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符师 第269节
“你你你……”
曹大容张着嘴,指着曹广言浑身都在发抖,最后却是冷哼一声,连灵堂也不守,直接就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曹广言半句挽留也无,脸上依旧挂着冷笑。
“二兄……”
这时曹玉岩看着两个兄长闹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理会这些。”
曹广言看着年幼的三弟,愤懑的说道:“他就是想让我们两个去供奉佛祖,绝了香火,然后他长房一脉就好独吞家业,那点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既然是父亲留下来的家产,那你我二人也都有那么一份,想要独吞,做梦。”
说罢,曹广言也扬长而去。
看着二兄也离开了灵堂,曹玉岩左右张顾了下,灵堂里白色烛火摇曳。
空荡荡的厅里,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异人。
白色的帷帐飘荡着,带起道道残影,仿佛有无数鬼蜮隐在黑暗。
看着眼前鲜红如血的棺材,哪怕明知里面躺着的,是自家刚刚逝去不久的父亲,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想起父亲往日疼爱,曹玉岩咬了咬牙,却还是强撑着没离去,继续跪坐在席位上,为逝者守灵。
苍白的月色,渐渐选上夜幕正中,曹家庄内依旧寂静。
不。
也并不寂静。
东院,这里是二房的住所。
曹广言离开灵堂,带着满胸的怒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相公,你不是在守灵吗?怎么回来了。”
温婉的妻子看见自家相公回来,顿时脸上露出讶色。
“怎么,我回来你很不高兴吗?”
看着眼前的妻子,曹广言质问道。
“不,没有,我只是关心相公而已。”妻子连忙焦急的解释。
她这副模样,尤其身上还穿着素白衣裳,看上去多了几分可怜。
要想俏,一身孝。
想到自己至今还没有一个儿子,想到方才与大哥曹大容的矛盾,曹广言眼中便被血红充斥。
“既然关心我,那就给我生个儿子吧。”
他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扑了上去。
“相公,今日可是守灵……唔……”
话还未说完,便被什么堵住了嘴。
夜色清冷。
在这守灵日内,东院房里的喘息,无人知晓,唯一知晓的两人也陷入了**之中,无暇顾及其他。
时间慢慢过去,月也渐渐往东斜去。
子时到了。
子时一刻……子时二刻……
终于,子时三刻来了。
“哈……”
曹大容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淋,他看着左右,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夫君?”
旁边妻子传来疑问,靠了起来,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安。”
曹大容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左右的看了看,外面月色落进房屋,皎白的月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了掩饰不住的恐惧。
“那我们继续睡吧。”
妻子担忧的抚了抚他的。
“嗯。”
曹大容点了点头,继续躺了下去,然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了好久,却如何也无法入睡。
最终他还是翻起身来。
“不行,今晚是守灵,我还是去看一看才好。”
他下了床,冲着妻子说了一句,便匆匆出了门。
夜色下的檐廊,看上去很是幽静,现在是冬季,外界已经起了寒霜,极为的冷。
曹大容走在走廊里,哪怕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足以抵御冬日的寒冷。
但他心中的寒冷,却是无法消退。
往日父亲在耳边的教诲,关于慈杭佛祖关于佛祖的伟力,还有佛祖发怒的后果,那一言一行,此时在耳边格外的清晰。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已经过了第二天,也就是说昨天没有供奉佛祖,佛祖真的会降下怒火吗?”
曹大容心头忐忑。
先前他生气离去,连给父亲守灵都顾不上,更不会去考虑供奉佛祖了。
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有了指示,但说让他去做和尚,谁又能真的接受。
“去灵堂看一看,希望别出事。”
曹大容叹息一声,看了看周围的黑暗,忽的感觉,其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暗暗的盯着自己,似乎不怀好意。
他顿时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衣服,脚步匆匆的往灵堂而去。
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的。
后院之中。
一间看上去很是清幽偏僻的房屋,月色透过纸窗,照进屋子。
暗淡的光芒出现在房里,稀疏的光线射在房间正中的一座小台,天外似乎飘来了一些阴云,时不时的遮挡住了月光。
然而却依旧能够依稀看见,小台上一座佛像正被供奉起来。
佛像宝相庄严,隐隐看上去似乎在作怒状,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更添几分威势。
台前有一只香炉,此时香炉上点着一支香,像燃烧的极慢,从中升起缕缕烟雾。
不过到了此时,这只香也烧到了底。
伴随着最后一丝火星洇灭。
香火……断了……
伴随着最后一缕烟雾消散,房间里彻底的陷入了沉寂。
阴云离去。
夜色再度进入房里,不知是否是错觉,台上的那尊佛像,似乎笑了。
原本愤怒的表情,似乎渐渐平息,佛像嘴角弯了起来,眼神也眯着,似乎在盯着某人。
这笑是如此的邪气,眼神是如此的诡异。
丝丝阴冷的气息,似乎在房间里慢慢弥散。
[322.第二百二十章回魂宁仙师(求订阅)]
轰隆!
天空蓦然生起一道惊雷,白色的电光照亮了夜幕。
哒哒哒——
豆大的水珠在狂风的席卷下,砸落在了屋檐瓦盖,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
“哼……”
曹广言被这声惊雷吓起,外面冷风带着冬雨,吹进了敞开窗户的屋里。
温暖的被窝被掀开,冷意出现在身上。
“相公,天下雨了,睡吧。”
疲惫的妻子迷糊地说了一声。
然而曹广言却毫不理会,隆隆的雷声就像一记记重鼓,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
心儿被震颤,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一股危机感浮现在他心头。
下一刻。
曹广言身上忽的凉意遍深,根根汗毛竖立起来,一种窥视感从暗处传来。
似有所觉得,他扭头往窗外看去。
轰隆!
惊雷乍响,远处几道电痕劈在了树上。
借着那缕白光,曹广言看清楚了窗外的那道影子。
那是一个年纪约有五六十的老人,身形枯瘦,脸上遍布皱纹,在皎白的电光之下,老人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毫无血色。
就像……是一个死人。
“父亲——”
曹广言猛地惊呼一声,随后便见窗外那个老人,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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