方志兴阴阳化生术的册子中,看到过一些方志兴对于人体的感悟,猜测他开了天眼,加之通微境界,离天子望气术这一武功,也就差了一点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通过其它道路领悟了。

洪七公等人闻言,俱是点头赞同,黄药师道:“周流六虚功虽然不错,但相比而言,方小友的太极八卦才是正道。若是达到天人之境,必可胜过此功!”以阴阳太极统御八卦,本就是符合正道,绝对没有周流六虚功那样的隐患,确实不需对此强求。

方志兴对这两套武功早有思索,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向众人道:“话虽如此,如何达到天人之境呢?贫道虽然有些领悟,却一直没能找到确切道路,不知诸位有何教我?”

第486章 华山论剑之炼虚合道

“是啊!该如何达到天人呢?”众人听到这话,都是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洪七公自语道:“若是能够知道周流六虚功达到天人的方法,那就好了!”

不过这话刚刚说出,洪七公自己就笑了起来,这等天人绝学,能够听闻已是难得,更别说知道其中奥秘了。想要知道这门武功如何达到天人,实在是有些妄想了。

“听方道友所言,周流八劲中的神通合乎各自属性的,应该是以自身真气引动天地元气所成。昨日方道友演示的融雪功夫,和神通似乎相距不远,是否可由此着手呢?”木灵子说道。他对阴阳五行领悟也是颇深,提出了这点。

周伯通自方志兴说出周流六虚功和天子望气术后,一直未曾出言,这时突然说道:“周流六虚功能够在分化为八劲之后仍能用出神通,应该不止是返虚武学。这门武功的每一种劲力,应该都融入了相对应的天地之理,才能使修练的人不达返虚,仍能用出神通。创出这门武功之人,至少是达到了炼虚境界,甚至可能有了自己道路,到了合道之境。”说着他又喃喃自语,嘟囔着王重阳当年采集先天元气修成先天功,却没有从武功上修出神通,如此等等。

众人闻言细想,顿觉周伯通所言有些道理,若说达到天人之境后,使用周流六虚功运使神通并不稀奇,但修练周流八劲之人在境界低微时仍能用出神通,却是着实奇异。一灯大师曾和王重阳相互交换武功,缓缓道:“重阳道兄采集天地间的先天元气之事,老衲也曾有所耳闻,先天功中,也有采集先天元气之法,但其中却没有附带神通。这门周流六虚功,能够在分为八劲之后,仍然能让修练之人用出天人之境的部分玄妙,确实不止是返虚武学。创立此功之人,多半已真正窥得天人之妙,达到了炼虚合道的无上境界,才能在真气修练之中,带有天地之理!”

方志兴听到周伯通所言,已然思索起来。他初时以为周流六虚功与天子望气术相差不多,下意识地认为这门武功是返虚绝学。不过听到众人所言,却是认真思考起来。过了良久,喟然叹道:“此功的核心,是为‘谐之道’,确实达到了炼虚合道的无上境界!”天子望气术虽然号称能够克制周流六虚功,但一旦周流六虚功运转之时圆转如意,它又何尝能够真正克制了,之所以被克制,不过是修炼之人练的不到家而已。两门武功之间,其实有着质的差距。

“这么说来,这门周流六虚功的核心,不在于八劲,而在于‘谐’。八劲只是外用,‘谐’却是内在。若是所料不差,创出此功之人,之所以将此功分成八劲传授,只怕也是担心有人练成八劲,却不得‘谐’,自取灭亡。”黄药师道,说着他看向方志兴,又道:“各人自有道路,后人即使练成周流六虚功,能够统御八劲,所用方法也必然和‘谐之道’不尽相同!若是小友能够得到修练之法,以阴阳太极之道统御,当是更为恰当。可惜!可惜!”方志兴以太极统御八卦,使其完美相容,自然不用担心八劲是否会产生冲突的问题。甚至修练起来,比所谓的“谐之道”更为适当,只是这门武功没有具体的修炼之法,实在极为可惜。到了这时,各人已经不再怀疑这门武功是否合理,反而推导着其中道理。

方志兴闻言,一时默然不语。他本来想着周流六虚功只是返虚境界的武学,合众人之力,未尝不能摸出一点门道。但听到各人看法后,才知道自己实在低估了这门武功。此次参加华山论剑的人当中,只有他真正达到了炼神境界,离返虚只差一步,周伯通、黄药师、欧阳锋等人,不过是摸到炼神门槛而已,若是摸索返虚境界的武学还有可能,推演炼虚合道境界的武学,实在太过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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